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更新)
夜深人静的罗德岛内,博士还在处理近期几个大公司的药物订单的计划制定,孩子们都已经陷入梦乡,而忆则起身离开,不知去向。
而在岛内一处隐藏很深的内部医疗室内,灯光依旧如昼,一位看似年轻的菲林将一块拳头般大小的源石结晶,精准地切割取出放到一旁特制的容器内,麻木的就像一台机器。
面对清醒的葬懿,她的眼神依旧犀利,看着那的渗人伤口慢慢合并,她似乎见怪不怪了
“现在感觉如何?”
“咳,感觉身体轻的要飘起来了,咳咳,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凯尔希一边处理着手术器具,熟练地将特制的药剂打入葬懿体内。
凯尔希:“呵……还真是可笑,在手术进行时你还有闲心去用法术分身去照顾其他人……这可不是节省麻醉的理由。”
她暂时关掉了那刺眼的灯光,打开了一旁的手提灯,写着什么。
葬懿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地笑着说:“你还是跟一起一样呢,咳咳……谢谢你,凯尔希医生,那群孩子就,咳咳……”
凯尔希低头记录着什么,回应葬懿的只有笔尖的沙沙沙和呼吸声,像是在某处还未开发的矿洞,一切从未发生。
不知过去多久,窗帘外的黑暗似乎有些泛白,可严寒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凯尔希将这份记录装在档案袋里,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皮,来到葬懿身边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知道……但你现在只是在折磨自己,他们对于你而言不是羽兽的羽毛,而是枯树的落叶……这样硬撑下去迟早会两害兼得。”
短暂沉默后,葬懿道:“嗯,但抱歉,我……不,这是我的事,所以请麻烦您像之前一样,拜托了,凯尔希,像之前一样运到下一个收容所,这不是第一次了,谢谢了……”
凯尔希似乎见怪不怪了,轻声道:“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但罗德岛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葬懿慢慢地爬起,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带有金属光泽的小盒子放在桌上,似乎是一种用于涂抹在皮肤上的活性物质。
凯尔希没有在意,习惯性地拿出一支常用的药剂,但迟迟没有使用,她的手被轻轻地拉停在半空中,葬懿像之前那样示意她放松。
葬懿将药剂放回原处,在凯尔希无奈地眼神中,她习惯地轻轻地按压那些僵硬的血肉,力度刚刚好,就跟以前一样。
凯尔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她就像一块干旱的土地,不过这个时候不应该想太多。
葬懿将桌上那盒特殊地活性物质均匀地涂抹在双手的每一个角落,那种特殊的气味很淡但却如同新鲜的花朵那般舒缓,她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掠过,紧绷干燥的皮肤似乎等到了属于她的雨。
片刻之后,凯尔希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近期的疲劳化作滴落在干涸土地上的一滴水,消失地不留痕迹,她轻轻地握住葬懿的手,那种恰到好处的细腻让她心中惊起波澜,将手贴在脸上细细闻了闻,轻声道:“这次的又改良了。”
葬懿没有任何行动任对方摆布,凯尔希的脸跟她本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丝滑且……不对跑题了。
葬懿笑着说:“嗯,她改进了一下,说是在口服的基础上增加了外敷,还有让味道更淡一些,别的我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你喜欢就好。”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温热,她颤抖着有些紧张,凑在凯尔希耳边说:“味道怎么样?”
凯尔希扭头看着葬懿,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半闭双瞳似笑非笑道:“有点咸。”
葬懿似乎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把头搭在凯尔希的肩膀上,笑着说:“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吧?”
