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郝名咽口唾沫,慢慢坐到座位上。
苏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他没我开的快。”
“你这算什么安慰……”
郝名叹着气,耸下肩膀。
司机位置的男人转过头,竖起大拇指,郝名仿佛见到他墨镜下闪着光的眼睛。
——开玩笑的吧……要是开起来,一样也会吐的。
白月跟着进到后面的座位,挤到郝名身上。
“郝名你应该没事吧?”
她歪着脑袋眨眼睛。
“应该没事。”
郝名冲她笑笑,表示自己还没有什么事情。
——待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他心里叹一口气。
虽然已经忘了原因,但是恐惧着交通工具是事实就是了。
“没事的。”白月握住郝名手,暖暖的温度让郝名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能不能上个车也这么生离死别啊。
苏然揉着额头,一脸无语。
在发车前,郝名望着司机,说道:“我们这次去要多久?那边的灾尸到底有多少?”
墨镜男嘴角稍稍抽搐,回道:“并没有确切的消息,这些是洛莫先生通过预言观测到的。”
——预言?
郝名眯着眼睛,但是收敛起气势,不想打断墨镜男说话。
“就在前几天……两个周之前,预言的点出现了变化,洛莫先生才能够发现更深层的消息。最新的消息就是附近的海河市将出现不可控制的大灾难。”
——所以才要让我们赶过去吗?
郝名沉思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明明之前在苏蓝那里感觉到,所谓的预言应该是很准确的事情。会是洛莫的能力不足吗?不如那个,没有郝名大的苏蓝?
郝名确实的感觉到一丝恐惧,假如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苏蓝的天赋恐怕比之前的推测还要恐怖。
可以想象,苏然至今为止怀着怎样的心情生活着,又是为什么诞生出那个同样名为“苏蓝”的人格,是因为,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与人接触”的!
虽然郝名很想同情苏然,但是在墨镜男踩下油门之后,就不得不同情自己了。
“司机开慢点。”
……
人在经历险境的时候在得到救赎的时候会有重生一样的快感。
现在郝名就很有这样的感觉。
在打开车门闻到海风的腥味的那一刻,在脚重新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舒畅地尖叫起来。
“活着的感觉真不错。”
“不要这么没出息,你之后还要解决这里的灾尸,不要像个小角色一样。”
苏然撇撇嘴,深深地吸一口海风。
后面的郝名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在白月的搀扶下勉强做到了可以移动的程度。
“这点小——小程度,没有问题的,和打天灾相比,坐车不过是……呕……”
“啊,郝名,厕所厕所。”
“唔——”
郝名捂住嘴巴,跟着白月跑出去。
“好难。”苏然叹口气,捂住额头。
“苏然小姐是郝名少爷一伙的吗?”
墨镜男下车后立正站好,就像真的保安一样,但是却发出莫名其妙的问话。
“啊,是。”
苏然虽然因为这个问题而顿住一秒,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地点头。
“为什么?你的妹妹告诉过你真相吧?为什么还要站在郝名白月这边。”
苏然眨眨眼睛,盯着墨镜男,露出,完全不像是少女的笑容。
“因为,很好玩啊。”
那个表情,真的就像,妖女一样艳丽。
如果在古代,只是那一笑,就足够让纣王献上商朝江山,就像将天下覆灭的魔女的笑容。
“你果然是有问题……”
“但是,不只是好玩而已,”苏然收回那个表情,变得正经起来,“他们啊,虽然看起来那么随意,说着什么也不会管,什么也不关心,但是却比谁都想保护别人,比谁都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啊。”
“……”
“如果你以为,我是为了伤害他们才跟过来的话,你就错了!我只是,不想看着那两个人,被当成一切的牺牲品。你们要做什么都没有问题,唯独这个,我会反抗下去。”
苏然摇摇头,朝着刚刚郝名白月离开的位置踏步。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我也不介意,杀了你。”
“我不会管这些,你们的哪个阵营,都和我没有关系。”
墨镜男打开车门,继续说道。
“我也不会关心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你们也不用把我当做监视者,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他上了车,真的开走了。
“莫名其妙……”苏然皱着眉,但是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车看不见为止。
“苏然苏然。”白月朝她挥手,身边是起色好了不少的郝名。
“我就说嘛,吐出来就好多了。”
白月挺着小胸脯,像是邀功一样朝向郝名。
“是,是,白月做的很好。”
郝名伸出手掌,揉着白月的小脑袋。
“嘿嘿嘿。”
“你们……”苏然观看者他们的互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两个就没发现车没了么?”
