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小岛,海岸的篝火旁。
我们六个人,我,茉莉安,李晓光,罗紫兰,陆通彻,还有我的师傅劳拉一同围坐在篝火前吃着鱼。
“你成长了不少呢,雷蒙,还认识了这么多的人,为师很满意啊,这都是为师教的好呢,不愧是为师教出来的弟子。”劳拉一边啃着烤鱼,一边欣慰地看着我们一行人。
“既然是旋风公会的人,那么肯定有点不着调吧...”茉莉安狐疑地看着劳拉。
“哪有哪有,我只是稍微有点直率,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恶劣的性格缺点哦?”劳拉放声打哈哈道。
“岂止是直率,可以说是直率地过头了吧?”我忍不住说道,“甚至可以说是很直接的「直女」了。”
罗紫兰:“直女?是那种说话过于直白,导致没有情调,嫁不出去的那种女生吗?”
我耸耸肩,表示默认。
劳拉瞥了我一眼:“哪又徒弟说师傅的不好的,如果没有为师当机立断地栽培,有你这样茁壮成长的树苗吗?”
“您能没辣手摧花我已经相当感激您了...”
劳拉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叫什么话呢,看来你训练的还是不够,别以为成为了正式的制图师就能放松训练,你的一时大意可是会相当的致命哦?”
我又被拍倒在了地上,发出呜呜的哀嚎声。
在场的人包括陆通彻,都被那一掌给有所惊到。没有运用魔力竟然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看来劳拉不仅魔力更上一层楼,体能也是远超常人。
“你们应该还不太了解我吧?没错,我就是雷蒙说的那样,是个直女呢,但是,我以后一定会嫁出去的,而且还要嫁给一个古铜色皮肤帅哥!”
“又自顾自地开始讲起来了...不过你们也可以听一下,也可以了解一下我师傅是个怎样的人。”我缓缓地爬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探索未知,有趣友善,这就是我的人生格言呢。”劳拉一脸自豪地说道。
“这不就是旋风公会的信条吗?”茉莉安说道。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三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劳拉说道,“对于不同的事物,人们所认为的价值有所不同。”
“又开始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有句名言是这么讲的——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
“又有句名言是这么讲的——悲剧的内核是喜剧。”
众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劳拉,劳拉肃穆的神情似乎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而我只是默默地啃着鱼。
“大家笑的很开心的话,说明这件东西的价值并不重要,而大家哭的很伤心的话,说明这件东西的价值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喜剧把重要的价值毁灭了,大家觉得无所谓;而悲剧把重要毁灭了之后,人们才会很难过和伤心。”
“所以悲剧毁灭的东西就一定有价值吗?大家为悲剧而毁灭的东西就一定是有价值的吗?”劳拉吃完了口里最后一口鱼肉。
“我并不这么认为。”
“曾经的我,只是为了变得强大而用尽各种手段,只是为了不被别人因为我是女人而轻蔑我的实力。在不断努力变强的过程中,我吃了很多苦头,但是一想到我曾经被捉和欺侮而留下的眼泪时就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直到我不仅仅锻炼使得身体机能发挥到了极限,还因为偶然的机遇获得了两颗属于我的魔力水晶。我明白,秋后算账的时机到了。”
“等我找到那个揪我辫子欺负我的男孩时,他也已经长大成人,实力似乎跟我差不多,我还以为这场仗会稍微有点难打,但是他当时却这么跟我说。”
“对不起啊,当初是因为我太幼稚了,家里的长辈管的不是很严格,所以那个时候有点小瞧你了,我深表歉意,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而且,当时我其实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的。我其实...当时很喜欢你,但是那个时候我喜欢你的方式我自以为是很好玩,在可以容忍的界限里的。如果对你有冒犯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说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当前这个时代,能道歉的人其实也是很有良心的人了呢,毕竟承认和承担自己的错误也都是很难的事情。”李晓光说道。
“但是我会甘心吗?我这么多年的奋斗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事而小题大做和自我感动,而忽视了在身旁真正值得探寻的东西...这份强大,反而让我深感无力。”劳拉继续说道。
那个男人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虽然我可以任你处置,但是为了我的家庭着想,他们不能失去我,所以,我绝对要安然无恙地回家。”
“看到他坚定的表情,像极了对着镜子前暗暗发誓的我。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中却充满了酸楚。我就这么放过他了,但是我却没有放过我自己。”
“所以,悲剧并不一定是有价值的东西。”劳拉总结道。
所有人以为还会有下句,我还在啃鱼,接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开始有一点尴尬。
劳拉:“这样说来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探索未知,有趣友善才是最重要的价值啊。”
我:“你最后还不就是把旋风公会的信条当成你人生的信条了吗...”
劳拉转头看向了其余众人:“你们不这么觉得吗?”
李晓光:“存在即是合理,所以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都有其一定的价值呢。”
劳拉:“存在主义吗?那毁灭本身也应该存在吗?这可是个悖论哟。”
陆通彻用手捂着嘴巴,打了口哈气,伸了伸懒腰,似乎刚睡醒:“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劳拉:“命运主义吗?可跟既定的命运抗争,是悲剧还是喜剧呢?”
茉莉安蔫了着脑袋:“说了半天,跟我也没啥关系,我还急着回家呢,如果不能回家可就真悲剧了。”
劳拉:“关系主义吗?很多事情要靠关系,可是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哦。”
罗紫兰:“你的话术是某某加上主义两个字吗?”
劳拉:“嗯,这句话让我很难再有固定模版的句式呢...”
我:“能别再玩文字游戏了吗?”
劳拉这次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小徒弟,难得再度碰面,为师还要好多话要讲呢...”
我:“太啰嗦了啦!对了,教你们一个方法,只要称呼我师傅为「怨妇」,她就能停止讲...”我的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一击上勾拳给击中,我的身影就被击飞到了岸边的河里。
“要注意随时到来的危险,这也是为师对你的考验呢...”劳拉脸色阴沉地看着我朝着岸边游来的身影。
剩下四人默不作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下是消停了,不过怨妇这个词真的不确定该讲不该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