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召唤

作者:鸦桦和纱 更新时间:2016/4/16 20:34:47 字数:15179

1

——九年前——

——东京都——

“——I know that my Reddmer lives,and that in the he will

stand upon the earth”

正值雨季,天空飘下薄薄细雨,送葬队伍在神父的葬词咏道下前进着。

主持葬礼的是一名少女。

少女穿着正式的礼服,本应在父母怀中尽情撒娇的她以冷漠的表情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虽然尚还年幼却已出落的惹人疼爱的面庞可以稍微看出她父母的影子,哪怕是将身子裹着紧紧的黑色礼服穿在她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妥和瑕疵。

少女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在墓碑前念咏葬词的神父、后面跟随着的长长的送葬队伍、墓碑上刻着的一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And after my skin has been destroyed,yet in my flesh I

will see God;I myself will see him with my own eyes——I,and not another.How my heart yearns within

me……Amen.”

终于,神父结束了他的葬词朗诵,棺木埋进名为坟墓的土坑中。像是在等待这个瞬间一样,后面宛如黑潮般的送葬人群纷纷涌上前来,在说完短暂的祈祷之词后转过身一个个离开了,偌大的墓地在凭吊者离去后回归了平静。

死者沉睡大地,整个墓园里还保持呼吸的人,只剩下少女和一名穿着女仆装这种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出现的服装的银发女性。

女性从中途加入凭吊者的葬礼起就一直跟随在少女背后,直至最后仅剩下她们两人后才从少女背后离开,接着走到少女面前将一枚钥匙放在少女手中。

“大小姐,这个是已经被协会封闭的鸦桦家府邸的钥匙,从秘密通道可以进入,虽然大部分书籍都已经被搬空,但还是有一些残存的书籍。主人的事前准备相当好,虽然有点少,但从协会那边通过协商还是将主人和夫人20%的魔术刻印给大小姐继承。”

没等少女询问,穿着女仆装的女性有条理的将现状一件件讲述。

“我不赞同大小姐返回鸦桦家府邸,虽然说是意外,但我不这么认为,姑且当成人为的袭击会比较好。大小姐将会送到鸦桦家的分家,夜见家里做为养女。虽说夜见家以及中断了魔力继承,但这对大小姐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在大小姐没成年之前,鸦桦家的财产将由我来暂时管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莎拉。”

少女开口了,轻灵的嗓音听不出她此时的心境。

“什么事,大小姐?”

名为莎拉的女仆问道。

“这个地方,有一个我所需要的圣遗物。在九年后的那一天到来前把它带到我的手中吧。”

少女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破旧不堪的地图,莎拉接过后疑惑的看着图纸上模糊不看的线条以及奇怪的标注名。

不仅是河流,就连周围的地形也都是一些奇怪的名字,让人一点也不能理解这究竟是何处的地图,配上模糊不堪的线条,想从以上因素寻找到少女所说的圣遗物,这简直是当代最难的解谜游戏。

“这个是我从父亲的书房找到的东西。应该是父亲想要参加这次圣杯战争所准备的圣遗物,原本如果按照鸦桦家的人脉和财力,想要找到这个东西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莎拉。能帮助我吗?”

听着少女这样的恳求,莎拉叹了一口气将地图塞进了裙子口袋里。

“我会试试看的,大小姐。还有其他事情吗?”

“能用我的名字称呼一次我吗?莎拉。”

莎拉将少女抱入怀中,细腻的双手轻轻抚摸少女的长发。

然后用比谁都温柔的声音说道。

“我明白了。和纱大小姐。”

在这个瞬间,名为鸦桦和纱的少女再也忍耐不住,内心最后一道防壁被击破的瞬间,她才终于露出了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失去父母的正常反应,将名为冷漠的外衣脱下抱着莎拉痛哭起来。

——两年前——

——海口——

位于海口市的人民公园。其中的一块空地上,一名幼女混在一群孩子中间开心的嬉戏,看着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的她哪怕是再郁闷的人也会露出微笑吧。

“小瞳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呢。”

周围看着孩子们嬉戏的一名穿着时尚的女性说道。她是一名母亲,而她的孩子此时正被叫做小瞳的幼女拉着手跑来跑去,听到了女性的声音小瞳回过身来。

“小瞳今天六岁了!”

“阿拉,这样啊,那小瞳是姐姐了呢。”

“嗯嗯!可以去小学了,小瞳是姐姐了呢。”

一边说着她拽扯着朋友的手跑到了女性面前,女人先是摸了摸自己女儿额头上的汗珠然后轻轻的抚摸瞳的头发。

“小瞳真可爱,比小雅要可爱多了,是我的女儿该多好呢。”

一边说着她把瞳抱起来怜爱地抚摸着瞳的头发,而她的女儿对此显然并不开心,一直被瞳拉扯着手的幼女用不满的语气说道。

“啊啊真是的,妈妈你对我这个女儿很不满吗。”

“阿拉,小雅吃醋了呢。”小雅的母亲把瞳轻轻放到地上后把自己女儿抱起“没有啦,有小雅这个女儿我很自豪喔。”

“哼。小瞳我回去啦,明天见。”

小雅从目前的怀抱里挣脱,帮自己年幼的友人拍了拍杂乱的头发后拉扯着母亲的手离开了。

“小雅…….真好呢。”

瞳说着坐在秋千上,在一瞬间的落寞后她重新挂起笑容,尽情的在只剩自己一人的公园里嬉戏。

墨川夫妇是很有野心的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墨川夫妇不是很有野心,而是愚蠢的人。

