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穿女装与向朋友公开自己的小癖好哪个影响更为严重?
答:死都死了还在乎埋哪儿干嘛。
我从没有期待过能在社办中体悟到安静祥和,但造化弄人,直至今日我终于发觉坐在办公桌前也是能听到风声的。
茶几前,众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沛沛带来的美食,外形虽算不上均匀,但表面的花纹倒看起来工整,条纹以及各种动物头像,完完全全是模具的功劳。
讲道理美食这种东西是能让品尝者从中体悟到幸福感的,可现如今我却只能从这堆曲奇饼上体悟到阴暗与绝望。
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刻意厌恶过某种点心,纵然加再多糖精,也盖不过由舌根处所主导的苦味儿。
“午运姐姐不吃吗?”
“不用管他,他要的蕾丝口味儿这里面没有。”
沛沛的关心被李落雨没好气的压了回去,换作平常我肯定会据理力争,但今天......今天我连回头直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吧唧吧唧),可我只知道苦味儿、甜味儿、酸味儿、辣味儿......什么是蕾丝口味儿?”
“就是像便便一样恶心的东西。”
“诶?午运姐姐喜欢吃这种东西吗?”
“没错,他最爱这个。”
喂,这么说就太过分啦,好歹也是将来自己会用得到的东西,至于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来损我吗?而且世界上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可不是少数,给我向你未来的老公道歉,给我向对蕾丝派怀着赤子心的万千男同胞道歉啊你这混蛋!
望着窗口长叹口气,如今我只能靠在心中咒骂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乍一看同过去的处境没差多少,但心头的那份无奈是曾经未尝感受到的。
“话说回来这又是谁啊?”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宋秋旸的存在,先前落在身上的注视感瞬间消散不少。
慢慢咽下嘴里的曲奇,宋秋旸冷哼一声后不屑地说道:
“呵,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的信息采集能力怕不是还停留在腊玛古猿阶段。”
在我看来你完全没有资格嘲笑别人。
“腊玛古猿?是猴子吗?”
无知的反问正是应对对方这犀利讽刺的最好方式,此时此刻,我倒真有些羡慕李落雨。
话题瞬间变得尴尬,见自己的嘲讽没有起到理想效果,一时间宋秋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纠结了半天没有做声,李落雨却不以为意,自始至终都睁大眼睛注视着对方。
无奈,宋秋旸只得极不情愿地簇了簇眉头,而后张动嘴唇开始做自我介绍:
“宋秋旸。”
“李落雨。”
简单报过名号,宋秋旸略带疑虑地向对方斜了斜眼。
“从没听过的名字呢。”
“哦,我是这学期刚转来的。”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转校生?”
“转校生是没错啦,可是传说什么的......我有这么出名吗?哈哈哈~~”
揉着后颈一阵憨憨傻笑,一句陌生人的随口称赞就能傻乐成这样,真不清楚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当然我说的是个头。
“路人皆知。”
我不清楚宋秋旸对“传说”的定义是什么,如果只是从自己的左耳传到右耳,比起‘路人皆知’用‘如雷贯耳’这个词来形容明显更为恰当,当然并不是说她所谓的‘传说’只是和耳朵有关,而是因为对方早已跳脱出了‘路人’这个词所囊括的范围。
路人皆知?我不信。
不过你若在前面加上一个‘女装大佬的舔狗跟班’这个形容词汇,那倒的确有路人皆知的可能,毕竟这段时间我总是和她凑在一起。
对啊,为什么我总是会和她凑在一起呢?该不会因为像菌类一样怠惰的时间长了所以进化出‘寄生’这种混吃等死的功能了吧~
“所以你有拿到学习笔记吗?”
先前还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如今竟又刻意问询,想不到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学习笔记?那是什么?”李落雨迷茫地歪了歪头。
超纲啦,就像刚刚的腊玛古猿一样完全超纲啦,别说是笔记,对于你面前这个人来说但凡是跟学习有关的词汇都会在脑海中自动被归类为以乱码形式存在的污言秽语,简言之,学习这个词就如同小OO一样啊。
“连学习笔记都不知道是什么,看来当初你一定是被骗进来的。”
喂,不要血口喷人,她是主动赖进来的,不是被动骗进来的。
“骗......没错!我就是被骗进来的,用了‘白吃白喝还啥活都不用干’这种极为优惠的福利政策,到了这里才发现他们穷得连咖啡机都买不起。”
咖啡机,你当我们这社团里有女仆吗?
轻抖肩头,宋秋旸发出一声冷笑。
“呵,想不到还有这么无耻的欺骗方式。”
哪里无耻了啊,真正无耻的是你面前这家伙吧,她都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把‘混吃等死’这个词完完整整的解释出来了,你还觉得她是无辜的吗?
“总之学习笔记就是一本集这里所有成员智慧成果的精英级文献,也就是这个社团存在的真正目的,能让人由内而外都得以升华的究极大秘宝。”
为什么我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硬盘中那些储存已久的人文科普视频?
“文献?目的?哦,你说那东西啊。”
“怎么?你有吗?”
“有的有的,不仅我有,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人手一本,连沛沛也是。”
说着,李落雨指了指如花栗鼠一般坐在椅子上专注进食的沛沛。
“连她都有?!”宋秋旸一脸讶异。
“对啊,你要的话我这里还有多余的。”
“可以吗?可以给我吗?”
面对对方的激动,李落雨轻快地摆了摆手。
“可以啊,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别看她们聊得这么投缘,可实际谈论内容在我看来肯定是鸡同鸭讲。
语罢,李落雨便伸手到我的丢在沙发上的背包里翻找,不一会,一叠装订纸被掏了出来。
对啊,那包明明是我的啊,为什么她可以这么熟练啊?
“拿去。”
“谢谢、谢谢,想不到这社团虽然看起来污秽,内部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哪里污秽啦,请你务必把话给我说清楚。
“不用客气啦,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不不,对于你这种成绩优异的转校生或许没什么,但对我这灰.姑...娘......这是什么?”
“剧本啊,话剧社存在的真正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说得好,连我都忍不住要为你鼓掌了。
“说、说的是啊......”
ps:作者的话:忽然发觉假条好像没什么用,因为今天闲来无事到底还是把它敲出来了~~~睡了一觉起来意外的思路清晰,所以......先存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