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听了,脸色缓缓发生变化,最后变得阴沉下来。
大会是肯定不能参加了,陈广可是她的爱徒。
“该死,这么说来,陈广是要产生心魔了。”
“是啊三长老,现在他正在百里药堂休息,我们几个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给您报信了。”
“奇怪!”三长老摸着尖尖的下巴,眼睛直转:“我看陈广突破之后状态很好啊,不可能啊!”
“真的,您若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唉,给陈广一个言灵宝石就好了。”三长老无奈地叹口气。
言灵宝石相当于建国初期的大哥大,稀有程度可想而知,不是干.部或有钱人是拿不起。
言灵宝石也是非常珍贵的通信法宝,所以在丹王殿中,只有长老级别的才能配备。
“对了,那个叫林凡的,长什么样子?”
“三长老莫急,我现在就给您画一下!”其中一个外围弟子的祖上是靠画画为生的,他连忙进屋拿了纸笔,将林凡的轮廓勾勒出来,呈给了三长老。
“这么年轻!”
“算了,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什么来历,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将画像收起的同时,三长老也将林凡的脸印刻在脑海中。
此时的林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三长老给盯上了,依旧走在官道之中。
一路下来,周围的车和行人越来越少,有很多的马车已经选择在路边停靠,搭建帐篷休息。
车上的林凡也困倦了,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是人最没有精神的时候。
风铃将马车停在了树林旁,拉好帘子钻进来。
借着车中的烛火,林凡看清了那张仙子般的少女脸,问道:“不走了吗?”
“这么颠簸你肯定睡不着吧,休息一下,明早再走吧。”
林凡点点头,让出一个身位来,让风铃就坐在他的身边。
夜晚的郊外是很寒冷的,走得匆忙两人都没带被褥,林凡就使劲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如此机会风铃岂会放过,将羞涩什么的抛之脑后,果断把身子贴过来:“靠得近一些,我们能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林凡并没有拒绝,而是任凭风铃搂住了自己,苦笑一声:“真是混得太惨了,都要在野外抱团取暖了。”
“嗯,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我对你发誓。”风铃搂住林凡的胳膊,将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会努力变强,强到整个丹王殿都要在我脚下颤抖,到了那个时候,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这话听得林凡有些暖意了,不光是贴在一起的身体温暖,更是心灵上的温暖。
这些天相处下来,每次一有危险,都是风铃站在前面。
面对活尸的时候,风铃将他抱在怀中。
面对周明的时候,风铃将他挡在身后。
面对吴胜的时候,风铃用裙子将他掩在桌下。
面对陈广的时候,她也站在了最前面。
林凡始终都很抗拒和女帝这种身份复杂的人产生感情,但他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他动心了。
只是他还没有办法张口。
一方面,他的确对风铃有些动心了,另一方面便是他曾经发誓要躺平,娶身份背景最简单的姑娘享受人生。
当矛盾还没有积压到极点的时候,林凡就选择了规避。
矛盾在他的心中被压制下来。
他和风铃靠在一起,两人不久就都进入了梦乡。
他们不知道的是,三长老已经用自己超快的身法,赶到了凉城。
心魔不是小事,一旦染上就很麻烦,如果任其做大恐怕人就废了,所以三长老一刻都没有耽误,直奔百里药堂而来。
吴胜当然不敢睡觉,就守在陈广的身边。
下半夜两点钟左右,三长老从天而降,落在了百里药堂的院子里。
吴胜听到声音就连忙走出,对着三长老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三长老,都怪我,我不该让表兄来啊,我不该啊……”
说着他就开始飙演技了,提前准备好的洋葱在出门的那一刻就在眼睛上狠狠地抹了一下。
眼泪出得非常顺畅,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让三长老也没办法发火了。
“你起来吧,也不能都怪你,你也想不到!”三长老挥了挥手,拂袖走进了卧房。
陈广躺在病榻上,依旧处于昏睡的状态。
“你给他下药了?”
“没有,当时也没有药啊,我就用石头砸了他的脑袋,我怕再继续下去他会当场疯掉。”吴胜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三长老回身,用手抚摸着陈广的额头,然后人就醒了。
陈广睁开了空洞无光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样子好像个植物人,又好像是心已经死掉了。
“陈广?!”三长老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你没事吧?”
“师尊?!”陈广的眼睛里终于有那么一点光了,他缓缓地爬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尊,您怎么来了?”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明白吗?”
“不!”陈广摇摇头。
比起昏睡之前,他显得更加淡然,更加平静了。
“师尊,我决定离开丹王殿,回老家找一片田,再找个媳妇,安享余生。”
三长老和吴胜听了,相互对视一眼。
“别啊表兄,你可是丹王殿核心弟子,怎么能放弃啊?”
“徒弟,你昨天只是不在状态而已,马上跟为师回去,为师会把你的心魔去除的。”
“师尊!”陈广说着就泪崩了,连忙脱掉了自己的炼药师长袍:“我他妈就不适合修炼,我是个废物,闭关后居然比闭关之前还弱,我……给师尊丢脸了,我是废物!”
也许林凡都没想到,一个圣光制裁对陈广会有这么大的打击。
毕竟他没修炼,他不知道修炼者内心滋生的心魔是多么地可怕。
“三长老,他脑子不清醒,依我看还是先把他带回去从长计议吧。”吴胜无奈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三长老叹口气,拿起床脚的锤子就给陈广催眠了。
被敲昏的陈广身体似面条瘫软下来。
三长老旋即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