墨川家是一个仅仅传承了五代的魔术师家族,对比起所有家族来说,在魔术天赋上表现平庸的墨川家不仅魔术回路的数量稀少,质量也是让正统的魔术大师哪怕看一眼都会摇头的地步。

但即使是这样,墨川夫妇依然想得到圣杯。

他们四处购买有关圣杯战争的古籍,并且四处搜寻强大英灵的圣遗物,或许是想着让墨川家族一战成名,让之前看不起他们的大家族们惊讶,也可能单纯的是想借助圣杯这种东西来实现他们成为强大魔术师的心愿吧。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女儿,墨川瞳诞生了。

而在这种毫无魔术天赋的环境中墨川瞳无疑是独特的存在。她在出生的时候与生俱来的回路多达十七条,这是她父母的魔术回路加起来乘以2还要多的数量。本来面对这种情况正常的父母都会为儿女天生比自己优秀这一现实感到欣慰吧。

但是墨川夫妇并不是正常的父母。他们对自己的女儿感到了嫉妒。

啊啊,为什么呢,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比他们任何一人的魔术回路都要多。

在这样的心绪下,他们对自己的女儿实行了名为魔术锻炼的虐待。

但不论父母提出了多么无理的要求,墨川瞳都坚持了下来,并在这个过程中依然保持着她那开朗的笑容,但在已经心性扭曲的墨川夫妇眼里,这就像是被自己的女儿嘲笑了一样,女儿在嘲笑他们的弱小和愚蠢。

在越加嫉妒的心绪下,墨川夫妇做出了一项令人惊讶,或者说令人作呕的举动。

他们从东洋购入了刻印虫的咒术,准备施加到自己今天刚满六岁的女儿身上。

墨川夫妇在约好的交易地点——一个污水沟里——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围环境污水的臭味让他们的心情更加的抑郁。终于,他们等待的对象,一名看起来仿佛木乃伊般的干枯老人走入了他们的视野。

“啊啊,您终于来了。我们等了好久了。”

“老头子了,身体状况差了许多,来的晚了一点。”

干枯老人撑着拐杖走到墨川夫妇面前,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罐子。

罐子里面就是所谓的刻印虫。

“那老身就离去了。不太习惯这股气味啊。”

“稍等一下。如果可以,我们想让您来使用刻印虫。”

干枯的老人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了墨川夫妇的要求。

过了一会儿,墨川瞳被墨川夫妇从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园找到并带回家中。

“爸爸妈妈,抱。瞳今天六岁了。”

接着墨川瞳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老人。

“爷爷好。”

干枯老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那开始吧。我已经用屏蔽音响的魔术把这个房间隔绝了。”

听到这句话后干枯老人点了点头,然后低语和旁边墨川瞳的父亲说了什么。

墨川瞳的父亲眼睛一亮,然后摸了摸女儿的头。

“瞳,今天是你六岁的生日。爷爷有礼物要送给你。”

“咦?瞳有生日礼物吗?”

这是第一次从父母口中听说自己会有生日礼物,墨川瞳对此充满了期待。

“爷爷,您有什么东西要送给瞳吗?”

干枯的老人继续和墨川瞳父亲低语了几句,墨川瞳的父亲替代老人开口了。

“爷爷说,要你把衣服脱了闭着眼睛坐在浴缸里。”

“欸?要脱衣服吗?”

干枯老人点了点头,墨川瞳抿着嘴唇把身上的衣服脱去。

稚嫩的躯体上,几道红色的条纹伤疤诉说着一切,墨川夫妇在‘锻炼’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会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进行,当遮挡的外皮脱下后,留下的是真实的伤痕。

按照‘爷爷’说的一样,墨川瞳闭着眼睛坐在浴缸中,干枯老人杵着拐杖走到浴缸前,然后将之前展示的罐子掏出,并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下一刻,墨川瞳的惨叫声混杂虫群蠕动的声响中传了出来,在听到这惨叫的瞬间,墨川夫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女孩的惨叫,成为了使魔法师们心情愉悦的催化剂。

——一年前——

——上海——

宫小路樱花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扇大门门口。

这是宫小路家家主,宫小路橘的住所。

宫小路樱花之所以来到这里,目的是询问今天早上在自己右手上看到的奇怪花纹。宫小路家是一个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魔术世家,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宫小路樱花本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才对,但是今天早上伴随着剧烈疼痛出现在自己右手上的花纹还是引起了她的不安。

是某种诅咒吗?还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什么东西的活祭品呢。

就这样,她来到了这里。

轻轻叩响房门,从里面传来女人懒散的“请进”音响,房门自己打开,仿佛是邀请一般,宫小路樱花咬了咬自己嘴唇,接着紧紧抓着裙摆踏入其中。

在踏入门中的瞬间,一股魔力的波动将她全身都扫描了一遍。这种像是全身被人窥视个精光的感觉并不好受,宫小路樱花走进深处,一名穿着羽衣的年幼少女赤着双脚站在一处宝石堆里。

虽然看起来年幼,但是少女的眼睛却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在她面前会有一种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的感觉,她就像是全知全能的眼睛一样窥探着每个在她面前的人的一切,包括他们的灵魂和内心。

