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染着灰烬的颜色,绯红的烟云掩盖着烈阳,炎热的空气中夹杂着复仇的气息。奄奄一息的老鼠偷偷的钻行着,妄图从猫的眼里抢出一粒吃食;恐惧的影子悠悠的徘徊着,企图让诗人记录下它们的一言一行;呼啸的东南风猛烈的扇挞着,苛求着人们缓缓的步伐。工作,工作,竭尽全力地工作。
“他们可真惨啊,施舍他们一点吧!”这第一的慈善家正在布施,从他们的口中获得能够令他满意的,发自内心的祈求和感谢。“求求你了,给点吃的吧!”不一会儿,他就收到了第一份祈求,他知道,他现在很兴奋。“可怜人啊,你不该受到如此折磨!快快起身,我会施舍吃食。我将代替你的父母,行使本应该由他们行使的职责。”
“这样真的好吗?这些失败者,不应该获得这样的施舍。”慈善家面向的大楼上,两人正在说着。“这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失败者就是失败者,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一群又一群蠕虫,渣滓。”“你不能做到第一不就是你这狭隘的胸怀和你这没有远见的双眼导致的嘛,呵。”一人离去,只留下另一个满脸呆滞、虚伪的人停留原地。
“喂喂,那个老头儿,过来!”慈善家身边的跟班喊着刚从战场被带下的老人。这位强大的失败者,嘴里正咀嚼着杂草,对着他暗暗说着:“虚伪的慈善总会有人反抗,你这杂碎怎么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我经历的哪怕一丝一毫你也未必能承受、感悟,你这披着人皮的走兽猛禽。”“嘁,穷途末路居然还敢嘴硬,你活腻了吧!”这位“杂碎”被激怒,一心想着杀死这个叛逆者。
这本迅捷的动作却被一只灰黄的木制拐杖拦住,其主人训话:“这不是你该做的。”又转向老人:“这位,老人家,请问您想要做什么?像您这种上了年纪,又失去了子嗣的人,应该不需要我们施舍的吃食吧。还是说,您是单纯来闹事?”
“呵,这小子说话还好听点!听着,我从战场退出,来这里也只是巧合。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世界第一的慈善家,可是你好像不是为了做慈善而做慈善吧。对比我的时代的第一,你连她的半分都比不过,奈何现在的人没有几个比你做得好,才能勉强承认你这虚假的第一!”老人感受到一种攻心的痛,却无从言说,本应崩溃的泪腺早就被改造的没有了溃堤的可能。
反观慈善者,经历一番真言的反馈,打从心底里害怕这个老人,在他眼里,这位老人的目光像一把锉刀,一点点磨损着他本就脆弱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又难以言说;这位老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上世纪激光武器缺陷下产生的一个又一个瞄准点位,让他躲闪不及;这老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早就无人知晓的震楼器,撼动着慈善家空中建起的心理楼阁。
“老人家,你不该活在这个完美时代,你这个入侵者,你将禁忌带入了这个完美世界!”
“可我活着。”老人心平气和、理所当然的回答。
慈善家汗流浃背,他已经顾不得那些臭鱼烂虾的祈求,正全身心的与这位旷世纪的老人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