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她们午托班的老师吗？”春暮问。
“算是吧。”
蔚风尘遵守了承诺，在小维她们洗澡的这段时间带着春暮来到附近还有开的一家店里吃面。
“那你真是不幸，就跟我一样，在原本还算轻松的工作中遇到了这两个小恶魔。”
身为老师这么说自己的学生真的没问题嘛？
“现在的孩子真的是越来越早熟了，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会尊重老师的老实学生了。”
春暮显然是来到这里之前就遭遇到了各种刁难，现在满肚子的苦水拼命想往外边倒，蔚风尘对此也能理解，小维和小鱼两人的个性实在太过难以被人接受了，在熊孩子里绝对算得上非常可怕的那一类，管束不了还特别牛逼。
有一说一，小维的能耐远比现在展现的还要大，小鱼至少只是喜欢缠着小维，力气大喜欢到处揍人，越是纯粹的小孩越是容易去引导，你只要给她想要的就能搞定，至于小维呢？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是蔚风尘也搞不懂。
比如上一次的飞行棋还坑了她自己，莫非她真的是喜欢玩游戏？
还有魔法，她似乎很看重这个，为此还发了脾气来着，说实在话现在再见到面让他觉得怪尴尬的，所幸双方都选择了自然地忽略掉这件事情。
“她们在学校做了什么吗？”
“再来一碗。”
春暮喝完汤之后放下了碗，这才回答了蔚风尘的问题。
“原本学校有个不算好的风气，太过于看重自己的能力，对那些特招过来的贫困生当下人一样使唤，小维和小鱼来到这之后就彻底发生了改变。”
蔚风尘听到这顿时眼前一亮。
“她们帮助了特困生？”
“不，她们把其他人都当作下人使唤，小维经常自称黑冠，在学校里被尊称为‘女皇陛下’，真是有够小孩子气的，明明出了学校什么都不是了。”
春暮对此非常不屑。
“大人的世界可比这个残酷，她们只是刚好有个非常牛逼的家世，刚好有非常牛逼的天赋，不过很可惜，似乎小鱼使用了奴隶戒指，现在她再厉害也去不了现世，读这个学校都是为了这个来的，结果她傻不拉几地整了这出。”
“小维不也还能去吗？”
“哼，这次集训有考核分，本身是为了模拟在现世旅游之类的表现，在这里扣分是很不值得的，小维带头跑出来就足够说明她的想法了。”
“她们俩的关系真好。”
春暮不禁看了一眼蔚风尘，他没想到会得出这个结论。
于他而言这些野蛮的学生就是工作过程中的最大阻碍，老师教学生就是工作的内容，如果学生乖巧听话不搞事情又个个是天才，那当老师一定是一件很轻松的活，把教的都教会了，然后让他们拿到好的分数，到时候奖金一定不少。
学生是挣钱的道具，只要控制好这些道具就相当于掌握了财富密码。
她们什么关系，两人处的好不好，这些他才不在乎。
“我听到了喔，她们把你当仆从使唤，而且我看你手上的戒指，怕不是被小鱼强制奴隶的就是你吧？”
没想到春暮的观察能力这么强，而且事到如今我才想起来自己一直佩戴着奴隶戒指，照这么看来，一路上走过去被其他人看见戒指的话是不是都产生了什么误解啊？
蔚风尘想到这就头大，只能用‘没人会在意一个从身旁路过的普通男子’这一说辞来安慰自己。
“你很讨厌她们吗？”
蔚风尘忽然笑出了声，随后有些无奈地喝了一口茶。
他想起了小维她们对夜泉月做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她们从最开始因为弄伤了夜泉月会哭会道歉，再到现在打瘪了夜泉月的胸也不在意，变得毫无尊重他人可言，这让人总觉得这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令她们的心理产生了变化。
只是因为熟吗？只是因为觉得发现随便欺负都没有问题所以无所谓了吗？明明鬼人的力气其实都可以控制好的，只是她们懒得考虑这个。
好吧，怎么都好了。
“超讨厌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很开心能收获到新的魔法，可如果这是建立在夜泉月饱受摧残这一点的话他宁可放弃掉。
“我有个法阵能让奴隶契约发挥出一些特别的效果。”
蔚风尘看到春暮满不在意地在那嗦面条，这句话让他的心变得有些不平静，自从小维公布了那个坏消息之后就一直如此，在此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像来这里工作前那么浑浑噩噩的。
“说来听听。”
“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东西，没办法帮你解除掉契约，只能在这个不平等的契约里拿到一份来自主人的强制性奖励。”
“奖励？”