这个‘少女’就是宫小路橘,宫小路樱花的母亲,同时也是整个宫小路家的家主,她的点头即代表整个家族的肯定,摇头即为整个宫小路家的否定。

“怎么了樱?在我记忆里这十几年来你没叫过我一次母亲,也没有一次找过我,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我对把孩子作为交涉工具的你没什么好说的。”

宫小路樱花直视着母亲的双眼,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她估计永远也不会想要看这个女人一眼。宫小路樱花是宫小路家最小的女儿,在她之上还有一个比她大了十几岁的哥哥。

魔术刻印每一代只能传承给一个人,宫小路樱花体内虽然流淌着惊人的魔力之血,但她却没有得到青睐——宫小路的下一任家主预定为她的哥哥,宫小路樱花的哥哥宫小路杖助从天赋上要比妹妹插上一些,但他得到了父母的青睐,宫小路家最为宝贵的魔术刻印将由她的哥哥继承,而她表面上是宫小路大小姐,但实际她没有未来,她的未来将会是与其他名门魔术世家的子嗣,然后作为带有惊人魔术天赋的生殖工具生活下去吧。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她的母亲所决定的,别说是她,即使是她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改变宫小路橘的决定。

“那你可以转身离开了,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呢?”

宫小路橘说着伸起右手,食指点了点虚空,一块闪烁着奇异光泽的翡翠从宝石堆中飞出飘到她面前。

“Deportation。”

翡翠在瞬间破碎,从翡翠的碎片中飞出一只通体由翡翠制成的猎鹰。猎鹰在转瞬间便已经飞到宫小路樱花的头顶,伸出的双爪紧紧抓住宫小路樱花的肩膀,接着就要这么把她带出去。

“等等。”

“又有什么事?你不是说和我没什么好说的吗?”

宫小路橘说着走到宫小路樱花面前,凝视着宫小路樱花那仿佛是变大的自己脸庞后抬手一挥,翡翠的巨鹰就此消散。

“我一会儿有个魔术实验,在此之前我可以听你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似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宫小路樱花把右手伸了出来。

“妈……族长,这是我今天一大早睡醒时发现的,自己右手上突然多了三道花纹。“

“这是……这样啊……没想到…….我们宫小路家也会被牵扯到这个盛宴中来啊……不过真是奇怪……圣杯居然会选择没有魔术刻印的樱而不是杖助……难道我的预想出错了吗……”

看着女儿手上的三道花纹,宫小路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其它表情。

她把宫小路樱花的手握住,用像是审视艺术品的目光看着这三道花纹。

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她还是给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解释。

“这个叫做令咒。圣杯战争的邀请函。”

“圣杯……战争?”

宫小路樱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马上她就想了起来。

在关系还没到这样前,从眼前的女人嘴里听说的,被她一直以为是童话故事的圣杯战争。

圣杯,被称为万能的许愿机。

拥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魔力,只要是得到它的人,不论是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在它出现前会将‘圣痕’——也就是令咒——分发给七名魔术师,七名魔术师利用令咒召唤Servant——传说中的英灵,将其作为自己的从者,而这些得到令咒的魔术师们也被称为Master。

七名Master与Servant为了圣杯展开丑陋的厮杀,最后存活的Master与Servant将会得到圣杯实现自己愿望的权利,而为此展开的大战则被称为圣杯战争。

宫小路樱花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右手的花纹居然是令咒。

令咒一共有三画,象征着令咒可以使用三次。令咒既可以将Servant的能力暂时大幅度强化,也可以将其作为对自己Servant的绝对命令权——只要使用令咒,任何命令Servant都必定会遵守并完成,哪怕是让其自尽。

令咒虽然有如此强大的效力,但每名Master都只拥有三枚,想要增加使用次数就必须从其它人身上夺走,而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令咒拱手相让。

实现愿望的能力吗。宫小路樱花抿着嘴唇,如果自己——

“话虽如此,但是你还是放弃比较好,将参加圣杯战争的邀请函让给杖助吧。”

宫小路橘冷淡的声音将宫小路樱花从幻想拉回现实。

“什、为什么?!”

“你虽然有着很出色的魔力天赋,但是却没有魔力刻印,这使得你虽然有资质,却没有将资质利用出去的方法。杖助那小子虽然先天的资质没有你好,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也已经出落成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师了,交给杖助的话或许会胜算大一些。”

宫小路樱花的脸色变得铁青,看来她也没想到自己母亲会说出这种话。

仿佛就是想欣赏女儿愤怒的表情一般,宫小路橘的话锋一转。

“虽说如此,离圣杯战争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樱也同样进行杖助经历过的魔术锻炼的话,让你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听到这句话的宫小路樱花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宫小路橘可不是什么好说服的角色,但是下一秒她就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意思。

杖助——自己的哥哥进行了十年不间断的魔术训练,自己亲眼目睹过不止一次杖助痛苦的从锻炼的工房中走出来,然后倒在路边发出惨叫的景象。

而自己,将会在一年里进行杖助用了十年才完成的锻炼。

“如何?如果你真的能坚持下来,让你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也未尝不可。”

宫小路樱花握紧拳头,咬着嘴唇说道:“我答应你。”

“那你就试试吧,我会帮你准备好一个圣遗物的。”

为了自己的幻想,宫小路樱花接过了圣杯的邀请函。

——三天前——

——中国香港·维多利亚港——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六点,这个一天中最忙碌的时间。

晚霞下,货船源源不断的从远方驶来,在这里卸下货物后继续前行,无数的港口工人像是过冬前囤资的工蚁般扛着大小不一的箱子四处走动。

四名搬运工人在夕阳的背景下走在忙碌的港口中,一边抬着手上的棺材一边说着什么。

“这个什么啊,好重啊。”

其中一个搬运工人说道,他的同伴则说了一句。

“我哪知道啊,一个奇怪的外国女人拜托我们从英国那运过来的,因为工钱给的多我就接下来了,谁知道这么重。”

“好重啊,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最开始开口的工人说着将耳朵贴在棺材上面。

‘Lancelot……’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工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搞什么啊?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他的伙伴咒骂了一句。

“喂……你们刚才,真的没听到里面传出什么声音吗?”

