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澡，披着浴巾的卡奥斯，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
打开电视，上面播放的是助兴的节目，卡奥斯不想给对方自己很急色的印象，马上就关掉了。刚刚被遮盖住的水声再次响起，卡奥斯向那边望去，透过朦胧的花玻璃，可以看到浴室里的女孩子仔细地清洁着身体。
不一会儿，女孩围着条浴巾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
名为“Free Friends”的交友论坛，其实是个援助交际平台，知道这个论坛后，卡奥斯迫不及待地约出了一个女孩来。地点是车站附近旅馆街的一家爱情宾馆，两人见面后才说了几句话，简要地互相做了下自我介绍，决定先去冲个澡。
绫香，十六岁，高中二年生，至于是哪所高中的，资料上并没有。名字是真是假卡奥斯不在乎，看对方的样子，年龄似乎是真的，而且出乎意料地漂亮。
“虽然知道很扫兴，但我还是想问问，像你这样的美人，为什么出来做这个？”卡奥斯问的，应该算是业界内最不受欢迎的问题之一了。
“既然知道会扫兴，就不要问啊！”绫香瞪了卡奥斯一眼，“我倒是想问问你，像你这样的帅哥，为什么会出来找援-交？你们不是凭一个眼神，就能让那些花痴女乖乖张开双-腿吗？”
卡奥斯苦笑了一声：“确实，她们防御很松，但，同样也很难缠。”
“不想负责任么，真是个人渣男呢！”
“不想负责和不负责还是有些不同的，而且对复数的女性负责，才叫人渣吧？”
似乎是被说中了痛处，绫香沉默了，然后颇为忧郁地说：“我的前任男朋友就是那样的人渣哦，不久前劈腿被我发现，所以我们分手了。那个时候很伤心，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正好发现了‘Free Friends’这个论坛，手头又有些紧……”
“一般不会这样就决定做援-交的吧？要是被你家人和朋友知道了，你可就完了，风险太大，要不然我也想做做牛郎呢！”
绫香叹着气道：“我父亲小时候就抛弃我和我母亲，和他的爱人私奔了，母亲又忙于工作，根本没空管我。”
因为父亲的原因，无法容忍不专情的男人，单亲家庭中成长，性格别扭，没想到好不容易交到的男朋友也是那样的人。和男友分手，内心最脆弱的时候知道了“Free Friends”，又缺钱，一时冲动就跳入火坑了。跳进来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几次过去，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卡奥斯整理清楚了脉络。
“不好好珍惜自己可不行哦……这样的话我也没资格说呢！那，我们开始吧！”
“等等……”
“怎么了？不用担心，我可不是童贞，技术很好，不会弄疼你的！”卡奥斯洋洋自得地自我夸耀。他的技术的确很好，主要是实战的经验累积。
第一次和小圆做的时候，卡奥斯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让小圆不舒服。和那时的紧张相比，现在的卡奥斯显得轻松写意、游刃有余。另外，对象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卡奥斯更能放得开，也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对方。
“我们可以再聊聊么，我想酝酿一下情绪。”
“我是没关系啦，时间也足够，只是你每次都这样的吗？”
绫香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地说：“因为你是个帅哥嘛，我想能有一个更好的体验！”
“哈哈！那我们聊什么好呢？”被夸奖了，卡奥斯心情很不错。
“你说你技术很好，你交过很多女朋友吗？”绫香用的是过去式，她认为卡奥斯目前是没有女朋友的，要不然也不会去逛“Free Friends”，把她约出来。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触碰到的地方，而这个，正是卡奥斯一直以来、或许永远也不能愈合的创口。只是，对面的女孩子被自己问起不愉快的话题时，也老实回答了，卡奥斯不能逃避。
“她们，不在这个世界。”真话，总是没人相信的，卡奥斯故意照实说，就是想让对方自己误会。
“不在这个世界……过世了？对不起，突然问起这个……”
“没关系，我的内心没有那么脆弱啦。”其实卡奥斯的内心很脆弱，被问起“女朋友”，卡奥斯非常地动摇。在卡奥斯眼里，小圆是他唯一的妻子，不过在成为他的妻子之前，也是他的女朋友。而卡奥斯其他的女朋友，都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不是和他无关的外人。和她们生离成死别，让卡奥斯痛苦至今。
回味着卡奥斯的话，绫香发现了两个重点，“她们”和“不在这个世界”。卡奥斯是个帅哥，过去交往的女性是复数绫香并不吃惊，让她害怕的是，为什么和卡奥斯交往过的女孩子都“不在这个世界”？
“那个……冒昧地问一句……她们都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心中恐惧，绫香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平行世界么，和那个差不多啦！”
