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弊病你知道多少？”
“历朝历代都有毛病，你就别纠结了，再说了。没弊病我咋挣钱啊，天下清廉，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书读，我这院子都买不上。”
皇帝一摆头“你小子说的还真有点歪理。”
“不过你跟我出去，要完全听我的，而且你最好带个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万一出事了你到时候一亮，天下太平。”
“那不就亮明我的身份，等着别人来杀？”
“你别和我扯皮了。”看着皇帝脸上又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张斯真的有气不知道怎么发泄“就这样吧，我现在送你回去，你让我消停一会，可好？”
“啧，你一说文雅词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以后别说了。”
张斯后悔自己上一世没了解过这位皇帝的生平，只知道是因病而亡，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气息和面色没有什么不妥，可能是因为这一世自己的出现延长了他的寿命，又或许因为种种影响没有死亡。
“哎，别不高兴啊，我怎么一说你这个毛病就拉下脸？怎么？”
“你见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好脸色？”
“刚见面的时候不是好好的，算了，送朕回宫吧。”皇帝的改口也让张斯有些不适应。
“明天你忙完尽早过来，面具什么的还需要磨合，别再给我带什么幺蛾子。”
送回皇帝的路上张斯是小心翼翼，和刚才在他皇帝面前的嚣张不一样，皇帝往东走他绝对不往西，三绕五绕皇帝在一家药铺门口停下。
“行了，我到了，你走吧。”皇帝摆摆手走进无人的药铺，没人问诊，从外面望去，甚至连坐诊的大夫都没有，张斯再观察药铺，仔细一想，公主是在药局起家，有这样一条通道也合理。
张斯回家后安排速苏瑶做好这几天的事情，几家码头还没有去过，他打磨面具的时候想到”苏瑶，你有空就去花楼那边陪陪亚茹，她很久都是一个人。”
苏瑶坐在张斯对面，手里帮他准备需要磨合面具用的东西“世人都说师兄是好人，你还不认，师兄哪有自己说的这么铁石心肠。”
“哎，算是吧。”
第二天苏瑶出门去拜访几家码头，张斯等待着皇帝的上门，只是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不会又有什么倒霉事吧？
他设置的结界和开门的瞬间印证了他的猜想，开门后张斯看到皇帝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满身儒雅气质，脸上的山羊胡有些发白，两鬓也有少许白发。
“你身后这人是什么意思？”张斯有些愠怒“不会也要跟着？”
“是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是吧？”
张斯先不言，关上门，男人刚想拱手介绍自己，却又被张斯打断。
“要加钱。”
“好说，你只要能带我们游历一番，不被我儿子发现最好，反正你要的东西，我能满足尽量满足。”
“先进来试试东西。”
放在客厅茶桌上的两幅面具引起皇帝的兴趣，他拿起来左右观摩，好似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儒士清皱眉头，问这面具“小友，这。”
“这是用动物皮做的人皮面具，我的手艺不行，无法做到严丝合缝，但糊弄糊弄没有问题。”
“有一，你别这么害怕。”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还没介绍自己，赶忙转身作揖“鄙人，吴姓，家中老大，叫我吴大就好。”
“你能不能叫你的人编个好点的名字，算了我也不在乎，你试试这副面具，那边有铜镜，戴上看看吧。”
皇帝倒是不假思索便戴上面具，在铜镜前看到一副略显下垂的老年面容，张斯又拿出两块令牌。
“这是你俩的身份，万福的老走货。”
“哦，好。”皇帝倒是轻松应了下来，吴大却想要说什么又没说。
“你能不能让你这师爷别这么拘谨，我不太习惯和文人雅士打交道。”
