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许下相同的愿望,在它实现之前我绝不停歇,纵使前方有阻绝天空的高墙,我也必会飞跃”——塑心天狐唯
塑心一遍又一遍地念着“Ain”,可祂不管怎么念,面前的神话结界就是不碎,有点恼羞成怒的祂酝酿一番再次念到
“永恒破除!”
只一瞬间,神话结界便像蒸发般消失了,总算是使出来了,不过祂不并满意,祂已经有刹那和绝缘之爪,光是这样对祂毫无作用。
“神绮,为什么我只有喊永恒破除才有用呢,Ain不才是本名吗?”
神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塑心理解错了,原初灵结晶中确实有【无】、【无限】、【无限光】这三种概念的能力,但具体展现出什么样子还得看拿着它的人,Ain只是先主起的名。
其中,无限和无限光是什么样子塑心已经有数,但祂从未见过无的能力,艾菲诺拿着无的能力所展现出来的就是永恒破除,那塑心自然也只能复刻出永恒破除。
而不管是艾菲诺、阿斯托亚还是米凯拉,灵结晶在她们身上都远没有在先主残夜身上那般强大,无的概念,可以说是原初中的原初,是三种概念中最可怕的。
关于这一点,塑心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说原初的三种能力有哪种能杀死神绮,那么一定是无,而不是无限光,但最强自然也最难掌握,这种概念级别的东西,精密度差一点就是天壤之别。
“有先人铺路,后人便轻松得多,但如果只是顺着路走,那再怎么努力也没法超越先人,想要抵达从未有人到达的地方,就必须自己开拓道路”
听了神绮的话,红是越发纳闷了,她真不明白神绮到底怎么想的,敌人没个敌人样,友军好像也算不上,于是便发问了,
“神绮,你到底是敌人还是...”
面对红的问题,神绮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她看向红,然后略带骄傲地说到
“我是,且仅是你眼前这位天狐唯的同伴”
红听完后略有所思,塑心却叫她别操这个心,有心思管神绮的事不如想想新世界该怎么创造,而且...
神绮先前的话提醒了塑心,祂太习惯享受先人的恩惠,若不把那些条条框框全部打破,又怎能超越先主,怎能与神绮对抗。
“本来还想试试无限和无限光,免了!”
塑心说着,左手伸向自己胸口,右手伸向身旁的创世之剑Yetzirah,祂将原初的灵结晶从自己身体中取出抛向空中,随后一剑将其劈得粉碎。
这一幕,不光是红看傻了,就连神绮的脸上都满是惊恐,接着,无数的碎片迅速变成黑色,并进一步化作粉末状重新在塑心身边环绕。
这下神绮算是明白塑心要做什么了,不过红还是不明白,这好不容易到手的灵结晶为什么要打碎,塑心便开始对红解释。
神绮说过她对自己见过的每一个造物主都有印象,特意提了先主残夜的力量是她见过第二强的,但她对最强是谁却闭口不谈。
除此之外,塑心说想要了解神绮,可她却总是拐弯抹角地回避自己的过去,也从没说过原初灵结晶的来历,而且,还有一点特别奇怪。
塑心和先主残夜聊过,当初给残夜原初灵结晶的人和神绮一模一样,那应该就是神绮没跑了,可为什么现在却要塑心千方百计从另一世界收集碎片呢。
一开始塑心还没想太多,只觉得收集原初灵结晶的碎片只是神绮在给制造麻烦打掩护,让她那套“一切都是为了您”的说辞有可信度,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而且能把一切串联起来。
神绮说过杀了她也没意义,塑心当时认为是神绮之上还有人,即便杀了神绮也有人会顶上她的位子,她期待塑心能赐予她真正的解脱,但现在看这几乎是不成立的。
神绮一直坚持自己所做一切是为了塑心,那么她为什么要让塑心知道她背后的存在,为什么要对塑心投去渴望的眼神,既然她渴望,为什么又要让塑心去另一世界冒险收集原初,答案就是...