“你的错觉吧。一个棺材里面能出什么幺蛾子,别唧唧歪歪了快搬,搬到目的地拿完工钱一会儿晚上我请兄弟们喝酒。”

“哦!”

一个穿着稍微好一点的像是头领角色的搬运工人说完,然后工人们再次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香港的一栋普通民房门口,一名年轻的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样子就行了吗?”

如此说着她把手中的笔和收货单递了出去,签名上隐约可见久慈川千枝这个名字。

“啊,是的。请问,货物只要放在这里就好了吗?”

接过收货单的快递员疑惑地问道,显然他认为眼前的女人不足以将这个需要四个坚实的搬运工才搬得动的棺材搬到房屋内。

“嗯,是的。”

“感谢您的惠顾,欢迎再次光临顺丰快递。”

快递员说完乘上面包车离开了,看着面包车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女子打了个响指。

接着民宅前的两座石制雕像运作起来,以丝毫看不出是石制雕像的行动搬起棺材走进民屋内,接着在民宅的地窖出放下棺材,随后转变成最开始的两只石狮的样子停了下来。

女人的名字是久慈川千枝,精通炼金师和降灵术的魔术师。在一年前得到圣杯战争的邀请函——铭刻在久慈川千枝右手上的三枚令咒后,她从四处搜寻自己所需要的圣遗物,并终于在前段时间收集齐运送到了香港。

她走上前,将棺材打开。

棺材里的物品是铺了满满一层的泥土,一片像是铠甲残骸的铁片,和一支破旧的长枪。

“尽力收集了但是只搜集到了三个么……王坟墓的泥土,王生前使用的铠甲碎片,和王生前所使用的武器。

久慈川千枝抚摸着破旧的长枪,将它抓在手中轻轻抚摸。

这是无名的英雄生前所持有的诸多宝具之一,有着与尽头闪耀之枪称呼的蛇形长矛,传闻中的王远征法兰西时所得到的名枪,据传在其主人手中时,这支宝具拥有着无所不穿,无所不透的力量,虽然没有无名英雄另一把武器的知名度高,但在历史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神枪。

“有这个的话……应该可以召唤出那一位吧。”

久慈川千枝在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着,手指轻轻抚摸这些虽然经历了上千年的风化却依然保有大量咒力的圣遗物。

“无名的枪之骑士。”

以这句话作为结尾,久慈川千枝将棺材合上,为即将到来的狂宴做着最后的准备。

——一天前——

——海口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墨川瞳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原本美丽的黑发在这几年间逐渐枯白,病态洁白的肌肤下偶尔会传来几声令人恶心的蠕动声,如果单单只看这个样子的她恐怕根本想象不出这孩子几年前的样子吧。

就结论上来说,墨川夫妇达成了他们的目的。

来自东洋的秘术——刻印虫在这几年来已经彻底侵蚀了墨川瞳的身体,墨川瞳年仅八岁的肉体血色全失,宛若死尸一般惨白的肌肤在向所有人通告主人躯体的不正常。从很早之前开始,墨川瞳就已经失去了作为正常人类应有的机能,对连意识都没能拥有的她而已,这张仅1.8平方米的病床是她仅剩的国土。她的状态使得她只能通过注射葡萄糖输液补充生体机能所需的能量,惨白的肌肤上各种注射线宛若蛇一般缠绕在上面。

让人心疼并会对其怜惜的少女,但是她的父母并不这么觉得。

墨川夫妇在医院护士的陪伴下进入了墨川瞳的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他们在一瞬间露出了像是看到脏东西的神色,墨川瞳的母亲抱着一名婴儿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在护士没注意的瞬间吐了口唾沫到墨川瞳的脸上。

“您的女儿已经离死不远了,该怎么和女儿告别由你们决定吧。”护士在留下这样的台词后离开病房,在她看来,对自己得了怪病在床上意识不清的女儿她的父母应该会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吧,但是她又怎么会想到,将墨川瞳变成现在这样的正是她的父母呢。

“怎么样了?”

墨川瞳的父亲走上前来。

“瞳的体内已经被刻印虫侵蚀的乱七八糟了,和那个护士说的差不多,瞳最多就只剩下一周的性命了。”

“这样啊。对瞳体内的观测结果呢?”

“从瞳现在的状态来看,刻印虫的魔术回路和我们的属性并不兼容,将刻印虫植入瞳体内从而改善下一代魔术资质的实验失败了。”

“那么下一个实验体就从孤儿身上入手吧。有着落吗?”

“有一个孤儿院听说我们想领养孤儿很开心,现在正和我协商具体的领养事宜,过段时间可能就能有所收获了吧。”

“你做事可真让人放心。铃的状态如何?”

“铃的状态很好。虽然回路没有瞳多,但也有相当优秀的资质,是继承我们魔术刻印的优秀继承者呢……咦?这个是?”

