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死了,被安全气囊整死的。
好吧,不谈这些事,来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吧。
他在一个简洁的、有一个梳妆台的房间醒了,床上还有个笔记本,屏幕是亮的,在播电视剧,房门被人有节奏地敲着。
“什么情况?”,声音很软,但黎卿丝毫不慌,伸手揉了几下胸/前多出的/脂肪,才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喂!瞎叫什么呢?!”,房门直接被踹开,进来一个穿了校服的男生,个子很高。
“出去。”,黎卿心态崩了,头也没回,只吐出两个字。
“你来亲戚了?”
“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黎卿才发现自己双眼的分辨率差得离谱,之前对房间的环境认识似乎是来自记忆的。
于是她起身想找眼镜,结果刚抬手就听见“啪嗒”一声,一把脚放下就传来“咔嚓”一响。
眼镜碎了。
作为一个小天才,黎卿选择拿着镜框用碎片看世界。
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房间,随意摆弄几下化妆品,她就兴致缺缺,打开衣柜找衣服。
衣柜里有几件红色白底的校服,一两条裙子,还堆了些旧书,并没有多少花哨衣服;打开抽屉,有几条纯色胖次和背心。
手忙脚乱换好衣服,黎卿深吸一口气,手搭在门把上,举着镜框开了房门。
那个男生还站在门口,听见响动,就将手机插/进兜里,抬起头,停了一阵,一把抢过碎眼镜,抓住她的手腕出去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在说话。
他们先到了眼镜店,男生跟店员谈清楚后,就拉着黎卿到一所学校报到,根据他同外人的谈话,这人大概是原身体的大哥。
“都说了不要把眼镜丢床头了,这下好了,白花钱!”,大哥把她放在一个公园里,骂骂咧咧的嘱咐道:“别给我乱跑,不要随便和谁走掉啊。”
“嗯。”,因为担心暴露,黎卿不好说话,点了点头就别过脸去。
她安静的坐着,眼前划过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影子,坐久了有些乏味,便掐了几根草,用草绕手指玩。
正玩儿着,一个篮球模样的东西在地上弹了一下朝黎卿飞来,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接住。
从球过来的方向飞出一个人影,一把抱着球在地上滚了一圈,一会儿又来了另外一个人,两个高大的像素在她面前站定,道完歉就快步跑了。
正好大哥也回来了,黎卿牵住他的手一同回去了。
在家没有眼镜,做什么都不方便,好在有个旧的,只是被丢在床底忘了,如今又被摸出来了。
嗯,度数有点小,还是有点糊,不过能用就行。
这副圆片粗框的眼镜配上黎卿一头短发,看着有种莫名的土,难怪会被丢掉,但好在原身长得好,看着还可以。
大哥的名字也成功用企鹅软件搞到了:黎澈,听着不像男生名字。
因为能看清世界了,所以她也终于可以给原身主人写一封道歉信了,尽管这并没有什么用。
修修改改写了半个小时,只写了不到一千字,离两万字还差远了。
尽管还想继续写下去,但时间已经不够了,黎卿收拾好信,背上书包去学校了。
因为是新学校,没有人认识她,这是个好消息。
在四十几个陌生人的注视下做自我介绍,面对这些稍显稚嫩的面庞,成年意识的黎卿居然少有的紧张了。
久违的腼腆啊。她磕磕绊绊地把名字报出来,就在安排和主动要求下逃到后排。
自习课没什么可干的,初二的课没几个还记得,又没有初一的书,只能拿笔在纸上画符了。
画到下课,光被一道影子挡住,“你好,我是李琉梳。”
黎卿闻声抬头,与女孩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再纯洁不过的眼睛,干净的不像这个信息时代的产物,望着眼睛,再恶毒的人也不会忍心对它的主人恶语相向,仅凭这双眼睛,就足以让黎卿自惭形秽。
“嗯,啊。”,原本梳理好的思绪被搅作一团,套话被咽在喉咙里,黎卿木了很久才小声回道:“你,你好,我是黎卿。”
“你以前是几中的?”,李琉梳坐在她对面,盯着桌上的画,“这是未来吗?”
“啊,我也不知道。”,黎卿双手压在画纸上,想了想:“八中,八中十二班……大概吧。”
“八中啊,你成绩很好啊。”,李琉梳盯着她的脸,两只手撑着桌子。
“碰底而已,没,没什么的。”,黎卿被她看的脸红了,低头盯着衣角。
“你好漂亮啊。”,没有预兆的讲了这样的话。
黎卿慌了神,脸红的像熟虾米,猛的抬头又猛的低下,想说什么又组织不出语言,两手撑住大腿,细汗密密地铺在额上。
幸好上课铃响了,李琉梳离开了后排,这才让她得以解脱。
竟然像小女生一样害羞了。
黎卿握着笔,脸上还留着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