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宴的初夜

作者:鸦桦和纱 更新时间:2016/4/21 21:27:23 字数:14229

1

夜见七月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虽然从影视作品中知道所谓魔术师的存在,但在夜见七月的理解中,魔术师只是利用障眼法做出令人惊叹的表演,不管是将人关进箱子里插进刀刃,或者是把撕烂的现钞回复原样,归根结底只是有准备的魔术表演罢了。至于更加奇幻的动画作品中那些抬手就能飞出火球的魔法的魔法师,则是无稽之谈。

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夜见七月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眼前的异景又要如何解释呢?

夜见七月抱着腹部有一个狰狞伤口的少女背靠着墙壁,在他面前是一头全身缠绕着紫色火焰的雄狮,在这头雄狮上骑乘着一名少女。少女亚麻色的长发用皮筋编成的辫子垂在脑后,一只手扶着雄狮的同时另一只手抓着一根法杖。

真是超现实的景象,如果不是从抱着的少女伤口里不断流出的血液,夜见七月恐怕会觉得自己梦游了,但从少女伤口流出的血液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这是现实。

事情拉回稍早之前。

虽然已经和鸦桦和纱打过招呼,但从鸦桦和纱还朦胧着的眼神来看应该还处于刚睡醒大脑正在开机作业的状态,夜见七月认为她并没听到自己说的‘我出门了,晚上你自己吃吧’的消息,索性写在纸条上和一张20块钱的纸币一同压在台灯下。

之后夜见七月就出门了,去了离家最近的卡店和友人一同参加卡店每个月举行一次的月赛,出人意料的好运使得他百战百胜,最后斩杀了上次月赛的冠军领到作为本次比赛冠军奖品的一盒909,再之后又是奇迹般的抽出了需要的东西后夜见七月开心的走上回家的路。

一边和友人聊天一边推着载满战利品的自行车,在经过人民医院的时候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看到一只巨大的龙从空中掠过。龙通身被奇怪的黑雾缠绕,而在黑雾若隐若现的缝隙中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女孩——身为自己表妹的鸦桦和纱骑乘在龙的脖颈处,在好奇心的指引下夜见七月骑着自行车好不容易跟上黑龙。载着自己表妹的黑龙在海南大学的东门处降落,紧接着看到一名披着自己仿佛在哪看过的奇怪衣衫的女性手持一把大约有一米的长剑和黑色巨龙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女性的长剑往黑龙砍去被黑龙坚硬的鳞片挡下,黑龙的尾巴向女性甩去女性漂亮的一个后空翻躲开并用弓箭制止了黑龙的后续攻击。

双方仿佛约好了一样停下,跟自己表妹鸦桦和纱有着相同外表——或者说就是同一个人——的少女从龙身上下来,然后用熟悉的声音开口道

“我问你,你是这次被圣杯所召唤出来的七名Servant之一吗?从你的武器来看应该是Saber或者Archer的其中一人吧,你是谁?”

女性显然不会对此做出回应,而是用低沉的嗓音开口了。

“你威胁到了我的Master,身为守护者的我与你交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守护者?新的职阶吗?还有你所谓的威胁到了你的Master——每个参加了圣杯战争的人都会威胁到吧?为什么只对我展开攻击?”

对于这次的问题,女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将手中的剑举起用凛然的眼神看着少女和黑龙。

“是吗,那么。杀了她,Berserker。”

听到少女的指令,黑色巨龙——Berserker——在地面奔跑起来,眨眼间便已冲到女性面前挥下龙爪,自称为守护者的女性将手中的长剑抬起在龙爪即将刺穿那张美丽的脸蛋时挡住,之后守护者一个膝踢踹在Berserker的手臂关节处,在龙爪荡起的瞬间将手中的长剑斩下。

但这次长剑连Berserker的鳞片都没碰到,Berserker的双翼并不是摆设,在长剑挥舞的时候刮起暴风,在风压稍微阻挡住长剑挥击的瞬间龙尾重重甩在守护者腹部将其击飞出去,接着展开双翼向着守护者冲过去。

只有在影视作品里才可能出现的战斗使夜见七月在好奇心的蛊惑下躲在一旁观看,但就夜见七月来看,这次战斗对守护者是不利的,长剑对被称为Berserker的巨龙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而巨龙两只前爪和龙尾都可以对守护者造成相当重的损伤,并且守护者背上所背着的长弓在这种近身战中很难使出。

