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奥斯,你能过来下我的房间么,我有点事和你说。”吃好午饭,琴里当着大家的面,不加避讳地道。
“嗯,好的。”卡奥斯对士织微微一笑,跟着琴里进了她的房间。
琴里和卡奥斯关系不和睦,士织还有四糸乃、十香,甚至是真那都知道。不过,士织和卡奥斯在交往,而且感情很好,琴里表面上对卡奥斯还算客气。
之所以这次琴里在士织面前说有事找卡奥斯,是因为琴里想要暗示士织,琴里抓到了卡奥斯的把柄。琴里早就想让士织和卡奥斯分手,但她不是无谋之辈,她清楚在背后说卡奥斯的坏话也无济于事,她就是等着卡奥斯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当事人的士织只是稍感怪异,十香则是有些好奇,四糸乃的内心却很是慌乱。
琴里是对精灵组织“Ratatoskr”的司令官,平时就会密切关注精灵们的动向,尤其是卡奥斯,一举一动都在琴里的监视之中。以前,卡奥斯做些隐秘的事,还会张开结界,而和四糸乃的亲密,为了寻求刺激,并没有布下结界。理所当然地,一切都被琴里拍了下来。
琴里把正播放着不堪入目的影像的PAD丢到卡奥斯手里,脸色难看之极。
“噢噢,谢了,我刚想找你要呢,我和四糸乃的初次纪念映画。你还有备份的吧,那这个我就收下啦!”
“你假装平静也没有用,你明白的,只要我把这个交给姐姐,姐姐肯定永远都不会再理你了。”
“那你就去拿给她看啊!”
“你……你是明白我不想破坏姐姐和四糸乃的关系,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我还有别的手段,你主动和我姐姐分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错了,不管是你把这个给你姐姐,还是让我去和士织分手,其实对谁都不好。最轻是我和士织受到伤害,最重是我们全员,都受到伤害。琴里,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善意的谎言’的东西,你懂吗?”
“你这才不是什么‘善意的谎言’,你这是恶意的欺骗!明明和我姐姐在交往,却和她的好朋友做出这种事,你这个人渣!”
“我最初就说了,我的目标是全部精灵和类精灵,也许作为人来说,我是一个渣滓,可我是精灵啊!在我们那个世界,一夫多妻是平而常之的事情,我和我的妻子们做那种事,有什么好非议的,为什么要被你否定到这个程度不可?”
“你现在所生活的地方,不是你们的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就得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
“我举个例子,宗教,难道因为所谓的入乡随俗,就要改变宗教习惯?”
“然而宗教也要遵循当地的法律。”
“那请问,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你虽然没有违法,却伤害了我的姐姐,我不该反对你吗?”
“我没有伤害士织,我反而让她很幸福,倒是你,嘴上说着为她好,实际上却在做着伤害她的事。让我离开士织,你知道士织会有多伤心吗?假如你把这段视频给士织看,你知道她又会有多伤心吗?”
“你这是诡辩!长痛不如短痛……”
“根本没有什么长痛、短痛,我能保证让士织幸福下去,而你只能让士织痛苦。在我看来,你仅仅是为了你的坚持,为了你的政治、道德、理论正确,就去破坏士织和大家的幸福,就去伤害她们。你那么做,有谁会开心,又有谁会受益?”
“……”
卡奥斯的确是在诡辩,也因此,琴里不可能是卡奥斯的对手。琴里会迷茫,说明她的心志还不够坚定,假使她能贯彻自己的正义,卡奥斯说再多也没有用。
人性都是有着弱点的,认识其弱点,并对准弱点进攻,人心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没有再多说什么,卡奥斯离开琴里的房间。
自己是正确的,卡奥斯是个坏人!琴里是基于这个,才干涉卡奥斯和姐姐的关系的,如今被说自己坚持自己的正确、把自己的正确强加给姐姐会伤害到姐姐,琴里动摇了。好与坏,究竟要以什么为标准评判?
“在想什么呢,一脸深沉的样子?”
“姐姐……”从思考中惊醒,琴里发现士织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琴里扑到士织的怀里,撒着娇。
“嗯,乖!”士织摸了摸琴里的脑袋,“怎么了,又和卡奥斯闹不愉快了?”
“姐姐,卡奥斯他不是个好人,他欺骗你!”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呀,我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还不如你了解,不要太小看你姐姐哦!”