听到自己的身份被认成师爷，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悦，只是张斯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说道。
“出了这个门，你俩就是走货，你最多叫你们皇上是大爷，说漏了嘴就是丢命的事。”
“你既然知道陛下的身份，作为大请子民，为何还这么无礼。”吴大的声音保持在朝堂上的威严，只不过张斯不吃这套。
“你们皇上带你过来不是让你做纠正行的，是让你看百姓生活的，你现在抽你两耳光那个逼也没意见。”
“有一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看看我的面具怎么样？”
或许是被张斯的恐吓吓到，又或者是皇帝的催促，吴大也戴上面具在铜镜前观摩，自己以前瘦型的脸型现在有些许赘肉，眼窝凹陷，面具一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有一，你的也蛮不错嘛。”皇帝拍拍他的肩膀，这却把他吓了个踉跄。
“陛下，不可，不可。”吴大赶忙跪下，这种不合乎的礼仪的事在自己身上发生，属实大忌。
“你没听他说，出了这个门，就没了什么君臣，都是走货的。”吴大赶忙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不可，作为政治动物，圣上能在一众皇子中走上龙椅，现在一句君臣无别，到了宫里面，怎么样又不好说。
“有一，我可和你说，这个人是个疯子你最好别惹他。”皇帝和吴大悄**的对话张斯自然听得见，他提了一嘴说。
“你俩如果想说什么又不想让我听见，我建议你们准备好纸和笔写在上面。”张斯又交代两句，两人似乎也很快适应了面具，张斯也觉着到了启程的时候，因为皇帝要求去附近的县看看，所以去黑丹是最靠谱的，那里自己势力相对广一些，几个码头也都有分舵，只要不是倒霉碰上太子，问题都不大。
这一边张斯准备出行，另一边苏瑶水码头上座，苏瑶坐副座，只有船主坐主座，副船也只能屈居宾座。
下面的副舵主见到是苏瑶一人前来，是吓出一身冷汗，不敢怠慢，就连苏瑶喝的茶都怕烫着，这堂中坐的人朝廷不怕，生死不怕，可对这女人，如同是蛇鼠相见，恨不得像老鼠那样撒腿就跑。
“张老弟这次在都城忙碌我们早有耳闻，不前往府上拜访也是遵守张老弟的嘱咐。”船主开口便说明情况，我们不是礼节怠慢，是你家官人早有吩咐，你也知道。
“不必这么拘谨，我来此也是受师兄所托，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一定一定。”副舵主虽然满脸横肉，可还是挤出笑容，跟着舵主迎合苏瑶。
“我师兄是赏罚分明，我也按照他的习惯给各位留下几件见面礼。”苏瑶从戒指中拿出十粒金丹，一拳头大小的灵石，还有一把小刀。
两位舵主眼睛都看直了，每次张斯前来都是大手笔，想想这些东西马上就是自己的，激动之心溢于言表。
“苏姑娘，这这些都是张老弟的意思？”舵主还是强忍着心情问道，这金丹一粒就可突破人阶瓶颈突破修为，就算是下品金丹市场价也要有几千，都赶上码头上下几十人一年的吃穿用度，可一下子拿出来十粒，他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两种是师兄的意思，可这最后一件你们可知是何物？”
两人交换眼神，看这小刀并不是精工细作，没有镶嵌宝石，可毕竟是出自张斯夫人之手，一定不是凡品。
“副舵主，你看出来什么毛窍？”苏瑶的话锋让眼睛都看直的副舵主有些尴尬，他也不避讳的哈哈一笑说“那肯定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们哥俩肉眼凡胎，看不出来，就请苏姑娘给我们说说。”
苏瑶拿起小刀说道”这把小刀前几日剁下了一根手指，是背信弃义之人的手指，我把这小刀留给二位，希望你们时刻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要做，背信弃义之人。”说完苏瑶把小刀插在桌子上。
“一定，一定。”舵主显然是被苏瑶这恩威并施的手段唬住，他脸上赶紧换上谄媚的笑容，舵主是肉里滚过刀子的，他脸上伤疤小孩看了都要做噩梦的，可他们就好比乞食的小狗，不敢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