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斯特在那里面吗?”安塔科提克看着突然出现的木棺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不久知道了?”黑衣女人依旧嘻嘻地笑着,看不出有什么打算。
“莫德雷德,她就交给你了,拜托了。”说完这句话,安塔科提克提起‘岸’,朝木棺跑去。
安塔科提克喘着气来到木棺旁,围着木棺看了一圈,却不知道该怎么将其打开,只得回过头去问道:“这东西要怎么打开啊?”
“你就不能好好睁大你的狗眼观察一下吗?”黑衣女人回骂道。
“啧,你到底搞清楚状况没有啊?”安塔科提克抱怨一句,然后仔细地审视着这一口木棺——金色的条纹呈藤蔓状遍布整个木棺,棺盖顶上镶嵌着一颗球状的海蓝色宝石,尾部则镶嵌着一颗圆环形的亮红色水晶,两侧则布满了不知是翡翠还是玛瑙的墨绿色的细小碎石块,棺盖的正中间,被凿开了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里涂抹着黑色与白色的颜料,似乎是缺了一块的样子。
“这……我也没有缺的一块啊。”安塔科提克嘟囔着,回头又看了一眼黑衣女人,黑衣女人依旧死死地瞪着他,‘看样子还在盘算着怎么报复刚刚被算计一回的仇吧?还是不问她了。’
“这个形状……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啊……”安塔科提克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把首部和尾部的两块宝石拆下来,将它们合在了一起“噢!还真就刚刚好呗!”然后将合拢的两块宝石塞进凹槽里,结果十分吻合,一点缝隙没有。
“咔——”木棺发出了声响,棺盖从中间分开,向两边缓缓移动,安塔科提克忐忑的等待着和郭斯特重逢地那一刻,神情激动的盯着逐渐见光的木棺内部。
“……”安塔科提克沉默着,突然猛地一拳砸在木棺上,怒气冲冲地转身对着黑衣女人吼道“她在哪儿——?!”
莫德雷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安塔科提克,只见他怒目圆睁地看向这边,举起了‘岸’瞄准了黑衣女人,枪口电光闪烁。
黑衣女人看着怒不可遏的安塔科提克,哈哈大笑起来:“她就在那里啊,难道你没找到吗?还是说她不愿意被你找到呢?”
“你说什么!?”被进一步激怒的安塔科提克头上青筋暴起,握枪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起来,放在扳机前的食指紧绷着。
“不要被愤怒冲昏头了!安塔科提克!”莫德雷德对着安塔科提克喊道,心想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射自己还能带着黑衣女人躲开,但是如果那杆枪蓄能起来的话,是可以把这栋楼给毁掉的,楼里还有艾莉亚他们和无辜的居民,绝对不能让他开枪。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妹妹根本不需要你吗?你对你妹妹最大的用处难道不就是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传送门吗?你真的——唔嗯!”
“闭嘴!”莫德雷德捂住了黑衣女人的嘴,压制住她的另一只手更加用力。
“……”安塔科提克闭上眼,放下了一直举起的‘岸’,沉默许久,莫德雷德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刚准备开口,却看见安塔科提克又将‘岸’举起,枪口的电光更加闪亮。
‘来不及了!’莫德雷德心想着,松开了压制黑衣女人的手,朝安塔科提克跑去,试图阻止他。
“到他们的身边去忏悔吧……”安塔科提克喃喃着,睁开无神的双眼,正按下扳机。
“就是现在!”莫德雷德在安塔科提克按下扳机的前一刻冲到了他身前,一个飞扑将他扑到在地,已经扣动扳机的‘岸’将积蓄已久的能量倾泻而出,一颗篮球大小的能量球射向天空,将笼罩整个大楼的黑紫色屏障贯穿,屏障仿佛受到剧烈冲击的玻璃一样碎开,碎片缓缓从空中落下,化成黑色的烟被吹散得无影无踪。
“呼,呼……”安塔科提克躺在地上,松开了手中的‘岸’,看着被自己炸开的天空呆住了。
莫德雷德从他身上爬起来,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掌,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双手稳住安塔科提克的头,问道:“清醒点了吗?”
“啊……谢谢。”
“先不说你这一枪要出很多人命,她可是唯一掌握你妹妹线索的人,你就这么杀了她的话,你之后打算从何找起?”
“抱歉,我好像有点急了……”安塔科提克叹了口气,右手压在自己的额头上。
“清醒了就好,那我们继续问问她关于那个木棺……啊,跑掉了。”莫德雷德看着空旷的楼顶,环视一圈,根本看不到黑衣女人和木棺的踪影。
莫德雷德看着安塔科提克自责道:“抱歉,让唯一的线索跑了……”
“先不说这个,你能从我身上起来吗?”
