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儿~傍晚的黑鸦~这美丽的荒原就是我家~我们曾经来过~我们曾经存在……”白色的萨卡兹少女一边轻抚着我的脸,一边用陌生且熟悉的声音唱着。
就这样,我听着她唱着歌,渐渐迷失了沉醉其中,但好景不长这一切突然消失了,我又重新回到黑暗中,突然我感觉自己在往下坠,这种感觉让我虎躯一震,终于梦醒了。
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但刺眼的阳光让我迫不得已快速的用手遮掩那刚醒迷离的双眼,短暂适应后,我从一辆由驮兽拉着的粮草车中爬起,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不过现在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毕竟是偷渡过来的,连这个驾驶草车的主人都没发现车上还有其他人,我可不能打草惊蛇,想要在这里立足,学会隐藏自己也很重要,毕竟马上就要进入战斗区域了
没错,我早已经到了,那个承载我在这片大地上最长时间,待的最痛苦的地方的边境,不过话说回来坐草车这三天一路上顺畅的让人感到有点害怕外,倒是没有出现什么突发状况,难道我这次要时来运转喽?
但是最重要的,我依靠我的一些老手法,这一路上偷,不对,像我这种文明人这种事儿,怎么能叫偷呢,应该叫拿,一共是一个背包一些干粮一小罐水和一把顺手的武器。
现在我还是无法使用魔棺,至于那把顺手的武器怎么来的,那可以说是这一路上的唯一的一个小支线,至于为什么后面我会偷渡?那也是有原因的。
当时我刚出小镇,在那里住了那么久,也很少听到外面世界的变化,换一个正常人而言还是很难生存的,平时也只能在酒馆给客人调酒的时候无意间多问一句,最多的情报也只是在某地方死了什么厉害的人,在某地方又建了哪些黑市,不过在那种酒馆里毕竟也只有雇佣兵与那些商人敢来找我搭话罢了。
在受重创后,单靠源石的能量,好不容易让自己身体勉强到达正常状态,结果刚出来却发现自己却再也进不了精神空间,连魔棺都召唤不出来了,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自此我的实力大跌。
再加上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这步行的这一段路可谓是举步艰难,饥饿和无休止的没有指向的移动加上精神上被源石技艺的侵蚀,如果遇到在野外的那些凶兽,又或者遇到一些杀人不偿命的家伙,我恐怕多半要完。
这是头一回我发现自己运气不错,没有被那些亡命之徒给盯上,加上自己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没有武器,但是依靠经验终于在饿死之前吃上了那些不知名的野生动物的肉。
不过有一说一,生的肉真的有些难吃,可惜当时力气即将耗尽,也顾不了这么多,要不然我一定要吃上一顿烤肉大餐。
第二天,在我终于补充好一些体力后,正当我想办法弄清自己的位置和怎么去卡兹戴尔的时候,突然一个距离我不算太远的爆炸声将我从思考中拖回现实,我急忙地赶到距离最近的一个山头,仔细观察局势。
看样子是一队商队似乎刚好走进了埋伏已久的雇佣兵的陷阱,尽管双方已经开始交战,可雇佣兵是有备而来,虽然商队苦苦坚持,但看样子不超过半个小时,商队的人绝对会被全灭。
现在的情况对于曾经的我而言,都是想办法躲避,不去理会,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可是机会,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后确认了时机已然成熟,我已经等的够久了,早就没耐心再等下去,虽然现在的我弱了,但雇佣兵和商队也没有一些让我觉得棘手的武器,特别是那种只靠算计的雇佣兵可不一定能够对付像我这种意料之外的麻烦。
现在我只能帮商队,原因也很简单,商人的目的很单纯,只要不威胁他们的利益,可以说对我构不成威胁,而雇佣兵我可是清楚的很,一群有野心的狼是喂不饱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商人更适合被我利用。
最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虽然他们也损失了一些人,但大体战斗力还在,而我要趁此时战场还是很混乱,混入商队里假装投降,然后逐个击破,最后一举拿下雇佣兵,现在成败在此一举。
我带上面具,绕了一圈悄悄溜到商队后方,商队的主战力已经死伤惨重,大部分商人已经选择抱头蹲下投降了,我也顺着那些由驼兽拉着的货车旁边蹲下。商人们有的被扣押在一旁等待死亡的降临。
那些雇佣兵但在我眼里看来,他们就是群劫匪,翻箱倒柜的在车上搜索,根本没在意车下多出来的我,我假装起身溜进一个车厢,故意让某些眼尖的雇佣兵查看,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干掉,拿一些武器,好接下来应对其他人,结果出现了意外。
我刚进去,刚假装关好门,一转身就四目相对,原来在车厢里却已经有一位气质不凡的看外表就知道身份不一般的一位沃尔珀小姐,准确来说是有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的狐狸女士正拿着一把手枪对着我。