但时态往往出乎意料,在巨龙展开双翼宛若黑色流星般撞向守护者时,从守护者被后伸开一双鹰翼,在空中使身体停下来的同时守护者漂亮的运用背后的弓射出二连击,二连击击中Berserker的双翼将其击落在地,之后守护者用像是猎鹰捕杀兔子的技巧飞在空中,一边运用弓箭牵制Berserker一边四处搜寻着什么。

会是搜寻什么呢,夜见七月躲在一旁心想,突然想到从Berserker身上下来的少女,莫非是知道少女是Berserker的Master而想擒贼先擒王吗。

正当夜见七月躲在一旁大树下观看时,从后面突然传出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真是……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转过身去,鸦桦和纱抱着双臂用像是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盯着夜见七月。

2

鸦桦和纱的心很累。

字面意义上的心累。

刚刚结束圣杯召唤后体内魔力接近清零,虽然召唤出了超过想像的强力Servant是一见很开心的事情,但浑身魔力透支而带来的疲劳感却使鸦桦和纱提不起庆祝的心情,将事后的善后工作推给莎拉,让Berserker灵体化后鸦桦和纱拖着疲倦的步伐走下阶梯,接着一支弓箭射在一旁的柱子上,弓箭上牵扯着魔力的痕迹,似乎是一支邀请函一样。

鸦桦和纱虽然想不管这支弓箭,但既然对方会对自己做出攻击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隐藏的威胁才是上策,心中作出决定后鸦桦和纱让Berserker显现,乘坐在Berserker身上尽可能恢复魔力的同时向着弓箭上附着的无形锁链的彼端飞去,最终在海南大学的东门找到了弓箭主人——一个女人,

从女人的样子就能看出她不是凡人。戴着一个鹰头看不出她的表情,穿着一件露出肚子的连衣裙的她背后背着一把银色的长弓——可能就是她的宝具吧——站在湖边静静注视着鸦桦和纱。

战火就此开始,女人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长剑向着鸦桦和纱和骑坐的Berserker冲去,因为背着鸦桦和纱使得Berserker的反应晚了半拍但所幸Berserker的厚实龙鳞抗住了这一剑,粗壮的龙尾被女人躲开,两支弓箭将Berserker后续的攻击打断,双方像是约好一般同时停下动作,察觉到这是交涉时机的鸦桦和纱从Berserker身上下来。

短暂的交涉后鸦桦和纱察觉到对方没有交涉的念头,而是单纯的调整状态而采取的行动后鸦桦和纱发出了指令,听到指令后的Berserker对自称守护者的女人发起攻击,虽然很想近距离观赏Servant之间的战斗,但鸦桦和纱清楚的明白不会任何支援魔法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添乱,手上没有操纵杆一时半会儿也忘了自己可以用脑电波直接操控Outlook这件事后,鸦桦和纱趁机两名Servant火热交战时脱出战圈范围寻找守护者的Master。

但是却发现了出乎意料的人。

虽然没有Outlook的帮忙,但鸦桦和纱还是看到成为战场的海南大学周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躲藏在一旁,想着不会吧的鸦桦和纱偷偷的从旁边绕了过去,结果不会吧的糟糕预感预测成功。

对着自己名义上的表哥,鸦桦和纱开口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夜见七月转过头,看到鸦桦和纱用一副仿佛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是的,白痴吗,遇到这种事情还会特地跟过来的白痴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在夜见七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鸦桦和纱对其发动了语音攻击。

回过神来的夜见七月立即对其作出反击:“你才是吧,什么‘杀了他,Berserker’,虽然在家里看你一直在看动画片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中二,还有白痴白痴的吵死了,小学生吗。”

“你居然还听见了吗。”

预料之外的不幸让鸦桦和纱身体僵直。

“当然听见了啊,我又不聋,还什么‘从你的武器来看应该是Saber或Archer的其中一人吧’……你是中二病患者吗?”

听着夜见七月用奇怪的嗓音模仿的语句,鸦桦和纱的脸涨的通红,然后一拳打在夜见七月脸上。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为什么会跟过来啊!?”

“因为在回家路上看到你在那龙身上啊,比起这个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跟过来了吗!?你是猫吗?!”

“当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鸦桦和纱扶着额头,嘴边一声轻微的‘还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当她想要解释现在的情况时才想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Time,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看到守护者将手中的弓箭拉满对准自己。

下意识的反射动作让鸦桦和纱抱住夜见七月向一旁扑倒,从守护者的神弓中射出的弓箭像是战车炮弹般将作为躲藏掩体的大树整个吹飞,鸦桦和纱拉住夜见七月跑了起来。

“喂喂!?什么情况?”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拦住她,Berserker!”