墨川瞳的母亲说着,单手把怀里婴儿抱起的同时,用纸巾抱着手抓起墨川瞳的右手,仔细看了一眼后放了下去。

“怎么了?亲爱的?”

“没。刚刚突然眼花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瞳的右手好像有了令咒。”

身为魔术师,墨川瞳的父亲当然知道令咒代表着什么。

“怎么可能,如果你是圣杯你会选择给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废物参加圣杯战争的邀请函吗?”

“说的也是。走吧。”

在墨川夫妇转身离去的瞬间,躺在床上的墨川瞳右手上赫然出现了三道花纹。

同一个时间,一栋已经废弃预定拆除的大楼里一名少女站在其中一间房间里,像是等待着谁一般看着天空。

少女穿着附近高中的校服,不同于常人的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在夜晚的风中发丝飘散开来,宛如精灵般的银丝在空中飘舞,直到被轻微的咳嗽声打断。

“来了吗,莎拉?”

在少女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女旁边,那是一名穿着黑白女仆装的银发女性。

“是。我来了,有几年不见了吧,大小姐?”

“九年了,莎拉。我好想你。”

鸦桦和纱说着抱着莎拉,像是九年前一切都还没转变那样用脸颊蹭了蹭莎拉的面庞后她松开了抱着莎拉的双手。

“和纱大小姐…….这个,九年前你嘱咐我寻找的圣遗物找到了。”

莎拉将一个手提箱拿起并将手提箱在鸦桦和纱面前打开,躺在红布上的是一枚洁白的鳞片。

“谢谢你了,莎拉。”

鸦桦和纱说着将鳞片拿起来细细观察,洁白的美丽鳞片即使被埋在地下千万年但依旧有着美丽洁白的色相,仿佛大自然中最完美的宝玉一般,即使是夜晚也遮盖不住它的光芒。

“大小姐,这个是?”

“不会错的…….传说中的冰结界三龙……世界上最古老的龙种之一的鳞片……莎拉,其它的东西呢?”

“在这里。”

不知道到底藏在了哪里,莎拉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比刚才稍大些的手提箱,以及一个黑色的手提式行李箱。

鸦桦和纱从莎拉手中接过手提箱,将手提箱放在湖边的泥土上,把四个固定用的扣子解开后,在箱子解开的瞬间,从里面露出来了两把黑色的手枪。

手枪的型号是伯莱塔92F式——被美军选中替换了使用近半年柯尔特M1911A1的手枪,在成为美军新一代装备后手枪被美军称为M9,其射击精度、耐久都有极高的保障。

而鸦桦和纱手中的这两把伯莱塔92F式——或者叫它M9也行——并不是普通的手枪,手枪的内部被施加了让子弹初速度加快的魔术,经过现代化科技的改造后,原本弹容只有15枚的弹匣变得可以塞入20枚子弹,改造还不止如此,原本将近1.2千克的枪体被轻量化到了即使是像鸦桦和纱这样的高中女生都可以轻松单手举起的程度,而且每次射击后的反作用力也在现代科技和魔术的改造下降到了最低。

不只是手枪,就连使用的子弹也经过了改造,由特殊的材质制成的子弹上同样被施加上了魔术,弹头在魔术的强化下更具有穿透性的同时初速度也达到了远超过手枪级别的700米一秒。

跟大多数对科技不屑的魔术师不同,对于鸦桦和纱来说,科技如同她的尖牙一般。为了弥补自己身为魔术师的不足,鸦桦和纱选择了前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道路。通过鸦桦家在黑道上的关系和财力她让莎拉准备了两把M9手枪,将其现代化改造和施加魔术后成为了自己的魔术礼装。和那些看不起科技的魔术师不同,能利用的东西就尽可能利用,如果是科技便利就使用便利的一方,相反如果在某些场合魔法更加便利的话科技也是可以丢在一旁的玩意儿,鸦桦和纱就是这样的人。

将两把伯莱塔92F收了起来,鸦桦和纱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架有着四旋翼的的航拍飞行器,设计的像是工蜂的机身被涂得漆黑,鸦桦和纱把机体抱起来检查了一下安装在机头和机身腹部位置的高清鱼眼摄像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将机舱打开,里面躺着一把枪管削了一截的AA12,虽然这把枪内部没进行过专门的魔术强化,但凭借其达到了每分钟射出300到360发的12号口径霰弹还是足以将混凝土射成筛子。

当然这并不是它最为独特的地方,支撑着这架机体的机体骨架中沉寂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这些粉末是将鸦桦和纱身上的一根肋骨取下磨成粉,除了一大部分用在这架机体上以外,还有很多的骨粉被鸦桦和纱拿来做成了伯莱塔92F的专用子弹。在使用了鸦桦和纱的骨粉后,这架有着四旋翼的飞行器在魔术师的领域中已经成为了名为‘使魔’的东西,凭借这些粉末鸦桦和纱即使是在电子信号被屏蔽的地方也可以正常使用这架飞行器,并且可以通过脑电波传达简单的命令。涂抹在机翼上的特殊材料在使得这架飞行器飞行中的噪音大大降低也增加了它的速度和飞行稳定性,太阳能的电池使得它可以做到长时间的空中续航。现代科技和魔术在这台机体上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这架飞机鸦桦和纱给了它一个特别的名字,Outlook,英语中观望的意思,在圣杯战争开始时,这架Outlook将会成为自己在高空的眼睛,观望着其他Master的一举一动吧,鸦桦和纱心想。

“莎拉。明天还是在这里,能帮我准备用来仪式的血液吗。”

“当然不是问题。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吗?”

