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既然她不愿意做那逍遥散王,那就送他去见阎王呗。”
这是前几天魏樱对卫青的吩咐,结果昨天就传来了恒王薨的消息,然后恒王一家就被以谋逆罪处决
不得不说玄衣卫的办事效率是真的快
偏殿这边
“嘣”地一声纸飞机撞上了魏樱的脑袋
杀意渐起的魏樱咔嚓一声掰断了手里的笔,墨水都溅到了一旁批好的折子上
“柒柒!今天第三次了!”
徐子柒赶忙跑过来捡起纸飞机顺便顺了顺魏樱这只炸毛小猫:“哎呀哎呀,人间刚学御物嘛!总要时间适应的,消消气消消气!”
趁着魏樱手还没掐上自己的脖子,徐子柒连忙拿着纸飞机离开了这个火药桶
刚进门准备汇报事务的卫青成了徐子柒的避难所,卫青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自家主子跟故安封主之间的打闹了
比起那个运筹帷幄的长公主,眼前这位开开心心的公主才有这个年纪姑娘家家的样子才是嘛
魏樱刚准备过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腿一软,吓得卫青赶忙上去扶了一手
“没事吧?”出于习惯,徐子柒扶起魏樱的同时替她把脉探灵
怎么回事?五灵完全是混乱的,不应该啊!这些天魏樱接触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亲自接手的
“卫青你去叫魏绵过来。”
直呼皇上名讳的,整个宫里怕不是只有她一人,听得卫青半天没反应过来魏绵是谁
“皇上!去把皇上叫过来!”
反应过来的卫青立马动身,事态紧急完全没在意贴在偏殿门上的符纸
在他开门的瞬间在宫里与魏绵叙旧的天秭归不由得心头一颤
“你宫里有阵法师?”
天秭归突然站起,皱着眉问到
“没啊?怎么了?”
“那边有阵法波动。”
魏绵看他指着偏殿的位置,茶杯都没来得及放好连忙起身赶去,天秭归也没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阵里
障阵作为阵中阵的代表,眼前的景色**裸地告诉了卫青他被困的这一环是鬼阵
周身破败的院子发出阵阵火光
身旁的碑上渗出的红色液体遮住了碑上的字,借着碑上发出黄色光芒的符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半个“宁”字
卫青向前走了一会儿,不时吹来的阵阵阴风以及脚边跑过的老鼠让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再走几步,眼中散发着红光的石狮子旁的告示牌上,画像分明就是卫青本人!
装神弄鬼!既然是阵法就一定有阵眼可破!
就在卫青准备推开衙役的大门时,一双枯瘦的手悄悄搭在了他肩上
“咚——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敲锣声传来
“天寒地冻——”
卫青顺着声源望去,肩上的手不知何时也已消失
再次推开大门时,蜂拥而出的老鼠从门缝钻出向他袭来,卫青祭出火灵一个横扫清掉之后,老鼠的尸体却化为了脂粉漫天飘摇
悬于衙门口正中的那只灯笼里烛光若隐若现,阵阵阴风里夹扎着哭声
等他再次推开大门时,门里却是一片和气的景色——是在举办婚礼,推杯换盏间能看见新郎在敬酒
卫青退了两步
果然,一出这衙役门就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了
阵中阵?
整个大魏的阵法师没几个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吧?
卫青作为当事人了解到这是阵中阵的同时,阵外的天秭归也同时探明了这是个阵中阵
“破!”
天秭归的灵力打在门上的符纸上极其阵阵灵力涟漪,涟漪一直波及到两人的脚下
“这是个障阵,用物体驱动的,没有阵眼,除非把驱动物摧毁,不然没法破。”
没等魏绵回应,天秭归好奇地又问了一句:“你们魏国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阵法师?障阵作为阵法里最难的,最高可以铺设无数个阵中阵,我粗略地探了一下,这里面貌似有三个,就算只有三个对阵法师的要求也是极高的。”
“你先别管这个,我们现在是进不去的是吗?”
天秭归摊了摊手:“你刚才不是也看见了么?”
