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噗通、噗通……
心脏在高高悲鸣着，我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的可以煎鸡蛋了，说不定还很美味。
可是这不是重点，哪怕是被人给耻笑也不是重点。
关键的是，我今天要告白了。
……
好吧，心脏根本就没有挺停下来的意思，不如说原本就停不下来。
那还真的是很困扰。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翔炘。
——
“你说……要和翔炘当恋人吗？你今天是不是哪里吃错药了。”
“我才没有吃错药，错的人是你才对。”
“什……”
“我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你去和翔炘做出最后的了断，认真和他当恋人干嘛？”
“呃……可是我……”
“我知道你这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现在的你没有时间和精力吧？”
“嗯……”
我的头低下来，羞耻的感觉已经开始出现在我的脸上了。
但是，今天的月夕为什么会这么宽大，让我去追翔炘呢？
她难道不是喜欢他的吗？
“你为什么现在开始撮合我们，提早一点不行吗？”
“果然……你的脑子果然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吧，感觉智商低了那么多。”
“唔……”
真是不甘心，竟然因为这样子的事情而被骂，关键的是完全无法回嘴。
以前的我，说不定就这样一巴掌盖过去了吧。
“要不是看你现在怪可怜的，我也不会这样子，而且现在的情况等于我胜卷在握了不是吗？”
“切……”
不甘心，竟然被这个女人给秀了一脸。
胜券在握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吧。
可是……
“我……很可怜吗？”
我觉得自己应该还没到这个地步，因为翔炘之前还给我下了最后的诅咒，让我不能崩坏掉。
“是啊，可怜至极。你现在还没有嫁过去，所以应该没发现，你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完全操控了，而且你现在还是依靠着翔炘给你的支柱而活着，不如说，现在变得像是奇迹的分应该是你才对。”
“我的人生……被翔炘支持着吗？完全没有实感呢。”
“你现在说没有实感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你自己没有亲身感受过嘛。”
说完，月夕突然就摆好了坐着都没有姿势，然后……整个帐篷的味道就不一样了。
感觉到有很大的压力和杀气，而且密度高的惊人。
我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来，凝视着我面前的人。
“比如说……我现在要杀掉翔炘然后用来做饭如何……”
还没等到她的话说完，我的意识伴随着一股很热的怒气而消失了。
等到回过神来时，我用手上的刀架着月夕的头颅。
“你看，这不就是吗？”
“唔……呼……”
我放松了自己的身心，不如说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能在这个情况下面，把自己当做试验品来看待。
“为什么？”
“刚刚你的身姿好精彩啊，一瞬间就拔出刀然后砍了我二十下，而且还是同时的，有这样的狗呆在身边，翔炘应该也会很高兴的，不是吗？
“啊……”
我注意到了自己下的手究竟有多么残忍了，不过，还不止这些，刚刚的我还甚至想……
“所以都说了啊，你根本就是一条之后趴在他身边的狗不是吗？现在的你只能做这些了。赶快做好最后的告别然后滚蛋吧。”
“呜……”
我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变得相当凶狠，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我做的事情，和她说的完全一样。
——
“哎……可是就算是这样，该过去的还是要过去啊。”
我没有退路了，正如月夕所说，要我真的能从翔炘身边独立起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
“现在想想还是很害羞啊。”
我的想法被发现纯属是一场意外，是连翔炘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而且……我、我，原本想告白的方式也不是那么仓促，最好是在教堂里面，用无数鲜花点缀着的地方才适合我。
现在可没有那种时间和精力来帮我做那种东西了。
“哈哈哈……那根本就是求婚啦，真逊。”
我说的是我自己。
求婚这种事情原本就是男方做的，从我自己想到这事开始，就有很多不对了。
啊……好烦啊！
不对不对不对！
我现在想这个干什么啦！
“呼……呼……”
总之还是来到了翔炘帐篷附近，然后蹲下来好好整理一下。
“唔……哇，感觉好丑。”
我的面容都让我自己震惊了。
凌乱的头发，熬夜出来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眼神，苍白病态的皮肤，而且气色也变得先当差劲了。
不……现在全世界里面就我一个人这样子去告白的吧。最好还是重新打扮一下比较好。
“还是……先回去吧。”
我的内心的悸动停了下来，我很清楚，现在过去告白简直就是在给我自己增添黑历史。先且不说是现在的翔炘，要是以前的翔炘也不一定会接受吧。
不，他应该绝对会拒绝的。
