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无比沉重。
“怎…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两个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咳咳。”
陈夜生硬的咳嗽了两声。
“对…对不起…我就是看气氛有点奇怪……”
“林若，今天能否让我和梁普单独呆一会。”
“啊…好，正好我出去有点事情。”
“要去做什么？”
“不是你赶我出去的吗……”
“…嗯，那我就不过问了。不用刻意的在外面呆着，很快就会结束了。”
“好的…”
关门声短暂的回荡了一会，桌上唯有我面前的盘子还是原样。
疑惑和愤怒的心情堵塞着喉咙，少女的声音仍然在脑中不断地徘徊着，像一个带着旋转尖刃的陀螺不停在我地身体里转动。
“你的问题究竟是源于我的欺骗还是你认为的自己的无能？”
此时这样理性的问句完全就是荒谬的讽刺。
“什么问题不问题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是因为什么。我只是无法面对，并且以后也不想再面对这样的事情了。”
“离别是人生的常态，我在想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爱丽丝绝无可能被拯救，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如果你一开始就救不了她，为什么要去接那位夫人的委托？”
“那位夫人，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
“她得了重病，生命所剩无几。”
“这有什么关系？”
“如果爱丽丝被救下，她或许就能在最后的岁月里，让自己能少一点负罪感的离开。而如果没有救下来，她也会像林若那样忘记她的女儿，平静的迎接死亡。所以是我选择了她而已，实际上，那根本算不上是委托。”
“算不上是委托？”
“我们特别部门从来没有接受这种东西的义务，我们的任务全部由【内务部】发出，像通缉令一般。我接到的是关于【黑色乐章】的通缉令，在我推断所有可能与这位食影人产生联系的人中，最后选择了爱丽丝那一家。显然我的判断正确，确实爱丽丝是被【黑色乐章】狩猎了……”
一声闷响，回过神来指骨的末端传来阵痛。陈夜的头歪向一边，紧闭的嘴角流下鲜血。
“不过，我一开始的确考虑过拯救的可能性。”陈夜用桌上的帕子擦过嘴角，迅速染出一片暗红，“我是认真地觉得可能成功，只是没想到失败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肾上腺素再次飙升，但这一次，拳头被陈夜轻松拦下。
“我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冷静一点。这件事情结果看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你还不够成熟的现状。”
“不许…不许把爱丽丝和她的家人说成像工具一样的东西！”
“……如果我欺骗你的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就是你对自己无能的判断。我再说一遍，ss级食影人属于超规格的级别，你已竭尽全力，不该……”
“你还真是，完全不了解普通的人啊。”冷笑止不住的从嘴角发出，“你以为人都和你一样是机器吗？因为曾经留下的记忆而痛苦，因为没能拯救别人的未来而痛苦，这样的事情你果然无法理解吗。”
“我必须提醒你，你也不是普通人。”
“但至少，我不像你这么冷漠。我会为自己的失败而痛苦，会因为没有救下的人而后悔！”
“我在特别部门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身边的搭档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在那里越来越发现，只有冷漠的人才能守住心底最后的那一点东西。像你这样的家伙，遇到挫折整个世界都会轰然倒塌，一切价值观伦理观都会粉碎殆尽。”陈夜的嘴巴微微颤抖着，落下的长发遮挡住了眼睛，“所以，我希望你能习惯这种失败。这世界上有一开始就无法拯救的人，也有你拼尽全力都拯救不了的人，你需要的只是始终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
“歪理…”
“你知道我说的话是对的”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一开始是你告诉我拯救别人的未来，现在又告诉我她们的未来无法拯救，那我该怎么说服自己继续下去？”