“那现在怎么办?”
“找!启阵物是不可能离阵法太远的,这符纸上的纹路启阵物上会有。”
听罢魏绵立马去安排了人开始搜寻
而阵内迟迟等不到人来的徐子柒在稳住魏樱心脉之后决定亲自去看看
开门
那再熟悉不过的鬼气袭来,甚至让徐子柒有种到家的错觉
阵里恐怖的氛围没吓到她,倒是那突然窜出的老鼠吓了她一跳
阵中的游魂因为刚才卫青身上阳气过重不敢靠近,这时来了个徐子柒这样的极阴之体,饥肠辘辘的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了上来
直到徐子柒看都没看向右伸手掐住冲在在前面的游魂:“刚才是不是有个‘人’过去了?”
游魂挣扎着,就在徐子柒想要一把掐断他的脖子送他去做花花的养料时,那鬼魂才急忙开口:“是是是……饶……饶命。”
“嘁,都死了一次的人了,好好轮回不行么?就算不想轮回按规矩也不该在人间徘徊!”
听着徐子柒的教训,那鬼不知为何作势要哭了出来,只可惜自己是个灵魂,只能发出十分委屈的声音:“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死的那天还没等到黑白无常来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抓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种鬼地方了!”
原来有地方是鬼也会嫌弃的啊!徐子柒不免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好了好了,瞧把你委屈的!这应该是个阵法,等我把它破了叫小黑小白来接你们。”
鬼魂心说那可是七爷八爷啊?眼前这个人居然叫他们小黑小白,听语气应该不一般
“对了!你到底看见过那个‘人’没?”
“看见过看见过!小的这就带您去。”
狗腿一般的游魂带着徐子柒很快就来到了衙门口
在徐子柒来之前,衙役里的宾客已经开始袭击卫青,原因是他踩到了地上的“囍”字
正经人谁会新婚把“囍”字帖地上啊喂!
算了,好像这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甚至连人都不是
这些鬼魂卫青根本没办法伤他们分毫,只得一边躲闪一边思索着破阵之法
察觉到背后的杀意,卫青一个闪身躲过
那鬼新娘也没有继续追,表情似乎想笑但因为那早已死去变得僵硬的躯体让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渗人
徐子柒刚想开口叫住却已来不及,卫青此时已经站在了桥的另一侧
她只看见卫青在在对她说什么,但什么也听不见
看着卫青的身形渐渐消散,徐子柒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这家伙没了以后谁给她两带早餐!!!
地缚灵展开的一瞬间,所有的宾客都像见了“鬼”似的四处逃窜,可惜再快都不可能有地缚灵快,没几秒就全被地缚灵束缚在了空中
散!
还在阵外守着天秭归只感觉阵里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这股瞬间爆发的灵力让他抓住了有用的信息——阵法里有一环是鬼阵
阴眼!开!
符咒在他头上消失,眼前便出现了一股丝线般的灵力,这应该就是驱动物与阵法之间的链接了
但是顺着丝线看去,一眼看不到头
怎么回事?启阵物理论上不可能离阵法这么远啊!
这是天秭归第一次对自己的阵法上的修行产生了质疑,但质疑归质疑,一探究竟才是对质疑最好的打破
魏绵带人跟着他一路来到了乱葬岗前
看着这尸山,天秭归好像明白了——以尸做引,起鬼阵
这样确实可以做到离阵法很远,但是这鬼灵都是十八家叫法,普通人很难知道这种方法驱阵
难不成又是那群家伙?
“日落西山,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
“进!”
魏绵也没有难为身后的士兵,独自一人踏入尸山
天秭归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口散发着黑气的古井前
一眼望下去,井轱辘上的绳子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阵里的徐子柒十分霸气地走过奈何桥把卫青给拖了出来
原本比她高一个脑袋的卫青此时乖乖跟在身后,以前他对徐子柒的看法大概就是魏樱的朋友,仅此而已
对于这个朋友他还不是很认可,毕竟自家主子那么强大,而眼前这位武就算了,琴棋书画也是啥也不会
徐子柒那一手把他提过奈何桥的身影还在脑海里反复播放,那漫不经心的神情是在嫌弃他是个累赘?
