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斯收到苏瑶的信使,寥寥几字说明了一天的情况,两人单独行动次数不多,但是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两人并不需要多少沟通。
皇帝在一旁看着张斯把信几眼扫完然后销毁的做法,以为是什么要事就又凑了过去问“是什么信?”
“我夫人的信,说在都城几个地方看了看,一切安好。”
“嗯,那你打算怎么回?”
“嗯?不回啊。”
皇帝眯着眼疑惑着看着他再确认了一次“不回?”
“我俩才分开一天,回啥。”
“咦,我说你啊,我当时在军营里想和夫人通信都是十分困难,你现在这是在维系感情。”
张斯冷眼撇他“如果不是某个人,我现在还和我夫人在一起,那你算不算拆散别人家庭的恶人?”
“那今天做什么?”
“我去开个会,你在这等我。”
“你不带上我?你不是要保护我周全?”
“我离开依旧有办法保你,临时的集会。”
“那我不能跟着?”
张斯撇一眼皇上“也行,你不能说话,一句话都不能说。”
“嘻嘻,行。”
皇帝知道张斯是有些势力,这些势力盘根错节,每次想要深入查证总会断线,这也越发让他好奇。
又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洞窟,里面火光闪烁,所有人都被一束黑纱蒙面,谁都看不到谁的面容。
“张老大来了,各位注意。”引路人管理着现场秩序,张斯并没有掩盖自己的面容,闲庭信步等上那张类似龙椅的座位。
“好,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直击要害。”张斯没有架子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我再说一次,寄给我的信件里不要再写一些无关的东西,也不用做无关的问好,我的时间有限,还要看你们无聊的信件,很累。”
“我不是很关系那你们的家族,宗门,以及官府什么勾当,情情爱爱,不要违反我们的约定,一些人做迷叶生意我是知道的。”张斯把手一拍“好,还人需要汇报?”
“张老大。”因为遮挡住面容,看不到所有人的样貌,但是这人中气十足,是典型的练家子。
“说。”
“明年丹分红清算由谁做。”一时间张斯可以感觉到,在场人的关注点全都放在了他和自己身上,丹药清算,是根据每年每处势力的办事效率,可以从丹师联盟拿到多少“市面外丹药”,这至关重要,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
“我已经定好了人,就在这个信封里。”张斯拿出一封黄纸信封“这里面除了我和苏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各位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我不会亏待大家,当然我不排除改变名单的可能性,距离年底分红还有一段时间。”
“张老大。”又换人提问,张斯还是示意他继续说“都城的事什么时候通告我们,那么大的事情我们措手不及。”下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还是靠引路人维持秩序。
“等到尘埃落定我会通知各部,都城会发生这些事各位心里应该也有数,都好之为之。”
“老大,俺们家又添了一个闺女,现在名字有玄和薇,哪个好?”
“不知道,我不是文人,别把命名这种大事问我这种人。”
“张老大,我家二儿子下个月大婚,老大能不能送个贺礼?”
“行。”
这之后引路人没再管理秩序,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是会议常态,最后张斯宣布解散,他才解放出来。
等到所有人离开,引路人放下自己的面纱,是之前见过的田茵,只不过他一改鼠态,挺直腰板,整个人十分正气。
“老大辛苦,昨天突然宣布要开会,应该搞得很多人心神不宁。”
“嗯,毕竟重要力量全放在瑞城,就算是一些决策也无法立刻决断,害怕被我釜底抽薪。”
皇帝和吴大从侧壁下来,刚才发生的全部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皇帝对于这场面无比熟悉,吴大心里自然认为这是大不敬,张斯这人还真想做土皇帝?
“杂七杂八的事真多,小孩子取名也要让我选,真是够了。”
“哈哈,老大没什么架子。”田茵把椅子收在储物戒里,为了扮演好引路人的人身份,他特意改变自己的身形,不过也就一会,他逐渐的又回到了鼠的姿态。
张斯给不同人的表现是多面的,接触时间长了,平易近人的张斯才会表露出来,因为只要遵守约定,他的态度是很平和。
“嘿呀,你这边忙完了?”
“嗯,你接下来想看什么?”
“哦,好像要回都城,毕竟明天就出发要出去。”
张斯瞪大眼“靠,你不早说,干,快点,田茵,我们走了,有事信件联系。”他拽着皇帝就开始往外面走,还要去钱庄去交货,然后赶马回去,今天清晨还想和这老登喝喝茶,没想到又被他算计一手。
皇帝到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他和张斯在一还是很好玩的,在皇宫里没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先不说自己那俩孩子,还有即将开始的宗门大比,现在他又把视线放在张斯身上,如果这人能过来帮我就好,可惜不能。
张斯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之下把皇帝和吴大送回进了都城,在另一处人流稀少的药堂门口,皇帝打发吴大先回去,然后自己慢悠悠的坐在药堂门口,并且示意张斯也坐下来。
“明天开始,你的任务就开始了,我的命就给你了。”
“嗯,不过我不到非不得已不会出手,你的贴身护卫这都干不了,不能什么都依赖我。”
皇帝点点头又哈一口气,太阳落山后气温也转冷,把手抄在袖口里“而且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万人之上的人,不可能和你在这里平起平坐。”
“我巴不得。”张斯趁着现在再问他一件事“为什么还需要我来保护你?”
“今年的几件事让我不得安生,我不害怕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再怎么乱,天下还是姓杨,还是青国,但是那些看不到人。”
“而且,我都这样了,更不在乎身后名。”
“那你怕死?”
“我从军营里都不怕,怎么害怕死呢?我害怕我突然死亡,倒霉的不仅是我的两个孩子,还有更多的人,当然还有你。”
“我。”
“诶,你别说什么无所谓,我和你这几天,其实你最不想天下大乱,大家都过安生日子,收益对你是最大。”皇帝挥手打断他“你说是不是?好了,不说了,你去和你夫人见见面,明天准备好吧,我也走了。”皇帝背着手走进了药堂,消失在张斯的视线中。
不仅是他而且国家的掌权者,也不知道那个不露面的敌人是谁,不过这个人针对的应该是皇权,不是自己,只不过误伤到了张斯,育种案之后便潜伏起来,引而不发,这宗门大比会不会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