“师兄,我好怕。”山洞内,苏瑶依偎在张斯怀里,洞口在飒飒的摩擦声和巨兽的低吼,现在十岁的张斯被困在了这远离宗门的深山里,洞口外两头异兽蓄势待发。
张斯下一秒睁开眼,“苏瑶。”
“怎么了?”
张斯见到苏瑶就在身边,捏了捏鼻梁,“没什么,梦到当时被异兽围攻的时候了。”
“至少现在还好。”
“不过有师兄在我身边,我觉着我们可以走出来。”
张斯抓住了仅有的机会,蓄力一掌打瞎巨狮,将匕首插入巨蛇下颚,好歹是带着苏瑶逃出去了。
“没买东西?”张斯睡觉这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手里的钱还够吧?”
“没有喜欢的,而且和那对虫镯一比其他的首饰都太普通了。”
张斯和苏瑶在着邪的异兽手下救了一个老太太,她把两人带回家后给他俩展示了这对虫镯,苏瑶的眼睛从这对虫镯上根本挪不开眼,老太太也开了价。
“一百万,现金。”
苏瑶听了这个数字根本不敢相信,本来她手里还有些零花钱,买一对普通玉镯应该可以。她和师兄在皇城购置的房产也就五万,一名普通丹师所有收入都算上也不过一千,苏瑶咽了咽,“这。”
“小朋友,这对镯子想也不用想肯定出自大师之作,玉器讲究个对眼,你说是么?”
“那我感谢您今天让我们见到了这稀世珍宝。”苏瑶的视线还是从这虫镯上挪不开,玉镯更应该看到玉本身的美,这对手镯却在上面做出了精美的刻画,两对镯子就像是身处草丛之中蝴蝶蟋蟀,甚至似飞似舞的麻雀。
“一百万这个数字对你很重要么?”张斯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就看苏瑶这个表情,这对镯子是值得这个价格的,不过一百万嘛,有点难搞,但不是不能搞。
“我就想要这个价格,有意见?”刚才还和蔼可亲的老奶奶现在眼如炬,铮铮的表情可不像是会松口的样。
“没有哪个人甚至哪个组织可以一口气拿出来这个数目,一百万,我可以给你,但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获得这笔钱?”
老太太和苏瑶都有些惊讶,“人人都可以说大话,东西你拿走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支付这笔钱?”老太太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苏瑶吃惊的看着师兄,扯了扯他。
“想要验证除非去皇城,几大钱庄的总部核算就有了。”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选一个信得过得拍卖所或者当铺钱庄,我尽快凑齐,到时候在你选定的地方交易怎么样?”
“一百万?小伙子你确定?”
“你卖东西,我买东西,这并不奇怪吧?”
老太太认为这个小东西只是在虚张声势,一百万这个数字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个数字也只是她当时为了吓退傻x胡诌的一个数。
“这里有一万的票,虽然只能在乔家钱庄兑出,不过你可以先去验证一下。”张斯递出了一张兑票,上面印有乔家钱庄的特殊符号,面额自然是一万。
苏瑶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真的没人可以拒绝这对镯子,可以说今日看这一眼也十分值得,但她听到一百万这个数字的时候,又看到老太太的表情,也只能无奈放弃。她也没想到师兄这番做法,因为她只知道师兄有钱,但具体多有钱她一点也不知道。
老太太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从被张斯他俩救下一路上自然也发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她这一辈子也见过很多对道侣,大都是男才女貌,毕竟修行之人的气质和普通人没法比,但刚才救下自己的是这小姑娘,就算很那男人是道侣,小姑娘美若天仙,和她一比一旁的男人就显得普通。救下自己的小姑娘让自己自然感到一丝安心,但她身边的男人却不像是什么侠客,反倒是有一丝煞气。自己并不喜欢以貌取人,可是这个男人让自己不得不提起防备。
“老人家,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你不能收这个钱?”张斯不知道老太太在想什么,他脑内已经在想怎么搞出来一百万了。
“我可以接受,不过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拿出来一百万?”她真的很好奇,自己隐退仅仅几年就出现了这等富翁,而且还如此年轻,不可能不会成为他人谈资。
张斯指指苏瑶和自己,“她叫苏瑶,我叫张斯。”
老太太摇摇头,“那你能讲讲你为什么能拿出来这笔钱么?”