“……还有你的过去。”
“那从一开始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是你来打破我的平静生活。”
“你真的这么天真吗？我能找到你，别人就也能找到你。”
“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该多好……”
“用你们这种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你觉得这样对得起爱丽丝吗？”
我不得不承认陈夜的正确，只是我心中的懦弱让我不断逃避着。
“让我静一静。”
陈夜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染血的帕子走进了地下室。一下子整个世界无比安静，令人愉悦。
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天花板上的台灯逐渐模糊。
对不起爱丽丝，是我们辜负了你的信任。
忽然熟悉的旋律再次在耳边响起，但环顾四周，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有，而那旋律就像是身边真的有一位在唱歌的少女，如此清晰动人。
洁白如玉的沙
温暖如沙的阳光
我站在海岸的边上
静静的看着
蓝白的地平线，带着金色的屏障
涛间上的浪花
化作鱼儿，转身翱翔
泪水想要逃出之时，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的事情解决啦…我在外面买了一点吃的。欸？陈夜呢？”
“我和他说想一个人静静。”
“这怎么看都像是…算了。”
“早就想问了，你到底在说像什么啊。”
“就是…就是…”林若脸上泛起粉红，“诶呀！不说了！”
“林若？”
“干…干嘛？突然叫的声音这么奇怪。”
“你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没…没什么…”
“到底记得什么啊！”
“记得你明天要生理期了白痴！”
“你是不是又找死了！别跑！”
我的心里还有疑问，除了陈夜，也找不到别人可以解答。
地下室的台阶延伸向黑暗，这家伙不开灯的吗？
每走一步，“吱呀”的声音就回荡起来。
“停下！部门会议。”
部门会议？在这里？
而且，下面完全没有声音啊。
一阵恐惧在全身冷冷蔓延着，每天家里地底下究竟在发生些什么事情？
在楼梯口等待了许久。
“有什么事情吗？”
“我…还有些疑问。”
“嗯。”
“能下来说吗？”
“我上来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在下面怎么开会的。”
“我记得和你说过，不要有太强烈的好奇心。”
“怎么说我也是特别部门的人，了解工作流程也是好奇心吗？”
“……”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虽然我平常更愿意听你的话，但我对你的了解几乎为0。有时候我心里也会疑惑这个家伙值不值得我信任。”
“对我的事情感兴趣是彻彻底底的好奇心吧。”
“还是那句话，好奇心使人进步。”
“欸，好吧。”
走进面前的黑暗中，地下室飘荡着一股奇特的气味，像是焚香但又从没闻到过这种香味。更可怕的是，陈夜的眼睛正像猫的眼睛一样闪闪发光。
“不开灯的习惯是为了省电费吗？”
“只是比较习惯这种环境。”
反手摸到了开关，地下室重新被彩色夺取控制。看上去无比干净整洁，靠床的柜子上放着几个空空的烛台。
“所以刚才的会议是怎么回事。”
“通报一下【黑色乐章】的事情。”
情绪再一次梗住，这个词带给我的心理创伤已经大到无以复加。
“你和他们说了爱丽丝的事情？”
“他们才不会管谁被吃掉了这类事情。而且，我只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件事情。”
“什么？”
“【黑色乐章】要由我来干掉。”
“原来你也会有这么有决心的时候。”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陈夜伸手指向我，冷峻的眼神直直刺中灵魂，“我已经…怎么说呢，对这种事情无所谓了。不过，你想要复仇的吧。”
“嗯…”
“果然啊…那就去做吧，毕竟。”
陈夜叹了口气，“某种意义上也确实关我的事情。”
“不过，我还有很多问题。”
“你是想问林若？”
“说实话，我对你这种预测感到很反感。”
“虽然大多数人主要存在于现实界，但真正对于对方的记忆，是在影界之中的记忆。简单来说，我们记住的其实是影界的对方而非现实界的对方。影界的连结不断消散，就导致遗忘，而如果影界的对方被吃掉，那自然不必再解说了。而我们看见过影界的爱丽丝，所以现在还是能够记得住，但林若，就不会这样了。”