听到鸦桦和纱指示的Berserker展开双翼和守护者在空中缠斗起来,趁两名Servant战斗的时候鸦桦和纱把夜见七月手拉住往跑去。受魔术的恩惠强化后的手臂可以让她轻松拉起夜见七月,两人跑了十几分钟最后在一栋教学楼下停住脚步。

鸦桦和纱喘着粗气拉着夜见七月靠着墙壁,如果不是墙壁支撑着自己已经倒下了吧,鸦桦和纱想着扶住作为救命稻草的墙壁。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鸦桦和纱缓过劲来,将有关圣杯战争和自己是魔术师的事情说了出来。

“哈?万能的许愿机?会有那种事情吗?”

“从家里的古籍和我父母的话来看是有的,名为圣杯的奇迹,万能的许愿机。”

“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我说什么就能实现什么,比如说让我成为欧洲人之类的。”

“应该可以吧,比如把你脸上这些黑皮去掉然后给你换成白皮让你成为一只白皮猴子什么的。”

“怎么可能嘛,这种事情是假的吧,不可能会有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东西的,还有魔术师是什么鬼啊?打个响指放出火球什么的吗?”

“那是可以做到的啦……虽然我不会。”

鸦桦和纱拉着夜见七月的手走进教学楼里,锁着的大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像是约会似的,两人穿梭在走廊过道上。

“我啊……虽然是魔术师,但实际上我只会一些最基础的魔法。像是你说的打个响指就能放出火焰什么的,我是不会的。”

“欸?为什么,一般来说不是经常有吗,魔术师随便一伸手放出火球什么的。”

“那个啊……如果没发生那些事我一直进行魔术锻炼的话是可以的。七月,你知道我之所以寄住在这边的理由吗?”

夜见七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记得老妈说……好像是因为你父母出差了然后让我爸妈照顾你到18岁什么的?”

“莎拉是这么编的吗……实际上,我父母,已经去世了哦。”

“哈?”

“好像是因为魔术实验失败产生的不幸,我父母和我的几个弟弟妹妹一起在吞噬了鸦桦家本宅的大火中丧命了,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当时我被莎拉——我的专属女仆——带到外面玩逃过了一劫,大火虽然很快就扑灭了,但我父母和弟弟妹妹们永远留在了那里。因为是意外,我父母在这之前只教会了我部分魔术,家传的秘术和魔术刻印都来不及给我就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啪,鸦桦和纱一脚把一块小石子踢飞出去。

“后来还好,我父母的好朋友,从小就很照顾我的一个叔叔。记得名字是叫约书亚·欧特玛雅什么的人吧——他可是很厉害的魔术师喔。他收留了我,教给我一些魔术的同时和魔术协会的人做出交涉,让他们把我父母身上百分之二十的魔术刻印给了我——植入这些魔术刻印时的痛苦真是到现在也不会忘却——并且还帮我保留住了鸦桦家的全部财产。”

“全部财产……很多吗?”

“多到可以买下整个海口的程度,不过那些钱在我18岁之前由我的女仆所保管。我则是在经过一些锻炼后——记得是十岁吧——到了你家,然后就和你生活在一起。不过有一点没骗你,我确实是你的远亲表妹,夜见家本来就是从鸦桦中分散出去的。”

“那我的父母也是魔术师咯?”

“不,夜见家的魔术继承在几代前就已经中断了,虽然在你体内还留着几条封闭了的魔术回路但和这个无关。总之虽然已经中断了魔术传承但夜见家和鸦桦家依旧有着往来。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莎拉和你的父母经过交涉将我寄养给你们家。”

说着,鸦桦和纱逐渐拉开步伐,和夜见七月拉开一段距离后说道。

“总之,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但是别再深入进来了。回家去然后把这一切忘掉,我一会儿就会回来。”

说完鸦桦和纱转身准备离去,夜见七月不知道该说什么茫然地呆在原地,突然看到鸦桦和纱回过身来,大声说了一句:“快躲开!”

