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作者:LAUGHTH 更新时间:2021/8/25 11:01:57 字数:2333

(1)

“啊——啊——”虽然被不断**着的下体只传来一阵阵早已麻木了的疼痛感,但我还是要配合着客人不断发出**的叫声。已经忘记了这样的“表演”进行了多久,客人终于得到满足后,才草草地将衣服扔给我,示意我赶紧离开。我自觉地迅速穿好衣服,匆匆离开房间。“这是这次的费用。”那个眼镜男将一沓钞票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仔细地清点数目,发现这次比以往少了两万日元。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是他数错了吗?他似乎读出了我眼神中的困惑,说:“不用看了,数目没有错。”“为什么少了两万日元?”我不服地争道。“啧啧,不要那么凶嘛,毕竟我作为中介也是需要一点运转资金的,所以只能从里面抽一点点钱了,不要那么小气嘛。况且我还总得接送你,总得付我一点劳务费吧?”他阴阳怪气地答道,配着一副阴冷奸猾的笑容。“行,我知道了。”我极力克制心中的委屈与愤怒,无奈地认可了他的说法。我死死攥紧着手中这一沓薄薄的钞票,生怕他又找个什么理由从中抽去几张。虽然之前我服务客人时,就已经知道客人真正所支付的费用,早已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抽去了绝大部分,但我知道,如果没有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我也接待不了那么多的客人,所以我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事实。“放心吧,我会给你安排更多客人的,毕竟像你这样的高中女生,还是很抢手的。”他大概是看出了我内心中的不满,故作好人地安慰道。“那么就拜托了,非常感谢您的照顾。”我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感激地说道。突然,我的电话响起,是个有点陌生的号码。“您好,这里是橙弥。”“您好,橙弥小姐。很抱歉有个遗憾的消息需要通知您,您的母亲在今晚十一点五十分不幸逝世......”逝世?这个消息如同炮弹在脑中炸裂一般,我已经听不进电话那边后面说了什么,脑海一片混乱。“喂,喂!发生什么了?”眼镜男大声喝道,我才回过神来。“去医院,求求您开快点,赶紧送我到医院!拜托了!”我迫切地喊道。他有些惊愕地看着我,吐槽了一句,“嘁,真麻烦。”随后踩紧油门,全速赶往医院。

下车后,我不顾一切地奔向妈妈所在的房间,在我冲进房的那一刻,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陈列在眼前。我带着一丝希望上前紧紧握起妈妈的手,凝视着妈妈那张苍白的脸庞,不断呼喊着,“妈妈,妈妈,我是小杏啊!您不是答应我一定不会死的吗?妈妈,您不能骗我啊!求求你了,妈妈,求你快点醒过来吧!”一路上被压抑着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整个世界坍塌般的压倒在我的身上,我不堪重负地跪倒在病床前,不断嚎啕着。我将妈妈的手放在我的头顶,但妈妈却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温柔地轻抚并安慰着我,反倒是冷冰冰的温度穿过头发透过皮肤,更清晰地让我意识到妈妈已经离去了的事实。

不知道哭了多久,更忘却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如行尸走肉般恍惚地在医院中晃荡着。那一天,我终于真正的一无所有。

(2)

许久未经打扫的店里布满了灰尘,我自然地拿起工具,仔细地清扫着各个角落。我没有开灯,因为我觉得漆黑的环境反倒让我觉得没有那么孤独。月光偶尔会从窗户溜进来,照得满屋飞舞着的灰尘轻盈剔透。清理完后,我走进后厨,眼前依稀会浮现出妈妈正在忙碌着的身影。我找出做泡芙所需要的材料与工具,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我茫然却又有序地执行着每一个步骤,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整个制作流程,所以即使脑子一片空白,热乎乎的泡芙很快也就制作好了。我机械般地将一个个泡芙扔向早已空空如也的胃中,浓厚甜蜜的奶油显得异常苦涩,眼泪也不断地被逼了出来。

“咔——”突然后厨门口处传来一声脆响,我抬头望去,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站在那里。我赶紧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并略带哽咽地质问道:“你是谁?很抱歉,本店已经打烊了。”我第一次驱逐着到店里的客人,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一个大男人会闯入一家泡芙店这本身就很怪异。“这不是还有东西吗?”他无视我的问题,径直地走到我面前,拿起烤盘上的泡芙端详了一下后,就开始品尝起来。“嗯,味道真不错。这是你做的吗?”“嗯。”“真厉害啊。”他继续夸赞道。“谢谢。但是很抱歉,可能这家店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不禁吐露了心声。“是吗,那可真是遗憾。真的不打算继续开下去吗?我相信应该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喜欢着这泡芙的味道,希望这家店能够继续开下去。”他有些惋惜地说道。“不会了,已经开不下去了。我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泪水又忍不住地从眼眶中飙了出来,我正对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哭诉着,但这个男人板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那双无比深邃的眼神,仿佛早已洞晓了我的一切。“既然这样,那真是太遗憾了。可我相信,一定还有人在期待着你所做出的泡芙。那么,祝你好运。”说罢,他转身便消失在一片灰暗当中。

真的还有人在期待着我所做出的泡芙吗?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香织的音容笑貌,但是,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3)

天台上刺骨的寒风不断扎入体内,眼前一望无际的繁华都市,凸显得我是多么的落寞,奇妙的是,那内心中本该不断涌出的绝望与无力感在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还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当初爸爸站在此处时也是这种感觉吗?如果那时爸爸没有选择于此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和妈妈的生活还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吗?我不禁开始嗔怪爸爸不负责任地离开了我与妈妈,甚至于认为我和妈妈近些年来的艰苦生活,都是因为爸爸那么自私的选择。但望着脚下这令人眩晕的高度,我觉得自己大概再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爸爸了。抱歉了,妈妈,我不能遵守与您的约定,请允许我现在就下去找您吧,因为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或许死亡才是最轻松的选择。这么一跃而下,应该就可以见到你们了吧?生前所能度过的短暂的团聚时光,在死后应该都会成为永恒吧?只是可惜,再也不能见到香织了,再也不能得到香织的原谅。对不起,香织,请允许我的自私。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我顺着风向轻轻跃起,带着早已折断的翅膀,急速地坠向我所期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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