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问题。
与其说是他没想清楚,倒不如说是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法则——
“通玉,为什么你会那么怕女帝?”宋遇问道。
通元兽眨了眨眼瞳,想了会儿说道:“那当然、当然是因为,女帝陛下,厉害啦,通、通玉打不过她的。”
“这?女帝的实力如此强??”宋遇不可思议道。
他能够想明白女帝实力强劲一说,但是能压的过灵兽,属实是有点离谱了。
“那、那当然了,这位女帝陛下虽然性子不好相与,但是实力是没得说的,特别特别的强,强到我们灵兽谱里就没有能打得过她的。”通元兽如是说道。
这、这么强,那看来他是必须得尽快逃离这个世界了,不然的话,怕是连骨头都给他啃没了哦。
一想到这里,宋遇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好,通玉啊,顾绝那里就拜托你了。”
“好的,没问题的主人。”通元兽语气欢快道。
宋遇笑了笑,看来顾绝那边是不用他担心了,只是女帝如今就在他身边,他该如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呢?
而且,通过通界珠逃跑的话,逃跑又回不回被抓回来。
一想到这里,宋遇就有点慌了。
眼下,看来是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测试女帝了。
想来女帝马上就要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女帝回来了,她的眉眼似乎有些倦态。
正如宋遇所料的那般。。女帝坐在了牢狱前的小椅子上,那把椅子也是方才狱卒搬来的。
“陛下,臣知错了,还请陛下放了臣吧。”宋遇决定先认错,让女帝放下戒备心来。
女帝笑了笑:“宋爱卿,朕可不敢放你出来冒这个险了。”
宋遇没有听懂女帝的言外之意,他以为女帝的意思是,放他出来后他会逃跑。
“陛下,臣真的不会了,若是臣当真想逃跑,也躲不过陛下的眼睛嘛。”宋遇说道。
姬清涟笑笑,不语。既然他没有懂她的意思,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从一开始的倾言相与,到如今的沉默不语,都是在她人生中不可避免的成长。
如今的她,已经是无法与人交心了,哪怕是曾养她长大的齐太妃。
“你觉得朕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哪儿也别想去。”姬清涟说道,令人不可置否。
宋遇一时语塞住了,,但是他为了能够让女帝放下警惕,只能说道:“既然陛下不相信臣,那么臣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这句话果然奏效了,女帝抬眼,看向他的眼眸中带了些许疑惑:“宋爱卿,你居然还会关心朕。”
“唉,陛下真是误会臣了,臣一片赤子之心,比谁都更在乎陛下。”
在女帝惊讶的目光之下,宋遇坚定地点了点头,表明了他的忠心。
但是若是了解陛下的人,就该知道,女帝根本没有相信宋遇的话,但是宋遇却以为她相信了。
果然在任何时候,这种话都是有效的。
姬清涟只是突然之间想通了,也许就是因为齐太妃的话,也许是因为这次宋遇遭遇的危险。
她缓缓开口说道,“宋遇,朕相信你了。”
宋遇没想到,女帝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他的话,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时候是开心的。
在女帝没有来之前,宋遇就已经悄悄试过了通界珠,果真是能够进去的,而且,根本不需要什么其他的办法,只需要心神聚焦即可。
“陛下,你可听说过通界珠?”
姬清涟偏头,似乎是有些疑惑,她问道:“通界珠??那是什么东西??”
宋遇不疑有他,只当女帝是真不清楚通界珠是什么,但其实是他心中焦急,急于想回家,所以忘记了去分析这其中的原因。
他拿出了通界珠,说道:“陛下,你仔细瞧瞧,这就是通界珠。”
姬清涟果真被这颗珠子吸引了注意力,她笑道:“这珠子真好看啊,对了,你拿这珠子干什么?是想送给朕吗?”
宋遇觉得此时的女帝似乎有种说不出的亲和感,但是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想要急切回家的心情所取代了。
“陛下,若是喜欢可以拿去,但是陛下的宝物数不胜数,大概看不上这宝物吧。”宋遇说道。
“朕还真看不上去,算了,你先在此处好好反省,莫要再让朕失望了。。”
姬清涟说完后,深深地看了宋遇一眼,便离开了。
待姬清涟走后,宋遇深深吸了口气。
他就这么通过通界珠来到了中间的世界。
就像老者说的那般,此处如同仙境,通过了前面那扇门,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
将手搭上门的那一瞬间,他不知为何想起了与女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竟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他怔怔的看着门,他这是怎么回事?上回也是如此?可他与女帝,当真没有什么关系啊,除了女帝与前女友阿黎长得相似外,他与女帝又能有什么关系?
就当这一切都是梦境吧。
他闭上眼睛,强行按下了心中这种说不出的怪异情绪。
现世中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他的脚步怎么可以停留在这里。。
就在宋遇在与内心作斗争的时候,门竟然自行开启了。
眼前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漩涡。
这是他陷入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景象。
“果然。。我还是做不到将你强行留在这里。。”女帝放下了施法的手,喃喃道。
不知何时,她的眼泪流了下来,顺着精巧的下巴滴落在了草坪上,打湿了杂草、。
希望你能忘记我,忘记姬清涟,宋遇。。。
就让黎清柔陪着你吧。
虽然你可能在那里也不好过,但至少,那里有你熟悉的一切,有你深爱的一切,总好过在这异世界。
如此想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这一切,宋遇没有看到,更不可能看到。
杂草堆上,只有一颗透明的珠子静静地躺在了上面,之后,被一只纤细洁白的柔荑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