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股力量可以轻易抹去生命存在的痕迹，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莫风顿时感到了剧烈的反胃，根本无从思索的狂奔到卫生间一阵呕吐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到底发生什么了？”
季霜寒想要上去安慰对方，但他也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就这样上去说些没意义的空话，只会给她徒增烦躁。
“我…”
莫风刚想对着主上倾诉时，原先那梦境中跨越轮回的执念，无法弥补的痛楚连同着无尽延伸的决意，就仿佛潮水一般用来，使得她根本没办法再多说出一个字。众多的情感在莫风的内心深处宣泄，她能做到的仅有在季霜寒的怀中痛哭不止。
她再也无法说出关于方才梦境的一切内容。
“因为某种原因，现在还不能回答…么。”季霜寒轻轻抱住了莫风，想要给予对方一丝理解和安慰。直到现在他才能清楚的感受到，无论莫风有再强的实力抑或再高的职位，她的本质还是一个需要关心和倚靠的小女孩。这或许也是当初她对自己手下留情的原因…。
几分钟后，莫风在一片呜咽中缓缓停止了哭泣，心中无法诉说的屈辱和梦境中的情感也逐渐淡化些许。她用着纤细的手臂略显无力的推开季霜寒的怀抱，却又在短短片刻后再次靠向他的怀中。
“…说正事吧。”
莫风全身瘫软的缩在主上怀中，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哭腔。季霜寒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很明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勉强自己。
“在那之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他把脸贴到莫风的耳边，犹豫了片刻后轻声说到：“虽然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你不会做背叛我的事，对吧？”
“…”莫风深吸了一口气。她刚想要回答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在不经意间改变：“以血仆的身份发誓…我永远不会背叛主上。”
“这样我就放心了。”
“唔，等等！我没…”莫风在惊讶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时，想要对季霜寒解释清楚这根本不是她的原话，自己原本只想轻轻的“嗯”一声而已，却不知为何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但如若仔细思索，连她自己都不难发现其实这个回答源自于她内心的最深处，也正是莫风最真切但羞于表达的内容。
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驱使着她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最真切的话语…但现在莫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种倾诉后的轻松感，因此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并没有去否认那句誓言。
“接下来就该说正事了。”季霜寒轻轻推开怀中依依不舍的莫风，将刚才放在储物间地板上的文件夹递给她说：“下一步的血族行动路线已经出来了，多亏你两天前的精彩表现，在制定收尾计划时，整个管理层都比以往激进不少。结合了你提供的情报和我在制定计划时的误导，这次血族几乎可以说必败无异了。”
这种话要是被其他血族听见大概能气死，血族的管理高层私下勾结战俘卧底这种事无论从法律还是道德的角度都说不过去，但【拉平战线】却又是人类和血族双方议和的必要条件。
这就是战争的矛盾点。
“那接下来…就要回到前线了？”
“是啊，我们到时候只要做好本职工作，等着血族大败而归就好了。”季霜寒拍了拍身上的灰，“毕竟因为要调教你的缘故，我从前线下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加上你这昏迷养伤的两天…所以再不赶回去的话就来不及了，明天应该就要动身喽。”
“…嗯。”莫风小声的回应。仅仅是一个星期，她所处的阵营就截然相反，不得不感叹事态变化之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