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痛苦
一阵刺骨的寒风将你唤醒,你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你的身体被卡在什么地方了。
你用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手上传来的触感也是冰冷的岩石和水流。
你这才意识到你坐在水里,仔细感触了一下,这水不深但很急,
但足以冻死一个把下半身放进水里去的人了。
你没死,你很庆幸。
但是你的感觉并不真切,或者说你的肢体传来的知觉都不清晰,这感觉就像在雪地里玩了几个钟头的雪一样。
你踉跄着摸黑站起身来,因为看不到四周你起身起的很慢,但是这个举动却让你进一步感觉到了自己的膝盖已经快冻僵了。
你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想来应该不会太长....否则你也醒不过来。
无边的黑暗与寒冷刺激着你的精神,水流声和越来越近的节奏诡异的金属碰撞岩石的声音让你忍不住颤栗。
[有什么东西过来的!!!]
但你不敢出声,从你身上落回水流里的水滴都让你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暴露。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
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你的脚上了,你感觉并不清晰,但那个声音已经停了。
你壮着胆子去摸脚边的东西,你摸到一个弧形的平面,你静静的深吸了一口气。
弯腰两只手拿起了那块略重的平面,无法判定那是什么。
[总之之前响的就是他了吧。]
你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略微放松了一丝,你继续拖着冻僵的身体走向寒风吹来的方向。
随着稍微放松的精神你不禁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而我又是谁?我来这里干什么?现在又该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这些问题显然不会有人来解答,毕竟除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也不过是你思维发散而已,你并不关心除了最后一个问题以外的问题,只是顺势想到了这几个问题而已。
没踏出多远,你摸到一块巨大的岩石,扶着岩石继续前进没两步,你的脚踢到一个东西,这差点绊倒你,让你的精神再度紧张到了极限。
你用刚刚捡到的那块平板去捅那个东西,平板和那个东西发出金属碰撞声,被捅的那个东西还发出了咚咚声。
看来是中空的,你俯下身子用手去摸他的轮廓。
你一开始认为这也只是一块金属,但是你越摸越不对劲。
这个形似圆筒的金属被水流推过来,又自己回去,推过来又自己回去。
这感觉就像水边的柳树一样,但是柳树和金属明显是不一样的。
于是你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让你越来越害怕,你用之前那块平板推着金属圆筒让他不再摇摆,另外一只手顺着圆筒越来越细的方向摸去。
你最不想摸到的东西出现了。
你被吓得一下坐倒在水里,如果不是膝盖被冻僵了,你早应该跳起来了。
这是一具尸体!
背靠在一块大岩石上,面向上游,拿着盾牌的手被水流冲的不断拍击大岩石,盾牌脱手后,就变成了单纯的手臂被水冲的摇来摇去。
你想要起身,赶紧离去,那具尸体却突然抓住了你的脚。
任你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该死!”
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占据了你,你在这一刻怒从心头起,一脚就踹在了那具尸体的头上,他还是紧紧抓着你的脚。
你捡起那块盾牌朝着黑暗中他的头盔上就是一套安息盾法。
他终于放开了你。
你赶紧抓着那块盾牌冲向风吹来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变深了,淹没到了你的胸口,但是你没有停下。
不因为其他,只是你看到了远方的一点亮光,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撑一般,你扶着一旁的墙壁向着那道光继续前进。
明明就在视线之中,明明距离不远。
这段路却意外的漫长,明明水已经到你的脖子那么深了,但是那光却仍然那么远。
不甘心!巨大的不甘让你想要怒吼。
你闭着嘴,任由水的高度来到你的鼻孔附近。
你试图抓着墙上的岩石浮过去,但光滑的墙面出卖了你。
你在水里跌倒了,好在还没有前进太多,你能走回去。
但你太累了,也太困了,一动也不想动了,而且...那光芒在你的视线里已经越来越亮了。
你就这么泡在水里,看着那光芒越来越明亮,你的意识渐渐模糊,寒冷和疼痛的存在感变得很低很低。
又过了一会儿,吹进来的风也变小了,这里面的有些地方你能看见了。
[原来,这是个洞穴啊...]
“嗵!”
...........
再次醒来,你发现自己的身体很重,或者说,压在你身上的盔甲很重...
