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接到第一份业务已经过去了两天,期间我也和那央好好谈了谈,可她表示:
“无所谓,如果你干的话我也跟着你就是了。”
可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敲定主意到底干不干,毕竟这可是牵涉到杀人。
可社长却表示:
“这种人杀了都觉得恶心,所以无所谓,尽管去吧”。
我也知道就算真的杀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警察也不会找上门来请我喝茶,但就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我去杀就好了吧?”
那央走到我身后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唔……不行,这可是杀人的勾当,怎么可以让你这种女孩子去做。”
“无所谓,杀了也只是图个刺激罢了……再说了,这个人虽然知道他的全部信息,但想要找到却几乎不可能。”
“诶?为什么?”
“他可是吸血种,隐藏气息是最容易的。”
“啊,也对……不过社长说这件事不用慌着做,五年之内能找到并杀掉就可以了……嗯,讨论就此结束。”
我将文件折好放进包里,然后望了望窗外:
窗外是一片生机盎然,浓密的树叶宛如大海,风一吹便会掀起绿色的波浪。
“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泡。”
“咖啡吧。”
那央离开我的身后,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就单从坐姿来看完全不像是会随便拿刀砍人的类型。
这都要归功于社长。
半年前,那央被吸血种袭击,差点命丧黄泉。就在这时,社长突然出现并救回了她的生命,而代价则是对于“死”和“生命”的概念。
那央不理解何谓“生死”,何谓“生命”。对于她来说,“命”不过是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随时只要感兴趣,就会毫不犹豫地掐灭自己的生命之火,也会出于兴趣地夺走他人生命。
为了劝她不要随意杀人或自残,我可是花了整整三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到她家造访然后一直和她在一起,生怕她再出于兴趣弄得满身是伤。
因此,社长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的恩人,因此这件事我自然不会推辞。
“话说回来,社长呢?”
“鬼知道那家伙去哪了……啊,好像是去机场接人,两个小时前就出去了。”
那央看了一眼挂钟,对我说道。
“诶?社长居然还有朋友啊……”
“好像不是朋友,而是他老婆。”
“感觉更不可思议了。”
这里是东京都的郊区,所以距离机场还是比较近的,两个小时前出去的话,现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咖啡只有速溶的,现磨这里可喝不到哦。”
“没事,是你泡的就成。”
对啊,她对于饮料似乎从来就没什么要求,之前我提出要带她去咖啡厅喝下午茶时,不管什么她总是会几口将其喝光,是个绝对的效率主义者。
我拿出速溶的咖啡粉,倒进茶杯里后再添入热水。尽管她没要求,但我还是装出一副专业的样子来倒水,主要就是想感受一下专业人员的工作,很可惜感受不到。
用开水将咖啡粉全部溶解后,我又倒入了一点凉水,目的就是不让她的嘴烫伤,毕竟她是个对受伤或者死亡完全没概念的家伙。
“给。”
“哦,谢谢。”
果然啊,还是三口两口就全部喝掉了,然后便开始看我喝。
“感觉如何?”
她开口问道。
“嗯……怎么说呢…有点太酸了。”
“又酸又苦……只有在品尝到自己讨厌的味道并觉得恶心时,我才会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我失去的东西,似乎有点过于沉重了。”
活着的感觉在她眼中被淡化,便是因为对死亡无法理解。一个人活的越久,对于活着的感受便会愈发强烈,这是因为对于死亡的抗拒使她能够珍视每一天。
而那央完全不同,她将死亡淡化到了极致,因此活着的感觉也就被淡化。
“哟,都在呢。”
苍老的大叔——鹿神山子社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年龄看起来和那央差不多的女孩儿。
黑色中长发还有碳黑色双眼虽普通但能透露出“神秘”,身上的修女服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依旧能看出线条的优美。
难道她就是……
当!
那央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的声响让我立马扭过脸去看看她是不是又受伤了,可实际上并没有,而且她还用一中微妙的目光看着我。
我做错了什么吗?
“小那央吃醋了啊。”
社长调侃道,下一瞬间就接住了那央丢过去的杯子。
“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搭档,佐仓纱那。”
“是妻子。”
那个名叫佐仓纱那的女生补充的一句话差点让我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毕竟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娶了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的女生,倒也不是嫉妒什么的,只是觉得有点怪。
“我还没娶你呢。”
“那现在就娶吧,不能被那由他抢先。”
“你在说什么啊……”
社长露出尴尬的表情,而佐仓小姐此刻来到我俩这儿,鞠了一躬微笑着说: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心猛地跳动了一下,现在我的脸估计已经通红了吧。
“请多多指教……”
不愧是那央,就算心里不高兴但也还会非常礼貌地站起来回礼,于是我也立马站起来准备鞠躬,但……
“不过,铃木君是我的。”
还真是笑里藏刀啊,不得不说能够笑着把狠话放出来也挺不容易的,此刻我才发现她背在后面的右手已经握住了一把美工刀。
“……”
佐仓小姐继续以笑脸相迎,而在下一秒……
背在身后的利刃此刻被那央熟练地挥舞,朝佐仓小姐的脸攻去。
“那央!”
我忍不住朝她大吼。
真是的,这家伙是要搞什么啊,才第一次见面就相处地这么不融洽,甚至还要刀剑相向,回头真是要好好说教了。
叮!
美工刀被弹飞了,而弹飞它的是一把十字长剑。那种武器看起来就十分沉重,而佐仓小姐仅用一只手便轻松挥舞并弹开了纱那的攻击,实在不简单。
但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所有人都猜不到那央有没有第二把刀。
我快速地冲上去连同她的身子和胳膊一起抱住,阻碍了她的行动,然后拖到一边:
“实在太危险了!万一伤到自己或者其他人怎么办!真是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唔……嗯……”
那央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回应我,然后把脸扭到了一边。
我难道太严厉了吗?不,绝对不是,即便是对于死亡毫无概念的她也不能这么做。
“社长,佐仓小姐,实在抱歉!”
“呀,没事没事,我还要感谢你呢。”
社长笑着走到我身边,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继续说:
“万一你没有拦住,小那央可真就没命了。”
“切、上当了……”
“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了,听到了吗?真是的,回去再说你。”
“嗯。”
“你好像很开心?”
“哪有。”
明明都在憋笑。
难道是我严肃的样子太好笑了吗?虽然我确实不怎么爱生气,但要是严肃的样子很好笑那可就太伤我心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