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从窗户跳进自己的房间，陆晓雅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短裤才从楼上下来。
“我回来了。”正前方传来男人的声音，她低头一看，是从锻造处回来的陆辰。
“晓雅？这么快？还有你一个人回来吗？”
“嗯？什么意思。”
“你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么。”陆辰虽心生疑惑，但他完全没有直接询问的想法，这里是个人都知道，在陆晓雅面前提曦沫二字简直就是讨打。
“不清楚，我醒来躺在稻草堆上，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发现自己进阶了，真好呐……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半夜被痛醒了啊，棒棒。”
陆晓雅伸了个懒腰，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怎么办呢，问还是不问好？陆辰纠结起来。
不问的话，查起来既耗费人力又耗费时间，问的话被打倒是不至于，顶天了也就被陆晓雅仇视几天。
思来想去，还是问吧，毕竟拐弯抹角不是他陆辰的作风。
对！就该光明正大，好歹他还是陆晓雅的亲哥，不可能有问题，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询问。
“陆辰，你私底下去见她了？怎么样，她有没有听话。”
“……”陆辰给噎住了，他偷偷瞄了陆晓雅一眼，还是一张标准的冰块脸，他考虑了一下，咬牙决定说出违心话。
“她不乖，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哦。”
“对了，冰箱里的牛奶快完了，你外出的时候顺路也买一点。”陆晓雅关闭冰箱，手里拿着刚从里边搜出的一盒冰牛奶，冷声说道。
“你不是不喝么。”
“最近野猫多了。”
“好。”陆辰笑了笑，他想起了曦沫最近垃圾袋里多的几盒牛奶，一瞬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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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沫姐……曦沫姐……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的。”望着这群跑来关心她的孩子们，曦沫勉强提起一点精神，微微地朝他们笑了笑。
“曦沫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她揉了揉伊娜的脑袋，没有温度传来，但是终于能够触碰到，曦沫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已经慢慢开始朝他们的本质改变，渐渐地，她也会只剩下一个灵体。
如果她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那你不要生气哦。”
“嗯。”
“曦沫姐现在还喜欢晓雅姐么？”见曦沫答应了，伊娜也不再藏着。
“对不起啊伊娜……”曦沫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半天说回答不出。
“我，我……不敢，我不敢了。”她想说喜欢的，可刚吐露一个字，心脏便紧紧揪了起来，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曦沫怕陆晓雅。
哪怕她再怎么不愿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她现在已经发展到只要想起陆晓雅就会全身发抖的境地。
“伊娜，我真的不能陪你们待在这里么……我，我不想再出去了。”
“不可以任性的哦，曦沫姐，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已经死掉了，可你没有，所以，请至少在努力一次，我们都不希望你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啊。”
“但再来几次也是一样的啊，晓雅不会放过我的。”
“怎么办，这确实是个问题。”伊娜也有些苦恼，截止至今天，她的晓雅姐已经虐杀了曦沫十一次，要不是曦沫每次承受不住时大脑会启动保护机制清除掉绝大多数记忆，这可怜的孩子估计早就疯了。
“对了，曦沫姐，你是不是把灵心送给晓雅姐了？”
“嗯……我不想再烦扰她了，而且伊娜，你们能感受到的对么，灵心在慢慢地牵引你们，估计再过一段日子你们就能见到晓雅了。”
“不过你们不要提起我，毕竟我能送给晓雅的也就你们的灵体了。”
“那你怎么办？”伊娜担忧地问道。
“我么……我大概再逗留几个月时间，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偷偷过去找你们。”
“你不会骗我们的吧？”
“灵体根本骗不了人，不过尽管如此，你们也要记得我的约定哦。”曦沫将‘约定’二字咬得很死，这是她一辈子的痛。
空气再一次变得凝重，见到伊娜他们离开了，曦沫再一次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还好，没有被发现……
她松了一口气，将藏在体内的湛蓝色冷气肆意地排出来，曦沫骗了他们，她本质上与正经的灵体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且她支撑不了三个月，陆晓雅进阶后给予她的创伤不仅影响了身体，还有她的灵魂。
曦沫的泯灭几乎是注定的，因为她决计不会去求陆晓雅帮忙。
“谢谢你，可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我其实也有恨的啊，恨你将我唤醒，恨你给我幸福又残忍地将它从我身边夺走。”
“我明明是这么好满足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我就真的这么惹人讨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