你靠在一块大岩石上,水流迎面而来,你感觉到自己的头一阵疼痛。
一条信息浮现你的脑海
『在战败勇士的遗骸中,仍然暗藏着胜利的契机,唤醒这些致命的躯壳,控制他们的身体,完成这些躯壳的遗愿吧。』
『躯壳·艾尔德里姆:预言者们承诺,战争和人类的痛苦即将结束。
这是所有人都急切地想要听到的承诺。我自己也不例外,因为我已见过自己的那份悲剧。
我在他们的书上潦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那时起,我为世间一切美好而冲锋。
我的盾牌抵御黑暗,我的锤矛击碎邪恶,但当我凯旋而归,于黑暗中带来光明,人们却说我肮脏而又不纯洁,教会的部队逮捕了我,我没有抵抗,顺应主教们的决定上了火刑架。
人生就是苦难,我没有愿望,只希望我的兄弟能够健康长大,不被我连累,在王都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你熟练地撑起暗焰锤矛,坚硬的长柄锤矛很轻易地支撑起了你沉重的身躯。
按照记忆中的技法,你轻松的唤醒了那柄被教徒们称为永恒之碳铸成的锤矛中的觉醒火焰。火焰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这确实是一个洞穴里。你的记忆残缺不堪,你只记得你现在的名字叫艾尔德里姆,艾尔德是你的教名,是曾经一个伟大的人物,里姆则是你的名字。
你没有其他亲人,只有一个叫艾尔德利奇的兄弟,他很聪明,但也很稚嫩,你不确定没了你他能否在人心险恶的王都里独自存活。
但你还不能回去看看,因为你碎片化的记忆里有一个片段似乎是你在烈火中燃烧,这对应了刚刚得到的信息。
尽管你不明白你最后为什么会全副武装的出现并永远倒在了这个洞穴里,但这些都可以往后稍一稍,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离开这个洞穴。
你的身躯非常强韧,以至于就算穿着重甲拿着重型武器,还逆着偶尔没过膝盖的水流向上而行也是十分轻松。
你现在的身躯很庞大,尽管这是以记忆碎片里所谓“前世”的标准来看的。
你走向上游,发现一块盾牌,没有看到你之前的那具身体,这里只有一面盾牌,你把它捡起来背在背后。
那光芒非常之亮,你猜测外面应该已经到了正午。
你娴熟的拿出一条缚带,手上的长柄锤矛变成了一把锤子和一把凿。
你要用他们渡水过去,但愿墙体能坚硬到悬挂你的身体。
你用凿在墙上挖洞,用锤子勾在洞里面,如此循环,没一会儿,你来到了光芒这里,窥探到了外面的光景。
你没两下就爬了出来,你自己都在疑惑,为什么你的体力会这么...经久不衰。
你环视了一圈周围,你的前方是一条大河,周围是茂密的树林,之前的洞穴是这条大河的分流,你回头看了看那个洞穴。
总之,你是不想再进去了。
拿出一件破旧的法衣,锤与凿变成一把中空的圣剑,这种长度的剑刃更适合林中开拓。
你得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几乎是你刚要前进的同一时间,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他双手都是弯刀的,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似乎恭候你已久。
此时他也发现你注意到了他。
“您...吃了吗?”
这本是一句礼貌的问候,他却没有回应,就这么扭头看着你。
直到盯的你有些发毛。
尴尬的对视持续了半分钟左右,你悄悄向后迈出半步..
“唰shua!”
