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张银行卡。
一张是从林奈父亲那里得到的，而另外一张是从已经被否认的“凶手”那拿到的。
两张银行卡就像在暗示我，这起案件是和秦氏集团密切相关。可又是为什么，秦氏集团会掺合到这种事。
我实在无法理解。
林奈被害的时候也就刚初中毕业，一位准高中生绝对无法威胁到庞大的秦氏集团吧。
“现在问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迟了。”
“为什么会迟？只要开口，一切都不会迟，做什么事情也都一样，只要你动手，就不会迟。”
林奈说出貌似很有哲理性的话，我当然是选择无视，继续问下去。
“你是不是有特别擅长的领域，或者特殊的职业？”
说不定对方是个年少的黑客，在敌对公司的委托下，黑入秦氏集团的电脑中，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被灭口。
我的脑子里已经YY出只有在小说或影视作品才能看到的剧情。
“emmm...这样的话，貌似有。”
“是什么？”
“跳舞...算吗？上次回去，我看到我好像拿了不少的奖。”
“我想不算。”
本来还期待些什么，以为能有其他的展开，很可惜我还是多想了。
谁会因为跳舞，从而杀害一个少女。据我所知，秦氏集团甚至都没有踏足和艺术相关的任何领域，除了广告。
“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那种比较‘硬核’的技能，能左右世界动局或者关乎企业存亡的那种。”
“你说的这些...怎么可能有嘛！你是不是什么科幻小说看多了，以为我是因为得知什么机密，所以被杀害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很普通的女孩哦，就和大街上走的那些女孩一样。”
一开始林奈的语气很是严肃，我甚至还有一丝相信她，到最后结果还是我多想。看着捧腹大笑的她，我觉得自己很是愚蠢。
是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学生。
如果她还活着，她或许就和街上走的那些女生别无两样，谈论着学习、娱乐甚至关于恋爱的八卦。她原本在高中和大学大概会有玫瑰色的青春，可惜……
为什么我会用玫瑰色形容青春？回想我的高中和大学生活，根本不可能想到这种词的吧，毕竟它们和玫瑰色一点都不沾边。难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感叹曾经的时光会变得用美好的词来形容？
怎么可能嘛，大概真的是因为和我最近看的那些小说有关。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很是适宜的响了，打断了我回味曾经的过往。在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周可的声音，听上去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大概是在街上。
（正好你打给我，我刚准备打给你呢。关于你之前给我的东西，我想凶手可能不是那个人，还要拜托你帮我找一下其他的线索。）
我比对方一步先开口说话，对方听到以后顿了一下。
（你先稍微等一下。我换个没人的地方。）
我听见那头的周可好像和别人说了什么话，伴随着一些摩擦的声音，周围的嘈杂感逐渐消失不见。
（搞那么神秘做什么，还特地换个地方。）
（刚才我是和同事在一起，原本我以为只要说一句话，但可能现在，说的会不止一句。你，是不是见过那个人了？）
（嗯，没错，昨天去的。根据我的判断，他可能是和这个案子有些关系，但他绝对不会是凶手。）
（可你知道，他死了吗？死亡时间大概就是今天凌晨，早上被前来劝阻他搬走的房地产人员发现的。）
（死了！？怎么会！）
我的声音充满诧异，就连我自己都发现了。这种声调也吸引了林奈的注意，她把身体靠近我，视图听我和周可的对话。而我没有打算隐瞒她的意思，所以直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扬声器。
（我会骗你么？我现在就在现场，他是上吊死的，我们是中午的时候得到的消息。短短几天的时间，这里可是死了两个人，说不定这件事都会在全国范围轰动。对了，我记得一年前这里也有人死了。）
（那...那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譬如他死前见过的人……）
这种事情肯定是会调查，就算查一下他的家，肯定都会知道我在他死前去过他家，我可不仅和他聊了天，还在他的家里留下了指纹甚至血迹。
（不知道，我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你也知道这里的情况，人员互不认识，因为拆迁还没什么监控。这种事大概要到警方的发布会...等等……）
周可突然戛然而止，过了一分多钟，她才再次开口。
（我刚刚无意中听到个情报，警方在他家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他的家貌似被事先打扫过，出现的指纹也都是死者的。）
（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我还是掩盖不了的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难不成真的是你杀了他？）
（怎么可能！我才是，差点在那被他杀死。那种人我可不想再和他见面，太恐怖了，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
我又一次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明明好不容易才快要把它忘记。
（我可不在意这些，我可是很有记者的基本素养。不过，假如你真的是凶手，在被警方抓捕后，记得把唯一的采访权留给我。）
