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辟言是包头郡有名的浪子,身穿一身价格不菲的绸衣,带着自己的朋友,四处玩乐。
于是,各种风流的场所都是他常常光顾的地方,他是妓女们的亲密朋友,店家们的衣食父母。
只要他出现在店铺的门前被里面的伙计发现,伙计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迎上去,然后笑嘻嘻地接过梅辟言给的赏钱。
有人以为他是包头郡某位富豪家的公子,但知情的人则会露出神秘的微笑,然后趴在那人的耳边悄悄地说:
“那可不是富豪家的公子,那是包头郡未来的郡主!”
没错,他便是梅姬机的独生子。而梅姬机,则是当今包头郡的郡守!
当然,他如此放荡,还有另一个理由。
因为包头郡的梅家,和皇族朱家世代是亲家。像梅姬机的姑姑,便是大梁皇朝的皇太后!
如果不出意外,七年后,待当今女帝花信之年时,他便会被宣入京,然后很有可能成为大梁国的驸马爷!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直到现在,他还未见过女帝,也不允许入京。
他的活动范围只在包头郡内!
尽管包头郡很大,也会被终被他玩遍。
毕竟他可是郡守之子,所有人都捧着他,哄着他,不会让他感到一丝的不快。
梅辟言每天都在大笑,但渐渐地,他只是脸皮在笑……
是时候找新乐子了!
他想。
不过,乐子去哪里找呢?
梅辟言自己想不出,但是他有一群狐朋狗友。
“那个禁军教头看起来很嚣张啊,我们可以逗他玩玩,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一个狐朋指着军营里正在练兵的步政道。
“哦?”
梅辟言朝着狐朋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确实是个乐子,而且还是一个大乐子!
要知道,包头郡所有的人都怕他,都会让他三分。
除了梅辟言的老爹,还有他的那群长辈。
而步政,也是他的长辈之一,只不过血缘的关系非常淡泊,关系远到八竿子都打不到。
“你说的没错,这个步政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得好好整整他!”
梅辟言道。
不过,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是在那里口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毕竟他们可不傻:
八十万禁军教头可不单单是一个教头。前面的八十万绝对不是虚张声势。若是得罪了步政,便是得罪了八十万禁军的头头!
那些禁军不用打,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把自己淹死。
但是,整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他们明面上不敢下手,可以背地里干!而恰巧一位狗友,便帮着梅辟言做了出来。
不仅把步政整得难受的要死,还让梅辟言耍足了威风!
掳走步政的女儿,害死步政的妻子,让步政误闯白虎堂,然后被革去所有职务,差点儿被斩首。
而梅辟言则成了解救少女的英雄,见义勇为的好汉,秉公执法的才俊!
“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梅辟言对步政得意地说。
虽然步政气得青筋暴起,差点手撕了梅辟言。
不过,那也是差点。
因为步政的功在包头郡是第二,而第一,则是梅辟言的贴身护卫!
“你给我等着!”
步政留下这样的一句话,便从梅辟言的眼中消失了。
“等着,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梅辟言对着步政消失的地方嚣张地喊道。
他可不怕步政报复。
要知道,步政已经革去了职务,八十万禁军同他关系再好,也不能再听他调度。而自己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步政根本不是对手。
但梅辟言也清楚,说出这句话的步政一定会来报复。自己虽然不怕,但也不能不防。
于是,梅辟言派人时刻盯着步政。
狐朋说,步政在大街上比武,拿出五百两黄金,来寻找能打败他的人。
“啧,真可惜,比他厉害的人,只有我的贴身侍卫!”
梅辟言笑笑,毫不在乎。
然而没多久,狗友便来传递消息,说:有人竟然真的打败步政了,现在被步政请到柳春楼中吃饭!
“这怎么可能?!”
梅辟言愣了一下,顿时慌了起来。
不过,狗友的话并没有说完。
步政虽然请客吃饭,但那顿饭却彻彻底底的搞砸了。
据说,步政请来的是一群从乡下来的三流镖师,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柳春楼里出尽了洋相,把步政的脸都丢尽了。
最后,不仅赔了钱,还被柳春楼给哄了出来。
“哈哈哈!步教头怎么落到这种地步,竟然想靠一群土包子来复仇!哈哈哈!”
梅辟言大笑,甚至后悔自己没在现场看一看步政的窘态。
然后,狗友还说,打败步政的那个镖头,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不是靠的本事,而是凭借运气。最后只是赢了半招,步政主动认得输。
“哈哈哈,难道说步教头放弃了吗?他不会真的觉得那样的货色能打败我吧?”
梅辟言换上外套,打算出亲自出马,去找步政一趟,好好嘲笑他一番。
这才是乐子,真正的乐子!
虽然贴身侍卫有些担心,不过贴身侍卫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被打败,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担心,狗友的小道消息有误。
说不定,那几个镖师真的有什么本事,到时候自己保护不了梅辟言。
“哈哈,放心好啦,那些镖师都是为了钱卖命的。步政不过出了五百两黄金,而我到时候许诺一千两,那群乡野土包子怕是见都没见过,怎么敢继续帮步政和我作对呢?”
梅辟言摆摆手,不屑地说道。
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事,不是可以靠钱能够解决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也不介意动用权。
贴身侍卫听后,没有说什么,虽然有些不安,但也还是跟随者梅辟言出去寻找步政去了。
毕竟,天下有能有如此高的功夫者甚少,而有情有意者亦少,至于二者兼备者,更如凤毛麟角。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一名镖师,然后让步政在大街上轻易地遇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