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样吧,我们分成两组,各自去不同的地方逛,然后汇合分享成果,怎么样?”卡奥斯提议道。
虽然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要特地这样,不过既然卡奥斯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反对。
“原来如此,这就是双重约会么,理所当然我和姐姐大人一组!”
“所以说,女孩子一起玩不叫约会啦!”
“你和放电妹一组,我把大家一起叫出来不就没有意义了么?”卡奥斯白了黑子一眼,“黑子和我一组,星星眼和放电妹一组,要好好相处哦!”
卡奥斯这么一分组,其他三人立马就明白了卡奥斯的意图。在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看来,卡奥斯是有意调和她们的矛盾,在黑子看来,卡奥斯是要和自己商谈攻略姐姐大人的事。于是,大家接受了这样的分配。
这一边。
“好,上次那款睡衣没有买成,这次去‘第七迷雾(Seventh Mist)’买下来吧!”说着,御坂美琴也不理会食蜂操祈,径直就往那家洋装店走去。
食蜂操祈无奈,只能跟在御坂美琴的身边。
才走了一会儿,食蜂操祈就有点受不了了,抱怨道:“卡奥斯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来逛街啊,需要买什么让手下来不就好了。”
“还是一如既往,喜欢用那卑鄙的能力呢!”一旁的御坂美琴冷笑着说。
食蜂操祈停了下来,看着御坂美琴:“御坂同学,请问你对‘能力’有什么看法呢?”
“诶?”御坂美琴没想到食蜂操祈会突然问她这个,也停下脚步,“‘看法’是指什么?”
“‘能力’究竟是人的反映,还是人的追求?也就是说,你认为个人现实(Personal Reality)是人的本质,还是人的愿望?”问到这个问题,食蜂操祈自己也变得异常认真。
御坂美琴虽然有想过“能力”的问题,但是却从没有想过这么深。按理说她已经是LV5了,不可能得不到自己的结论,她只是在刻意逃避这个问题而已。
看到御坂美琴没有说话,食蜂操祈继续说:“我不认为我的本质是操控别人的思想,当然,这更不可能是我的愿望。每个人的能力,并不是由自己选择的。御坂同学,你有痛恨过自己的能力吗?你有想过你的能力给你带来了什么,又给你周围的人带来了什么吗?还是说,你只是在用着,却什么也没想?”
“我当然……也是考虑过的啊!”
“真好呢,御坂同学,能拥有那么正义的能力!至今为止,你用你的能力做过不少事,比起痛恨,你肯定更庆幸自己能拥有那能力吧。可是,在这个学园都市,还有着很多不喜欢自己的能力的人,请问,他们该怎么办呢?能力无法放弃,也不能放弃,痛恨自己能力的人,要怎么办呢?”
“对不起……”御坂美琴低下头道歉。她只是本能地觉得食蜂操祈的能力卑鄙,并没有想那么多。如食蜂操祈所说,能力不是由自己选择的,得到了自己不喜欢的能力,也无可奈何。能成功觉醒能力就是幸运者了,得到自己不喜欢的能力的人如果抱怨的话,那些没有得到能力的人心理会更不平衡。
食蜂操祈笑了笑:“我听过一句话,没有邪恶的力量,只有邪恶的人。可是,我连人心都能操纵,认为我是邪恶本身也是正常的。我听过的辱骂我能力的话,比‘卑鄙’更难听的要多少有多少,我全部都接受。得到一些什么,必定也会失去一些什么,哪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而失去的却更为珍贵。”
“对不起……”御坂美琴再次道歉。一直和食蜂操祈只有表面的接触,而对方似乎一直在为难自己,又因为对方是那种能力,所以御坂美琴对食蜂操祈的观感一直都很差。可是,今天听到她说的那些心里话,御坂美琴才知道自己错了。一直得到能力恩宠的自己,没有对那些不幸的能力者置喙的资格。
“呵呵,不用道歉!因为我确实在使用我得到的能力操纵人心嘛,不然,我怎么可能成为常盘台的‘女王’。我的能力很好用哦,御坂同学的能力也很好用的,我可不相信御坂同学就没有利用过自己的能力做些不好的事。”
“……”御坂美琴羞愧地别过了染上了红晕的脸。
到达“第七迷雾”洋装店,御坂美琴顺利地买下了自己中意的那款睡衣。原以为食蜂操祈会笑话自己的喜好“孩子气”,结果人家只是一直在微笑着看着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
“食蜂同学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食蜂操祈摇了摇头:“可以的话我想休息一下,找家店坐坐吧,如果御坂同学没有其他的事的话。”
两人找到了一间快餐店,因为不是高峰时间,所以人并不是很多。点了一些食物,两人也没打算再继续逛了。
“啊啊,平时食物一直在被管理限制着,偶尔出来吃点东西也不错。不过我是容易发胖的体质,又缺乏运动力,真是麻烦呢!”食蜂操祈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御坂美琴抱怨。
看着那不像是国中二年生的完美身材,御坂美琴倒想向对面的那个人抱怨几句。但是感觉说出来就输了,御坂美琴只能狠狠地咬着食物发泄怨气。
“说起来,我被誉为常盘台的‘女王’,而御坂同学又有着‘电击公主’的称号,感觉御坂同学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哦呵呵!”