“神绮,创造了你,创造了世界根基,你所见过的最强大的造物主,已经不在了,对吧”
已经不在了,神绮听到这几个字后瞳孔一颤,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塑心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高声说到
“是祂,留下了原初的力量,留下了现在的造物主之位,而你,带着原初的灵结晶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可始终没有任何一位主能重现祂的辉煌,始终没人能撼动祂所创造的世界根基,没人能打破你‘永生不灭’的诅咒”
这番话对红来说也是过于有冲击力了,她转移视线看向神绮,神绮那反应,仿佛一切都是真的,塑心也是继续乘胜追击
“在我的这番结论下,就根本不可能存在平行世界一说,那个世界就是我在无意识间利用原初所创造的,这番惊人成就也让你看到了希望,盯上了我,你让我回收原初就是想让我成为能杀死你的存在”
神绮依然一言不发,红却觉得事情有点太顺利了,凭神绮和她们的信息差,就注定神绮不需要太精明的手段就能设计她们,以神绮自述的经历和先前表现出来的从容来看,她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哑口无言。
目前的一切都只是推论,红认为自己如果有相等的信息也一定能做出相同的推断,但她不敢信,也绝对不敢像塑心这样,自信大胆地当着神绮的面说出来。
这种夸张到傲慢的自信是红永远不可及的,这是天狐唯的优点也是缺陷,没有此等自信固难成大事,可一旦失算,代价也是无比惨重的,红不禁为塑心捏了一把汗。
“您的猜测基本正确,我明白您迟早会知道这些,只是比我预想得还快了一些,但我从没想过您会打碎灵结晶”
神绮终于开口,她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只不过是苦笑,塑心也不惯着她,继续给她泼冷水
“祂唯一留给你的东西毁在了我手上,心里不好受吧,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断了念想”
这次,神绮摇了摇头,她最开始确实有执念,不过已经过去太久太久,她不怎么在乎了,而且灵结晶也不是祂唯一留下的东西。
“祂留下的世界根基,我们在一起的回忆,这些您夺不走,况且,如果能看到第二位原初之神诞生,一颗灵结晶的代价不算什么”
神绮已然调整好了状态,塑心也没必要继续言语轰炸了,红也从神绮的话中明白了塑心想做什么,但这还是把她吓得够呛。
毕竟那是原初灵结晶,谁都不知道那一刀砍下去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塑心能把它吸收转化,这是一场可怕的赌博,好在塑心没输,就在红这么想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本就是粉末状的灵结晶更进一步化作黑雾开始聚拢,塑心伸手去触碰却突然痛苦地倒了下去,红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查看情况,身体却突然动弹不得。
“你是要自取灭亡吗!”
神绮一反常态地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训斥到,红这下才反应过来,塑心倒下肯定是因为触碰了原初,红要是不小心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神绮,为什么会这样!”
红也是立马质问神绮,答案也很简单,塑心到极限了,原初的力量对于祂来说仍然过于强大,目前已经很危险了,在祂适应下来调整好状态前绝对不能再吸收更多。
至于要花多久,这事神绮也说不准,刚才塑心触碰的可能都不到千分之一,但显然比之前融合灵结晶的时候还痛苦数倍,如果做最坏的打算,这一次就得调理几百年,而且越往后时间会越长。
“几百年?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知道得多吗?就不能做些什么?”
看到塑心受苦,红是真的着急,不然也不会这么对神绮说话,神绮自然有办法,但这事,她还真不能帮。
“我现在是可以帮,可是以后呢,这样的事祂还要经历百次千次,我很快就会帮不了祂,习惯了被人搀扶,之后的路会更难走”
红也是哑口无言了,也是,塑心正在做的是从未有人做过的事,祂也终将超越神绮,去触碰世界的根基。
“她说的对,这事我只能自己来”
塑心说着便艰难地坐起了身,祂身边的那团黑雾也重新凝结成了结晶的样子,祂缓过来一些,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操之过急了。
“神绮,创造了你的那位原初之神,叫什么名字?”
吸收原初是个大工程,闲着也是闲着,塑心对那位原初之神起了兴趣,准确说,是对原初之神这个称谓起了兴趣。
神绮倒也没有再瞒着,不过她说要仔细想想,这倒是有意思,只是一个名字还用得着想?红和塑心都投去了质疑的目光,神绮也是赶忙解释。
“语言和文字这种东西光是时代和地区的不同就会有差异,更不用说是无数个世界的更替,有些文字根本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有些音节也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发出来的,我是在想要如何将祂的名字转换成你们的语言”
对于掌握了上百种的语言的塑心和红来说这件事不难理解,神绮倒也没让她们多等,很快便做好了决定。
“祂的名字如果要在中文里取一个字的话,我认为是夜,和您母亲是一样的字,不过别误会,祂和您母亲完全不一样”
又是原初之神又是夜,就算神绮解释了也没人信这只是巧合,但还是算了,塑心不打算深究,祂下一个问题是那位原初之神如何死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神绮的笑容逐渐消失,她先是指出“死”这个字并不准确,因为祂只是不在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祂已经死了。
接着,神绮开始讲述她的故事,这次是从她的诞生,到祂的离去....
神绮诞生之初,一切都尚未成型,世界的发展十分缓慢,哪怕是一点微妙的变化也是以万年做单位的,所以,神绮会用自我休眠来跳过等待,最开始一睡就是几万年。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神绮总算见证了文明的诞生,这也意味着世界进入了高速发展期,但好景不长,与神绮一起守望着世界的原初之神看到了这繁荣背后是注定的灭亡。
神绮知道此事后试图挽回这一切,在她的努力下,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一切都走向了正轨,身心俱疲的她终于放下心,再次进入休眠。
“我睡得不久,九十七年,等醒来已是孤身一人,再也找不到祂的踪影...”
