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出行仪式和张斯没有一点关系，那个头戴金冠的男人是自己的保护对象，站在他前面的是他的儿子，那个和张斯在暗地里交手的男人。
当然了，这一次张斯的对手不会是太子，尽管皇帝出事，他就会作为新皇登基，但是朝局的不稳定明显会增加登基后的风险，有一点政治嗅觉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张斯并没有打算贴身保护好皇帝，反正只要他不死就行，缺胳膊少腿的自己也有办法把他补过来，如果真有人打算对皇帝不利，等到他的亲兵死伤差不多，自己再出现就行。
太子履行监国义务，自然不会跟在队伍里，那事情就好办很多，只要隐秘好，关注好队伍就行，稍微轻松的氛围下，苏瑶也是凑得很近，虽然也就一天多没见。
“师兄也就一天时间，进步不小呀”
“呵，瞒不过你。”
“师兄谁都能瞒得住，就是瞒不住我，不过为什么呢？明明之前这么抗拒。”
“踏入天阶是不得不走的一步我想和破杀在一起聊聊，就是想破除自己的心结，天阶之后是什么呢？我自己做出的答案是，什么也不是，不管是哪个阶段，都只是一个阶段而已。”
张斯两世踏入天阶他似乎已经理解了，为什么自己上一世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最后才进入天阶，而这世轻轻松松，这就是天的考验而已，逆天而行，还是顺天而为。
“你说皇帝如果知道的事情太多会怎么样？”苏瑶问他，他们从远处看着浩浩荡荡的出行大队，正如这伟大的王朝一样。
“谁知道呢，我现在不太希望皇帝去世，大概再活个几年差不多，如果人活得太久就脑子就容易昏。”
“哦对了，师兄，昨天食慧的人来花楼找我，问要不要去本部看看，我说不去了。”
“嗯。”
食慧是张斯成立组织，说是组织只不过是当时把一些饥民灾民的小孩用大米或者食物进行交换，然后培训，再派往各个地方，是张斯的重要情报机构。
小到酒楼杂役，大到宗门中心骨，朝廷命官，都可能是食慧成员，当然，朝廷考试选拔官员要考核户籍，所以几个小孩从小住在一所私塾里，便于混淆视听。
只不过张斯一开始只是着重培养了几个人，然后她们自由发展去，反正钱给够，虽然张斯很不想承认，但是被抛弃，换粮的绝大部分都是女孩，只有在西南的弃婴塔才有一些瘦弱的男孩被捡了回来。
虽然在这个社会里每个人都能活下去的办法，但那也是长大之后的事，在婴幼儿时期，拥有继承姓氏的男孩，自然比女孩具有优势和价值。
张斯的目光望向皇帝的身后，甚至更后一些的位置，这个国家的未来，他无法预制现在的太子在登基后会做什么事，只知道在上一世，雷霆手段下，这个国家以另一种方式在茁壮成长。
“苏瑶。”
“嗯。”
周围还有人在，不停发散气息想要探寻周遭，应该是皇帝护卫的成员，不过针对这种手段，自然也有他们的隐蔽措施。
等待队伍渐渐走远，张斯也不断选择隐蔽的地方，树丛，山石，坐在马车里的皇帝此刻此刻无聊的看着手中的折子，车厢里的随行人员正襟危坐，尽管他多次让这些几人随便点，但天子身边，不能失了礼节。
皇帝心中暗叹，张斯不知道在哪里看着自己，如果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嘲讽自己假正经。
另一边在都城的亚茹盯着自己的手，苏姐姐说，你的手不适合做这些事，哥哥说过每个人都有有用的地方.
食慧成员并没有亚茹，尽管她是张斯买的第一个人，但是当时没这个意识，亚茹就被安排好了地方，之后有这个意识之后，亚茹才和食慧衔接上，但是仅限于情报交流。
此刻还坐在她房间的另一个女人，张斯指定的食慧领导人，举止动作十分优雅，如果掀开薄纱世人也会赞美其美貌，但是张斯只会默默说一句，好好长大了啊，不错。
“张哥哥又离开了。”
“嗯，那你还来我这里，哥哥的规矩在你眼里又是什么？”
“张哥哥的规矩只有那三条，你不用来教我。”
亚茹的声压并没有镇得住她，两人年龄大小说不清楚，张斯说两人相差一岁不到，亚茹大一些，但是后来摸骨又说是亚茹小一些，两人说不清谁大谁小。
食慧的领导人本来没有名字，有记忆的时候家里人叫她，大孩儿，后来弟弟出生，就叫她弟儿他姐，张斯问她你叫什么，她说没有名字，那姓什么？她说没有。
张斯说，你叫慧佳，姓什么你自己选吧，她说，我要姓付。
“你把脾气甩给我没用，苏姐姐昨天说了，都干好自己的事，不能窝里横。”
正如皇帝说的，苏瑶很有正宫之相，不过张斯没有自知之明，他觉着自己是长辈身份，这些小孩对一个严格要求自己的恶毒男人不会有什么好感，可现实却恰恰相反，让他吃饱饭，穿好衣，就如同救世主一般，敬仰，爱慕，只是这些情感张斯并不会察觉。
慧佳对张斯的情感和亚茹不一样，她十分敬佩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能力超群的哥哥，她也以此为榜样，努力让食慧不断壮大，一些组织发展还有规章纪律，都是她向张斯提议并且着手去办。
慧佳超群的学习能力和组织能力在自己原本连饭都吃不上的家庭是根本展露不出来，但在张斯这里却发挥的淋漓尽致。
“苏姐姐昨天不也说过，我们现在是要转变方向，这个时间点可不是内耗的时候。”亚茹知道自己失了态，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几斤几两都清楚，谁都不用明说，自己只能把话往肚里咽。
“我知道。”
“按照张哥哥的意思，我们不应该见面，也不会见面，但是我们一直在见面，张哥哥和苏姐姐也知道，我不是为张哥哥的规矩服务，食慧是为张哥哥服务。”
张斯一些势力其实在暗处已经有了疯涨的势头，他知道，但也不制止，就像在丹师联盟和酒楼，定期敲打敲打就行，有些人在张斯的角度看是外人，利益捆绑的，有些人是自己人，用性命效忠的，他两面都说下狠话，自己不是好人。
但是张斯很多事的超出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他对一些宗门人态度好，处处给予帮助，是为了利益交换，但是其他宗门、组织却认为，张斯是在用雷凤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他们有场面，给了他们面子，就是就是这样，你给了面子，江湖就会给你面子，规规矩矩张斯不太喜欢，所以他在宗门以及所谓江湖上很少露面。
一些时候张斯意识不到的一些东西就要由苏瑶出来敲打一番，就像他敲打那些组织一样，苏瑶也要敲打一些想要越位的人，比如亚茹，亚她可以不服惠佳，但是不能不服苏瑶。
亚茹的眼神是带刺的，她不可能把火发在苏瑶身上，但是惠佳，你认识哥哥比我晚，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些话她只能在肚里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