“明明她们之间感情这么好…”
“无论感情如何，都会变成这样。只有少数情况下，普通人能直接感受到影界里的对方，在被食影人吃掉后，留存的记忆还能存续一段时间，但最终也会很快忘却。不过也好，这样就没有更多的痛苦了。”
“你还是那样啊。”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吗？”
“下一步，该怎么做。”
“基本锁定了【黑色乐章】的身份，就是当晚演奏的乐队中的一个人，不过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还需要等待一个机会。除此以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单单有影控法术不行，要有更强的战力。不然我们依然不是对手。”
“那怎么才能…”
“等待林若的译本吧，那上面的东西，比钻石还珍贵。”
无论如何，爱丽丝，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样子，你的歌声。
在记忆的世界里，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所以，so245梁普警官。”陈夜伸出右手，“继续一起加油吧。”
说起来…
“为什么我只有2星？”
“已经不错了。”
“但我们加起来，不是就有6星了吗？”
“这东西一般是算平均数的。”
“你是在说我拖你后腿？”
“如果没有了那些无聊的情绪，就还算很有用。”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在地下室里啊，快上来准备吃饭了！”
可惜地下室闻不到饭菜的味道。
“马上来了，林若老妈！”
“梁普你没得吃了，呆那里吧。”
“怎么这样！”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接着开会？”
“不是。”
“算了，反正我也搞不懂你。”
地下室的阶梯与阳光之间，构成了一道鲜明的分界线。
无论带着怎样的后悔与愤怒，新的生活终归还是要继续下去。
只是自己身上，会不断背负起更多的东西。
“以后再敢这么叫，我保证你吃不进一粒米。”
林若的锅铲像剑一样指着我的鼻尖。
“知…知道啦，说起来别每次都弄得这么吓人好嘛。”
“不这样你还不反了天了？先坐下吧，饭马上就好。”
面对这样的林若，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确实没有一点痛苦，但也确实失去了很多，只是不再记得而已。
如果那些无可挽回的失去都很快忘记，那会是真正的幸福吗
“干…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不…只是在发呆啦。”
与林若突然转来的眼神短暂的接触，便像触电般转过头去。
“说…说起来啊…这件围裙是我新买的…你觉得，好看吗？”
粉色的围裙轻柔的盖在里面白色的衬衫上，背后系着一个非常少女的蝴蝶结。正面的图案，好像是个拿着胡萝卜的白兔。
“怎么感觉和那种小女生穿的一样。”
“很吵啊！我就问你好不好看嘛！”
“还不错还不错，看上去起码，嗯…年轻10岁！”
“真是的，问你这个问题我也是自己找不痛快。”
锅铲敲击了三下铁锅，颜色靓丽的美味便归入了盘中。
林若转过身，脑后扎起的短辫随之一颤。嘴唇微微撅起表达着不满，不屑的视线一下子掠过我的全身，弯下腰将盘子整齐地与桌上其他的菜肴组装起来。
说起来家里一直是林若在做菜。
“干嘛啊你！超级奇怪啊今天。”
“你的围裙…仔细看看还真挺好看的。”
“你在说什么啊，好恶心…”
“喂不是之前你让我评价的嘛？”
“陈夜呢？”
“他说有点事情…”
“没事了。”
话音未落，陈夜突然出现在椅子上，吓了我一大跳。
“那开饭吧！欸…整天伺候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好累啊。”
“最近的翻译工作完成的怎么样？”
“呃…”林若动筷子的手僵直在空中，“说起来，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有干劲。”
前几天？
“前几天发生了什么？”我试探性的问道。
“没发生什么啊…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陈夜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没什么，他瞎问的。”
“总感觉，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咳咳。”
“啊，没什么没什么啦…我随便问问…”