“唉……我在干什么啊。”
因为沮丧而垂下来的肩膀失去了力气，我都觉得自己还是先回去整理一下要比较好。
“而且还没有证据能让我成功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听月夕的话啊。”
唔唔唔唔唔……
现在我自己的行动也让我很恼火，甚至到了想自残的地步。
呼……不行，总不能一直这样，会死的，我的心灵会死的。
既然现在这样，就必须先行撤退……
“蕾拉……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呀！唔！咻！”
从自己的口中跳出了一辈子也不会用上的语气词，不过没想到这次竟然用上了。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蕾拉，你是能做到的。
我尽力调整呼吸然后转过身去，翔炘用一脸迷茫的样子看着我。
不好！这里要是不说话的话，会变得很尴尬的。
“那、那个……我就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是吗？”
“唔，嗯。”
果然，翔炘的样子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他好像有点没精神，而且我大概也知道原因究竟出自哪里。
我还是要求负起责任才行。
“那个……”
“今天早上，你和墨影在一起对吗？”
“啊？嗯，是这样没错。”
穿过我的想法，他直接问到了我不想回答的哪一方面。
这让我冷汗直流……心脏的跳动也重新变得剧烈起来。
算我拜托你了，放过我吧。
这样下去，我绝对会因为这种事情死掉的啦。
“果然是这样呢……”
“那个……我说……”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是……是啊，毕竟认识了很久了。”
“是吗？看来还是很有历史的友情呢。”
“嗯。”
他一个个方面从我的心里攻击过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脸说明的时机也没有。
这样下去肯定还会继续误会的吧，求你了，给我一点时间……真的只有一点就好。
可是翔炘他好像没有放弃的样子，反而用更加开朗的声音今儿表情对着我。
就算是我，也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因为我就是这样一直活下来的，也是这样呆在他身边的。
所以，这样的他，我不想看见。
让我狠心下来的，没想到就是你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啦……只是问一下，你们在交往吗？”
他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也用之前更早的态度来对待他。
“如果我说是的话呢？”
我的口气开始强硬起来，我究竟在干什么啊？
这不就本末倒置了吗？而且连这最后的机会都……
唔……
我强忍着自己将要迸发出来的泪水，希望他能不被察觉。
又一次……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究竟要重复这种错误多少次啊。
翔炘他挠了挠头，很困扰地笑了。
“怎么说呢……心里有点高兴，但是又很微妙的感觉。”
微妙？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微妙吗？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嗯……也不算伤心什么的啦，应该说是‘这样就好’的释然感吧。”
这样就释然了吗？
他究竟是怎样的圣者啊。
这个才是大问题。
已经发生这种假设了，他竟然不会觉得悲伤，他把我放到什么位置上了。
之前和月夕夸下的海口已经完全没有说服力了，她应该是在哪里笑着看我吧。
呃……
我没有方法反对他。
“够了……随你怎么想吧。我先回去了。”
“这样就要回去了吗？”
那是当然啊，既然知道我现在没有胜算，肯定是先回去啊。
而且这样看来，我大概是一辈子也没有胜算了。
我依旧没有进入他的心里。
下一次要这样和他那么近的说话，是几年？还是几个月？还是不可能了？
这些想法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原本都是要最早就了解的事情，现在才出来。
“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呢？”
“我？不知道诶，可能在这边随便打发时间吧，因为这里很让我安心啊。”
“安心……”
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地方，这里是我唯一没有好回忆的地方了，现在只想着回到那个学校里面，然后和他们一同打闹嬉戏。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困难了，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离开翔炘比较好吧。
至少让我轻松一点。
“啊……你慢走啊。”
“嗯。”
翔炘对着我的背影挥挥手，我注意到了，而且还能从他的样子中感受到喜悦。
……
心，已经不会怎么跳了。
死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正面攻击还没开始就结束什么的，不要太笑死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