凯尔希慢慢地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葬懿的脸蛋,似乎她也感到自己的异常,但这真的很舒服,她长期挤压在心底的疲惫终于得以释放,她的手慢慢滑落,陷入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葬懿将她轻轻抱起带出狭小的手术室,回到凯尔希的办公室,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一切又重归宁静。
她没有离开,这种机会不多见,她像一尊石雕一样坐在凯尔希身旁,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凯尔希似乎有意的转身将头埋在葬懿的小腹上。
(也许她喜欢暖和一点的地方。)她这样想着,疲惫拉扯着她的眼皮。
葬懿没有多想之前的战斗,至少她没有瞎掉,这比起以前掉胳膊断腿已经很好了。
不过她也觉得自己这次太蠢了,居然以自己的眼睛为施术单元,来施展那些禁忌的法术。
这副躯壳终究也只是对环境的适应性强一点,在其它方面比正常人强一点而已,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用的话,恐怕迟早散架……
葬懿扭头看了看胳膊上蔓延的黑色结晶似乎感到新奇,但她选择多睡一会,没有比这更诱人的事了,除非有人请她吃饭……
她闭上双眼,这种迹象在之前的身体上从未见过,但她也明白,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似乎是构成这片大地上苦难的元凶。
她享受着当下这片宁静,
她好不容易摆脱之前那混乱的思绪,可从脑子里,心中又传来无数声音,它们逐渐清晰……
“呃……啊啊啊!为什么,我……成感染者了,为什么,该死,我……”话语渐渐远去,随后被另一种声音吞没……
“凭什么!啊(不知名的痛苦嘶吼),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它还那么小!”嘈杂地哭喊声此起彼伏,像是无规则的悲歌。
尽管将意志分散,那些无数的记忆,那些可悲的灵魂,所带来的诅咒依旧折磨着她。
在梦中的黑暗中跌落,她猛的睁开双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过了半个小时。
她揉了揉干燥的双眼,但至少整个人感觉至少有点精神了,一切还是老样子,除了多了一个人,是博士,祂在用嘴泡着泡面……
饱餐一顿后,她笑了笑将食指放在唇尖指了指身下的凯尔希,博士心领神会,将手上的各项工作报告放在了凯尔希的办公位置上后,打算离开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悠悠地来到葬懿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那位朋友离开了,还向我申请了一架飞行器……她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吧。”
葬懿同样回应道:“请你放心,她不会做什么危害罗德岛的事,可能只是一些私人事……”
突然她又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对银白色手环,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戴上后就会出现棱角分明的黑色线条与银色交汇,显得不在单调。
常规功能和终端链接之类的畅通无阻,还有一些常用和不常用的知识也在需要的时候方便查阅,将手转动后呈现在眼前,像是一张虚拟书页飘在手中……
至于其他功能葬懿也没玩懂,将手环戴在博士手上后,她沉思片刻后,将一个用精致小礼盒递给了博士。
她悄悄地贴在博士耳边说:“之前没能参加你和阿米娅的生日真的抱歉,希望你能喜欢这个为你定制的手环……这个礼盒里也是特制的手环,就麻烦请你交给阿米娅了,拜托了……”
博士:“……你从哪拿出来的?”
葬懿:“是法术,唉嘿。”
祂没有追问转身就离开了。
而葬懿也发起呆来。
而另一边,惨白的天空中大雪纷飞,天地间披上了一层白色奶油似的雪,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而有一位极其突兀的黑色长袍的人却在这片银色的大地上漫步。
蓬松的积雪和满天飞舞如同银针般的雪似乎没有减慢这人的步伐,仔细一看那人身后竟然没有在这片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丝印迹。
更无法理解的事,那漆黑的本身连一片雪花都没有粘上,就好像往那飘的雪花都消失了,似乎有什么阻隔着两者。
那人终于停下脚步,那双淡蓝色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这普通在普通不过的雪景,下一秒她伸出手施展了独特的法术。
这看似轻轻拂过空气的攻击软弱无力,实则下一秒面前就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声。
那无形的攻击好似一把锋利的利刃,切开那与雪地融为一体的伪装,连同身后建筑,远在天边的云朵,都无一幸免,就好像本来就是如此。
黑衣人加快速度闯进了这间研究所,可人倒是没见着几个,各种陷阱倒是花样百出,但无一例外,都消失或者被切成碎块了。
实验室里那位黑衣人的目标,此时还未搞懂发生了什么。
随着这里的无数底牌尽数用出后,黑衣人感到了厌烦,下一秒以她自身为圆那诡异的法术消除了一大块区域。
随后她伸出手,轻轻一抬,原本早就摇摇欲坠的高楼整个顶都垮了下来,但瞬间化为乌有,而躲在上面的人也失去了半截身子。
很快这里就她扒的一干二净,而她的攻击又恰好让她的目标安心的躺在实验室的废墟中,黑衣人脱下兜帽,戴着一副很有科技感的面具,一头银色的长发随风飘散。
现在她的头顶上只剩下惨白的天空,那座实验室的上面的那些改造人之类的武器整个消失。
而她的目标居然还活着,爬着地上的人,不,那不是生命,是机器,那家伙将自己半截身子扶正后,笑着说:“(呲)哈哈哈……还真是节省时间啊,忆小姐……”
忆:“我警告过你了,耿……”
瞬间耿再次失去一半的身体,连同它背后的建筑和一大片雪地,那里只剩下黑色的土地,这无声无形的攻击让人完全没有察觉。
忆转身就走,耿刚发出独特的“机器怪笑”,下一秒,它和这里的一切就像过去的时间一样消失了,大雪很快添补上了这一块突兀的土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