此时我感觉空气仿佛凝固,不过看对方那淡定的样子,恐怕一时半会我是说不清了,与此同时尾随而来的一位老雇佣兵也直接拉开一面车门,他站在我身后刚想一探究竟,而我又刚好把那位狐狸小姐给挡住,砰,一声枪响。
但是没想到老雇佣兵却倒下了,原来得亏我反应灵敏,直接一个蹲,子弹从我的头顶划过,那感觉我真不想尝试第二次,但与此同时,枪声也惊动了外面所有的雇佣兵们,他们便跌跌撞撞的走向这里,但依然在一路上搜索着什么。
好在我眼疾手快直接把老佣兵的尸体拖进来,再迅速把门关上,争取了一点时间,虽然时间不多但我还是在慌乱中从死去的雇佣兵的身上搜出了一些武器。
在我搜索的同时,那位优雅的女士, 居然淡定的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抽起了烟,不过有一说一老佣兵身上的装备还挺精良,至少比我这身行头贵,我时不时瞟她一眼,她却已经拿好手枪,摆出准备再次开枪把我干掉的姿势,不过当时我却很淡定,在把那些装备往身上装的同时,顺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见我丝毫不慌,又抽起了烟,吐出一口烟圈后,便询问道:“你不害怕死吗?”
见对方终于开口,我也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吗?如果我怕死,那我就不会在这里,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在害怕,你的枪里没子弹了,对吧?”
话音刚落,她似乎有些惊讶,楞了一会神,依然镇定的回答道:“你是谁?不过看样子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们现在至少还能好好谈谈,现在的我们俩只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都可以给,但前提是我能否活下来。”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如果不是有面具遮着我的脸,恐怕她看到我的笑脸,一定会很生气吧,我强忍住笑意回答道:“小姐,确实,我跟那群佣兵的确不是一伙的,但您的发言还真是超前的啊,真不愧是商人呢,一开口就要谈条件,不过有些东西您真的给得了吗?”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她不断靠近,我一只手放在她背后的木墙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握在她手中的枪上,而我的面具已经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做出唯一的回应,只有那无情,冰冷,坚定的眼神,我有点失望呢,不过能有这种气质的商人对于我而言那可是最值得深交的人。
她见我沉思,便悄悄地把枪收起来,扭过头继续抽烟,但始终有一只手立在腿上,我很快回过神来握住了她的手,但很快又放下了,扭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成交,在这个地方别乱动,想想你应该给我些什么,以及你接下来该做什么。”
还没等她回答,我已经冲出门外,关上了门,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不再抽烟来缓解她的紧张通过不断深呼吸她轻轻的拔出了手枪的弹夹,弹夹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傍晚的夕阳真的很美,但那些雇佣兵的惨叫,让这一切变得又是如此的诡异,枪声,爆炸声中混杂了那些杀人不长眼的人的惨叫,商队中已经有两辆运货的车被毁掉了,跑了四只驮兽,但是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却不是热武器造成的。我的黑衣服已经被血染的不成样。
这场悲惨的战斗中,遍体鳞伤让我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我只能奋力还击,现在我的右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刀已经断了一截,鲜血不断从刀上流下,而我的左手的整条手臂也被破坏的只剩下半条,我的样子现在十分的渗人。
但我看着眼前最后一个敌人,我那疲惫的面孔终于又露出了对于眼前的敌人来说可以算是恐怖的笑容,他的腿已经被我斩断,唯一拿有武器的那只手也被我贯穿。他的生命即将走上终点。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挣扎和无助的怒吼:“怪物……你这个怪物!我怎么会这样,这样死在你这不明不白的怪物手上…… ”
我没的感情,还没等他说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捅去,这最后的惨叫声,结束了这一场战斗的结束,我坐在他的身上,正想好好喘口气,但是没想到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拔掉了藏于背后的最后的一颗手雷的拉环,我早就察觉到了异样,便直接连滚带爬的冲向远方,用仅剩的的一只手护住了头部趴在了地上,但我还是被爆炸的硝烟埋没……