“我讲故事了,那你给我们便宜么?”
“不能。”
说实在的老太太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是真的年少有为,还是修行武者有特有的驻颜之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十分感兴趣。
“这只是一对普通的玉镯,尽管你可以拿出来一百万,但你确定要拿出来大部分家当来买么?”老太太压低了声音,一旁的苏瑶很紧张,她不知道师兄怎么想的,她虽然有时候撒撒娇,但还是分得清,就算是师兄觉着一百万是小事,可她不这么觉着啊,师兄的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想什么,自己的视线又撇了眼虫镯。
“你要相信一个山野的村妇,花一百万买这一对镯子?如果我骗走你的一百万呢?”
“钱只不过是工具,如果是一百万等价的丹药或者实物我应该能凑的更快些。”张斯又拿出来几张兑票,他搜了搜确实还有几张一万的兑票。
“你今年贵庚?”
“我?苏瑶,我今年?”
“师兄二十,我十九,真是的,为什么师兄你会记不住自己的年龄?”问及功法,丹药师兄都是对答如流,但凡问及师兄的年龄他要停上一停。这也不能怪张斯,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五六十了。
老太太留下两人吃饭,不知道是熟了还是老太太有点迷糊了,皱着眉对张斯说“你是不是有点太宠你师妹了,一百万说花就花?”
她语气中带着点长辈的埋怨,尽管苏瑶就在旁边,她还是这么说了。
“不止你这么说,习惯了。”张斯风轻云淡的吃了一口苏瑶做的菜,张斯不是至善至美的人,在苏瑶看来,张斯不会做饭。
“二十出头,地阶四段,天赋异禀,龙涎凤髓,天机奇缘,后天努力缺一不可,如果我这老太婆这辈子见识过一位这等天才已经是大开眼界,现在竟有两位坐在我面前,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其实在张斯看来,他的天赋完全不及苏瑶,十层为上限,那苏瑶就是九层半的天才,美中不足是苏瑶在认识张斯之前完全没有修行,如果早有修行那将是满分天才。张斯一直很像知道上一世的匪首是怎么训练苏瑶,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雷凤诀这种专门为天才准备的功法才能适合她,如果匪首意识不到普通的功法对苏瑶要来说是暴殄天物,那上一世的苏瑶在修炼上会遇到很多的阻碍。
“其实我比苏瑶差一些,她才是真正的天才。”张斯因为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所以修炼会更方便些。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太太也吃了一口苏瑶的菜,可以说挺可口的,“年轻人真好啊。”
苏瑶拿出来虫镯把玩,张斯看看说“平常戴上就是了。”
“一百万呢,万一碰了碎了我可心疼。”苏瑶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张斯起身,走到苏瑶身边,“怎么了,师兄?”
