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是对的,但我认为我应该这么做”——永恒之神|艾菲诺
在那之后过了近千年,艾菲诺也没有再强求过夜做些什么,两人的关系就像是紧挨在一起的平行线,密不可分却永不相交
这千年,两人也不是完全闲着,她们为自己打造了辉煌的神殿,不过因为艾菲诺的气质比夜更像永恒之神,尝尝有人把夜错认成神的仆人
这么说她心爱的夜,艾菲诺期初还是很生气的,但久而久之也看开了,谁才是最初那个永恒之神也不重要了
“在那之后过了多久呢”
艾菲诺端坐在永恒之殿内询问到,一旁躺在大殿地板上的夜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直到全部人类灭绝,直到万物都迎来终焉,我们都会在一起,过了多久又有什么意义”
无聊,真的是越来越无聊了,艾菲诺没有夜那么好的耐心,偶尔也会到没有人的地方大闹一场
在元素之力的影响下,人类文明的发展得到了极大幅度的加速,不过也同样被限制了
人类对于元素过于依赖了,几乎没有人再对科学感兴趣,都转而研究如何才能使元素之力发挥最大的作用。
“真正由神建立还住着神的神殿无人问津,徒有虚名的教会备受青睐,这也太丢人了,还有那个什么永恒教,竟宣称掌握了传说中永恒,我迟早去端了它!”
艾菲诺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会无缘无故去伤人了,但以防万一,夜还是提了一嘴
“我们不是神啊,只是拥有永恒这种力量的人类罢了,无权去裁定别人”
结果刚说完,永恒之殿外就有一个身影缓缓靠近,这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可在那个人出现后的短短几分钟内,不知名原因所形成的风压笼罩了整个永恒之殿,天空中阴霾密布,渐渐下起了大雨。
直到走上大殿,艾菲诺才看清楚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一头白色长发,灰白的瞳孔,惨白的皮肤,浑身缠着绷带没有任何像样的衣物
“我的名字叫白,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艾菲诺没想到这个人如其名的奇怪孩子会这么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常年无事可做的她特意摆起了架子,显露自己的威严
“我是这里的主人,永恒之神艾菲诺,你有何事?”
白鞠了鞠躬,跪坐在地上,看上去很有礼貌,这也让艾菲诺有些吃惊,她很久没碰到这么充满敬意的人类了
“一般人一生也只能掌握一种元素,但我已经掌握了四种,在来到这里后,我听到了永恒的传说,所以特地前来,希望您能将力量分给我”
艾菲诺没有说话,就算这女孩是适能者,分给她力量就能为夜多增一个伙伴,失败了也没事,是个尝试的机会,但就是莫名不爽
艾菲诺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若不是夜在场,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头拧下来,然后用永恒把她的身体也吞噬溶解
见艾菲诺没有反应,躺在地上的夜缓缓起身,端详起了这个不速之客。
“永恒不是你能触及的力量,我们没法给你任何东西,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走吧”
白笑了笑,边说边走向了还坐在地上的夜,似乎把这个颓废的女孩当成了艾菲诺的仆人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懂呢...”
夜真的什么都不懂?对外界一无所知?对永恒一无所知?可不要忘了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女孩,她才是在过去被人称作永恒之神的少女
白抓起了夜的手,将她往外拖,但夜并没有反抗,艾菲诺见状想起身,夜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伤害她,夜就这样任凭着白抓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带出永恒之殿。
离开永恒之殿后,夜本想看看白要把自己带去哪里,但意识突然开始涣散,她感到所有的意识都被强行剥离,就这么进入了虚无的黑暗。
发生什么了,夜也不清楚,就在她持续昏迷的时候,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脸上传来,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意识也开始凝集。
缓缓睁开双眼的夜惊愕地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更让她吃惊的是,体内的永恒不知为何竟然完全无法使用,就连挣脱这几根绳子也做不到
这是夜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在从前,就连能让她受伤,能阻挡她脚步的东西都不存在,现在竟然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吗?”
白俯到她耳边娇声的说,并用尖锐的指甲刺向了夜的脖颈,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用舌头舔食着流出的鲜血
夜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只能寄希望于艾菲诺了,要喊救命吗?那也太丢人了,但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还是让她发出了屈服的悲鸣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白病娇的笑声中,她的手缓缓伸向了夜的腹部,用尖锐的指甲直接刺进了进去,透过了皮肤与血肉,直至深处。
夜的身体不自觉发颤,她从未试想过自己会离死亡这么近,更别说是这种极其屈辱的方式
就这么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那么此时的艾菲诺在做什么,她难道傻傻待在大殿内等待夜回来,或者目睹这一切却无动于衷吗?
都不是,艾菲诺早就跟在了白和夜的身后,并且用永恒阻碍了外界对她的认知。但此时她看到的,仅仅只有白牵着夜来到了河边,两人一起躺在了草坪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幽暗密室中传来几声诡异的音节,白一下丧失了兴致,紧接着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整个空间开始消散。
白和夜相继从草坪上坐了起来,夜显得有些迷茫,不停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有点生气的样子
“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白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和刚才那个病态的家伙是同一人
“我是大地净化永恒所遗留的东西,通过吸**气而活,为了方便进食,我能制造幻境,就像刚才那样。”
幻境里没法使用永恒,会被任人摆布,这一点夜姑且记下了,她发誓不会再吃同样的亏了
“我想要你们的永恒,这样不用伤害别人我也能活下去,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会变成永恒的傀儡,但我是通过永恒所诞生的,你们的女儿啊!”
