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真是无聊!看着讲台上老师写的一个个公式,听着完全不懂的知识,无疑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宝泉,能不能请你把翘在桌子上的二郎腿放下去!”老师怒喝道。“好好好......”我慢吞吞地把腿放了下来,然后又架到了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家伙的椅子上,但眼尖的老师明显没有放过这点,继续斥道,“放下!懂不懂得尊重同学。”“那你问他愿不愿意呗?”我故意呛道,同时用力踢了一下前面那家伙,示意他赶紧表态。“那个......没事,老师。我不介意的。”他赶紧对老师说。“你看吧,老师。他自己都无所谓,还是继续讲课吧。”我继续挑衅道。老师明显被激怒了,冲我怒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常里干的事。你是不是以为你父亲是教育部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都不敢管你呀?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得多了。没有你父亲,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跟街边的小混混有什么不同......”老师滔滔不绝地骂了起来。我并没有多在意,甚至故意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把掏出来的东西朝他吹了吹。“你......哼!”老师气呼呼地离开了教室。“喂,老师,还没下课呢!”我冲着门口大喊,肆意地狂笑起来。
“算你识相!”“嗯。”坐在我前面的家伙是松岛,文弱的声音简直像个女孩一般。本来以前入学时,我听闻他曾在全国空手道比赛上失控,差点把对手给打残一事,对他还抱有一点兴趣。实际接触后,才发现他不过是个懦弱不堪的家伙,即使被几个人围在厕所里群殴,也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但事后似乎也没有向老师什么的提起过,姑且算是可以赞赏的地方。于是欺负这家伙也就逐渐成了日常乐群的一部分。
“喂,松岛,帮我去买几瓶饮料回来。”“那个......我没钱了。”他小心翼翼地答道,“可以先把之前买饮料的钱还给我吗?”哟,竟敢要我还钱?我并不差这点小钱,只不过戏弄他会让我比较愉悦。“行,给你。”我掏出钱包,掏出了一张万元钞丢在了地上,他看着地上的钱显得有些犹豫。我催促道,“怎么,不要了?玩我呢?”他才慢吞吞地弯下身子,伸出手捡起地上的钞票,而我则趁机狠狠地将那只手踩在地上,使劲地碾压,“可真像只狗,哈哈哈哈......”我无情地嘲讽道,旁边的几个小跟班也附和地讥笑起来。突然,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从脚下传来,他攥紧了拳头,弓起了身子,全身肌肉的轮廓明显地凸显了出来,他抬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又是一股瘆人的寒意袭来。但很快他又回避似地低下了头,像在与什么作斗争般地大口喘着气,随后身体如泄了气般地蔫了下去。又是这样,真扫兴。不过那个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看了多少次,内心还是难免会有些发颤。“还是按之前的买吗?”他弱弱地问道。“是,快去吧。”我尽量保持一副镇定的样子。
虽然至今为止参加过不少的打架,但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压迫感,还真想看看他动起手来会是什么样子。
(2)
“你今天在学校里是不是又惹事了?”爸爸责问道,“最近事情比较多,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没有,是那个老师自己没事找事罢了。”“哼,最好是这样。”他瞪了我一眼。“难得一起吃个饭,父子间就别谈那些不开心的了。来,我为你们盛碗汤。”妈妈急忙出面缓和气氛,边盛汤边对父亲说,“和臣最近学业上的成绩还是挺不错的,你就别总是念叨他了,他也是很努力的。”“是啊是啊,可惜父亲大人只看到我坏的一面。”“那点成绩是应该的。”爸爸依旧无情地说道,“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干的那些破事,抽烟喝酒打架,你可是一样都没落下。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下去,我也保不了你。”“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年轻人喜欢玩也是可以理解的,让和臣控制一下就行了,是吧?”妈妈依旧站在我这边。“没错没错,还是妈妈最好!”我急忙附和。“就是因为你总这样惯着他,他才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只要安分一点,给你安排个好的大学,出来再给你安排个好的职位,这不就好了吗?总是要给我惹麻烦。”唉,又是这套说辞,都听腻了。我并不讨厌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毕竟以爸爸的权势地位,做到这些也是挺容易的,他大概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吧。而且我觉得有这样的资源条件还不懂得好好利用,跟傻子有什么区别?虽然我也知道有很多人瞧不起这种走后门,吃背景的行为,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不幸者无聊的嫉恨罢了。“好啦好啦,我会控制的,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啦。”我迅速结束了与父亲的聊天,避免被进一步地训斥。
第二天上课,那个被我顶撞的老师再没有管我,但总会时不时阴阳怪气地暗讽我一下,比如有同学回答不出问题,他就故意说,“如果你们没有个别同学的家庭背景,就给我好好听课,不要像滩烂泥一样地趴在桌上。”那时我正好就趴在桌上睡觉。即使他这么针对我,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觉得他更可笑罢了,甚至还感到挺有趣的。很快就又到了下课时间,但老师似乎还打算继续讲个几分钟,我立马打断道,“老师,下课了!”他怒视了我一眼,“想下课的同学就自行下课吧。”于是我就带着我的几个小跟班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出了班级。
“烟。”旁边二人熟练地把烟递给我,还帮忙点上了火,我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厕所里抽起了烟。“真不愧是大哥,能把那老头气成那样,真是太好笑了。”“是呀是呀,一直在课上憋笑,可把我累坏了。”“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就在我们谈笑正欢时,厕所门被打开,松岛进来了。“哟,真巧啊。”我“热情”地朝他打着招呼,但今天的他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皱紧着眉头,完全没有理会我。“来根烟呗?”我继续刺激着,但他依旧沉默着。“开什么玩笑,大哥给你面子你还不要了?”“就是,抽他。”跟班二人起哄道。“你们别烦我了!”他发疯似地冲我们怒吼,这瞬间激起了我的兴趣,我示意跟班二人把他控制住,打算好好教训一下他。他们二人很快地就把他钳制住了,摁在了脏兮兮的地面上。“看不出啊,脾气挺大的。”我将烟头朝他的脑门上挤了挤,“继续啊,怎么不叫了?”他没有回答,于是我让二人把他打一顿,再继续说道,“真是的,抽根烟,好好的兴致都给你弄没了,还让我们别烦你,脾气可真大呢。”他低沉着脑袋,依旧没有理会我。突然,他们二人发出了略显慌张的声音,“喂,你想干什么?”松岛似乎用蛮力逐渐挣脱了二人对他的束缚,随后狠狠地将他们二人甩到了边上。他站起身来,充满杀意的眼神直面袭来。出丑的二人为了找回颜面,立起身后又朝他扑了过去,但松岛很轻松地就避开了,还顺势作出了反击,眨眼间,他们二人又倒在了地上。喂,开什么玩笑!真是两个废物!我也冲上前去,朝他挥出了拳头。但,太慢了!拳头刚出到一半,他一个回身踢,就把我踹倒在了地上,腹部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我还来不及作出调整,他就继续往我这边又踹又踢,每一下都饱含力度地踢在了薄弱的部位上,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喂,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喂,我错了!放过我吧!我认输了!”我不顾颜面地乞求道,但他依旧没有减弱攻势。
渐渐地,意识逐渐被剥夺,可拳头依旧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