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的名字

作者:慕容轻寒 更新时间:2022/11/11 17:26:43 字数:4347

知羽的手轻轻握起,靘的手指适时的插入她的指缝,让她的手指被迫伸直。

“不要跟我作对,小东西,你不想同时跟两个神作对~”

“那我该怎么做?”

“顺着我就好了~”靘的脸紧紧贴在知羽的颊上,低沉而无法辨别的声音从她的喉咙深处连贯地冒出来,鲜红的如同染上过谁的鲜血的红唇几乎要亲吻上知羽的麦克风。眼睛笑眯眯的看不见金色的蛇瞳。“报酬我稍后会收取的~小东西你的观察力还是不够强,怪我教导无方~”

靘走的很快,就像是恍惚的梦,直到昙花的声音将她唤醒。

“唔……哎呀,现在到什么情况了?啊黑屏了,那我再睡会……呼……”知羽这才缓过神。

“阿尔法,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知羽姐,说实话我看到的一直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在这里被挂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看成rose,我都没敢说话。总之我想给你发张图过去。”

“啊对了他们看上去有点像是tm中咒了又刚刚解开,好像也能看见这个人了。”

“嗨,是阿尔法的特别来信!”是阿尔法在第一次加上知羽通讯时改的铃声,那时候阿尔法刚刚加入bloom,结束作为游商的生活,正巧前任傲慢退位,她凭借极强的控局能力竞选成为了新一任傲慢。照片上,酒红色长直发的少年身着白色长袍,被白色的荆棘紧紧禁锢,与周遭染上深红色的废土格格不入。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事实依然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的大脑似乎不太清醒了,又似乎从未这么清醒,感觉像是烈酒上了头,又像是吸烟不节制时,脑部缺氧微微的眩晕与窒息感。

难道所有的错都源于她吗?如果不是她,bloom大概并不会受到袭击吧?如果上次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后立马退出的话,墨轻羽也不会被当做人质了吧?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逃亡,逃离那个没有温暖的纯白地狱,或许在那里停止呼吸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或许连诞生也是错误吧,如果如此生而有罪的话,那她宁愿从未出生。

不久前她还满怀信心,相信总有一天,当身上的“枷锁”解开的时候,她与所有人一起执手的力量连神明也能战胜。满怀期待着的那个明天,为何能够这么轻易的被现实的苦痛击碎。她被“神明”扣上了“枷锁”,那个愚蠢自私盲目而无知的神,那个自毁双目逃避现实的神,那个沉溺于自己虚无幻想里不愿醒来的神,明明那么天真却又如此残酷。

天真到爱上自己制造的人偶,被人偶支配;残忍到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资本,甚至没有地方能够放任她苟活,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去讨好那位蛇尾的神。

看着这个少年,她的心中不光是久别重逢的欢喜,为当前状况的悲哀,竟然又隐隐有了一丝微弱的恨意。她恨的不是少年,而是给予少年血液的那位神。在分开后不久,被蛊惑的神也同样给他降下了枷锁,从此她的弟弟只能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梦。而知羽再次悲哀的发现,尽管两人离别时外貌的年龄相仿,而如今自己已然是成熟女性的样貌,可她的弟弟才刚刚从孩童的样子蜕变成少年模样。从前的她从未发现,即使能够重逢,寿命依然是他们之间的鸿沟。

“轻羽,轻羽。”她轻声呼唤,那位睡美人当然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回应。

通讯不知什么时候彻底断掉,她并不在意。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迫切的想要去寻找墨轻羽。脑袋却碰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帮她垫了一下,而周遭的气息却让她感到更加惊悚,她摸摸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小牢笼中,她试图在空里去握,却发现自己手抓了个空,没有拿到烟斗,证明自己已经连最低级的隔空取物魔法也使用不了。

“昙花,昙花!”

她大声叫嚷,试图引起浅眠中的少女注意,昙花却无动于衷,她心里暗叫不妙。

“找到你了,又一次。”

声音传来,无法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那声音十分混杂,像是一切阴暗都排山倒海的袭来,无法辨别性别,年龄,更别提情绪——但她就是知道哪是谁。

“滚出来!别伤害他们!”