我刚刚才舒了口气，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
（和我一起来到同事给我发信息了，我就先挂了。）
（啊，等一下。我想问件事，之前你说那里最近发生两起死亡案件，那第一件是什么？还是一年前发生的又是什么情况？）
（一年前发生的是一个女高中生被侮辱后，大概率想不开跳楼死的。最近发生的是一个男高中生从那栋居民楼的天台跳了下来，警方初步判断也是自杀。）
说完这句话以后，周可直接将电话挂断。
我有些烦躁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林奈的视线在盯着我。
“你是怀疑，他是我杀的吗？”
“不，虽然你身上有伤，我也相信他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你难道没发现，你带的那把刀都没开刃。”
听到她这么说，我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携带准备防身的刀。将它打开后，的确就如林奈所说。
这把刀是以前在网上买的，我以为商家已经帮我开过刃，所以买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去看。
“刚刚听他说，现场被打扫的很干净，像你这么粗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到这样。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
“我知道你这句话不是在夸我，但正如你说的那样。”
我把手中的刀合上，丢在坐着的沙发上。
“所以你觉得他会是自杀吗？就算是自杀，为什么还要在死前把家里打扫一边，就连警方的调查都未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难道他是想保护我？不让我受警方的调查和怀疑？”
这个答案百分之九十九是错的，我和他聊过天，我知道他狠我以前的家族，就算我自认为摆脱了家族，可对他而言不会是这样。如果要是我，我会在死前留下许多有关“我”的信息，让警察怀疑到我的头上。
“更何况，为何他要在和我聊完天的第二天凌晨选择这么做，这不明摆着想陷害我的么。”
我不听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有几根都飘落到了桌子上。
从我在被父亲赶出家门之前，在我的周围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尤其到了现在，这种感觉变得最为强烈。总觉得各种事情之间都被联系着，又好像毫无关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无论怎么思考都弄不清。
不对，或许当时我想到了，只是我不想让自己接受这个答案。
▼
晚上下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不亚于我被赶出家门的那天晚上。闪电一瞬间照亮房间，又在一瞬间消失。随后没多久，雷声在我耳边响起。从小变大，震耳欲聋，然后又变小，万籁俱寂。
我侧卧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不断地拍打着栏杆，房间里的我听不到任何雨的声音。
春天的雨，下的和夏天一样。
“昊，睡了吗？”
“没，有事？”
背后传来林奈的声音，我保持姿势回复她。
关于对我的称呼，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省略去了姓，这让它听上去亲昵了许多。
“我听见，外面好像有敲门的声音。”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下那么大的雨，现在又是凌晨，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敲我家的门。”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坐了起来，视线紧盯着走廊方向。
昨天才得知那个人的死讯，难免神经会有些紧绷。
我并不是害怕他死后变成厉鬼来索命，就算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我还算是比较唯物主语，林奈能作为幽灵被我看见，只不过是一个特殊的个例。
比起他我担心的是警方查到我是最后一个见他，从而把我列为犯罪嫌疑人。谁都不会想带着这个名号，坐在后悔椅上吧。
闪电闪过，片刻雷声响起。雷声减弱消失后的几秒，我好像真的听见了有人在敲门。
“刚刚又敲了，你听到没！”
我没有用语言回答她，而是选择用行动来回答。
我从床上坐起，保持着尽量静音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很可惜我家门上没有猫眼，也没有用来保护的门链。想要知道门口是否有人，只能打开门。
我把耳朵靠在门上，想听听门那头是否有其他声音。很可惜当刚才那细微的敲门声之后，门那头就再未发出任何声音。
“你要开门吗？”
“嗯，要证明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门外，只能这样做。”
“至少保险措施……”
林奈将一把刀递给我。这把刀正是我一直携带，并未开锋的那把。白天林奈提醒我的之后，我就用找到的磨刀石把它磨了一下。不能说有多锋利，至少还是足以割破皮肤。
“我开门了。”
“好。”
我看见林奈不知从哪找到一根木棍。她站在我的身后，大概是预防万一我失误，还能够有机会保护我。我把手放在门把上，转动之后猛的将门推开。
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家门口并没有站着人。而是发现了，浑身湿透的秦岚躺在门前。
“喂！你怎么了！”
