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让他们像我一样活着上一段时间，而代价是我死去，你会跟我说你爱我么？”
“我想要纯粹的爱。”
“骗子……”陆晓雅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曦沫的谎言。
“可你还是犹豫了不是吗？”见陆晓雅陷入了沉默，曦沫便也不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她悄悄吃了一块抹茶味的蛋糕，又看了眼窗外，随即说道，“近些年来晓雅有和其他的女生有过交流么？”
“也许晓雅你可以考虑下选择其他人呢。”
说出口的瞬间心底一咯噔，曦沫知道她的脸色一定很不自然，于是默默地又用叉子吃了一块，蛋糕的甜味能够掩盖住来自心底的苦涩……
但即便如此，和陆晓雅待在一起还是好累，不过还是好想待一起，只要陆晓雅抱一抱她，再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在耳边轻语说些已经没事儿之类的话，想必一切烦恼都会一扫而空。
“墙上那个女人怎么样？晓雅觉得好看么？”曦沫眯了眯眼，手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副水彩画，可能是太久没看过，她觉得有些泛黄了。
顺着她的指尖所朝的方向，回过神来的陆晓雅缓缓往那里望去，没一会儿又收回了目光，一个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的女人罢了。
倒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能让她觉得心动。
陆晓雅将目光重新落回曦沫的身上，神色鄙夷地望着她，似乎对曦沫随心所欲的行为有些不满，她刚想开口让后者不要这么做，但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那是画里那个女人的身影。
好怪，陆晓雅又看了一眼画，确实眉眼相似，她脱口而出，“沫沫的妈妈？”
“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把林小姐介绍给你吧？”曦沫掩着嘴偷笑道，陆晓雅脸上的表情完全出卖了她。
“不是沫沫妈妈么？”陆晓雅松了口气，又叉着腰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就是我妈妈，不过她喜欢别人叫她年轻一点，所以我经常喊她林小姐，很可爱吧，像个小孩子一样。”曦沫捂着脸庞，笑得像朵花。
“不过你别看她这样，我房间里有三个超好看的玩偶都出自于她的手哦，妈妈很厉害的，只是要她给我做玩偶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让她生气。”
“很奇怪的条件吧？可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我记得当时是为了不吃香菇来着，这个是秘密，我吃香菇的话就会反胃想吐，所以一点也不喜欢吃，但妈妈不管，她总说这玩意有营养。”
曦沫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她印象中林婉仪的语气，不肯低头却又想要妥协的两种矛盾情绪混杂在一体。
“但我才不管呢！只要有这个我就藏起来，而那会我就躲在了阁楼的角落里，不过可能那时候还小吧，待着待着犯困就睡着了，可妈妈不知道呀，她焦急地找了我半天，几乎快要报警的程度……”
说起林婉仪，曦沫的眼神里总怀揣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温柔。
“然后呢，然后你被抓到了吗？”陆晓雅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那倒没有，我睡得很香，不过当听见妈妈的哭声我立马醒了，第一时间我就从阁楼跑了出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抱了个小棍子冲了出去，我想赶跑那个惹哭她的坏人来着，却不曾想过那个棍子最后竟成为打在我身上的武器。”
“妈妈边哭边打，可能碍于情绪感染吧，我也放声大哭，其实也不是很痛，当然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抱着那个棍子出去，我要拿那个鲨鱼抱枕，那玩意儿顺手，最重要的是绝对不疼。”
“哦对了，那个鲨鱼抱枕是妈妈后来才做给我的……”
突然想起鲨鱼抱枕是之后才有的曦沫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反正后来可能我哭得实在太大声了吧，把街坊邻居们都引过来了，他们可不知道原因，不过我年纪小嘛，他们自然站我这边儿，于是狠狠地训斥了妈妈一顿，而这个时候我站了出来。”
“虽然屁股超不舒服！但我还是努力解释了一番。”
也许是回忆起了当初那会的场面，陆晓雅确实感受到了眼前女孩儿身上传来的一点骄傲。
“最后的最后，妈妈就和我约法三章，以后如果她打我或者是生气的话就做个玩偶给我，但相对的，如果我想耍小脾气的话也需要给她捶捶腰腿或者做些家务之类的小活儿。”
话毕，曦沫抓起桌子上唯一的一杯蜂蜜茉莉，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小口。
然而她的内心活动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
事实上这个笨蛋在欢呼，颤动的心压根就安定不下来。
毕竟类似是这样普通地坐在一起，仿佛是动漫里才有的大小姐一样开茶会般地聊些日常趣事，曦沫可再向往不过了，更何况和她聊天这个对象还是陆晓雅。
“我自然是连声答应了，一点都不亏的好吧，反过来想还是我赚到了……”她笑了笑继续说着，手中的白色骨瓷杯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原位，就连杯柄的方位也细致地做到了还原。
“话说沫沫原来不喜欢吃香菇，以前我怎么都没发现过。”
“因为有香菇的时候我会让给你吃呀，香菇很有营养的。”丝毫没有受到陆晓雅的影响，曦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对嘛，是因为有营养她才特意留下来的，不然早就被直接扔走了，毕竟她一闻到这香菇的味道就恶心，哪怕它被切得再小。
化成灰曦沫也认得它。
这涉及到原则性问题，曦沫就算是饿死也不吃那玩意。
而且还可能因为吃了这个而导致下一顿没了胃口，完全不划算。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好啊你个沫沫，不喜欢的东西你留给我吃？”陆晓雅拎起眼前的还在啃着蛋糕掩饰尴尬的曦沫，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又一副不满的样子捏起对方的脸来。
女孩娇嫩的脸庞很是滑溜，红扑扑的似乎能够揉出水来。
陆晓雅似乎找到了以前两人相处的感觉，不也是这样嘻嘻闹闹的嘛，她的曦沫就喜欢捣怪，故意惹她生气，然后被教训一顿……
想到此处，她突然愣住了，回忆起女孩刚刚说过的话，一个怪异的想法在脑海里逐渐成形。
“沫沫，我身上有什么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么？”陆晓雅牵引着曦沫的手轻轻在空中挥舞着，趁她不注意又在其脸上悄悄一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