“这可真是正气凛然啊,难道躲藏了几百年的人不是你吗?”

“那你呢?明明知道实情却一直瞒着你的‘主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靘的声音阴测测的从背后响起,周身的屏障消除了,她失去了全身力气瘫倒在地,看着靘高高在上的姿态,恍惚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自己还是孩童,被男人从世界树的顶端狠狠抛下,成为“堕天使”的时候。

“小狗狗,这下你欠我的可就多了,但现在,好好睡个觉吧。”靘的朱唇微启,烟斗在周身转了一圈,烟雾缭绕,笼盖了知羽的视线,她陷入了昏迷中。

此时另一边,sin小队的各位把墨轻羽从十字架上解绑,经过协商由墨枭暂时将这个受伤的神族收容进位于时空裂痕的家里,继续寻找rose。

“不行,联系不上,怎么都联系不上!所有魔力在这里都被屏蔽掉了!”阿尔法狠狠把耳机摘下来往地上的肉堆一扔,被砸到的那块肢体隐约动了一下,把她吓得往后连着撤退了好几步。

“rose?是你吗?”米羔缩在后方问,“奥米伽,给他一拳。”阿尔法没什么好气的说,“不管是不是她,被埋在这么深的地方了怎么想都回答不了吧!”说着,阿尔法指挥蜘蛛足们去一个个搬开上方的残骸,试图挖掘出那段肢体的主人。

又另一边,霜游凌无奈的看着又一次逃课来,废弃楼的慕容轻寒和云行冥,自从认识了她后,她们两个就几乎没有好好上过学了。

“你们怎么最近闲工夫这么多啊?我以前想上学都没办法上学呢,你们还天天来这里打电动吼,你们这个年纪,你们这个阶段是怎么睡得着觉的哦?”

“拜托,这个魔女狩猎背景的游戏真的很好玩欸,而且最近很火啊,又漂亮又有实力的主角,实在是太棒了好吗!”

“不要玩游戏啦,来让我给你们讲一讲历史~敖巫认识吗,sin小队那个新晋的‘暴食’,特别可爱的那个,西瓜红头发的那个,她的前辈也经历过魔女狩猎哦!”

霜一把把云行冥的掌机按倒,云行冥的猫耳不悦的向后摆,作出飞机耳。一直抱着云行冥打游戏的慕容轻寒也见好就收,把掌机息屏准备听故事。

“传说呀,在遥远的东方……啊不对,当时好像是在大陆的中央……你们知道那些普通人类的信仰都有哪些吗?”

云行冥和慕容轻寒当然是不知道的,她们与人类社会的接触并不多。

“以前啊,世界树的躯干,是由敖巫的家族世世代代管理的哦。”

“敖巫?她不是灰子吗?”

霜游凌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说:“他们既不是神族,也不是魔族,是特殊的一脉可以自主操控魔力的人类,只是在他们的管理落魄之后,人们当然不再信仰他们,他们的存在自然也成为了就连人类也嗤之以鼻的‘灰子’,当然了,我并不是在说人类的无情,毕竟你不管现在去哪里问,‘龙’也只是童话中的生物了,人们不会记得最后一只龙几十年前才刚刚死去,更不会记得曾经暗的建立哪个家族出的力最大。”

“说远了,总之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时候,一群穿着黑袍子的人来到了世间,他们自称来自光明的国度,来自人们所看不到的世界树的顶端,是神外的神的恩赐。毕竟人们不信神嘛,神这种东西在以前混乱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就算放进动物园也最多是一个珍稀物种,但神外的神可就不一样了,众神之神,即世界树。”

“不管你们了不了解神,世界树总是知道的吧,哎呀,突然发现离你们还挺近的,那你们应该也格外的了解世界树的权能吧,世界树的权能,就是‘无穷无尽无限’,包括随随便便赐予bloom皇冠帮助管理啦,或是因为求情就把已死的亡魂重新复活之类的,哎呀,这么说来说不定如果你们帮我去跟世界树求求情,我也可以复活的哦……哎呀,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死掉,就这么随随便便复活,可就太令人唏嘘了,况且我们也找不到世界树。”