一开始,神绮还以为这是什么恶作剧,但那位原初之神真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祂所留下的就只有那颗原初灵结晶,神绮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更糟糕的是,神绮先前的努力都是徒劳,得益于她恩惠才走向繁荣的文明仍在走向灭亡,就连世界的存续都岌岌可危。
你已经抛弃这个世界了吗....就连我...你也抛弃了吗...神绮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期待着,但始终无人应答。
神绮不愿放弃,哪怕孤身一人,哪怕只剩一丝希望,她也要守护这来之不易的文明,排除一切可能会导致世界存在消亡的因素...
“我改变不了文明的毁灭,阻止不了生命的消逝,但至少我保证了世界的存续,当初的我一直相信,无论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世界本身还存在,祂就有可能回来看看....但祂再也没回来”
听完这些,红有些感慨,任何美好与热情在永生面前都是那么无力,塑心则没什么感觉,祂不会因此同情神绮也不会与神绮和解,祂淡淡地对神绮说到
“在祂消失后,你再也没进入过休眠吧,这是否说明你直至今日仍有所期待呢”
塑心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理由也很简单,神绮如果真受够了永生的折磨想要解脱,那永远进入休眠状态就好了,如果她进入不了休眠状态,那一样说明她还有留恋。
对此,神绮没什么好反驳,她不进入休眠是不想再错过任何东西了,她也庆幸自己一直在观察着世界的发展,这才能遇到塑心。
接着,塑心问起神绮最初的名字,只是这次,神绮有些推脱,表示叫神绮就可以了,她真的很喜欢塑心给的这个名字。
神绮不想说就算了,塑心不急这一时,而且祂早就受够了什么信息都得神绮来透露这种情况,祂必须要有自己的,绝对可靠的信息来源,而且祂已经有了想法,那就是拉结尔。
拉结尔能从世界本源中汲取信息,从而知晓过去现在的一切,塑心想做的就是进一步强化拉结尔,使它不局限于这个世界,直接窥探世界根基。
神绮也说过,她动不了世界根基,这么久了也没人能动,那么塑心从世界根基中获取的信息百分百准确,而且既然无人能动,那么一定还保有着自诞生以来到现在的一切。
塑心也是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了出来,祂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红对此是赞不绝口,神绮则没有表示认同,而是默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过多的知识会成为您的累赘,拉结尔会浪费您太多时间和精力,依我之见,您还是将舍弃肉身定为现在的第一目标比较好,没有了肉身的限制,您做很多事都会方便许多”
拉结尔无法预知未来,想从过去找寻有用的信息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塑心当然清楚拉结尔的缺陷,但祂信不过神绮,这也是无奈之举。
至于舍弃肉身,先主也没有做这事,反倒是晶耀很接近,这个世界的晶耀同化了整个陆地文明,最后成了世界意识的一部分,那个世界的晶耀得到了无余涅槃,身体不再重要,连性别都舍弃了。
塑心...暂时还不想这样,不过强化拉结尔这事还是等吸收了一定量的原初之后再说吧,祂想着要不先把能看到世界之理的力量给红,让红帮祂先构思着新世界,然后祂去拼凑晶耀。
这个方案一出来,神绮本想说一心二用不可取,但想到让塑心不断重复一件单调的事才是折磨,她还是不强人所难了,就是拼凑晶耀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拼凑一个人对塑心来说没有多复杂,还有另一世界做参考就更快了,现在的问题是,晶耀虽然选择了自我毁灭,但她的意识没有完全消失,甚至还成了世界意识的一部分,可偏偏这部分残留的意识在拒绝塑心。
晶耀残留的意识在渴望灭亡,她认为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她认为自己辜负了塑心,深深伤害了塑心,她无颜面对,不愿面对塑心
晶耀这事同样费时费力而且有些可欲不可求,神绮也还没除,把晶耀找回来也很微妙,那塑心就随缘了,但祂总得找点事做,想来想去,还是先和红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理吧。
“主啊,您就不在意她们的情况了吗?”
面对神绮问题塑心摇了摇头,祂在回来后就不准备再管了,祂越是在意神绮怕是越起劲,所以祂放下了,神绮在那边做什么祂都无所谓。
塑心倒是不明白了,神绮为什么会在意,为什么希望祂在意,对神绮来说,那个世界在塑心恢复神识的那一刻就没有实际价值了才对。
神绮要是想让塑心成为能杀死她的存在,为何不直接一点,拐弯抹角制造这么多麻烦就算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放过,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神绮,你既超脱世界永生不灭,又为何一再刁难”
面对塑心的质问,神绮表现得很平静,她知道塑心是怎么想的,于是,她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到
“您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从未刁难任何人”
塑心听后无奈地笑了笑,要是真有这一天那祂还真是期待呢,接着,祂问了神绮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用这副样子接近我?”