听到“女儿”这个字眼,艾菲诺沉不住气了,她解除了认知阻碍,向白和夜快步靠近,然后给了白一个大嘴巴子
“就凭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女儿!”
艾菲诺的突然出现吓了夜一跳,但还没回过神就被白呜咽的声音所打断,她竟然哭了起来
艾菲诺自然是无动于衷,但夜毕竟太善良了,她不忍心,只好先把白带回了永恒之殿,三人暂时住在了一起
随着时间推移,白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艾菲诺的和夜的生命完全是靠永恒的力量在支撑,白没法从她们身上吸到一点精气
看着一天比一天痛苦的白,夜还是选择了妥协,把永恒分给了她,她也确实是适能者,控制住了永恒,但艾菲诺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恶意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为了夜,也只能接受白
一周后,永恒教的人,把永恒之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人沸沸扬扬地走进了大殿,艾菲诺示意让白和夜先躲起来
“主教大人何在!”
带头的人质问起了端坐于神殿上的艾菲诺,但换来的只有她的冷嘲
“我不认识你们的主教,而且你们不是掌握了永恒吗,怎么不自己去找?”
“还装蒜呢,一周前我们的主教独自出城就再也没回来,一定是你心生嫉妒,把他藏起来了”
艾菲诺表示,这个锅她真的不背,这一周她就没出去过,唯一来过永恒之殿的人也是白,无凭无据的,凭什么把她的神殿围了
“或许是他抛弃你们了呢?”
“老妖婆,胡说八道,信徒们,给我上”
说罢,他们便开始吟唱起了法术,又是火,又是水,又是闪电,但都在即将碰到艾菲诺的一瞬间化为了虚无
艾菲诺平时都有故意放出一些灵气附着在自己身上,只是不想衣服脏了,结果这连屏障都算不上的灵气就挡住了他们的攻击,这么弱还有胆子来挑战神明也让她没想到的
“信徒们,不要怕,先拆了她的神殿,我们会死去,但永恒教永存!”
永恒之殿虽经得起他们折腾,但艾菲诺也不忍心啊,何况夜和白还在后面躲着呢,万一伤到她们...
艾菲诺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抬起手,在手心汇聚了一团黑色的物体,那是实体化的永恒。
“你们的愿望就是死?那我可以成全你们。在黑暗中沉沦吧!贱民们!”
艾菲诺放出的永恒是攻击性的,会直接把人打死,不留一点机会
“住手!”
夜从神殿后方缓缓走出,她走向艾菲诺,本想抚着她的手让她放下,但因为身高原因,够了好几下都没够到。那边的人都看傻了,艾菲诺也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弯下身,牵起了夜的手,缓缓放下,刚刚的威严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要放过他们?这些没有敬畏之心的人类,自己嚷嚷着要死的”
两人谈话间,又有几发火球打在了夜背上,她没有艾菲诺那样的灵气,直接用肉体硬接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是没受什么伤,但衣服给烧破了几个洞,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部分裸露的肌肤,这下艾菲诺是真的生气了
“没必要,让他们走吧”
艾菲诺咬着牙,再次抬起了手,这次的量足够把在场的所有人吞个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剩下
夜知道此时的艾菲诺正在气头上,会做出不理性的事情,见他们还愣在原地,夜冲着他们大喊
“还不快走!”
其实他们看到艾菲诺这样子早就怕得想跑了,只是顾忌所谓教义,被夜这么一喊,个个都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神殿,艾菲诺准备动身追上去,但却被夜一把抱住
“你没必要为了几个人类而脏了自己的手,他们不配你动手。”
夜的话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这是她为了让艾菲诺消气说的违心话,因为她刚才都有一瞬间想要报复下这群人类
可一旦放任艾菲诺杀了人,就很难再停下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所以这种事情只有没有和无数次这两个区别
艾菲诺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夜,千年来积攒的感情一瞬间爆发了,这是她第一次对着夜大吼大叫的,也是和夜相遇后,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那群人类难道比我,不,比你自己更重要吗”
夜刚想开口,艾菲诺就伸出手指轻轻压住了夜的上嘴唇,闭上眼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等待着夜亲吻她的那一刻
夜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两人就这样杵在原地许久,最后还是艾菲诺先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
“既然现在的你无法回应我的心意,那我也不用做什么乖孩子了”
说完艾菲诺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渐渐浮了起来,夜伸手去抓住了她,但却被轻描淡写地挣脱了,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直接飞出了永恒之殿
夜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艾菲诺什么时候变得能飞了,她还藏着多少从未向夜展现过的能力
千年来,小吵小闹有过不少,但最后都是艾菲诺主动认输道歉,可现在...
已经...抓不住了啊,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被我保护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也已经有了守护我的力量
面对精神上巨大的冲击,夜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嘴里默默念着
“傻孩子...你是我的好妹妹啊”
艾菲诺追上了逃跑的人们,就这么浮在了上空,她回过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永恒之殿的方向,放下了两团黑色的东西
艾菲诺用永恒所制作的战斗傀儡“黑耀”,会根据下达的命令凭借本能战斗,就是没有智慧,拥有极高的自愈能力的同时不会受到精神上的影响
艾菲诺再次向城市的方向望去,终对黑耀下达了最简单易懂的命令
“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