我迅速蹲了下来抱起秦岚，可能是听到我的声音，她的眼睛微微睁开，并且把手伸向了我，在她伸来的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舞鞋和一个本子。
“哥，证据，我，找到了。”
仿佛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个字。在那之后，她的眼睛再度闭上，手中的舞鞋和本子也掉落在地。
我急忙将秦岚抱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我家门口，还是昏迷的状态，而且她说的证据有什么什么？
一切听上去有些诡异，大概只有在醒来后才能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先给她换套衣服，至少不能让她因此生病。上次带她去商场买的衣服，还留在我家的衣柜，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林奈，你去帮我拿两条干毛巾来，把她身上的水擦一擦。”
她听到后转身离开，前往浴室。我则是伸出手，脱去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当我脱下它衬衫的时候，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是在做一个梦。
除去她之前给我看过的手臂，秦岚的身上还有许多伤口，其中不少都是新伤。好像是为了证实什么，我脱去她穿的运动裤，在她的腿部，无论是外侧还是内侧，有着和上半身相似的淤青痕迹。
除了她的脸以外，秦岚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这...这是……”
去浴室拿毛巾的林奈已经回来，当走到我身后看到满是是伤的秦岚，她停下了脚步。
“我能拜托你，帮我把妹妹的身体擦一下吗？”
实在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我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就像是上次我面见那个凶手一样。
我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站起，身体飘乎乎的到桌子边坐下。
身体感到愈来愈不适，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忘记呼吸。我大口的吸入空气，侧着头看向床的方向。
听到我的请求之后，林奈在床边蹲下，她用手里的毛巾，尽量轻柔的力度吸附掉身上的血液。很快，白色的毛巾上沾染上红色的痕迹。
她的胳膊不停缓慢重复着抬起放下的动作，我的心跳好像变得和她手臂动作相同的频率。
忽然，我想起秦岚昏迷前说的话，还有从她手里掉落的东西。
舞鞋对于现在来说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本子。本子被雨水打湿很多，但上面的字迹还是可以看的非常清楚。
这好像是个日记本，在日记本的扉页上，仿佛是用血液写出来的“记录”两字。
（啊，总觉得很无聊，一直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爸爸总是忙于工作，妈妈也一直都在房间里蹲着，哥哥和妹妹只知道在妈妈的房间里，都不陪我玩，我只能自己一个人玩。）
（哥哥又在学习，他好像是为了成为家族继承人在努力。学习什么的烦死了，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学习。）
（妹妹哭了，好像是因为摔倒，手臂划了个口子。她手臂上满是红色，真的很好看，这是我觉得她最好看的一天。）
（今天啊，我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把兔子绑在长凳上，用刀慢慢划开它的身体。一开始它会挣扎，不过到最后就一动不动了。嗯，真是个乖孩子。不过血液弄的到处都是，得好好打扫一下才行。）
（红色，真的很美。鲜红变成深红，然后变成黑红，无论是什么时期，这红色都是如此美丽……）
（今天，我杀了个人。）
记录就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好像被撕了几页的样子。我看了一眼这页的第一行，上面写着“2017年8月20日”。
这一天距离今年，刚好相隔六年。
日记是记录人的成长，这本日记的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同样也让我一直不想去想的事情，变成现实。
我把刀揣进口袋，跑出房间。在我看日记的这段时间，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雨也不知在何时消失。
我在大街上狂奔，我能感受到诸多视线在我的身上游走，可我并未停下脚步。可能是我的心情已经控制了我的身体，甚至我都没感到任何疲劳的感觉。
我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的秦氏集团。
我的打扮让我还未走进公司就被保安拦下，看到我的表情，有几个还在保安亭的保安默默地拿起防爆叉。
我瞪着眼前拦路的保安，他手里握着警棍，并没有立刻做出反抗的举动。不过言语上还是给了我警告。
“别在这里闹事啊，我们人多。”
“人多？那又怎样？”
对方听到我这么说后抽出了警棍，就在我准备做出用手抵挡攻击的动作时，一位老保安拦住了他。
这个人我看着有些眼熟，大概他也认识我。老保安在那个人耳边耳语几句后，他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而其他的保安也没有阻拦我的意思。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通顺。公司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我是谁，再加上看到我这个样子，更没有会做阻拦我的举动。
