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伊泽妮娅·莱耶特正摊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玩着手机。
她紧盯手机屏幕,一根手指在不停地上下划动,显得无比认真。
手机上播放着最近的流行偶像,狐妖歌手“清韵”的最新MV。她虽然出道没多久,但已经斩获大量关注。
另一旁的厨房中是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准备晚餐的伊瑞丝。由于这次猎人公会回收绝命帝王之魔戟的行动大获成功,所以会长朗缪尔•布伦纳给全部的公会成员都放了个小长假。
连盯着那几名可疑游客的事朗缪尔也自己包了,不知道今天又发了什么病。
不过,伊瑞丝刚好能利用这个时间为自己的女儿做一顿好吃的,也就没太在意。
伊瑞丝表达爱的方式简单粗暴。倒不如说,在这种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伊泽妮娅也是一样的简单直爽。母女俩都不喜欢拐弯抹角。
有时候伊瑞丝回家后已经很晚了,当她打开冰箱后,也总能看见丫头为她炒的几个菜。这时候,必不可少的还有贴在冰箱门上的一句来自女儿的抱怨。
不过伊瑞丝也明白,虽然明面上是表示不满,但女儿还是体谅关心自己的,只不过她们都不喜欢把所谓的“爱”弄得很复杂就是了。
简单直接的行动,看似拌嘴的互怼,这就是母女俩在这个“家”中的日常。
伊泽妮娅开着电视,不过她关注的重点很快就转移到了手机上。
液晶电视里,天气预报员正播报着未来几天湘省省会星沙市的天气情况,不出意外都将是大好晴天。
虽然伊泽妮娅没看电视,不过却并不代表没人关注。
沃尔戈里·德艾兰伦拘谨地站在茶几边,像是个给黑道老大站岗作保镖的小弟。
他的视线刚好放在了电视上,不一会儿又转到了伊泽妮娅的手机上。沃尔戈里面露好奇,金黄的眼瞳中充满求知欲。
「沃尔戈里,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没必要站那么直。你太严肃了,板着个脸又充满好奇地东张西望让人感觉很奇怪的。」
伊泽妮娅也不抬地说道,很明显是给沃尔戈里听的。
「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沃尔戈里立马毕恭毕敬地回复着,「老大说的话我绝对会听,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忠诚……只要是老大的命令,我一定会照作不误!」
伊泽妮娅听到他那奇怪的誓词后,立马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打住。
她颇为无语地抬起了头,然后郑重地对眼前的沃尔戈里说:「‘老大’这个词,你以后也可以少说点——还有,我说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你的宣誓效忠还是免了。」
话音刚落,沃尔戈里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又思索了片刻,但很快又把头摇的像个波浪鼓。
「我想我明白了。老大!」沃尔戈里的话中蕴含着十二分的把握。
「不,我想你根本就没明白……」伊泽妮娅扶额。
伊泽妮娅又看了看他,然后熄灭了手机屏幕。她将手机放入卫衣的口袋中,自己则一下从沙发上挺了下来。
站在沃尔戈里面前,伊泽妮娅神色凝重。
「怎么了,老大?」沃尔戈里看见老大突然从慵懒状态切换到现在的样子,一时竟有几分担心。
「站退开点,和你站太近了显得我太矮。」伊泽妮娅一米五五,面对一米八五的沃尔戈里,不满地说。
「喔喔……」沃尔戈里立马照做。
待他站定后,伊泽妮娅才有所行动。只见她将两手背在身后,开始在沙发前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伊泽妮娅突然问向沃尔戈里:「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东西吗?」
沃尔戈里挠了挠头,「老实说,我的疑问相当多……」
「说来听听。」
「比如说……」沃尔戈里指着电视,又指了指伊泽妮娅手上的手机,「话说老大,那个发光的大板和你手上这个发光的小板是什么?」
伊泽妮娅将手抱在毫无起伏的胸前,认真地盯着沃尔戈里。过了几秒,她才想明白:虽然绝命帝王之魔戟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并且能理解许多抽象概念,但由于身为人的社会经历太少,所以他对于某些具体的生活常识还是完全搞不明白。
伊泽妮娅转了转眼珠,举起了手中的手机解释道:「这玩意儿叫手机,是用来通讯、上网或者娱乐的,而那个大家伙……」
伊泽妮娅又举起手机对准电视所在方向,接着说:「那个大家伙叫电视,你可以通过它了解外部世界的消息。」
「噢,原来是这样!可是老大,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上网’?是把人变到蜘蛛网上的意思吗?难道是生物系魔法?」沃尔戈里又问。
伊泽妮娅说:「上网嘛,就是用手机将自己的精神之海与其他人的精神之海连接起来,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在手机的屏幕上看到别人的想法。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通过手机去看到的别人的精神之海有很大的欺骗性,有时候也会被别人的精神状态吓到或者伤到,所以你绝对不能完全相信上网的时候看到的内容。」
「电视是不是也有这个作用?我刚才看见电视里有人在预言未来的天气,我是不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呢?」
「嗯……电视上播出的内容有很多都是经过审核——也就是严格的检验了的,大部分还是可以相信。而且电视里只能放出别人的精神海,一般来说不是任何人都能上电视,也就没必要过于担心某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法了。」
「可……为什么牛头要对马嘴……」
「这话只是用来表示一个人说话很乱,没有逻辑罢了,并不是按字面意思去理解的。这个国家的语言博大精深,里面还有很多类似的表达。我到时候可以借你一本词典,也就是一种用来学习各种语言概念的魔法书,你可以跟着那上面学。」
「我明白了——那……老大,我还有个问题。」
「讲。」
「你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但是你说的‘家’……到底是什么?」
伊泽妮娅听到沃尔戈里的问题后,明显地愣了一下。
「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存在着……不……我好像连自己是不是一个自由的人都不知道呢。」
伊泽妮娅听到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家么……」父亲从没陪着自己。我的家,其实也并不完整。
但我仍能感受到家的温暖,我只能说自己的家……
「家,就是一个能让你恰饭的好地方。在家里,有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你所爱的人,也可能有你将他带到世界上的人。你们可以在一起恰饭,在真正的家里,你不会感觉孤独。」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伊泽妮娅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