神绮出现的时候用的是永恒化身的身份,可另一世界的永恒化身现出的样子是第二柱神,她这副样子明显不对,何况还是在先主永恒残夜面前出现过的样子。
对此,神绮是这么解释的,她不会在没有取得别人同意前擅自用别人的形象,第二柱神早没了,她就只好继续用先前那副样子,而且
“这副样子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主,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也会在您死后用您的形象”
塑心倒是无所谓,如果神绮还有这个机会的话就随她用吧,但在得到同意后神绮却突然变卦表示不用了,这让塑心有些困惑,便问到
“你不是喜欢我吗,能使用我的身姿你不该高兴吗?”
神绮表示,就是因为自己深深爱着塑心,所以不希望塑心对她做出任何回应,她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塑心的爱。
神绮讨厌晶耀这个情敌,但又不希望塑心放弃晶耀,她爱着塑心渴望拉进距离,但又害怕塑心对她动情,她的爱充满了矛盾。
“今后,也请您继续讨厌我,坚定要杀了我的信念,不要怜悯我,不要喜欢上我”
神绮微笑着说到,对此,红叹了口气,她叹的神绮的悲哀,塑心却有完全不同的理解,祂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窥探到了神绮的内心。
“神绮,你真正害怕东西是离别吧,因为你是永生者,不管多少次和人交往,最后都会变回孤身一人,越是亲密,离别就越是艰辛。在永远面前,无论是多么幸福的事都是一瞬,在这一瞬的幸福之后就要独自背负起悲伤活下去,你就是想从离别的痛苦中逃离才以这种方式呆在我身边的吧”
塑心这一番话再次让红惊掉了下巴,这次神绮倒没有表现得很慌张,她脸上的微笑也没有动摇的痕迹,只是默默的反问到
“您凭什么这么觉得,说不定一切都是我故意铺垫的呢。”
塑心听罢冷笑一声,只要祂和神绮之间巨大的信息差距还存在,祂就不可能玩得过神绮,疑神疑鬼地只会自我消耗,所以祂决定坚信自己的第一判断,不和神绮弯弯绕绕的,况且...
不管塑心的判断正确与否,祂对神绮的厌恶不会改变,祂和晶耀不同,不会怜悯敌人,不管对方有什么苦衷,只要理念冲突、道路相悖就绝不留情。
“神绮,正因为幸福转瞬即逝,所以才要珍惜每一刻啊。离别虽然痛苦,但重要的回忆会一直留在心中,越是亲密,留下的也就越多,可你非得把关系搞成这样,毫不顾忌其他人的感受。”
听着这番话,神绮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她悲伤地叹了口气,然后,她看着眼前的塑心,再次露出了微笑
“主,感谢您的训斥,如果还有机会,我会珍惜每一段相遇。但您...不会给我机会了,对吧”
这次就连红都能看出来神绮的微笑与此前不同,先前的微笑给人的感觉是冰冷、诡异、深不可测,现在像是发自内心的暖笑。
红是有为神绮求情的想法的,但太顺利了,她没法相信神绮是真心的,没法不去揣测这会不会是某种阴谋,如果是晶耀知道这些,说不定真有可能与神绮和解。
塑心倒是调侃地表示神绮不必把话说得这么绝,来日方长,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祂说不定会把神绮留下呢。
如果对神绮来说死反而是解脱,那么能杀却不杀就是塑心最残忍的报复方式,但塑心要是为了自己的复仇而不顾他人安危地把神绮这个祸害留在世上,那祂和神绮也没什么区别了。
塑心这是在提醒神绮,如果神绮真像自己说得那样从未刁难人且真心悔过,那么一切都还有得商量,反之,神绮要是早就罪不可恕,塑心可能会想办法剥夺神绮的力量,让她永远活着但只能看着,给她永远的折磨,面对这样的警告,神绮也只是微笑着说到
“那我就静候您的裁决”
闲聊到此结束,塑心艰难地站了起来,祂和红开始观测起这个世界的理,两人真无法想象,那千丝万缕、杂乱却有序的构造之理,先主残夜是怎么编织出来的。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再微小的改动都不是简单的事,何况塑心想要大刀阔斧地改,这可不是堆时间就能做到的。
红早知世界之理极为复杂,如今亲眼所见,还是远远超了她的预期,这事能不能成她心里实在没底,她生怕自己会帮倒忙,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塑心也是适时安慰到
“不必自我退缩,不必惧怕未来,与你同行的,可是我天狐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