看着大脑当机的夜见七月还没反应过来,鸦桦和纱咋了咋舌,在魔术的恩惠下奔跑起来的身体在那个到达之前将夜见七月用力推开,夜见七月被鸦桦和纱推出去几米重重撞在一面墙上。夜见七月揉着头爬起来埋怨道:

“喂喂,干什么啊,很痛的……”

夜见七月的埋怨还没说完,在他眼里出现了估计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

鸦桦和纱站在他原来站着的位子,从鸦桦和纱的腹部——大概是十二指肠附近的位置被一杆通体金灿灿的长枪穿透,看起来就很锋利的利器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这杆长枪从鸦桦和纱背面穿了过去,锋利的枪尖上还沾着少女的血液。

朝着鸦桦和纱身后看去,一个骑士站在鸦桦和纱身后。右手的延长线上抓着一杆长枪,而这把枪正是将鸦桦和纱腹部打了个对穿的枪,骑士将枪抽回,被刺穿的血管在失去凶器的堵塞后将鲜红的血液宛若泉水一般喷发出来。

“喂?和纱!?”

鸦桦和纱缓缓倒下,夜见七月将鸦桦和纱在彻底倒在地面前扶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夜见七月接触到的瞬间,鸦桦和纱的出血量似乎减少了很多。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夜见七月发出了疑问。

3

Berserker和守护者的交战依然在继续。

虽说从筋力上来说,Berserker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守护者的动作却要比Berserker迅捷许多,在Berserker挥舞着龙爪时守护者总能比它更快的挥舞长剑挡下龙爪,当Berserker甩出龙尾时守护者就会一脚踢在龙尾上接着Berserker的力量倒飞出去拉开距离的同时拿出弓射出弓箭。

但是,缠绕着Berserker的黑雾却让本应命中的弓箭产生偏离,明明应该是击中Berserker头部的弓箭却在黑雾的作用下偏离出去在一旁的地面上引发爆炸。

诅咒的宝具吗,守护者心想着将弓举起。这一次她说出了弓的真名。

以真名将宝具解放,让其发挥出自己最强的能力。

“觉醒吧,Goddess Bow!!”

在这段话的作用下,守护者手中的长弓外表发生了变化,原本银色的外表被一层蓝光覆盖,外表也缩短了许多,从之前的长弓变成了游戏里复合弓般外表的短弓。守护者双腿平行站在地面上,手中的弓拉到最大,一支由光形成的‘箭’对准了Berserker。

然后射了出去。

旋转着射出的光之箭矢一闪而没,这一次Berserker身上缠绕着的黑雾没有任何效果,光之箭矢射穿了一直缠绕在Berserker身边的黑雾,强大的力量直接将Berserker坚硬的龙鳞射穿,堪比现代巡洋导弹的威力将Berserker一只龙臂炸飞,从Berserker庞大的伤口处流出许多黑色的血液。

“和我想的一样”守护者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主动开口,虽然对方是没有理智的Berserker“你身边缠绕着的黑雾也是宝具,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可以将飞行道具的命中率降到最低的诅咒吧。可惜。我的这把弓——矢月并不会受到影响。”

守护者并没注意到,在短暂的瞬间,从Berserker的伤口中弥漫出的黑雾悄悄的缠绕在她身上,然后一闪而没钻入了她的身体中。

赫赫赫赫,夜晚的空中响起难听的笑声,Berserker腥红的瞳孔注视着守护者,像是蛇在盯着青蛙的眼神让守护者感到了不安,Berserker的嘴巴咧开一条缝,仿佛是在嘲笑着守护者般的眼神让守护者握着圣弓想要再次狙击。但在这时突然的变化让守护者内心出现了动摇,从Berserker被守护者的宝具炸飞的断臂处突然长出一只新的手臂,像是蜥蜴再生自己的尾巴一般迅速的长了出来。

“骗人的吧……这样的再生力。”

紧接着守护者看到,Berserker的嘴张开,龙口对着守护者喷发出了黑雾。

由于并没想到过Berserker有着远程攻击能力,守护者被Berserker的吐息直面击中,接着感受到自己身体突然变得虚弱起来。Berserker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如同长枪一样的龙尾尖端仿佛回敬一般将守护者的右臂击断,守护者左手拿起长剑用鹰翼浮在半空,显而易见的守护者没有Berserker那么变态的再生能力,正当她想着因为大意使局势变得不妙时,本应追击过来的Berserker在空中停下,接着化为黑雾消失了。

“灵体化吗走了吗……”守护者握着断臂喃喃自语:“居然会在战斗中大意…..”

诅咒着自己的大意,守护者在随后灵体化,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另一边,夜晚的走廊上夜见七月不知所措的抱着鸦桦和纱的身体。

“和……和纱?骗人的吧……这是骗人的吧?醒醒啊喂。”

“我说啊,在关心女朋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看看周围呢?”