“是,就在明天。”

鸦桦和纱紧紧抓着胸前的十字架,目光紧紧盯着窗外。

“了解了,还有其他事情吗?大小姐。”

“没有了。”

“那我先离去了。对了,大小姐。在夜见家生活的还好吗?”

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刻莎拉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询问。

鸦桦和纱没有具体的回答,但看到鸦桦和纱嘴角勾起的微笑时,莎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吗,大小姐生活的还好就好。我走了。”

“嗯。一切都拜托你了,莎拉。”

在再次挂起的夜风下,莎拉的身影逐渐虚幻下来,随后仿佛同夜风一起离去了般消失了。周围再次寂静了下来,鸦桦和纱抓着白色的鳞片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把这些箱子带回去呢。”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做出回应。

夜见七月推着自行车和友人结伴在夜晚的街道上行走。

“我说呐,七月,909已经发售了哦,不准备去爆一两盒吗?”

“喂……我说呐,我这种开个港版908都能重闪的……重闪出别的也就算了,偏偏重出来的是异色眼脆皮鸡……你能理解我手握一把凤凰时心里的感受吗?”

“非洲的勇士哟,我赐予你这把长矛。”

“哦哦那真是谢谢你啊!”

夜知七月从友人手上接过刚刚吃掉的热狗剩下的竹签,接着将这根竹签丢到友人的脸上。

“很脏耶。”

“吵死了闭嘴啦。”

“喂喂喂,这可不是对把祖传的部落之矛赏赐给自己的好朋友的态度吧。不管怎么说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

“我谢谢您母亲啊。”

夜知七月叹了口气。

“那么今天的奖励如何啊?”

“如你所见,半盒909,一张宇宙旋风,两张壶,黑魔导的黑怪和黑魔导阵。”

“妈的欧皇,我们的友谊到此截止。”

“好啦好啦,七月又开出什么来了?我记得七月是一包909对吧?”

“对对对……开的是这个啦。”

夜知七月从校服口袋中拿出一张卡片。

“哇,SER的变形金字塔的斯芬克斯…….我记得价格是……”

“十块……SER,十块。”

“噗……嘛,七月你仔细想想,你的运气比那些一包没出闪的人已经好多了。”

“真是谢谢您的安慰啊。”

“对了,七月。和纱真的是你亲妹妹吗?”

“不是……是我老妈的远方亲戚……要算备份的话应该算我表妹吧。”

“欸?那这样岂不是可以发生一些羞羞的情节,比如说H游戏里的那种……”

夜知七月一拳敲到友人头上。

“干嘛啦。”

“让你脑袋恢复正常。你在想什么呐,就算是表妹那也是妹妹啊,这些行为是不允许的。”

“好啦好啦我错了。啊,正好快到我家了,我先走了,说起来明天起就是暑假了呢,七月有什么预定事项吗?”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夜知七月说道:

“唔,因为我父母出差了最近要我负责做饭……不过应该是没什么预定吧。有事吗?”

“不……怎么说呢,不是马上月初了吗。”

“哦哦,这样啊,月赛吗。”

“对,店长托我问你去不去。”

“这样啊。那我去吧。还是以往的时间吗?”

看着友人点头,夜知七月快速在脑内规划明天的计划。在他决定好的瞬间,一道雷鸣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什么时候起空中堆积了厚厚的乌云,隐约可见里面雷云中若隐若现的闪电。

“呀,糟糕,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呢,七月我先走了。”

友人急忙的把书包从夜知七月的自行车车筐中拿出来,丢下一句‘那我先走了’后就离开了。

“唔,没带雨衣,看来得骑快点了。”

夜知七月说着将兜帽拉了下来,骑着电单车在街道上奔驰。

在他刚刚骑出两步的瞬间,又是一道雷霆,雷霆重重的劈在市人民医院的急救楼上。

“今天的天气好怪……不过医院有避雷针应该没事。”

喃喃自语着,夜知七月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回来了。”

夜知七月将房门打开,从客厅中传出几句日本动画片里的声响,走进客厅里视野被乱七八糟的零食包装袋塞满。

“啊啊真是的,和纱,我说过吃完的零食包装袋不能随便乱扔的吧,还有是哪里来的钱买的这么多零食啊!”

从沙发上探出一个脑袋,一名少女浑身裹在毛巾被里看着夜知七月,鸦桦和纱撇头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说道:

“用这张卡里的钱买的哦。”

“这是我们这一个暑假的生活费啊!是吃饭和其它一些必要事项需要的时候用的,不是给你买零食用的啊!而且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啊!?”