“真是的…更加可疑了。”
“【燃影阵】那里怎么样了？”
“讲了内收式和外放式以后，在说能量式的事情。”
“能量式？”
“嗯，关于怎么从影界召唤巨大能量。”
“【影界召唤】吗……”
“不过啊…看到下面有一个注脚，关于这个能量的起源的，可是我翻到后面，却没有关于这个注脚的信息了。”
“是少了页码吗？”
“不是，就是单纯的消失了。”
“或许是编完这部分后才发现的，当时标注在那里，但后面没有记上解释。”
“嗯…有这个可能性。”
“林若，你能尽快把能量式的部分翻译出来吗？感谢你。”
“欸…嘿嘿，可以，不过啊，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很空虚。所以想要休息一段时间。”林若不好意思地盘着自己的头发。
“好的，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也会尽我所能。”
“不用帮忙！没什么啦，就是女孩子经常有的，那种，你懂的。没事！”
果然心里还是隐隐地觉察到些什么吧。
“今天晚上酒吧还正常营业吗？”
“我正想说这件事，今天就歇业一天吧。”
“钱都不赚了！”
林若凶狠的视线传来：“不是和你说了我不舒服嘛！给顾客败了兴，我生意以后怎么做？”
“也…也是哦…”
“你今天洗碗！”
“欸！不是轮到陈夜了嘛！”
“看你不爽，行不行？”
“喂，这也不是你决定的吧！”
“你洗不洗？”
“……”
“知道就好。”
明明我什么话都没说啊！
“顺便把桌子也收了！”
林若站起身，将盘子放入水池，得意地瞟了我一眼。
而这眼神中，我却能看出无法掩饰的伤感。
尽管什么都不再想起，印在眼睛里的阴霾，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不会散去。
食影人终究是做不到完全的抹消一个人的痕迹的，而那留下的东西，也就是永恒的诅咒。
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地遗忘，总会有什么被留下，即使深埋地底，也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然而罪恶感又从心里生出来，我是否曾经也播撒下这种诅咒？
答案或许无需置疑。
无法逃避的过去，又会在什么时候和我相遇呢。
整理好厨房，终于又回到了清闲的时光中。
陈夜盯着黑色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干嘛。”
“没事。”
“说起来之前对你重拳出击了，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对不起！”
“没关系。”
说话间，林若大踏步地走到门口。
“我出去一下。”
“欸？又要出去？”
“从酒吧里拿点酒回来。”
“那东西是可以随便拿的吗…”
“我自己付钱不就好了嘛！”
“不用了，正好马上会有人送酒来。”
“有人送酒？有客人来？”
“不速之客，说什么也非要来这里看看。”陈夜的视线偏向我这里，“你是想躲起来还是见见面？”
“是特别部门的人吗？”
“是的，但她只知道我有一个助手，也不知道你和我在一个地方。”
“要不……你去见一面？毕竟也是同事，要搞好关系嘛。”
林若并不知道在这里同事都是很可怕的东西。
“对方会发现我是食影人吗…”
“应该不会。就算这么高级的阵法都无法分辨，更别说那种低级的示影术了。而且根本上，几乎没人会想到一个特别部门的居然是食影人。”
“那你之前是怎么发现我的？”
陈夜并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欸，已经到了。”
“那我是不是躲也来不及了？”
“罢了，总是要面对的。”
林若眨了眨眼睛：“那我……要不要躲起来？”
“没关系的，就是。”陈夜略一停顿，“可能会有点麻烦。”
门铃急促的响起。
“陈夜？快出来开门！”
响亮的女声，即使没见到人也能想象出那种很麻烦的性格。突然发现还是林若那样甜度高的声音比较好，即使骂人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很舒心。但要是被这种声音一顿责骂，怕不是整个人都会坏掉。
“我去开门，你们随便点就行。”
“欸呀欸呀！地方不是很宽敞嘛。”
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现在门廊，一头蓬松卷曲的金发浮动着光芒，五官十分立体，倒有些像外国人。眼角涂着有些过分的眼影，口红的颜色也很深。白色衬衫在腰部上面打着结，露出带着轮廓的腹部，略显深色的皮肤倒是与这身材十分般配。迈着看起来肌肉感十足的长腿，大步走了进来。
而且果然带来了两瓶包装十分精致的酒。
“不过一个人住的话倒还也还行，你是…..”