那些在远处幸存的人,没错,那些商人大部分都幸存,但他们没有跑,而是早早的就躲在山头看戏,当然那位躲在车里的小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推开门观看着最后的战斗,不过,在他们眼里,我可能已经被炸死了,但等硝烟散去,那些商队里的人处理那些烂摊子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我的尸体,却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那位小姐当时正指挥着那些仅剩下的商人干活,而我却一脸疲惫的坐在她之前躲在的那间车的车顶,享受着夕阳带给我的温暖,她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猛地扭头看向在车顶的我,她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很震惊,另一边的商人们也放下手中的活,慢慢向这边靠近,可我感觉他们只是想偷会懒。
商人们和她震惊的看着伤痕累累连黑色的衣服上都沾满血的我,有的商人甚至跪下来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比如“哦,我的老天爷呀”“哦,我的面包干啊”等等,那位女士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转身赶紧命令那些商人接着干活,不要在这儿看热闹,看来她在这有绝对的权威,而我也顺理成章累的躺在车顶上休息。
夜晚降临,我居然被饿醒了,准确来说,是被烤肉的香味给吸引起来了,我连忙爬起,往车下看去,商人们正喝着酒做着烤肉派对,但我离那儿很远,很显然不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味,我一低头,一个有着熟悉面孔的人站在车下,她现在手里拿着两串烤肉,似乎就是为我准备,她一直在这等着我苏醒。
我连忙跳下车,向那位漂亮的小姐走去,可她的面孔依然没有笑容,就跟我见她的第一次一个样,但少了一些敌意与冷酷。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长时间战斗的体力透支让我猝不及防的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慢慢的向前倒去,她身手很敏捷步子很快,但手里又拿着烤肉,只能用用一只手把我的身体向她拉去。
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商人,我那特殊的体重让她也没办法,她只好将我彻底搂在身上,我的身上的那些血也粘在她那名贵的衣服上,但她好像不在意,就这样她侧身跪在地上搂着我的腰,而我倒在她的怀里头好像靠在了她那柔软的部位上,我们俩这一举动并没有惊动那些商人。
随后我们只是默默的一同看着远处那些商人的载歌载舞,我发了会儿呆,但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巴就被一个装水的水带给抵住,干渴和疲惫让我选择了先喝水,而她却依然淡定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今天感谢你的帮忙,之前我答应的事,我会遵守的,但在这之前有些事儿我想问问你,可以吗?”
畅饮一番后,我终于解了渴,有了精神,清醒了一些,顺手拿走了她手上的烤肉,一边笑着咬了一口烤肉回答道:“嗯嗯,这真好吃,能再整两串吗?不过说回正题,我猜你大概想问,为什么我当时会知道你枪里没子弹的问题吧,毕竟就算你想问我其他事,我也不会说实话,对吧,沃尔珀小姐。”
“不用那么陌生,叫我杰吧,以及我只是想问问,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和条件,至于之前那个问题,我早就想明白了,因为当时如果我枪里还有很多子弹,我也会把你一块干掉,对吧。”
她说完这些话后,我感觉她仿佛对我了如指掌,但我并没有在意,依然调侃道:“你觉得这些萨卡兹雇佣兵为什么要袭击你的商队呢?杰小姐。”
“战争将至,为了钱,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为了在这个充满战火的大地上,为了有一处安家之地,哪怕劫持在卡兹戴尔的黑市的商队,他们清楚后果,才会做出如此明确的行动,他们的想法很单纯,目的也是一样,没必要用这些简单的问题来套我话,有些问题你可以直接问。”
她话刚说完而我已经像条泥鳅一样,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她身上,她无奈的低头望着我,而我躺在她的腿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随后便笑着说:“杰小姐,你不会在意我把你的衣服染脏了吧?”
