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空，在城市的霓虹照耀下更显梦幻。
“苏灵先生，我喜欢你。”
“请、请和我交往吧。”
空无一人的滨水公园内，身着黑色水手服的少女鼓起勇气，把憋在心里一个月的话说了出来。
河对岸的霓虹下，她绯红的脸颊并不明显，但她那美丽绝伦的桃花眼里却闪烁着坚定。
看着眼前的眉目含情的少女，苏灵叹了口气，眼神透露着无奈。
由于职业特殊性，苏灵曾被许多女性表白过，其中也不乏像宫野杏子这样年轻貌美又腰缠万贯的富婆。
但也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他不能答应她们。
“对不起，宫野小姐。”
苏灵拒绝了她，“你没有必要把感情浪费在一个牛郎身上，你值得更好的。”
“……”
宫野杏子眼神似乎失真了，呆立着，一动不动。
“对不起，咳咳……”
苏灵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拉低了宽大的帽檐，紧了紧风衣，转身离开。
这次拒绝比以往不同。
往常的拒绝，苏灵都是饱含歉意地微笑，但这次苏灵笑不出来。
因为，他拒绝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初恋。
虽然不忍心，但出于自身原因，苏灵真的不能接受这份爱意。
时间快到了，身上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已经出现。
得赶紧回去，不能再在街上停留了。
“那、那个……”
宫野杏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其实，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苏灵停下脚步。
“这是身为你的顾客，最后的请求。”
宫野杏子背着手嫣然一笑，一点晶莹自眼角滑落。
“你能吻一下我么？”
夜风飒飒吹过，吹乱了两人的衣摆。
唉……我到底是怎么了？
苏灵回身，那张比寻常女子还要好看的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就像身为牛郎时的那样。
“好。”
他慢慢靠近少女，伸手轻托起她的下巴。
宫野杏子颤了颤睫毛，脸上绯红更甚，如蜜桃一般娇艳欲滴。
她闭上眼。
那副姿态，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眼前的男人。
“这一吻，便是告别了。”
“祝你幸福。”
苏灵缓缓地凑近了少女的朱唇。
“呼！！！”
就在这时，大风吹起，将少女的秀发吹乱，也将苏灵头上的帽子吹飞……
“唔……抱、抱歉！！”
宫野杏子急忙整理了下吹到嘴里的发丝，向苏灵道歉。
但下一刻她呆住了。
只见，苏灵原本的黑发变成了雪一般的白发，眼瞳呈现翠玉般的绿色……但最显眼的莫过于头顶上，那对雪白的狐狸耳朵。
“你你你……”宫野杏子捂着小嘴，瞪大了杏眼。
“时间提前了么？”
苏灵摸了摸头顶，笑容里透露出一丝苦涩。
“看到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我其实并不是人类。”
“人类与妖怪相恋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触犯，很可能会将你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很抱歉……”
“……”
少女低下头，默然不语。
苏灵默默地走过去，捡起帽子重新戴好。
“宫野小姐，请您务必替我保密这件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苏灵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和冷漠，但少女并未抬头，只是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咳咳……”
苏灵不再看女孩的脸色，只是虚弱地咳了几下，准备离开。
怪异与人类不能相恋，这是怪异界的铁律。
一旦违反，便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个代价他已经体会过一遍了。
不想再体会。
但这时少女忽然出声了。
“所以，只要不是人类，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对吧？”
“嗯？”
苏灵诧异地回头，却见少女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和之前的勉强一点都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轻松与快乐。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在苏灵惊讶的目光下，少女换了一个样子。
两点漆黑自雪肤之下浮现，渐渐突出额头，化作一对修长而卷曲的犄角……
墨色的瞳仿佛被染料晕染，化作太阳一般的金色竖瞳……
身后，一对宽大的龙翼伸展，如幕帘一般遮住了大片区域……
裙下，一条粗长的尾巴探出，在黑夜里轻轻摇曳……
宫野杏子笑了。
那对金色眸子，仿佛暗夜里的太阳。
“我也不是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