“车?”郝名看过去,“被偷了?”
“才不是好吧!一看就知道是被那个骚包墨镜男开走了啊!说什么不关心我们做了什么,不想当监视者之类的话……”
“这样啊。”
郝名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
——难道说真的是觉得我们会怀疑他?还是说,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呢?然后,把我们送到这里,休息的地方呢?灾尸的巢穴又在哪?
他心里涌上一连串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像弹幕一样弹出来,恐怕郝名什么都看不到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啊。
郝名叹口气,说道:“不管在这里要怎么处理,先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比较靠谱。”
“那要怎么办?”苏然带着神秘的笑容,“难道你要说,带着我们去开房?”
“额……”
“那不如……我们一起睡公园?”
白月歪着脑袋。
郝名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干嘛?”她很快地打掉郝名的手。
“三个人睡公园,我可不能保证别人怎么看我。”
《一男子带妙龄少女与幼女深夜睡公园,到底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郝名已经能预料到这种事情的神展开了。
——为什么要是我啊。
郝名叹着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有三个人,如果开两个房间的话,应该不会被那样看才对。”
“为什么是两个?我和郝名一起吗?”白月抓着郝名的衣袖。
“不,你跟我一起,”苏然从背后拉住白月的衣服,把她拽过来,“和郝名一起睡的话,第二天说不定他就被警察抓走了。”
“喂!”
“不管怎么说,我和白月一间,你自己一间。”
郝名点头。
无视掉嚷着“我要和郝名一起睡啦”的白月,现在住宿问题确实已经解决了。
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不是很大的旅馆。
柜台前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很大的老大爷。
他手里捧着一本纸面泛黄的古籍,带着圆框的金属眼镜。
“大爷,您好。我们过来住一晚上。”苏然走在最前面对着大爷打招呼。
老大爷慢慢放下古籍,摘下眼镜,然后才抬起头来。
“你们一起吗?”大爷打量着郝名和白月。
他们点点头。
“是的,两间。”
大爷也点点头,做好登记。
“在最里面连在一起的两间,你们走过前面的拐弯就能看到。”
大爷说完就又拿起那本古籍,不顾他们在旁边地注视到书面。
“这里都是大爷你管理吗?”苏然又问道。
“不是,”他叹口气,“不过是我那儿子最近出国,只留下我在这里管理而已。”
“哦,你儿子看起来很有出息呢。”
“什么出息,连老本祖宗都不认了。”
大爷又叹口气,随后才注意到没有戴上老花镜,这才颤颤巍巍地拿手指勾过来戴上。
本来笑盈盈的苏然听到老人的话脸皮怔了怔,随即又冲着老人笑了笑。
然后拉住白月的胳膊往旅店里面走。
“哎哎哎?苏然?”被苏然拉住的白月发出询问。
郝名也准备抬腿跟上去。
一只手拍向他的肩膀,不过力气很弱所以郝名也没有躲闪。
抬头看到老大爷冲着他笑,说道:“年轻人啊,做好选择。”
选择是指……白月苏然吗?
这个,不用选的吧?
郝名觉得自己心里无论怎么说都是倾向白月的,就选苏然怎么样的话,也不能超越自己和白月的羁绊吧?
“郝名,快过来啦,这里的房间好厉害。”
郝名听到白月的声音,赶忙跟过去。
确实,这里的房间比一般的旅店要干净的多,也许是主人经常出国的原因,画也是看起来比较西式的油画。
桌子看起来也是相当好的货色,简直不想是简单地小旅馆应该有的东西。
红色木质的桌子上工工整整的摆着一张白纸。
“这是什么?”白月歪着脑袋拿起来。
郝名也把脑袋凑过来,注意到纸上的字。
赠与战斗着的魔导师们——青之旅馆。
郝名终于意识到这个旅店的异样了,这个外表简单平凡,几乎没有什么特征的旅馆,竟然是专门给魔导师准备的休息场所。
他回想起老人正在看着的那本古籍,竟然回想不起一个字符。
那本书,竟然也是有着超强力量的魔导书!
郝名觉得自己三人就像被指引一样,来到这个几乎不会被发现的魔导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