“啊?可是妈妈说这里面的钱我可以拿去随便买零食吃啊。顺便密码也是妈妈给的。”

夜知七月痛苦的扶着额头。

“啊啊……够了……我去洗澡了。”

“去吧,顺带一提今天没热水,热水器坏了。”

“没差,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么热的天洗热水澡。“

夜知七月说着进入浴室,把衣服脱下堆到一旁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浴室门打开一道缝隙对外面说。

“对了和纱,明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了解~”

鸦桦和纱对此做出的回应。

听着从客厅传出的音响,夜知七月扶着额头走到花洒下。

等看到夜见七月房间的灯关上以后,鸦桦和纱把电视机关掉回到自己房间。

开启自己心爱的本子后鸦桦和纱娴熟的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密码后,笔记本从待机页面解放,从原来的图案转变到一款聊天软件的页面。

鸦桦和纱检查了一下邮箱,从里面找出了一封刚刚发过来的邮件,发件人的昵称是Sarah,将附件的Word文档打开后是一些文字,上面记录着莎拉认为可能是Master的角色。

“久慈川千枝……魔法家族久慈川第九任家主,有着水与地的双重属性…..在一年前四处搜寻圣遗物看来是要参战了;宫小路樱花,宫小路家主的女儿,继承了5%的魔术刻印,宫小路家的家主也是拼命呢,让自己没多少刻印继承的女儿参加圣杯战争也真是舍得;约书亚·萨鲁法尔·欧特玛雅,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从他半年前的交易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要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了,这也是个棘手的人啊。“

鸦桦和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一条姜糖塞进嘴里。

“和纱,很吵呢。”

夜见七月的声音从墙壁后面传来。

“目前为止就搜集到三个人的信息么……算了。明天还有召唤的准备,今天就早点休息好了。”

这么想着的鸦桦和纱躺倒在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从结论上来说,同大多数人一样,七宮阳太也是个典型的双面人。

在白天,戴着名为正常人的面具,等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时,七宮阳太便露出了他的本性。

夜晚的街道是他的狩猎场,每一个在夜晚走动的人都是他的猎物。

而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一名因为加班晚归的成年男性。

“老婆,你听我说,今天我们公司加班,不是你想的那样。”

被视为目标的男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街道上穿过,七宮阳太躲在一旁的阴影中看着自己的猎物,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说道。

“上,吃了他。Assassin。”

黑夜的灯光在这一刻更加黯淡,周围的摄像头在这一刻蒙上了一层阴影,戳瞎了黑暗中的眼睛后在以夜晚为舞台的背景中一名少女在披着奇异的棕色长衣在灯光的点缀下出现。看着就可以惹人怜爱的少女脸庞有着一头灰白色的头发,但从灰白色的头发中露出了两只褐色的‘角’述说着少女不是人类的事实。

少女看起来稍有些稚气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人偶娃娃一样的她谁都没察觉的时候出现在男人回家的道路中间,淡漠地注视着男人。

因为赶路匆忙行走的男人当然没注意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女,甚至连周围的光线变暗了都没注意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迎面撞上这名少女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抱歉。”

男人下意识的做出道歉后想要继续踏上回家的路,但他的命运在撞上少女身上时就已经决定了。

如果他稍微注意到少女异人的外表对此产生恐惧,当下转身逃走的话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出现了吧,但也只是或许的事情。

在男人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当男人一脚踏在地面上的瞬间,以男人所在位置为中心一个直径有三米的洞穴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洞穴里充满着墨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让男人在落下来的瞬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死去了,在男人碰触到这些液体的瞬间墨绿色液体就已经开始了分解肉体并转换为魔力的工序,男人的肉体和血液被分解为魔力并供给给洞穴的主人,在转眼间洞穴里只剩下一具穿着衣物的骨架和一些类似于身份证、手机这些不能分解成魔力的物品像是小船一般漂浮在墨绿色的液体上。

见到这一幕的七宮阳太从阴影中步出,将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后把少女像是恋人一般从背后抱住。

“吃饱了吗?Assassin。”

少女正是以Assassin职阶显现出来的英灵,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最早降临的Servant。

倚缩在七宮阳太怀中,少女摇了摇头,像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是吗,那我们走吧,寻找下一个猎物。”

“不必了。Master。如果现在吃饱的话,就没有胃口再去吃明天的大餐了。”

少女打了个响指,之前将男人吞噬的落穴眨眼间便已经消失,空旷的街道成为了男人的坟墓,只剩下他未被‘消化’的部分残留了下来。

“说的也是,那就等到了明天再好好享用一顿吧,Assassin。”

“是。Master。”

在抱着少女的七城阳太右手上,同样有着三道红色的花纹,似乎是已经沉溺在明天的狂宴中,七宮阳太舔了舔嘴唇。

当太阳重新升起时,一架从上海飞往海口的航班抵达了机场。

穿着和服的宫小路樱花在过往行人诧异的目光下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经过一年的锻炼,宫小路樱花身上关于痛觉的神经已经不起作用,宫小路樱花感觉不到疼痛。这并不是锻炼带来的恩惠,而是如果不切断自己痛觉的神经宫小路樱花根本没法从这一年的锻炼里坚持下来。

宫小路橘是守信的,在女儿真的坚持住一年的魔术锻炼后将家族继承的百分之五的魔术刻印赐予了宫小路樱花,并且花费了极高的代价从国外购入了能召唤最强英灵的圣遗物交给了宫小路樱花。

宫小路樱花此时拉着的行李箱里沉睡着一面古镜。

凭借着这个,自己应该可以召唤出相当强的英灵吧。

宫小路樱花想着,逐渐和周围的人潮融为一体。

“我出门了。”

虽然没有人回复,久慈川千枝还是习惯在出门的时候说这么一句话。

是对逝去之物的怀念吗,还是习惯后的自然?久慈川千枝并没有头绪。

将准备好的圣遗物重新塞进一个行李箱内,在稍早之前已经托往海口,接下来只需要自己也过去就好了,这也是久慈川千枝出门的原因。

从香港到广州,然后坐船去海口的话会需要至少大半天的时间,虽然乘坐飞机如果被别的Master知道自己行踪的话危险度会比较高,但为了更高效率的去做准备久慈川千枝还是登上了飞机的阶梯。

