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知道你现在依然在监听着我。”
十号一个人坐在隔间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能够让她看到外面的世界也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够供她逃跑,但她目前为止并没有这个意思。待在这里,有吃有喝,人也对她不错,为什么要离开呢?
但现在,她可没有面对乔云时的那种优哉游哉,面色严肃的盯着墙壁,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性格一样,死死地盯着墙壁,十指交叉。
她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也知道自己正在被什么样的人盯着,那是一个从外表来看绝对想象不出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个人,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杀掉一个村的平民,也没有一点犹豫的恶魔,当时十号还只是一个刚刚接受训练的小队员,但她需要亲眼见证这一幕,因为只有适应了鲜血,才能掌控别人的生命。
但那一幕对当时的十号来说,除了恶心,更多的是恐惧,一个人究竟会因为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残忍暴虐?
十号不知道,甚至不敢反抗,从那之后她便以那个人为目标。但久而久之,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她没有那样的理由,可能也没有那样的意志,但最主要的是,她没有变成那样的理由。
或许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梦想,为此可能我们需要去抹杀别人的生命,但是,却没有必要去抹杀所有人的生命。
艾勒达兰人除外……他们是低等的,卑贱的。
所以,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她不再以她为目标了,只是作为一名前辈,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去观察,去敬仰了。
她甚至在思考,这样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但在思考的过程中,她也选择了杀人,丝毫没有犹豫。
“在想到答案之前,自己不会有任何犹豫。”这是她对自己定下的规定。
本想远离那名“前辈”的,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与她分进了同一任务中,自己既兴奋,又有些紧张。以那个人的风格,如果任务失败的话,一定会被灭口的,就像现在这样,她是不会给失败的人任何机会,甚至不会听其辩解的。
所以,自己在面对他(她)的时候,才是需要下定决心……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直接动手,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放弃杀掉我的念头,因为我对你来说,已经从队友变成了累赘吧,以我现在的表现,估计距离向乔云他们坦白事实也已经不远了。”
十号猜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反正你现在也一定在听着,那我就说了,既然你决心要杀我,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以你的本事即使是杀掉这里所有的人,也一定会找出我然后杀掉的吧?”
空荡荡的小房间中,回荡着十号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人在这里,甚至没有任何人选择靠近这里。
“我不会跑,你想动手的话,随时都可以,在这里,,一枪杀掉我,或是勒死我,甚至是将我分尸,然后带走,毁尸灭迹。以你的本事,这都是小菜一碟。”十号的手很明显在颤抖,她唯一不确定的事情,那就是对方究竟能不能在听到自己的同时,看到自己。“但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回不回高密的话,那就请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还是组织的一员,不会说任何对组织不利的话。”
“……”然后是一阵沉默。
“信不信由你。”十号随口一说。“但反正你不管怎样都会杀我的,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仅此而已。再说了你杀我的原因,并不是害怕我泄露秘密,而是单纯的我任务失败了吧?”
“或者说,我还有什么作用?你的脑袋里总是装着一些奇怪的想法,我们都不理解的想法……”
十号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外面的窗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承认我确实对乔云有好感,因为我杀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明明实力如此悬殊,却还要坚持与我对峙,甚至不惜丢弃生命的人存在,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值不值得,但是,至少让我看到了另一种生命的可能性吧……我一是好奇,二也是……对这个人有点好感……”
如果自己叛变的话,那他可能就是最主要的理由了。十号是这么想的,但却没有说出来。
“你……难道……不,抱歉,我问错人了。”十号苦笑着摇摇头。“你怎么可能会被感情左右?我都忘了你是个‘冷血动物’了。”
“我想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十号走到窗边。“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你能听听,在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之前,再烦你几句,希望你不要阴沟翻船。”
十号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禁叹息:
“多么繁华的帝都,多么伟大的国家……但马上,就要变为一片废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