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这艘船上的舰载晶石兵器吗……”
虽然外形看起来很怪异，但是程晋还记得杨川给他打过的预防针，他能够猜测得到，这东西对活物的破坏力，一定十分惊人。
“没错。比起我们，你们这两位技官助理才是真正的行家，我就没必要班门弄斧，再给二位详细说明了吧？”
郑司令笑了笑，又将视线从战舰上面移开，转而看向水湾远侧那浩瀚无垠的海洋。
“当下，我们这个军港正处在天灾怪物引发的异常气候当中，不过，就像是在一场台风当中，台风眼反而是风力最弱的地方，甚至有时候还能天晴一样，这个军港周边的气候，勉强还能保持在正常范围之内。”
“台风眼……”
对郑司令的比喻，程晋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感的神色。
“看来程助理也发现了，虽然，这里能够暂时免于恶劣气候的影响，但这也恰恰说明，比恶劣气候棘手无数倍的天灾怪物，已经与我们相当临近了，如果放在当年天灾最为肆虐的时候，我们这里，是绝无生机可言的。”
说到这里，郑先生指了指船上的晶石兵器。
“不过，有了它，我们就有了迎战天灾怪物的资本，而我们的目的，原本也是要剿灭此地的一切天灾怪物，可是，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场本来只是战斗规模的绞杀战，在不知不觉间，却已经成为了一场反复拉锯的漫长战役。”
“听起来是很惨烈。”
随着郑司令的讲述，程晋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这艘老伙计陪伴着我们一路走来，历经数不清的战斗，就像是一个饱受战火的老兵一样伤痕累累，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虽然战况吃紧，还是把它撤了回来，进行了大修整备。”
“怪不得我们来时碰到的沙尘暴似乎比我的印象还有更加猛烈了不少，原来是因为剿灭战中止了的缘故。”
杨川轻轻点头，视线也投向了海域远方。
“这次的对手不太一样。即便是你们这些研究者，也对那些天灾怪物的根源，拿不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解释，不过直观的经验，还是积累的不少。然而，对比以前的任何一种资料，都找不出能与我们面对的这种天灾怪物契合的内容。”
郑司令扭头看向程晋。
“未知归未知，还是得有一个称呼，就像是我们将这个老伙计叫做重明号一样，会在各种方面都要方便得多。所以，对这个特别的天灾怪物而言——”
与郑司令对视着，程晋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难言的复杂情感。
“代号，利维坦。这就是我们为它人为冠上的名号。”
“利维坦，称霸海洋的无敌海兽吗……”
虽然是神话虚构的生物，但是程晋隐约能够感受出来，用这个代号称呼那只他目前尚且还没有窥得其全貌的未知怪物，可想而知，郑司令一众是怀着怎样的沉重心情来面对它的。
“好了，二位，看得也差不多了，我看视察暂且先到此为止，我们可以去用餐了。过后，如果两位还有哪里想要看看，我会在出海之前，亲自抽空满足二位的要求。”
“也就是说，你们近期有出海作战的计划？”
程晋甚至都没有将郑司令提到的用餐这件事放在心上。
“程助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郑司令挑了挑眉头。
“如果不是重明号的整修，出海作战，才是我们这群人的常态，军港现在有这么多人在留守，反倒是少见的情况。”
“这里能作战的舰艇，只有重明号一艘？”
“晶石兵器可是稀奇的东西，要想准备重明号上那一个大家伙，局里就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虽然也给我们还配备了一些多用途的快艇，但是那些船上没有搭载这种决定性的杀器，所以，基本上也都是停在港口里长毛。”
一边带领着一行人从舰艇旁边离开，郑司令一边回应着程晋的发问。
“随着晶石兵器规模的增大，需要消耗的晶石是成几何级数增长的，要想供给这种舰载武器，可能把好几个晶石矿场的产能加起来，可能才勉强够用，而我们国家当前晶石矿场的数目，最多也就是十几个而已。”
“原来如此，巨无霸厉害，但是饭量也大，情理之中。”
程晋点了点头，注意力便没有再落到那艘战舰之上。
“对了，郑先生，今天的接风宴，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好菜？”
这同时也就意味着，程晋终于开始将刚刚一直束之高阁，对他而言同样重要的疑问给摆了出来。
“哈哈，程助理，因为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不和你绕弯子，就直接明说了。其实，之前也有一些上面的人过来视察过，曾经就发生过有人因为接风宴的寒酸，认为受到了怠慢，直接扭头就走的先例。”
说完，他身后那些随从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居然真的没有好菜？”
程晋的反问，让气氛一下子跌入了冰点。
“不过也没关系，就是随便问问，我不挑食！”
然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程晋却是话锋一转，舔着嘴唇愉快的开口出声。
“还以为程助理也会像那种人一样，刁难一下我们。”
观察了程晋两眼，觉得程晋不像是话里有话，虽然有些搞不清楚程晋的真意，郑司令也就顺着他字面上的意思接过了话头。
“我听周师傅说过，你们的情况不容易，想来这餐饭，也是你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如果我提前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提前告诉你们别准备了，或者，真要有什么事需要在饭桌上谈，一顿便饭也就行了。”
程晋挠了挠后脑勺，又补上一句“当然，是按你们的就餐标准而言”。
“程助理能理解就好，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之上，终究还是要尽些地主之谊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郑司令看向程晋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惊奇。
“郑司令，之后我和程先生的生活标准，希望你们能按照程先生的意思，尽量从简也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