陌生的女人声音回荡在走廊里,虽然很想脱口而出‘她才不是我的女朋友’这种话,但这个声音说的没错,夜见七月回过神来警惕着观察四周。

一名他从没见过的女人穿着短裙站在离他有十几米的地方,而在那个女人旁站着一个骑士。

骑士穿着银灰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柄长枪,应该就是刚刚刺穿鸦桦和纱的枪吧,金黄色的枪尖上还残留着几滴鲜血。

从鸦桦和纱之前的描述中,夜见七月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Lancer……和Lancer的Master?…..”

“回答正确,本来想先把无关者杀了然后再将那孩子逼入绝境玩一会儿再杀掉的,不过看来已经没必要了。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的名字叫久慈川千枝,和你怀里的女孩一样,同样是这场名为圣杯战争的宴会的参加者。这是我的Servant,你也说句话如何?”

银灰色的骑士没有做出回应。

“是吗,看来是相当不喜欢说话的英灵呢…..看着将死之人也不肯吐露一言么。”

女人低语着手指划过骑士的铠甲,将鸦桦和纱的血液收集起来后举起右手,在她的食指尖端,一条像是由血液凝成的细箭对准了夜见七月。

“用那孩子的血液做成的弓箭,死吧。”

久慈川千枝说着将细箭射了出去。

自己要死了吗,夜见七月想着。

和纱把自己推开的理由究竟是因为什么,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如果把自己扔着不管离开的话和纱应该已经逃走了吧。

夜见七月抱住鸦桦和纱想着,各种事情像是回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掠过。然后在连他都没注意到的瞬间。

从夜见七月的身体中亮起了几条奇怪的回路,从心脏为起点的这些回路布满了他全身,最后聚集在他的右手上,一个就像是缠在一起的三条蛇的花纹亮起,连接到了现世所到达不了的彼岸。

自己死了吗?夜见七月问着自己。

紧紧抱着鸦桦和纱,和鸦桦和纱已经有点冰冷了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肌肤还有感觉,从这一点来看,自己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夜见七月感觉很奇怪,从那个叫久慈川千枝的女魔法师来看,自己应该挡不下也躲不开那支箭——事实上从未做过锻炼的他确实无法躲开那支奇异的箭矢——已经被刺穿了身体的哪个部位就此死亡了才对。

夜见七月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头狮子。

一头紫色的雄狮,凛然的站在前方。在雄狮身上骑乘着一名少女,少女手中拿着一根尖端闪烁着闪电的法杖,像是女武神一般的她泰然自若的骑在这头紫色的雄狮上。

雄狮的右肩上插着一支箭,女魔术师用鸦桦和纱的血制作的凶器,本应将夜见七月杀死的箭矢被雄狮用身子拦下。

这一刻仿佛时间被停止一样,没有人有任何动作。接着在这周围寂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夜晚中,骑乘在雄狮身上的少女转过身看着夜见七月,然后用动听的嗓音开口了。

“试问,将妾身以Rider的职阶召唤出来,渴求妾身帮助的,就是你吗?”

虽然听不懂少女所询问的意思,但夜见七月遵从了本能点了点头。

“我可以询问你的名字吗?”

少女问道,夜见七月没有别的选择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听完以后少女转过身去,将手中尖枪对准了久慈川千枝和银灰色的骑士。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Master了。这里由我来应付,Master找个安全的地方观战吧。”

“我该怎么称呼你?”

虽然知道不是时候,但夜见七月还是做出了询问。

“称呼吗,我想想哦……那就叫我蕾拉好了,Lara。”

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名字,知道已经没有询问时间的夜见七月将鸦桦和纱公主抱了起来,接着转身奔跑。

“别想逃。”

面对久慈川千枝一口气射出的十发和之前类似的‘箭’,蕾拉不屑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长枪一挑,从枪尖周围卷起的火焰将箭吞噬。

“啧,果然是Servant呢。以我现在的实力来看应付不了……Lancer,她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面对久慈川千枝的疑问,银灰色的骑士虽然没口头回答但是以肢体语言做出了回应。

“可我跟Master保证了把你们俩都拦下来了呢。”

“哦?你试试看啊。”

久慈川千枝挑衅的瞬间,蕾拉骑乘着雄狮发起冲锋,仿若流星一般冲向久慈川千枝,但是——

利器碰撞在一旁的声响,银灰色的骑士用手中的枪挡下了蕾拉的攻击。

“怎么可能!居然挡下了我和火狮的冲刺!”

