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你在哪?”
“这里这里——”白月回应着郝名,发出小小的声音。
被黑暗包裹着只能判断大概方向的郝名踩着潮湿的地面走过去。
“白月?你是在这里吗?”郝名向前伸手,触摸到白月软软的身体。
“啊,那里是——是我!”白月伸手拉出郝名的手掌。
——刚刚,碰到的部分是……
郝名回味着那种感觉。
“你们两个,先考虑怎么出去比较好吧。”不远处传来苏然的声音。
“虽然话是这么说……”郝名撇着嘴,“这么黑的地方很难看到东西。”
哗。
小小的光亮从旁边发出来,转眼就变强,将整个空间都点亮。
“现在就好了,”苏然伸出发着白光的手掌,“我们是魔导师,你的魔法呢?”
“事实上……”郝名眨着眼。
“事实上,郝名不会身体强化以外的魔法。所以平常大部分魔法是由我来的。”白月解释道。
——不可能吧?连巨型龙魔法阵都能逆转绘制的家伙不会正常魔法?
苏然疑惑着。
过去郝名虽然也使用过魔法,但是那都是银白色的,也就是说,真正的操控者是……白月?
“啊,”郝名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学习魔法也只有四年。”
四年以人生为单位,或者以十八岁魔导师来衡量的话,实在是,太短了。
苏然的童年时期就是在魔导书修习中度过的。
大概在4岁就开始的样子。
“你的过去还真是奇妙呢。”她感叹道,能够以四年的修行达到这种水平,郝名也是怪物一样的人啊。
“话说回来,那只天灾去哪了?”郝名皱起眉头,向四周望去。
周围一片空旷,连可以称作墙壁的东西都没有。
“我们现在还在天灾的巢穴吗?”苏然向脚下看。
那里不是刚刚那种凹凸不平的肠道一样的肉质地面,而是紫色水晶一样的半透明东西。
咚——咚咚——
什么东西敲击地面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像从各处传来一样,耳朵无法捕捉到对方的方向。
“此处为莫拉的神岭,使者赫玛代替主人欢迎你们的到来。”
通道被切断前那个虚空物质又出现了,它现身在三人面前甚至没有引起空间的一点点波动。
——如果它提到的神岭是跟异神有关的东西的话,那么莫拉就是异神之一吗?可以从它这里问出异神的消息吗?
郝名眯起眼睛,开口道:“你说莫拉?那是谁?”
“莫拉是一切,是生物的终点,是万物的对立。世界由莫拉起始,又由莫拉终结。”
那个声音这么说着。
——说谎了!异神绝对会是力量强大的存在,但是起始世界?你以为是什么?造物主?
对方这样说了第一句谎话的话,剩下的也不能信太多吧?
“无需怀疑,我的主上将向你们展示它的力量。”
那团物质说着,伸出像是触手一样的深紫色能量。
“你们需要的,是臣服。”
那个声音变得缥缈起来,郝名感觉到脑中一阵恍惚。
——是催眠!
受过这方面训练的郝名当即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起来。
触手已经很近了,郝名将白月苏然一起扑倒在地,躲过攻击。
“这家伙在催眠!警惕一点。”
他喊道。
白月苏然立刻醒过来。
“你们在抵抗什么?”它疑惑着,“让我的主人,带你们见到世界的终结。”
“是吗?使用催眠的小人也有着终结世界的力量吗?”郝名嘲笑道。
“你说什么!”那个声音立刻变得气愤起来。
“白月!”郝名在背后将手里的东西拍到白月手心上。
白月诧异地看着手里的绿色碎片。
——这个是……真理?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大概是天灾在以诺里吃掉的部分吧?“秩序真理”多出来的部分?
难道是之前没有消化掉所以被郝名拿出来了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只要把它转化成白银就好了吧?
郝名和那个物质对峙着,故意拖延着时间。
“你连莫拉的身份都不说出来,难道是在糊弄我们吗?你嘴里的莫拉不会就是你自己吧?吹嘘自己很有趣么?”郝名刺激着它。
“不要管他,他在拖延时间,杀死——那个女孩!”
四周传来完全不同的,低声的呢喃。
——这个声音!我听到过,那是很久之前的……
郝名盯住那团物质,试图找到发出声音的东西。
对方伸出数百条深紫色巨大触手,朝着白月的方向拍过去。
——被打中的话,一定会死的!
郝名朝着白月跑过去,她为了集中精力转化手里的真理而近乎失去意识。
轰轰轰轰!
巨大的撞击声,地面大幅震动起来。
郝名发出近乎绝望的声音,挤出肺部全部气体,大吼着:“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