话音刚落,她对我的这番话似乎感到有一丝不满,于是便用那纤细柔嫩的双手揉弄着我的脸蛋,而我却闭上眼睛,静静享受她这种“抚摸”。
眯了十分钟左右,我悄悄眯着眼偷窥她,结果没想到她一脸平静地望着远方说道:“这支商队接下来要进入的是卡斯戴尔,不过商队现在没有保安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但你留下来到目的地后,奖励绝对不菲,接下来商队的路程还有很长的一段,如果可以的话就拜托你了。”
此时她一只手轻抚我的面孔,一只手整理我的头发,我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便一只手握住抚摸我脸的那一只细手,我仔细观看那些手指,优美的简直就像是一件工艺品,简直让我有点当……的感觉了。
但我做出一个让她没想到的举动,我慢慢的将她的一根手指放进我的嘴里,她对这个举动似乎并没有在意,我咬了咬她那修长的中指,她笑了,笑的很优雅,她歪着头,第一次笑着对我说:“躺了那么久啦,也该去参加晚宴了吧,我的英雄,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嗯,那笑容真美,不过为了避免让她看到我那奇怪的表情,我赶紧起身,一只手背着头,慢慢的说道:“今后就用葬来称呼我吧,对,就用葬,还有杰小姐你的委托我接下了,不过一会儿在晚宴上能与我共舞一曲吗?呵哈哈。”
她也迅速起身跟在我身后突然拉下我的胳膊 并搂住我的胳膊说道:“那就先感谢葬小姐了,不过你这伤,该怎么办呢?”
“你这有至纯源石吗?我想尝试一下,只要没有连根断掉,还是有很大可能治愈的。”
她突然听到这番话,愣住了,我见此,赶紧回答道:“这只是我的源石技艺,不用太在意,最多也只能有概率让源石的力量快速使自己的身体再生力增强而已。”我特地把有概率这三个字念的比较慢。
她听到并感慨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对此怀疑,那需要多少源石呢?需要其他准备吗?我尽力帮忙的。”
“没事,没事,这只是有概率,不过只是断了一条小臂而已,区区致命伤不足以要我命。”
“葬!请不要开玩笑了,更不要拿自己开玩笑,我还是另一边给你包扎吧,想吃什么我给你端……”她一些急了。
但她话还没说完,我转身搂住她,用仅剩的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在她耳边诉说道:“放心,这支商队接下来绝对会安全到那儿,准备三颗至纯源石,再看看有什么好武器我试试手,明天早上就出发吧,在这片荒野里,拖得越久越不好。”
可她急忙挣脱我的怀抱赶紧向另一边走去,可其实在怀里就已经老脸一红,手却没有松开,拉着我向储存杂物的货车走去,我也像任由她拖拽而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但还是快步跟上,我看着那洁白的月光,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虽然隐瞒了一些事,但也无可奈何。
一路上确实有些艰辛,但也十分有趣,比如误打误撞的干掉了一个凶兽群,手臂已经长回来了与商人们还有她一起观看流星,有了更好的装备与那些传奇的佣兵一战,品尝了很多药,见到了很多的萨卡兹积怨者,也见识到了很多的不常见的源石技艺,和商人们打成一片,而我也了解了卡兹戴尔的现状,以及和杰小姐同床咳咳咳……
总之呢,也是顺利到达了这个国家的边境,虽然伤也没少受就是了,但至少有了这么一个朋友,接下来的路也不会太难走。
但当她想留下我的时候,我谢绝了她的好意,而我到达后要的条件,却一些只是简单的情报和一把特制的长刀武器,这把武器不简单它能够通过吸取使用者的源石技艺而增幅,而相对的使用者自身也会加大感染率,但杰小姐也是信守承诺还特意给我定制了一些药丸,用来抵抗矿石病来的时候的痛苦。
在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参加了最后一场晚宴,与她开开心心的跳了很长时间的舞,就在那一晚,我跟她都喝醉了,也是第一次上了一个床,但请不要多想,因为你们能想的,是我想不到的。
第二天起来后她就已经不见了,只有她的体香证明她确实跟我睡过,但在我手上多了一串手环,从床头柜上的信中得知,那是能够简单通讯和看自己感染率的高科技手环,当然在床边还有一袋子钱,和一个便携式背包,不过信中她却说我的胸很软很大很舒服,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感觉怎么奇奇怪怪的,不过我并没有多想,我很快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战争即将打响,而我将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