“你!!!”御坂美琴看着食蜂操祈那令人火大的笑容,恨不得操起果汁泼她一脸。
“难道发电能力者脾气都这么暴躁么,连玩笑都不能开?”
“也不是所有心理能力者都像你一样喜欢玩弄人心呢!老实说,我很看不惯你!”
“好巧呢,我也是!”
“什么你也是啊,本来就是你先来找我茬的吧!趁这个机会我想好好问问你,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快了。别否定,你一直都对我很不满对吧?”从认识开始,食蜂操祈就和自己不对付,最开始,御坂美琴还很奇怪,想要询问原因。后来两人针锋相对,御坂美琴反倒不好去问食蜂操祈针对自己的原因了。
思考了一会儿,食蜂操祈收起笑脸,严肃地说:“你真的要听?你做好觉悟了吗?”
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御坂美琴讨厌被蒙在鼓里,犹豫了片刻,御坂美琴还是点了点头:“我要听!”
“我之前有一个朋友……觉醒能力之前的记忆已经记不清了,自从我觉醒能力以来,我的朋友勉强算起来只有三个,我要说的是第一个朋友,她的名字叫桃莉。”星星瞳孔聚焦在遥远的天空,食蜂操祈叙述起美好而又不堪回首的记忆,“没错,和世上第一只克-隆羊Dolly名字相同,因为她是一个克-隆人!”
“等等,难道说……”御坂美琴几乎在第一时间回忆起小时候,那些科学家们让自己提供DNA样本,以用于治疗肌肉萎缩病人。
食蜂操祈不理会御坂美琴,继续说:“当时我接到任务,让全身插满机械机械又失去了唯一的朋友的她心情恢复平静。那个时候我的能力水平远没现在高,所以只能伪装成她的那个朋友。我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后来才知道,其实她早就知道我是别的人了。即使如此,她没有拆穿我,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她询问了我的名字,我才知道,她也把我当做了她的朋友。我没能拯救她,应该说谁也无法拯救她,因为体细胞克-隆的人,寿命是非常有限的……
“当我在学校发现和已经逝去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我原本应当高兴的。可是,那个人却对残酷的真实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地活着,就像一个快乐无忧的公主一样……御坂同学,你认为我应该对她采取怎么样的态度为好呢?”
“……”御坂美琴震惊地张着嘴巴,目光呆滞地看着食蜂操祈。她精神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没办法说话,即使可以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说你是后知后觉还是什么呢,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全部告诉你好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由LV5(超能力者)NO.1的一方通行在128种战场杀死NO.3的超电磁炮,一方通行可以进化到LV6(绝对能力者)。可是,因为超电磁炮只有一个,所以用量产型御坂代替,两万个御坂克-隆人,已经被杀了近一半了。”
捂着嘴巴,御坂美琴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学园都市的黑暗,没想到自己了解到的仅仅是表面而已。因为自己的原因,近一万个自己的克-隆人被生产出来,被当做实验的小白鼠、被残忍地杀害……不行,自己绝对要去阻止,还有一万多个御坂妹妹,一定要救下来才行!哪怕对方是那个自己不可能战胜的一方通行,自己也决不能退缩!
“想去救剩下的御坂吧,哪怕拼上性命?不过即使你拼上性命,也无法阻止这个计划。”
“求求你,帮帮我!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过去对你的不敬我会向你下跪认错,求求你帮帮我!”明白了自己的无能,御坂美琴没有丝毫犹豫地、低声下气地向自己的“敌人”求救。
“计划已经被阻止了哦!就在你高高兴兴地和朋友玩乐的时候,LV0的最弱的他,找到了最强的一方通行,把一方通行打败,阻止了计划。托这个的福,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他?是他!”那个刺猬头的少年浮现在脑海,御坂美琴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好,“这么说,卡奥斯应该是认识我的,为什么那样接近我,又什么都不和我说呢?”
“卡奥斯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至于为什么不和你说,难道她要炫耀自己哥哥的功绩向你邀功?我本来也想瞒着你,不想让你平添痛苦的,但是看到你那张天真的脸我实在气不过。虽然也不能说是你的错,桃莉还有那些御坂们都是因为你而出生,但是我认为你也该认真想想事了。”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想啊!而且你这个深谙世故的女王则是和我相反,想太多了吧!”御坂美琴反驳道,“再说了,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啊!”
“公主是女王的女儿嘛!”
“我果然和你合不来!”御坂美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向着食蜂操祈弯下了腰,“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手下留情!”
“哼,那你就来试试看啊!”食蜂操祈看着这样的御坂美琴,恢复了那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