锋利的两柄弯刀擦着你的头盔划过,要不是你闪避及时恐怕已经被砍到。
你的肌肉记忆擅自驱使你的身体做出了回应,闪避开这两刀以后迅速回了一脚。
“嘣!”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把半个身子探在你身边的奴隶门徒一脚踹翻在地,同时还震起了不少泥土。
趁着对方还在蒙圈,你召唤出中空圣剑里的巨型尖刺,一下就钉穿了他的头颅。
奴隶门徒的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这一切都在短短两秒内完成,以至于你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愣了半天,你这才惊魂未定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名近两米高的奴隶门徒,你感到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你的经验一边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危险敌人,你的另一份经验却又传递给你一份名为惊讶的情绪。
联想到记忆碎片里你一脚把洛斯里克和你同级的羽翼骑士踹翻在地的画面,这份惊讶所传递的其实并不难猜。
[不不不,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然而隐藏在林中的其他“人”却没有等你恢复过来的意思。
随着“叮”的一声清鸣。
一个无声从背后摸过来,试图用爪子扒开你的头盔和胸甲来上一口的食尸鬼,猛地跳到你的脖子上趴着。
你几乎没有思考,猛然一个扭身一只手抓住他的头,一剑把他捅了个肠穿肚烂,然后猛然朝林中浮现的猩红光芒把挂在剑上的食尸鬼甩了过去。
然后你从腰间取下殉教者披肩,抬在你手上的圣剑瞬间被替换成了一把比你身高还长的双手巨剑,你抬着那把殉教者之刃朝林中的两只食尸鬼就冲了过去。
躯壳则脸展示
虽然不明白具体情况,但有人攻击你这件事已成既定的事实,你的求生欲让你决定顺应感觉行事。
你把存活的希望寄托于脑海中的记忆碎片确实有用。
长久以往的战斗经验和殉教者之刃没有辜负你的期待,一剑把两只食尸鬼连着一棵大树一起拦腰砍断,两个半截的食尸鬼飞出去老远。
随着大树的倒下,黑暗中亮起了更多的眼眸....
你把串在刃上的最后两只食尸鬼踢下,把他们的尸体和奴隶门徒堆放在一起。
经过这短暂的一战,你的碎片式记忆有很多部分已经连接在了一起,那些记忆碎片已经不再是分不清前后的混乱碎片了,尽管还有残缺,但有用的部分基本都能连上。
照着记忆做了简单的祷告和净化,然后你就用一把觉醒之火送他们去见洛依德大主神了。
你没有马上离去,静静的看着他们燃烧,直到他们全部化为飞灰,你才从燃烧后的灰烬里用手指擀了擀,果不其然,深邃的幽黑色粘稠物体出现在了灰烬中心。
“人性...不,不太相同。”
在你的记忆中,人性是一枚枚酷似人类的小黑精,但眼前粘稠物体显得比人性更加深沉,这几乎是你见过最深沉的东西,他们如同一枚枚瘫倒的人性。
你有些不寒而栗,于是没有把它们收进你用来装人性去救助那些不死人的褪色印记里。
或许是你曾经是个圣职的原因,你下意识就想把他们带上拿回教堂请教主教们。
你找了半天容器,直到听到“咕噜噜”的声响,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急忙看了看天空中即将落下的太阳。
[看来天黑之前是出不去了。]
你这样判断着,同时习惯性的想找个山顶看看自己现在的位置,周围又是否有人烟。
毕竟你可不是不死人,不吃饭是会遭不住的。
就在你把臂甲脱下来,准备用来装那堆看起来十分深沉的瘫软人性时,一个声音传入你的耳中。
“等等。”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你一激灵,你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一个庞大的蛤蟆匍匐在暗处,你根本没有察觉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这个大蛤蟆迈着粗大的小短腿爬了过来,你既觉得他渗人又感觉这卖相有些可爱,不同的看法交织在你的脑海,使你觉得自己像个精神分裂症。
大蛤蟆一边爬,一边礼貌的开口问道“您吃了吗?”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或者说,你不确定该不该回话。
“您能把您手上的....人心沉淀物让给我吗?我可以和您交易等价的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你向他问话,而他也如实回答着他所知的。
“当然知道,况且这不就是您信奉的幽邃的产物吗?您不知道?”
你皱了皱眉头,就算记忆串联在了一起,你的记忆里也根本找不到有关幽邃的任何信息。
“我是一名信奉灯火和预言的主教级白教圣骑士,我在洛斯里克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白教里有幽邃这种信仰分支。”
大蛤蟆有些诧异,从他那张大脸上可以看出人性化的表情。
他从肚子里吐出一顶高高的帽子。
你很轻易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大主教的白冠!”
大蛤蟆又接着开口说道“那看来您真是许久没有关注时事了,既然如此,我愿意用情报和您交换这些人心沉淀物,如果您同意的话就当是契约成立了。”
1.同意,使用人心沉淀物换取白教现状和这个世界的情报。
2.拒绝,对方开出更高价码/对你出手/放弃。
3.动武,情报和沉淀物我都要!
4.带着沉淀物逃走
(您的道德将会决定故事的整体走向,请谨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