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合众似乎有点不一样哦？”
你还没有完全睁开眼，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寒暄。
你想说话，却感到喉咙干涩，即使试图用咽下唾液的方法来恢复也无济于事。
算了，反正只听他说也可以。
“你认为人类有善恶之分吗？”
这是什么问题？你一头雾水。
那人似乎知道你不会开口，接着说：
“当然有，不是吗？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有被恶人欺负的时候，当然也有被善人拯救的时候。”
很简单的道理，你无法反驳。
“第二个问题：你认为，人能操控人吗？”
相较于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显得更为复杂，你想，你或许需要思考一下。
然而对面的声音显然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一部分能，一部分不能，恐怕这就是你的答案吧？理想的人，即使面对金钱、地位、荣誉的诱惑也不会受人操控，而现实的人则会因为种种原因陷入被他人操控的境地。”
“可是即使是同一个人，也会在不同的场合做出不同的选择。”
“人的大脑过于神奇，谁又敢说，自己能够完全操控另一个人呢？”
连续的话语输入，令你感到头脑变得不太清醒。
“对啦，你知道宝可梦吗？”
“嗯，就是那个啦，在这个世界里非常重要的生物。它们不但长得可爱，还有着人类没有的能力，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宝可梦的啊。”
“那么提问：你觉得，人类能操控宝可梦吗？
“和刚才不同了呢。你的答案一定很明确吧。”
“一定能。”
“因为有精灵球啊。有了精灵球的联系，宝可梦和训练家不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吗。”
“那么。”
“如果宝可梦变成了人类呢？”
“不可能！宝可梦怎么会变成人类。难不成你这么想？”
对面又一次在你还没开口前就将你的想法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你懒得抗衡。
“哎呀，我只是说‘如果’。”
“但是，人类不能操控人类，却可以操控宝可梦，你刚刚的确是这样想的没错吧？”
“看起来，你似乎变得消沉起来了？”
“那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我是谁。你觉得这个问题怎么样？”
“我的身份并不重要，不过，我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那就是：替迷茫的人规划他们接下来的道路。然而道路是有很多条的对吧？来找我的人，可是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部托付给了我，我也自然要替他们找到最合适的那一条。”
“可是，对于合适的定义，每个人又有不同呢。”
“你觉得我能替他们每一个人找到最合适的道路吗？”
这个问题，似乎你自己也问过许多次。
我能够不辜负他们的信任吗？我能够完成他们交付的任务吗？我能够承受得住应得的惩罚吗？我能够真正了解他人的痛苦吗？
——我能够，看清自己的道路吗？
能。
仿佛回答过千万次。
当你终于回答出这个字时，你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你试图挣扎着清醒，当然无济于事。
不知道下一次醒来，会回答什么问题。
然而你的内心早已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