“啊!忘了,抱歉!”莫德雷德闻言,赶忙从安塔科提克身上挪开。
二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算了,反正她还会找上门来的,我们慢慢等就好了,不用那么失落啦。”安塔科提克看着莫德雷德安慰道。
“我没有失落。你怎么知道她会找上门来?”
安塔科提克将‘岸’收了回去,活动了一下身体,解释道:“那种记仇的女人,你觉得会轻易放过让她吃了一次瘪的我们吗?”
“说的也是。”莫德雷德点头赞同。
“好了,回去安顿一下他们和昏睡的居民吧。”安塔科提克说着将莫德雷德带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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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莫德雷德吗?这么大早就出门了啊?”刚打开房门的房东先生看到走廊上莫德雷德,打起了招呼。
“……嗯,今天早起去接一个朋友。”莫德雷德笑着回应道。
“噢!就是旁边这位吧?”
“您好,房东先生,昨晚睡得还好吗?”安塔科提克问道。
“嗨呀,昨晚睡得可舒服了,想来已久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看来最近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了啊!”房东先生大笑起来。
“那就好,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再见。”
“好好,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有礼貌啊。”房东先生感叹一句,向电梯走去。
“咔——”莫德雷德打开了没锁的门,二人进去之后将门带上然后反锁起来。
“果然有问题,门上竟然没有一点伤痕,跟新的一样。”莫德雷德皱眉道。
“地上躺倒的居民也不见了,难道都跟那个房东一样,被移回自己的房间了吗?”安塔科提克也同样不解。
“总之先看看大家的情况吧。”
“福尔摩斯,宋汐,苏璇,艾莉亚——”安塔科提克喊道,但是没有人应答。
“难道说!?”莫德雷德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朝艾莉亚的房间跑去,安塔科提克也跑去搜查其他房间。
“喂!我这边一个人没找到,你呢?”安塔科提克找遍了自己和福尔摩斯的房间,甚至没有发现一点关于其他人的物品和痕迹。
“艾莉亚还在!”莫德雷德的声音从另一边的房间里传来。
“其他房间呢?你看到他们了吗?”安塔科提克移步来到艾莉亚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睡着的艾莉亚和半跪在窗前的莫德雷德。
“不,其他的房间与其说是没看到他们的人……”莫德雷德顿住,看着安塔科提克。
“不如说是根本没有一点有人住过的痕迹,对吧?”安塔科提克接着说出了和莫德雷德一样的想法。
“看来是那个混蛋女人的杰作吧。”安塔科提克咬牙切齿地念道,脑中回想着黑衣女人哈哈大笑的嘲讽声。
“还是先等小姐醒来问问情况吧。”莫德雷德扶着额头,懊悔着刚刚所作所为。
“好了,刚刚那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阻止了我,让我清醒过来,那一枪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是我的错,我太情绪化了。”安塔科提克看着懊恼的莫德雷德安慰道。
“……”莫德雷德沉默不语,只是皱着眉看着艾莉亚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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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时候了,把他们接回来吧。”阳台上的男人手里举着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
“父亲,时机已经成熟了吗?说实话,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把妹妹和他送出去的时候。”电话那头的男人,艾莉亚的哥哥对自己的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唉,艾尔凡,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件事情上我们不应该用亲人的眼光去处理。”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叹了口气,以训斥的口吻告诫着高文“虽然他们现在仍然懵懵懂懂,但是白纸一样的状态比什么都好,在里面添加多余的颜色对我们的目的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电话另一头的艾尔凡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坚定的回应道:“遵循您的意志,敬爱的凯恩·卢森·潘德拉贡。”
“嗯,如此甚好,我们不需要做多余的工作,只需要让一切像他描述的计划一样展开就好。”凯恩捏了捏木桌上的塑料鸭子,让它发出了嘎嘎的声音。
“呃,父亲,难道您还在海边吗?”听到声响的艾尔凡有些郁闷,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有一颗长不大的孩童一般的心。但是这种严肃的场合即便是父亲也应该认真一点吧?
“噢,我刚从那边回来,还没换衣服呢。”凯恩回答了艾尔凡的问题,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儿子奸笑起来“唉先不说这个,来来来我跟你说说我在海滩上的把妹旅程,今天这一趟可没白去啊!先说说那个黑色短发的小姑娘,你是没看到不知道那身材有多好,那臀部的曲线真的是完美到了极点,纯纯的接上了手臂的维纳斯啊!还有那个粉色头发的大波妹……”
艾尔凡白了一眼,懒得听父亲没完没了的胡扯,挂断了电话,走出办公室,让门外的守卫开车去把艾莉亚一行人接回家来,然后下楼去开自己的爱车,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