“等等,那当时知羽和silver小姐……”是怎么为墨枭求情的?慕容轻寒想问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又莫名其妙的绕个圈回去了,但霜游凌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故事被人打断,反而笑盈盈的为她讲解。

“这个嘛,如果要写在史书上的话,当然就是‘他们的诚心打动了天神,更打动了神的神’,换成人类的白话就是,世界树刚好听到了她们的祈祷,觉得这个玩意挺好玩的,所以就答应了?之类的吧。”

“欸?这么简单?那我想拿回记忆不也是轻轻松松?”云行冥早就受够了小时候以为知羽说自己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是骗她的,后来发现自己真的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之类的事情,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奇的不得了。

“你看看,其实无论是光还是暗的神族,走失的孩子也不算少对吧,好歹我的血脉也是【纯血】呢!哼哼,‘暗的新一任统治者云行冥’听上去是不是超帅!”

插科打诨之间,最初想要讲的那个魔女狩猎,以及更加之后的故事早就被她们忘在了脑后,当发现这一点时,霜游凌已经站在废弃的楼舍门口目送她们离开了。她一拍脑门,笑了笑,她把手举起来对着太阳的方向,眼睛毫无征兆的被照亮了,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透明的手,这种无聊的没有想象力的故事还是没必要专门让这些孩子们知道了哦?她想到。

“啊,终于能结束了。”

众人终于把rose刨了出来,墨枭累的倒在了地上那些碎肢上,不害怕那些皮肉下的骨头膈的后背疼。被挖掘出来的少女脸色惨白,双眸紧闭,相比之下那个璀璨美丽的皇冠和完整的没有一点褶皱的衣服显得那么奇怪。

墨枭还是第一次离rose这么近,她定睛一看,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她,她的皇冠,是长在脑袋上的……?”菟奏翻了个白眼,刚刚还像是完全没力气的米羔赶紧过来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别说了。

阿尔法拍了拍麦克风,确认完全无法通讯后才放松下来说:“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皇冠上的荆棘,会随着每一代rose的生长逐渐与rose‘紧密链接’,rose们虽然是领导者,但其实也是距离世界树最近的牺牲者罢了。”

“……为什么?”

“这不是和我差不多嘛,大家都是商人罢了,没有人会不收利息的做好事。”

似乎有什么从未注意过的细节点醒了墨枭,“阿尔法,还是不能联系到知羽吗!?”阿尔法摇了摇头。rose似乎在巨大的音浪冲击下醒了过来,她伸手想要抓住离她最近坐在地面上的阿尔法的衣领,她的力气似乎太小了,连阿尔法紧贴在胸前的黑纱也没能抓住。

阿尔法抓住了她颤抖冰凉的手,像是因许久没感到温暖而受到刺激,rose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让她们受到了灾难,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有忘掉自己的名字才会被世界树惩罚对不起……”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墨枭努力回想她刚刚加冕的样子,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唇角具有侵略性的笑容带着少年意气的张扬,与现在发丝沾满血和污泥,大声哭喊以至于嘴角撕裂渗血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其他人纷纷被阿尔法派去在附近寻救伤员,“枭,你留下。”她说,“你作为新人要跟随队长行动。“你叫什么名字?”阿尔法问。

少女停止了哭泣,像是为她莫名其妙问出一个答案如此明确的问题而疑惑“……rose。”

“不,我是说‘你’的名字,你没有忘记的那个名字,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名字。”

“请你不要说出去,阿尔法小姐……你是阿尔法对吧?……我……我叫艾诗礼。”

“乖,不要害怕,艾诗礼,好孩子,你已经很努力了,放松,你没做错任何事。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孩子,不是你的错。”阿尔法把艾诗礼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抚摸艾诗礼耳边血污的发丝,熟练的好像她一直都擅长于这么做。

直到艾诗礼沉沉睡去,墨枭才出言询问:“为什么你那么确定不是因为她?”

“看你想听到什么回答,如果你想听合理的假话的话那就是哄小孩的;真话的话——”阿尔法笑了笑。

“因为是我的小说,我在上面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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