布置了三道简易的结界后久慈川千枝靠在座椅上陷入沉睡。

海口的上空,在地下的人无法看到的空中,一架黑色的四翼飞行器正按照设定好的航线在海口市上空徘徊;腹部的‘眼睛’扫视着地面上的一举一动并将这些图片实时传达到主人那里。

略显邋遢的房间中,鸦桦和纱躺在堆满衣物的床上注视着电脑上Outlook传达回来的画像。

因为家里没人,夜知七月在稍早的时候说了声我出门了就已经出去了,鸦桦和纱可以毫无顾忌的把一些不能给其他人看到的东西拿出来。

其中就包括那架Outlook。在一段时间的编程结束后Outlook顺利起飞,并成功按照软件设定好的轨道在空中巡航,它成为了鸦桦和纱的第三只眼睛,代替鸦桦和纱注视着整个海口的一举一动。

“宫小路樱花于今早抵达了海口,这些传统的魔术师果然对Outlook的观测不会有任何想法呢。”

鸦桦和纱嘟囔着敲打了几下键盘,一封标题为‘已准备好’的邮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莎拉已经准备好了呢,那我也开始行动吧。”

说着,鸦桦和纱点了几下鼠标让笔记本重新回到休眠状态后挑了身白色礼裙走出了大门。

此时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叫了个出租车到了昨天去的废弃大楼旁的地方后鸦桦和纱快步走到大楼内,在步入大楼的瞬间鸦桦和纱感受到一股被人从头到尾扫描一遍的感觉,但她随后就想到这是莎拉为了一会儿的仪式特地帮她展开的结界。

因为预订拆除早已搬的空无一物的大楼内,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在那等候。

莎拉在鸦桦和纱到来前已经画好了魔法阵,此时正进行最后检查的步骤,当她检查完三遍确认魔法阵没有一点缺陷后对刚刚到的鸦桦和纱点了点头。

在莎拉的注视下,鸦桦和纱将鳞片放到了临时作为祭坛的一块宝石上,这样准备就完成了。

“莎拉,我开始了。”

“是,祝大小姐武运昌隆。”

莎拉对着鸦桦和纱敬了一礼后退到一旁,鸦桦和纱举起右手开始了最后的仪式。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

继承的魔术刻印运作起来,酥痒并带着些许疼痛的感觉传遍全身,鸦桦和纱抿着嘴唇继续咏唱咒文。

与此同时,像是偶然,又仿佛是必然般,海口的另外几个角落同时开始了圣杯召唤的仪式。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中释放,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吧——”

魔术刻印带来的疼痛进一步加大,鸦桦和纱将意识抛到一边,使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具只知道咏唱咒文的机器,地上的魔法阵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空间,鸦桦和纱伸直右手对着魔法阵开始了最后的咒文咏唱。

“——宣告,汝之身在吾之下,吾之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从此理,则答之。与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

在这个瞬间,鸦桦和纱突然想到了,最大限度利用自己魔力的办法。

那就是。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侍奉吾身,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乃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通过加入两段咒文,将所召唤而来的Servant贬为Berserker的阶级,虽然这么做会使召唤而来的Servant丧失理智和大部分宝具,但却能最大限度的加强Servant的数值,为了弥补自己身为魔术师方面的不足,鸦桦和纱决定将自己作为肉鼎,将自己的魔力全部化为Servant的食粮。

“灵魂之窗将要打开,以附于永恒之枪的龙蛇,奏响玉碎之声吧!自抑制之轮前来此处,天秤的守护者——!”

结束咏唱的瞬间,鸦桦和纱感到身体里流动的魔力已经加速到了极限,终于,魔法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了起来,从魔法阵中滔滔不断溢出的光芒中,一条全身裹着黑雾的巨龙屹立在其中。

就这样,在Master们的祷告下,夙愿终于传达到了他们身边。

脱离了凡世,拥有超常力量,来自被抑制神力的御座,无数人梦想所编制的英灵们在这一刻同时降临到了大地上。

由彼方而来,降临于凡世的传说中的幻影被旋风和闪电包裹着的。

全身的魔力被吞噬一空,鸦桦和纱虚弱的坐在地上。虽说如此,但她的目标达成了。

魔力涌动卷起的乌云在这栋建筑物上空凝聚,一道道黑色的电光游走于其中。

鸦桦和纱在莎拉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从周围挂起的风吹起了鸦桦和纱的裙摆,在魔法阵的中央,被从遥远的英灵之座召唤而来的巨龙抬起头用那像是蛇一样的红瞳盯视着鸦桦和纱,伴随着嚓啦的声响从巨龙的身体两侧伸出两只翅膀,像是在判断自己的状态般巨龙轻轻扇动双翼,但即使是这样的细微动作也在周围刮起了狂风。

之后,在重新回归黑暗的房间中,听见有人用凛冽的声音说道。

“试问,汝,就是吾的Master吗?”

至此,七名Master与Servant,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惜摧毁别人的梦想所展开的厮杀展开开端。

圣杯之内于此时传出了低语。

“互相竞争……互相残杀…….互相践踏吧……用烈火燃烧一切……用炼狱浇灌一切…….当世间被罪恶吞噬时,我将以炼狱之炎净化一切。”

以不知是谁的低语为落幕,圣杯的狂宴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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