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被苏瑶念叨的去温泉洗澡,他本人对血腥味很敏感,但对汗味就很随意,毕竟以前出任务几个月不洗澡也是常用的事。
青云宗的露天温泉真的是舒适,晚上还有不少弟子们来泡澡,张斯打个招呼后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享受。
张斯记得这里面似乎还加了草药,可以辅助修行,不过他不管这,晚上人也少些,可以好好休息。
“张师兄。”一人缓缓靠近,张斯也睁开眼睛,“叨扰你休息十分抱歉。”因为浴场内都**相待,张斯见他眉清目秀,又有公子像,皱起眉头。
“我是粗人,不会那么多礼仪,有什么事直接说。”他是最不喜欢和之乎者也打交道。
“我是吴长老门下弟子,最近修行不顺。”还没等他说完,张斯便上下打量他。
“每日用蓝花草泡水三杯,你这是心火旺盛和你修行功法相悖。”
“谢师兄。”张斯见他喜上眉梢,挠挠头说,“我就想休息一会,你这一问我必然没了清闲。”
“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张斯看到他身后已有几名弟子跃跃欲试。
“你们有什么事么?”张斯一嗓子喊过来几名翘首以盼的弟子,他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斯一一讲解后也觉着泡的差不多,起身离开了。
张斯抬头看到头上的月亮,深深叹声气,“大马国到底在发生什么?”
“哦,张斯!”张斯听到一声粗狂的呼声,“泡澡去了?”接着他头顶反射出的月光,看清他油量的面容。
“王厨,我刚回来,你们刚忙完?”张斯笑迎过去,青云宗的大厨,从张斯进内门时就在后厨工作,此时已经成了掌勺大厨。
“准备宗门大比的送行宴。”王厨走近张斯拍拍他的肩膀,“可惜不是你和苏瑶,我以前还想着能做你俩的送行宴呢。”
“薛璐和刘云更合适。”张斯想起来一件事,“王厨,你们最近没做过什么特餐么?比如牛羊?”
“没啊,牛羊我们都不常备,你想吃我明天让采购去买,今天还给我说有不错的小羊羔。”
“不用不用,你也知道我,不怎么爱吃肉。”张斯这确定大马国当时没有青云宗逗留,“王厨,你家公子如何?”
“这不要去都城赶考么。”王厨脸上洋溢着满满的骄傲,毕竟三十岁能中进士那未来的仕途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嗯嗯,那。”
“别别别。”王厨按住张斯的手,“现在我们家日子不比以往,不用你破费。”
但张斯还是挣脱王厨的手,掏出来一张票子,“路上多多少少要打点,都城客栈住一晚可不便宜,这100你就拿着给王哥路上花。”他硬塞进王厨手里,“等到王哥高中,也是为国家出力,我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你也别让苏瑶再跑来跑去的,递个单子我给你送过去不就好了?”
“不麻烦你们,我俩也不是长老师傅,王厨,我回去啦。”
王厨看着张斯的背影也感慨起来,十多年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既然做不成他俩的送行宴,成亲宴终归是有的吧?”王厨这么想,哼着小曲回家了。
“师兄,你这洗澡后好香啊。”苏瑶贴在张斯身上嗅嗅,“宗门这点不错,还可以泡澡。”
“你干嘛呢。”
苏瑶的视线往桌上一撇,雷凤诀已经被翻开,“师兄。”苏瑶递出手。
"怎么了?“张斯接上她的手,在一瞬间他露出诧异的表情,“就在我洗澡的这一会?”
“显然是的,而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师兄,雷凤诀下半,其实是一叠白纸。”
“但我看到前几页。”
“气运全身,形神如雷,不过,就那几页是写着字的。”苏瑶拿起桌上雷凤诀给张斯。
他快速翻看着雷凤诀,后面只有空白的纸张,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但,但。”
“但不可能这么快?”苏瑶反问他,“你看看最后一页。”
张斯听从她的建议直接翻到雷凤诀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谢谢你修炼我的毕生所学,这是一份礼物。”
“礼物?”面对张斯的疑问欣然一笑,“这下本里留有一丝气息,正是这缕气息,让我离天阶只差一步。”
张斯的喜悦难以抑制,毕竟自己毕生追求现在只差一步,张斯整理心情,“苏瑶。“
“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进阶呢?”苏瑶打断了张斯,“你可以瞒得住所有人,但你瞒不住我。”
张斯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等个机遇,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或许几年后,我不知道。”
“那我想和师兄一起进阶。”
张斯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天,血,尸体,头颅,数不清的毛发,惨叫,他也问过破杀当时进升天阶靠的是什么机缘,只是问题问出去,换来的是沉默。
尽管这一世张斯修炼的玄冥功让他感觉大有不同,以往那种粘稠难缠的怪异感全无,反而是醍醐灌顶的清爽,和上一世大有不同,但他还是犹豫,要不要进阶。
“师兄,你说过,进阶天阶,就是与上天作对。”苏瑶牵着张斯的手,“我想没这么难。”
“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时。”张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此时此刻要平静下来,真的要突破,一定要找一处僻静的山林。
苏瑶一下笑出声,“看把你激动的,师兄啊,你说修行的尽头是哪里呢,天阶之上还有什么呢?”
“你不会以为我因此会怅然所失,郁郁寡欢?”张斯轻哼一声,“天阶之上没有顶峰,正如接下来一样,直到我死,我一直会不停的进步。“
上一世张斯对叶梅手下留情后,甚至还让她在这里吃了顿饭,仅有两人的小饭桌,他问她,“你强行升入天阶,那天阶之后你又何去何从呢。”当时的叶梅脸上满是惊讶,而直到她走都没有说一句话。
“师兄真是,动不动就说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