“有些事长公主知道,你也不要多嘴,明白?”
“属下明白。”
徐子柒摇了摇胳膊,只一拳
打在地上的同时,天秭归那边的古井直接爆开
要不是他反应快指定就交代在这尸山了,那可就死得太憋屈了点
这阵里到底困的是何方神圣?
这以尸做引的障阵对他的冲击都没这么大,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障阵可以从里破
太离谱了!
而且这不仅刷新了天秭归的世界观,也刷新了卫青对徐子柒的看法
徐姑娘惹不得惹不得,以后可得好生伺候着咯,不然这一拳他恐怕豁出去这条命都接不住
徐子柒:我这明明只对鬼用好么?虽然用来打人也不是不行,但地府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辈
出来的第一时间卫青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只是刚一出门就碰上了同样急忙赶到的魏绵一行人
还没等卫青开口魏绵已经扒开他进了门
“你们没事吧。”
“有事,拿着这个去找药老他们来。”徐子柒没让他进门
魏绵看着手里桃红色的入谷柬,一路上都在思考魏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也不必惊动药老他们,毕竟他们俩正忙着处理师门的事呢!
等魏绵前脚赶到千植谷药老他们右脚就回来了了
千植谷的入谷柬一般是翠绿色的,这桃红色的入谷柬是徐子柒被封为故安封主之后,药老特意为她这位千植谷的主人定制的
这也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一旦拿出这个证明情况十分危机
三人急匆匆地赶到偏殿时,毒尊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善毒的他不仅对毒物,还对周围的环境格外敏感
果不其然在他两双双替魏樱把脉探灵,以及听完徐子柒的解释之后,毒尊一语道破了恒王的计量
“长公主还是把恒王想得太简单了,这偏殿既然能布阵,那就证明你也在他的算计之中。至于为什么不是火析草可能是因为来不及了。”
“您是说还有其他的引?”
毒尊轻轻敲了下徐子柒的头:“我跟你说过什么,环境也是用毒最重要的一部分,而能大范围改变环境的就是天气。”
徐子柒皱着眉,毒尊见她不解再次解释到:“这也不是你们的问题,星象这种东西会的人本来就少,‘算命的’我记得魏国确实有一位。”
后面这一句是说给魏绵听的,魏樱自然也听懂了毒尊的话,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偏殿
“好了丫头,药方我放桌上了,师门那边还有事,一日五次切莫不要嫌麻烦!五灵之体调理起来不容易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师傅!你们快去忙吧!”徐子柒推着二老来到了偏殿门口
“你在丫头,用完我们两老头子就赶人是吧!”
“桃花酿!”徐子柒用手比了个二
“这还差不多,李太期那家伙没有就行!”
徐子柒心说什么塑料兄弟情
送走两位师傅时候,卫青也去抓药了,房间里只剩下天秭归一人
他本来是打算借机问问阵里的事情,结果发现刚才人多的时候自己融入不进来,现在没人了又显得特尴尬
没有温舟那么自来熟的天秭归还是决定不问了
但是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徐子柒倒是先开了口:“你是十八家的人?”
天秭归惊愕了一瞬,斩鬼吏十八家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以前是。”
天秭归还是没有否定
“听说是千年之前继承的十八殿阎罗的部下?”
“准确来说只有内八家是。”
天秭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眼前这位聊了起来,她也不像是对十八家很有研究的样子啊!
“真好,我要是在这边有自己的部下那岂不是很拉风。”
徐子柒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天秭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没什么,一殿下向我提起过你,让我带句话给你。”
徐子柒把殿主令令递给他说到:“杀父弑母之仇要报,但不可滥杀无辜堕入邪道。”
天秭归仔细摩挲着手里的木制令牌:“仇?一个是家主一个顶多算师傅,哪来的杀父弑母之仇?”
说罢将殿主令双手递还给徐子柒,淡漠着出了偏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