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再见了”,【亚瑟】王·伊森说道,他俯下身子,将宽厚的手掌放在精灵的头上,淡淡的荧光散发,“我所能做的,只有无痛之死,伊瑟丝那个孩子,我会复活她的,这世界上属于我的羁绊已经淡然无存了,我也不好苟活于世”。
这个男人在一身的冒险中失去了无数信任与敬爱他的人,即使死去了也拖累了自己的挚爱,他是个英雄对于群众而言,他稳定住了人类最为动荡的时代,但对于他自己,他是个失败者,一直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时至今日他依旧要依靠放弃小部分人来拯救大部分的人。
但是此时的他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献上神明的神迹也无法击败的不死之龙,他仅仅只是被重新赶回了自己的巢穴,是的,这一刻勇者独自一人冲进了黑龙的洞窟内。
“……哈哈哈”,他失态的大笑着,在他面前,是一个由死亡与寂静构成的世界,一头腐朽的龙尸在浑浊的焦油中驰骋,空荡荡的骨腔发出无声的咆哮声,在这个世界的中点,有一个红色泡泡构成的圆球,被四周的焦油不断侵蚀,一团火苗点亮其中,当他进入这个世界时,他就已经落入了无法逃避的奈落深渊。
“这世界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景象”,那个大叔自言自语的跌开,如同黄金一般闪耀的身影变得暗淡无光,碎屑的荧光开始飘散,陶瓷一般的裂痕出现在他魁梧的身躯上,“竟然斩断神迹带来的规则之线!”伊森亲眼见证了,当他在龙爪中挣扎的时候,那只举手的主人,嘲笑着,将他与现世连接的神迹之线挑断,怒吼声驱逐了他。
“孩子,记住接下来的话”,他对着不明所以的我说道,“不会奢求你对我的原谅,如果能再来一次,那我会毫不犹豫斩下你的头颅,但是我接下来说的话绝对是真实的发自肺腑的,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体内隐藏的灭世之物,他怨恨着一切,那种怨恨超脱了生与死的界限,如果他再一次现世那这个世界也会迎来终结,”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有一些转不过头脑。
越来越多的荧光飞舞,这场跨越时空的碰撞即将结束“去【神明长眠之地】在哪里,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无论是你体内的怪物,还是我当年犯下的错误,所以拜托了”,他的身体开始土崩瓦解,随着空气的流动,离开了这死者不眠之地,“拜托了,你是这给即将沦陷的世界唯一的希望了,我的利刃【狮心王】将会帮助你,他会指引你道路”,声音的落下,【亚瑟】不复存在,在空地上留下了两个暗淡的光圈,一个飞向了伊瑟丝,一个穿过了岩石。
我看着在地上不断呼喊我的重剑,径直掠过他,踉跄的走到了伊瑟丝的身边,她的身影随着金色光圈的融入,破碎的身躯开始修复,所谓生命的奇迹开始回到这具躯体,当光芒暗淡时,肌肤也恢复了往日的光泽,连带着之前病态般的白色也一并消失,看着开始均匀呼吸的她,松弛的精神下,之前鏖战的疲劳开始迎上心头。
“终于结束了,可是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算了先休息一会吧”,“咚—咚—咚”的地动山摇声传来,“靠!连休息一下都不行吗,嘶~”,本想着拉起伊瑟丝跑路的,开刚刚抬起手臂,肌肉就传来了痛苦的撕裂感,“看来这具躯体到达极限了”。
【精神抑制】—【坚韧】
那股扭曲的痛觉消失了,开这并没有改变这糟糕的现状,现在的我别说扛起伊瑟丝了,就连起身都做不到,“忽视了痛觉,但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了,可恶啊!给点作用吧!”大脑拼命的使唤着身体,可就是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点感觉,这时一种极为细小的金色火焰燃起,一种被诸多大佬碾压之后的委屈感,体现在那断断续续的火苗中。
一种生机滋润着枯木般的躯壳,更多巨大的石块砸下,我单手拖着昏迷中的伊瑟丝,在乱流中穿梭,【直感】也恢复了,得益于这个技能,下落的石块一时间对我们也照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快到了”,我们一种龟爬的速度在石桥上进行着,圣剑的呼唤也慢慢的远离了我,实话实说,虽然被加上了多么多么大的使命,但我对这把剑的厌恶感始终没有减弱,即使多年之后我也对那位初代勇者没有什么好感。
“呼~”将伊瑟丝放在地上,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终于结束了”,看着被巨石封锁的入口,我瘫坐在那地牢回廊的地面上,等着体力的恢复,我慢慢倾听着滚滚的落石声,看着一旁的伊瑟丝,沉睡中的她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圣洁感,轻轻的触碰挺翘的鼻尖,“算了算了,太卑鄙了”。
落石声停止了,可是难以置信的事,我的【直感】也犹如烧开的开水一样,尖叫不止,当我下意识的拿刀的时候,挡路的巨石被轰碎,一双强有力的手将我按到在地,“带走”,恍惚间听到两个字,一阵痛觉袭来。
意识中断—————————
无数的黑色斗篷围绕着两个精灵起舞,手持长剑的精灵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之势,另一位,从头到尾只出手了一次,仅仅一击,苦人的同伴兼上司,那个酒吧中的酒保,遍倒在了血泊中,使魔的消息传达,附近接下任务的杀手倾巢而出,黑色的浪潮包围了两人。
“不要用那个”,重伤的特丽丝,抓住了苦人的右手,她的眼角注视着那些如同烙印,那些宗教中梵文所封印的手臂,“用了那些,一切都没有意义的,当年—你好不容易才能从教堂的走狗中逃脱的”。
“拾起那份力量,我才能跟那位宗师对抗”
“不用,你不是常说,有罪的灵魂终将被地狱的烈火吞噬吗?我当年把你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可就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了,快逃吧。”特丽丝笑道。
“你不一样”苦人,不也许可以称他为安德烈,回绝道,带着一份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