乘坐电梯直达顶层，我用力推开董事长室。在办公桌前坐着现在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同样是我久久未见的弟弟。
“刚听说有人闹事，我就知道是你要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我的哥哥。”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秦岚遍体鳞伤的身体，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你是被父亲赶出家门的人，我替代了你，坐在这个位置，来见我的话至少得提前预约下。不过实话实说，坐在这没什么感觉，每天都是处理一些无聊的事情，正好能从你这里找找乐子。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这个位置，付出那么多。”
“我已经没有那种欲望。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做什么啊？我做过的事情可多了。譬如每天开会，给希望工程捐款，帮助那些贫穷的人家……”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视线游走在我的身上。
“……或许是秦岚身上的伤。”
“你这家伙！果然是你！”
他的话明显是为了激怒我，很显然我中招了。我快步走上去，伸出手准备使出全力朝他的脸上来一拳。
可没想到秦毅却主动迎了上来，在我的拳头距离他脸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突然间蹲下，伸出手将我背摔在地。
“你太容易被人看破了，我只是随便的几句话，就让你这么动怒。之前父亲不是教过你么？不要把心情全都表现在脸上，要克制自己的心情。看来，这么多年的学习也是白费，你不适合当秦氏集团的接班人。当初父亲把你赶出家门，是对的决定。”
我的身体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背摔有些动弹不得，秦毅看着倒在地上的我，不停的嘲讽着。
“话说，你知道为什么父亲会把你赶出去吗？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做的。只不过是稍微动用一些小钱，就能瓦解你的组织。你的那些好兄弟，真的很容易就能被收买。”
当初我因打架事件被抓进公安局，打架的原因是因为我当时生活的小圈子里有人被欺负。为了帮他出头，我们一群人去找对方算账。可没想到对方也是一波人出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边就打了起来。
听到秦毅这么说，这件事也是他策划的。
“从小到大一直得到那两个人爱，妹妹也从小喜欢你。很可惜啊，母亲死后，父亲的心态发生了转变，对你的态度也开始改变。所以说啊，父亲可不爱你，他最喜欢的儿子可是我。”
听到她这么说，一切都弄清楚了。貌似从大学，不对或许更早以前，他就已经把我玩弄于他的计策之中。
“你就那么缺爱么？张口闭口把爱挂在嘴边。的确，在小的时候你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回击他，听到我的话以后，他的脸上的确出现细微的变化。
“你这个混蛋，居然好意思说！”
秦毅伸出脚狠狠地踢在我肚子上，伴随腹部剧烈的疼痛感，我的身体向后稍稍移动。
“小时候你只会演戏，装个乖孩子。只是因为我比你晚出生几分钟，家里人就把所有的爱投入在你的身上。你从我这剥夺走了多少，你清楚么？我很清楚你的为人，你的内心和我一样，毕竟我们可是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了十个月的时间。”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一直用脚踢着我的身体。但每一脚，都没有第一次那种痛楚。
忽然，他停了下来，然后蹲在我的面前。
“对了，你看到了那本‘记录’吧，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还记得你小时候在公园里救过的一个小女孩么？后来啊，我碰见过他她。2017年8月二十日。”
说完这段话，他的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表情，还伴随着狂笑。
“她当时还把我误认为是你，只是随便说那么几句，她居然就会相信，真是单纯。那一天确实是个难忘的一天，以前的我只是处决一些小动物，那可是我第一次……”
还没让他说完，我便用全身的力气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我将口袋里的刀滴在他的脖子处，刀尖微微刺入，血液从那伤口流出。
“你这个混蛋！果然...果然是你。”
“哈哈哈哈，没错，是我。哥，你知道你脸上那愤怒的表情，有多么美么？果然就和我说的一样，我们是同一类人。”
秦毅面对如此场景依旧在大笑着，我内心的理智几乎消失，手中握着的刀继续朝着里面刺入些许。
“不要这么做！你不能成为像他那样的杀人犯！”
林奈熟悉的声音在我的体内响起，她不知何时附身到我的身体上，她控制着我握着刀手，不让我继续刺入秦毅。
“这可是杀害你的人，当着他的面，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到最后我发现不只是那只手，整个身体我都已经无法控制。
“就算要惩罚，也不应该是你，这是我的权利。”
林奈控制住我的身体，她把刀拿出，然后刺在距离秦毅头几厘米的木地板上。紧接着她用我的身体，伸出握成拳头的手，重重的把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