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数也太恐怖了吧。”
“还真是人山人海呢，说明店长的营销策略还是非常有用的。”
“开动一下脑筋寻找位置，然后再努力挤一挤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条进去的路的。”
“不，我们在外面老实地排队。”在大家因为面前的人墙而震惊的时候，郭爱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态度，但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凌夜灵的肩膀。“但是你要勇敢地去面对，毕竟这是属于你的战斗。”
虽然是以鼓励为目的说出来的话，但凌夜灵此刻的状态和勇敢这两个字真的一点边都不沾。
平安夜的当天，放学之后大家和凌夜灵一起来到她打工的点心店，因为之前说了想看她穿圣诞装的模样。
其实非要看的话，在公寓里面穿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大多数人一致认为只有穿着它工作的时候才能展现出它的真正价值，另外还能顺便买一些点心回去，大家是想过个符合节日气氛的平安夜。
不过看现在的状况，单是买点心这个过程就要花掉不少时间。
店里挤了满满的客人，他们慢悠悠地一边聊天一边看着货架上和橱窗里的点心，但就是不去结账。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现在会有这么多人在，与之前派发的宣传单上提到的圣诞少女不无关系。
但对于凌夜灵来说，每多一位客人就意味着增加了一份和工资无关的工作量，除了立刻从这里逃走之外，她的脑袋里没有第二个想法。
但那是不可能的。
怀着打工人的打工魂，凌夜灵倔强地抬起头，仿佛能看见那副厚厚的镜片下视死如归的坚定眼神，旁边的几人目光中也不由自主地多出几分尊敬，目送她在人墙中披荆斩棘，最终消失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
然后战斗的呐喊声响起了。
凌夜灵穿着圣诞装出现在店里的那一刻从店里的每个角落传出各式各样惊喜的声音。站在门外的几人也趁着机会伸长脖子看见了她穿圣诞装的模样，但很快店里的客人就一拥而上，全都聚集到她那里去，挡住了大伙的视线。
“看来大家都非常地喜欢她。”
“这已经到了聚集粉丝的程度了吧？”
“不也挺好的嘛，至少说明她和这份工作之间产生了紧密的羁绊，再一次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
小沫沾沾自喜地往店里走，但这羁绊似乎有点过于紧密了。围着她的人群里男男女女都有，既然连女生都会觉得她很可爱，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吧。
不过也正好因为客人都集中到凌夜灵那里去，时雨宸他们才终于从空出的位置走进店里。客人们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圣诞小姐身上，而对于时雨宸这伙人来说凌夜灵是每天都能见到的人，所以也没有迫切地去合照的需求，他们就在一旁悠哉悠哉地挑选商品，等到排队结账的时候才开始找机会好好欣赏她的圣诞装。
上半身倒是很普通的长袖服装，脖子周围还有一圈白色的绒毛，看起来很暖和，但下面的短裙就不太符合太冬天坐雪橇的人的形象了。裙摆已经高过了膝盖上方十厘米，虽然下面穿着黑色的长筒袜袜，但如果不是在有空调的屋子里肯定冻得发抖。
另外，在排队的过程中，时雨宸还见证了凌夜灵微妙的表情变化。
一开始穿着圣诞装被大堆人簇拥着，她还显得有些害羞，但是很快，确实非常地快，她脸颊边的红晕就消退下去，只留下带着疲惫的营业式微笑。而从她开始工作到时雨宸选好点心去排队也不过才过去五分钟时间而已。
就算是这样，周围的气氛也没有因为凌夜灵的微妙的表情变化而变得冷淡。店里放着欢乐的圣诞歌，客人们依然情绪高涨地和凌夜灵一起拍照，然后来到时雨宸身后准备结账，买到了喜欢的点心又被圣诞小姐温柔对待，顾客们都开心地交谈着，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和谐。
然而就在这样一片和谐景象中，时雨宸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他没有选择去和凌夜灵拍照，而是缓慢地在货架间前进，借着挑选点心的名义停留在凌夜灵身后，并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人们的动向。
又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客人来到凌夜灵身边，三人正在寻找能把他们都装进屏幕里的角度，其他顾客不是在期待地看着那三人就是在谈论圣诞节的事情，除了时雨宸这个刁钻的角度之外，没有人能注意到阴影中伸出的那只手，巧妙地利用货架和人群的创造出的掩护向凌夜灵的裙摆探去。
当手指抓住裙摆准备撩起来的那一瞬间，时雨宸冲出队伍，挤过两个人紧紧抓住那只手腕。
“住手！”
时雨宸的一声呐喊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对方发现大家都停止了正在做的事盯着自己，立刻变了表情，和凌夜灵拉开距离，向时雨宸大吼回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要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去掀圣诞小姐的裙子。”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看自己成了谈论的对象，对方脸颊一红，用力一扯把手腕挣脱出去。瞪圆了眼睛，恼羞成怒。
“你有证据吗？别在这诬陷好人，我只是要拿那边的饼干而已！”
证据......
额，糟了。
确实没有证据。
头脑一热就出手了，没考虑过要留证据，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有时间拍照留证的话就让对方得逞了，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好像也没法证明，大家真以为自己诬陷了他该怎么办？
时雨宸开始心慌起来，就在这时凌夜灵的一声咆哮扭转了局势。
“又是你！”她愤怒地站到对方面前，眼睛里仿佛冒着熊熊烈火，一把就揪住他的衣领。“上次就是你这混蛋趁我弯腰那东西的时候偷偷掀了我的裙子，因为客人太多没顾上管你让你给跑了，这次竟然还敢来！”
“谁掀你裙子了？别以为自己穿个不一样的衣服就了不起了，我对你的裙底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们店里可是有监控录像的哦。”站在收银台的店员大姐姐也走了上来，“如果是一次的话可以说成是意外，连续两次这么干可就无法狡辩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最后这句话她转过来对时雨宸说，让时雨宸松了口气，同时也转变了围观群众的口风。
“原来是个惯犯，好恶心。”
“女性公敌呢。”
“女仆小姐工作这么辛苦，还要对她做这种会加重心理压力的事，简直不可原谅！”
“没错，竟然对她伸出咸猪手，女仆小姐明明这么纯洁可爱，她的微笑已经是我每天面对老师和作业之后的精神支柱了，绝对不能放过这家伙！”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向我的精神支柱道歉！”
“诶......”
本来是想制止对方的行为，现状却让时雨宸傻了眼，完全没想到客人们竟然会这么激动。
“那个精神支柱是什么鬼？”
“大概是某种美好的误会吧。”
“毕竟那家伙和纯洁一点都沾不上边呢。”
“嘘嘘！”小沫连忙对时雨宸做禁声动作“这种话可不能让这些人听见，会回不去的。”
“啊哈哈哈，怎么突然觉得有点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