“……”绫香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说笑的！‘她们’都是我的‘脑内女友’，对不起，我逞强了，其实我就是个童贞！虽然我长得还算不错，但性格内向，交不到女朋友。想要找个女孩子来摆脱童贞，然后朋友就给我介绍了这个论坛。”
绫香终于放松了警惕，调笑着说：“什么嘛，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大~姐~姐不会笑你的，呵呵！放心吧，大~姐~姐会好~好~引~导你的！”
“唔……”卡奥斯发出了尴尬的鼻音，演绎着纯情小处男的形象。
“你是童贞，不能最初就给你太强烈的刺激，我们先习惯一下普通的肢体接触吧！”绫香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认真地引导着卡奥斯，“首先是握手。”
卡奥斯握紧了绫香朝自己伸出的手，适应了一会儿，又换成了十指相交的“恋人牵”。
“对不起，我有点手汗……”
“没事的，你是第一次嘛，会紧张很正常。我第一次的时候，比你还紧张呢，身体紧绷着，连话都说不好。”
“你的……第一次？”
“嗯，和我的男朋友，也是在爱情宾馆。当时是他引导我的，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的，他是个花丛老手的事，唉！”
“难得的机会，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卡奥斯安慰道。
绫香重新露出笑容：“对啊！那么，接下来是拥抱。”说完，绫香抱住了卡奥斯。
零距离地接触，卡奥斯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还有刚洗完澡那清新的沐浴露和香波的香味。卡奥斯一直都认为，拥抱是最能温暖人心的亲密方式，和小圆交往的时候，他们经常就会抱在一起。
“然后是接吻吗？”
“……本来我是很抗拒接吻的，不过既然答应了你，就只能做到最后了！”
两个人唇齿相接，卡奥斯呆呆的，任由绫香调教。本该是非常具体的亲密行为，卡奥斯却感觉很模糊，就像一个人亲着果冻想象和谁接吻那样……
等一切结束，卡奥斯清醒过来，绫香已经穿好了衣服，手中拿着卡奥斯刚才给她的五万圆。
“我得回去了，房费你回去的时候交哦！”
梦中，卡奥斯的确和绫香做了最亲密的事，绫香甚至允许了他不戴安全套，这是不可思议的。当然，是梦的话，就完全没有关系了。是的，刚刚，绫香让卡奥斯做了一场春梦。
“等等！”
“怎么了，舍不得大~姐~姐么，下次还可以联系我哦！”
卡奥斯的嘴角上扬，戏谑地看着绫香：“假如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通过接触对方让对方产生幻觉的特殊能力者吧？”
“哈？特殊能力者？”绫香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有点中二的小~弟~弟。
“本来！”卡奥斯拉长了音节，顿了一下继续说，“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五万元加上房费能做一个和你这样的大美人H的美梦也不算贵。你的特殊能力挺好用的，既满足了对方，自己又能赚钱，还不用真的和男人亲密。在你握住我的手动用能力的时候，我故意没有防备，就是想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
“……”
“如果你认为特殊能力者犯罪就不会被法律制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不过，援-交本来就走在法律边缘，不太好处理呢！”
绫香的目光变得冰冷，眉头皱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你对抓有你把柄的人说话该有的语气吗？”
“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么，给你就是了！”
卡奥斯竖起右手食指左右摇了摇：“猜~错~了，我是想让你当我女朋友！”
“不可能！”绫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你？你早就知道，一直在和我演戏吧，把人当笨蛋耍，这样的家伙谁会喜欢啊！”
“呵呵，唯独你没资格和我说这句话。人做错了事，总得付出点代价。是要做我的女朋友，还是让我揭发你，哪个代价更好，你自己选吧！”
“……”绫香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对面那个看似天真的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样子，不答应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被他揭发了那自己就完了。可是，做他的女朋友，似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知道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难道他以前的女朋友们，都是被他这样玩弄而死的？
卡奥斯微笑着看着绫香，并没有催促她赶快做决定，他有的是时间。
“好吧……”犹豫了许久之后，绫香还是选择了最糟糕的那个选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