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对不起你啊……”白可以清楚的看到队长穿着一件背心，嘴里在梦呓，悔恨与痛苦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然后他的牙齿颤抖得紧紧咬合着……
“呵——人都已经没了就算这么说又用什么用？难道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抵得上他人珍贵的生命吗？可笑至极……”
白对队长的梦话非但没有感到有一丝劝慰反而感到十分的反胃。
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像这种擅长马后炮来博取他人同情的家伙简直恶心得让白想吐。
“死吧！”
苍白微弱的月光打在极速下落的刀刃上，放射在了李队长的眼睛上。
虽然极其微弱，但是作为A级的老牌觉醒者，李队长的警惕性极高，而且作为司冥177支部的队长，在外招惹的势力也绝对不少，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所以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从深度的睡梦之中立刻清醒并立马做出反应，否则在执行任务之时或者其他很多时候下场就是死。
“谁！？”李队长释放了异能强化自己的肉体，并在刹那间就躲开了匕首攻击向的要害，匕首锋利的刀刃擦着队长的侧腹一路刺在了床板上。
好硬！
红色的火花迸溅，但是队长除了背心破损了，破损的缝隙之中看过去可以看到明显的人鱼线和饱满的八块腹肌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见鬼，之前变身之后好像轻轻松松就把他干翻了，现在怎么会这样？
白马上跳开一段距离。
李队长把被子扔向白，没有多管身上破损的衣物，翻身跳下床，光脚冲向白。
这种事情李队长要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脸上只有平静。
虽然没看清凶手的模样，但是首先他想要除掉自己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必要留手了。
白来不及多想，现在对上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除非变身……
但是现在根本来不起去试怎么变，怎么办？
李队长攥住了白的胳膊。
白感觉就像是被两双铁手死死地卡住了，根本无法挣脱。
李队长单手手就轻易地把白按倒在地。
主要是李队长不想要弄乱自己的房间，否则只需要轻轻一拳，白就会变成肉沫吧？
只是白的心情不知为何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
之前白还没有体会到自己和A级之间的巨大差距，现在倒是深深地体会到了，但是代价也许就是生命……
不就是在死一次吗……
无意义的人生早点结束了也无所谓……
白居然没有什么反抗，这让李队长有些疑惑，按下身旁的电灯开关，俯身下来看向了白的面容。
队长疲惫的眼眶之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
！！！
“……”
“这么晚了，睡不着吗？”
队长看到居然是白，神色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出乎预料的是他竟然没头没脑地先向白嘘寒问暖了一句。
更让白意外的是队长居然直接放开了他。
“嗯。”
“有心事？”队长继续询问道。
“……你……不杀我吗？”白疑惑地问道。
“诶……”队长叹息了一口。
“有些东西总有一天是要还的。”队长从床头掏出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抽烟吗？”
“不用……”
白默默看着李队长走到窗前，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了队长的头发上，队长似乎一瞬间就老了许多，虽然白知道那只是错觉罢了。
“啪嗒。”
李队长抽出一根烟，点燃了刁在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气猛地涌进了肺叶，但是队长似乎感觉不到那种刺激感。
缓缓地吐出了一个烟圈，队长说道：“我还不能死。”
“……”
“那如果我一定要杀你呢？”
“那我会阻止你。”
“为什么不杀我？”
“没这个必要。但是如果你成功了，那我也不会怪你。”
“杀了我不是能剩下不少时间吗？”白的声音有些惊讶。
“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到这件事的，但是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就只冲我一个人来吧……”
！！！
当时白看到的只有队长一个人动了手，老人头颅滚落的那一幕，白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还有其他人？
白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事情似乎并不像白相像的那样，至少凶手应该不止是一个……
既然他不会对付我，那么就怪不得我了。
“……我还会再出手的……”
“嗯。只要你能够放过她。”
“放过她（他）吗？不好意思，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她是个好女孩，不像我，手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
居然……是个女孩吗？
“那就让我杀了你。我可以不去找她。”白顿了一下说道。
“不行，我只能死在那些怪物的手里。”队长立马否定了，语气坚定不移。
“这样吗……”
“那如果我就是一只怪物呢？”
“！！！”
队长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眼神变得警惕。
“……”
“不，你不可能是怪物，任何怪物都逃不了蔷薇的探查的。”
果然，只要是怪物就会赶尽杀绝吗？
白对自己这种冒险的尝试得到的回答早有预料。
“……”
“好吧，我可以只杀你一个。如果哪一天我趁你疲惫不堪的时候把你除了可不要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白知道继续对话下去很有可能把自己掌握到的情报多寡暴露给这个男人，而且如果不对那个她松口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这个男人，比看起来更深。
白前世见过不少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
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的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先退。
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可惜没有杀死他。
“你走吧……”
“我没地方去……”
“那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但是记住你的承诺。”
“我知道的。”
白已经走到了门口。
“在我杀死你之前，可别突然死了……”白的身影消失在了阴影里。
“那可不容易啊……”
队长把只抽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烟捻熄在了烟灰缸里。
“别突然死了吗……”
队长脱下了背心，换上了一件新的，又躺回了床上。
这下睡得反而稍微安心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