“我看看虫镯。”苏瑶伸手递给了张斯,他把虫镯拿在手上,不管看几次都惊叹手艺的巧妙,自己这一世的重生也改变了很多事,自己上一世没有听过有这种鬼斧神工的作品出现。
“苏瑶,戴上吧,又不是修炼和出行,在外也无妨,而且我也没见你戴过几次。”张斯到不在乎物质,上一世的记忆使得张斯在精神上十分富足,物质只不过是他获取雷凤诀的手段,一百万也好一千万也好在他眼里没有区别。
他觉着苏瑶身上最麻烦的是她的衣服,因为他体会过苏瑶肩膀的酸楚,就搞了个小装置,不用让她这么辛苦。
苏瑶有些惊讶,接过来张斯递给她的虫镯,她不知道该不该戴了,“戴上吧。”
她摇摇头,“太贵重了。”
“你喜欢这虫镯,就应该让它戴在该出现的地方。”
“不了吧,磕了碰了我确实舍不得。”
“我只是觉着可惜,不过你的东西,你随便。”张斯耸耸肩。
苏瑶觉着自己师兄的金钱观一直很迷,从小就是这样,因为自己从小生活并不是那么富裕,尽管父母很爱自己,但终究不是富裕家庭,一年的收入也仅仅有100。
自己师兄在自己小时候一百两百就相当不在意,就算是他身上仅有那些钱,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震撼,有时候师兄一挥手就是花掉了自己家里一年的收入,但有时候师兄也会和别人争一角两角的价格,到后来苏瑶长大师兄给她说了句“以后有钱了。”她不理解这个有钱是什么概念,她小时候羡慕的有钱人,是住在城里出门骑马有钱人,或许那就是有钱,她就问师兄,什么是有钱了?张斯就回了一句,大概就是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吧?那个时候张斯十五岁,苏瑶十四岁。
“师兄想让我带上么?”
“我觉着很好看。”
苏瑶笑了笑,“那师兄晚上还睡觉么?”
“啊?这有啥关系?”
“哎,师兄你真没有意思,你的美女师妹这么问你,你的态度好让人失望,诺,好看么?”苏瑶带上了镯子,给张斯晃晃。
“带着呗。”
“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继承了龙剑会怎么样?”
“那今年咱们宗门应该是倒数。”
“如果师兄用自己的兵器呢?”
“倒数第二吧?”
苏瑶笑出了声,“师兄觉着咱们这届这么弱?”
“是我上去会拖后腿,当然你如果参加了,那应该是前三了。”
“薛璐他们呢?这次也有前三了吧?”
张斯看了看苏瑶,“明明薛璐也比你大,你为啥不叫她师姐呢?”
薛璐和张斯同年,可以说苏瑶没有叫过别人师兄或者师姐。
“你不是也不叫我师妹么,而且师兄,你不认为一直叫别人大名感觉怪怪的么?”
“有么?”
“师兄,那你预测一下前三都会是谁?”
“叶梅,薛璐,另一个看缘分吧?”
“刘云不行么?”
“龙强凤弱,或者龙弱凤强都不行,刘云他们属于后者。”
“刘云不及薛璐?”
拍卖会似乎走向了高潮,一阵阵的喊价声也彰显了拍品的价值,不过这和张斯没有关系。
张斯又仰在椅子上晃来晃去“薛璐的自信应该会让她和凤剑的磨合相当顺利,之前叶梅给我的信你不也看了么,剑式已入化境,作为底牌应该没问题。”
“宗门大比中的底牌竟然将告诉最大的竞争对手,师兄,你真的没给人家灌迷魂汤么?”苏瑶幽怨的语气张斯又不是听不出来,“我又不喜欢掺和宗门之间的明争暗斗。”
“所以你对梅香宗的首席弟子悉心教导?”张斯没办法和苏瑶好好的解释,看着她带着醋意的表情也只是 笑笑,活过一世的张斯明白天才的结局往往都是悲剧,叶梅上一世是在讨伐自己回去的路上死的,因为被张斯断了一只手臂,又强行突破天阶,最后心理压力和身体压力的影响让叶梅暴毙在了回宗的路上,宗门的期许和自负也是让叶梅走向死亡的推手。
张斯对叶梅的死有愧疚么?让他自己来回答他毫不犹豫的会给出否的答案,不少高手都这这样死在了离开魔教的路上,抱着所谓名门正派的自负郁郁而终。
“她师傅教的有问题,我防止天才陨落而已。”
“师兄又是教我,又是指导叶梅还不忘指点公主,师兄的精力好旺盛。”
“苏瑶,你就饶了我吧。”张斯无奈的笑笑,苏瑶走到她师兄身边用手抚摸气了他的脸,“师兄,感谢你每次都能忍受这样的小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