女子的视线突然与怔在餐桌旁边的林若撞在一起，听说有客人来后，她还没来得及跑进自己的房间。
“看来不是一个人住啊。”
“你…你好，我是…呃，他的老板，所以，呃…和我住在一起，就睡在地下室里，呃…”
林若显然没有想好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你的声音，挺好听的嘛。”
女子表现出了对林若浓厚的兴趣，一步步紧逼过去。
“啊…没有…欸！”
林若步步向后，已经快要撞到餐桌上，但女子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林若完全仰躺在桌子上面，两人的脸之间几乎没有了距离。
“这么美妙的声音，好想听一下会发出怎样的叫声呢。”
“等…等一下…”
女子的脸还在不断靠近着，林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停下。”陈夜伸出手横挡在两人之间，“你就是因为这样助手才跑光的吧。”
“哼。”女子轻盈的站起身，甩了甩头，“那些虚伪的家伙，明明都很开心，后来还一个个的跑掉。”
“这是你个人的看法吧。”陈夜挥挥手示意林若走开。
“好…好可怕…感觉自己要失去清白了。”
我的感觉只是：这个部门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平日里那么骄横跋扈，但看起来还是有人能治得了你呐。”
随即一阵钝痛从胸口传来，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你居然不来保护我！”
“说实话我也被惊住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我都没注意到，那边那位就是你的助手吧。”
好像是在叫我。
“警官好！”
“这是我的助手，梁普，刚刚加入特别部门不久，是2星。”
“你陈夜也能看的上2星的家伙了？”
“星级并不重要。”
女子走到我面前，身边的林若一阵颤抖。
“嗯…看起来，不像是很厉害的家伙。”
“这位是so513的成思如警官，认识一下吧。”
5星？
“你好你好…”
很快我也受到了同等待遇，女子拉着我伸出的手一下子把我拖到她脸前。扑鼻的香气让人一阵眩晕。
“听说你们和【黑色乐章】碰上了？以你们的实力能全身而退不容易啊。”
“那…那当然，我们一度把他逼入绝境。”
“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像是认真的询问，又像是一句轻蔑的反问。
“他也会影控法术，并且和你的大不一样。”陈夜接过了话。
“哦？”女子松开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不去询问别人的能力是基本常识吧。”
“欸！有什么要紧！我是1部你是4部，怎么也攀不到一起去的。”
“原则问题，我不想给他更不想给我添麻烦。”
“真是无聊呐…”不过啊，女子一把挽住陈夜，柔软的地方紧紧挤着他的胳膊，“其实我对你，更感兴趣。”
“这是什么节奏？”林若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大概是都行的那种吧！”
“喝两杯吗？我正好带了酒。”女子极具魅感的声音换来的只是陈夜冷冷的眼神，果然不愧是你！
“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吧。”陈夜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那也行。”
“那我和她出去一下。”
“是要……一起过夜吗？”
林若这时候的好奇心怎么比我还重？
“对啊，对啊，要不要一起过夜？”
女子仿佛也很期待的样子。
“我可能会晚些回来，但不会过夜。走吧。”
“欸，再商量一下！欸！”
陈夜顺手带上了一瓶酒出了门，女子也很快追了出去。一阵风波后，只剩下了迷糊的我们二人。
“所以陈夜才真的是深谋远虑啊。”
“确实。”
“你和人家学学，坐怀不乱。”
“我要学这个干嘛！而且谁说得准，现在说的好听，马上小酒一喝，回不回得来就另说了。”
“我倒是相信他。”
“你对男人抱有这种幻想是有多天真？”
“你懂什么！”
“不过好消息是，真的有酒喝了。”
“貌似还是很贵的那种。”
“不管了！看看有什么电影好玩的，我去开酒。”
“那我也点个外卖回来。”
噩梦过后，事情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不过，我不会让后悔的事轻易的就那么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