“对，当小鱼向你下达指令的时候，你可以向她索取与行动对等的奖励，很心动吧？”
“听起来确实很不错，至少听起来比之前纯粹由我支付代价要好太多了。”
蔚风尘并没有把自己的体质告诉给春暮的打算，他可不认为认识没多久的人是可以信赖的，而且正因为他身为老师说出了对学生不利的话，光是这点就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要拿到这个法阵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1万。”
“刚好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呢，你算得可真准。”
“不需要质疑这个法阵的真实性，想要确认怎么用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奴隶市场那里试试。”
“这里还有奴隶的？”
蔚风尘感觉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要知道在这里他生活虽然说不上长，但是也没有见到什么奴隶。
“这个世界是有奴隶制度的，早先来到这里的时候奴隶随处可见，拍卖会上可以买到漂亮的妹子，也可以买到廉价忠实的护卫，还好我当时足够穷，没有想过去接触这些，不然现在老师这份工作可没有我什么事了。”
春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又给蔚风尘倒满了茶杯，他知道蔚风尘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这说明这笔交易还有谈下去的可能。
“凡是出现在尾城的奴隶商会全部被拔除了，咱们的老板非常厌恶这些玩意儿，那时候只要抓到一个奴隶商人就能拿到高额的赏金，不过你也知道，这是国家承认的制度，公司这么做肯定是扇了国王的脸。”
在这里停顿了许久，蔚风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家伙的心思。
“我会考虑买下这个法阵，说下去。”
“千万别小看了咱们公司的实力，随便出来一个高等级员工都能把这个世界的国家灭了，我们现在主要是做什么呢？”
春暮食指在桌上戳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响声，他放出了屏蔽外界声音的透明罩子，这是术法。
“我们要捞钱。”
“公司派去的主力只是因为和国王签订的契约罢了，对外说是派去高水准的冒险者，实际上都是新人，给他们实战的经验，异世最不缺的就是争斗，也就多带几个负责保新人命的老手。”
“建造的这个清枫学院也是响应咱们国家的要求，输送珍贵的异世界人才到现世去，也有宣传术法这个想法，及早将天网延伸到这边，说实在话那么久没碰电子设备我感觉要无聊死了。”
“而且我们都是公司的员工，那你也知道契约啊，我们可以签订交易的契约，如果给你的法阵造成不良影响我可以三倍价格赔偿你，并且帮你解决事后造成的问题。”
春暮很快假咳了几声，他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太high了。
“回归正题，奴隶市场其实现在有小规模的存在，公司这边一直有派人盯梢，迟早要没，我有办法托关系带你去现场实验一下，反正对奴隶没有影响。”
“你不去做推销真的屈才了。”蔚风尘承认自己意动了。
“谢谢夸奖。”
春暮这时已经从纳戒里掏出了一张纸，那是契约纸，之后是一个本子，里边应该记载了各种用法。
“这个本子里还有一些法阵是能够一点点消磨奴隶契约的暗示效果，算是附赠的，上边还有我的联系方式。”
“买吧。”
蔚风尘最近从轻罗那挣了一大笔钱还没有花，只是一万的话他能够接受。
“最近快要放假了，不买点什么饰品送给喜欢的女孩子嘛？”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契约吧。”
信你才有鬼，两大美人在花竹苑，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啊？
春暮也不急，把流程全部走好一遍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将两张券放在了桌子上。
“放假可以去隔壁城市走走，约个会什么的，那边公司最近有在整动物园，可以看到异世界的各种生物，我有内部免费入场券，这不来几张？”
这家伙真的是老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