“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琴里是在担心我对吧,谢谢你,琴里!可是,姐姐也不是笨蛋,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的。”
“仔细想想,那家伙除了花心,也没什么不好。不,花心是致命的问题,他说他们那个世界是一夫多妻的,姐姐能认同他的想法吗?”
“如果是精灵和类精灵的话,只要她们都愿意,不也挺好吗?”
“姐姐,你真的能忍受和其他女生一起分享卡奥斯?”
“我喜欢卡奥斯,卡奥斯也喜欢我,我和卡奥斯在一起很开心,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大家都开心,有什么不好?”士织说的都是实话,却不是全部。
琴里不是很能理解:“姐姐之前吃醋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总不能公然允许他出去乱搞啊,要不然还不知道给我带回来多少姐妹呢!”不如说不吃醋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不能再让琴里继续操心下去了,她还有着她要做的事。
卡奥斯的外表是女孩子,大家一起生活,也不会有多违和,嫉妒的情绪并不是那么严重,在士织的容忍范围之内。确保了卡奥斯最喜欢的是自己,不会因为别的女孩子而忽略自己,士织默许卡奥斯开后宫。
在别人看来很奇怪,身在其中却习以为常,这或许就叫“当局者迷”吧。
“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算是约会的邀请吗?”
“都没有好好准备,但是你想的话,就当做是约会吧。”
“嗯。”
卡奥斯和士织,手牵着手出门了。
梅雨季节,尤其是在暴雨过后,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空气特别清新怡人。再之后,就会恢复闷热和降雨的循环。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出来呢!一堆人一起出来玩固然很开心,偶尔也想这样和你两人单独在一起。”
“每天晚上,我们不都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吗?”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卡奥斯提出要和自己一起睡时,自己就应该果断拒绝的,士织有些懊悔,又有些庆幸。
卡奥斯会心一笑:“密闭的空间和开放的空间感觉是不一样的,看,我们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哦,我们是恋人的事,在被大家认可呢!”
“我觉得别人绝对看不出来我们是恋人……”男朋友比自己还要可爱,士织的心情很复杂。
“那我们就做些更像恋人的事吧!”
“诶,在这里!?”
“难办了,哪怕我们接吻,别人也会以为我们是百合吧。”
“……”
察觉到士织那一瞬流露出来的失落,卡奥斯踮起脚尖,吻上了士织的唇。
这个世界的卡奥斯,外表是萝莉的形态,身材也比较娇小,没有士织高。由于是突袭,士织没弯下腰,卡奥斯要和她接吻还是挺辛苦的,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啊!大家都在看着!”士织回过神,发现周围围了一圈人,士织脸色变得绯红,惊呼了一声,连忙带着卡奥斯跑到没人的角落。
“士织真是大胆,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做刚才的后续吗?”
“诶,在这里!?”
“开玩笑的!”
“呜,卡奥斯真是的……”
“想要了?要不我们去爱情宾馆?”
“才没有想要!卡奥斯成天就想着那种事,我也想让我们的恋情更加纯粹一点啊!”
“确实,对不起!”
“也不用道歉啦……”
“从开始交往到现在,我们的关系都是按照我的步调在发展,我知道我很任性,而士织总是会包容我……我想要让士织更加幸福,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好,士织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都可以说出来哦!”
“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就好,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卡奥斯鼻子有点发酸,视线模糊起来,他觉得他为士织做的还不够多,他害怕真的如琴里所说的那样,伤害到士织。要接受恋人的其他恋人,设身处地,卡奥斯认为自己很难做到。士织和他一样,都是在普通的现代文明里长大的,与那些习惯了一夫多妻观念的人不同。用自己都难以做到的事勉强士织,要说卡奥斯没有一点儿愧疚,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要求卡奥斯和其他女孩子划清界限,也丝毫都不过分,即便如此,士织还是说出“我已经足够幸福了”。卡奥斯感动的同时,也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事到如今,他也无法作出放弃其他女孩子的选项,对士织专情。
把士织抱在怀里,却像是被士织抱住一样,不能带给士织安全感和安心感,卡奥斯第一次厌恶自己这样的身体。
卡奥斯对自己的在乎,士织可以感觉得到,正因为知道卡奥斯这般喜欢自己,士织才能抛开其他的那些顾虑。
“没关系的,这样就好了,大家都会开心、快乐、幸福!”轻轻拍抚卡奥斯的后背,士织宠溺地在卡奥斯耳边低语。
“嗯……”卡奥斯停止思考,无耻地享受着士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