在蕾拉惊讶的瞬间,Lancer的大手一把向她抓来。

面对着在眼前放大的手Rider发出怒吼:

“以为会这么容易吗,虽然我确实小看你了,但也别太小看我啊——”

与蕾拉心灵链接在一起的伙伴随着蕾拉的怒吼做出反应,狮爪拍在Lancer的铠甲上留下一道伤痕,蕾拉则趁机从雄狮身上翻下来,之后长枪在Lancer灰白的胸甲上划出一道火花。

“这铠甲也是宝具吗?居然会这么硬,那么——”

Rider在一瞬间做出判断,手中的长枪在一瞬间改变了样貌,枪尖上长出几道尖锐的刺,整个枪尖仿佛电锯般高速运作,电锯比刀更容易切割东西。将变成电锯般的枪尖对准Rider,Rider刺出手中的长枪枪尖刮到Lancer的铠甲上,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噪音Lancer腰部的铠甲被电锯般的枪尖割开一个口子,察觉到这是机会的瞬间Rider将魔力放射出去,紫色的火焰从枪尖释放出去。

但Rider的动作就此停止,骑士只用了一个动作就化解了自己的危机,Lancer抬起右脚狠狠踹在Rider的肚子上,虽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枪柄抽回来挡住了直踢,但Lancer强劲的踢劲还是把Rider踹飞出去。接着Lancer将手中的长枪倒过来,当做投枪对着Rider扔了出去。如果被命中战斗就有结果了吧,但既然是英灵就不会有省油的灯,火狮眼见自己主人受到危险,奋力往半空一跃将Lancer的长枪撞飞出去,Rider借这个机会在半空稳定住了身形,火狮的身影逐渐消失,并不是被Lancer杀死,而是Rider凭借战斗意识决定了更为适合的灵兽伙伴。

“Ritual Beast Ulti- Cannahawk。”

在半空Rider的身下出现了一只巨鹰,Rider稳稳地坐在巨鹰背上。巨鹰仿佛是雷电的具现化一般,美丽的身形上披着一件漆黑的战甲,巨鹰的周围游走着与巨鹰同色的电流,将手中的缰绳抓住,Rider把枪尖对准Lancer准备再战时,Rider凭借良好的眼神看到了在不远处自己的Master即将面临到的危险

为了以最快的时间赶到Master身边,Rider解放了自己的宝具。

“Ritual Beast Ambush!!!”

巨鹰周边的雷电一瞬间增加,载着身为骑手的蕾拉向着Master所在之处冲刺过去。

4

夜见七月抱着鸦桦和纱倒在墙边大口喘气,本来就运动神经就不太好的他本来就跑的不快,虽然多多少少跑出了一些距离但还是坚持不住,背靠墙边休息了起来。

想起鸦桦和纱的出血量夜见七月不禁头疼起来,在那种伤口下应该活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是因为代替自己才受到这种伤后比起头疼更多的是自责,如果自己在听到鸦桦和纱喊出危险的瞬间马上做出回应,或者自己没有受到好奇心的蛊惑跟着Berserker和鸦桦和纱到这边的话鸦桦和纱的处境应该没现在这么危险了吧。

将鸦桦和纱平放在地面上,趁现在名为Lara的少女拦住那个女魔法师和她的Servant的时候给鸦桦和纱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自己随身携带着绷带真是万幸。

再之后,实在跑不动的夜见七月就这样抱着鸦桦和纱靠在墙边休息起来。

“呐,和纱,你知道吗。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和朋友聊到了你的事情。说什么爸妈不在可以玩一些类似H GAME的事情……怎么可能嘛……就算是远亲表妹也是妹妹嘛。”

夜晚的教学楼传出夜见七月的低语。

“然后啊……我今天去卡店比赛,取得优胜了哦,这个月的奖品是一盒909……说了你也不懂吧。总之从奖品里开出来了许多好东西,应该可以请你吃一顿吧……如果一会儿回到家,明天我们去外面玩吧……总是家里蹲的身体会坏掉的啊……一起出去玩……我再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出去打打牌,一起吃饭什么的…….所以求你了快起来啊……”

在夜见七月低声祈祷的同时,教学楼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仆拉着行李箱走进其中。

“Suivi。”

低声念咏出咒文的同时,莎拉用怀里的宝石粉末在地上涂抹出一个奇怪的图形,在咒语完成的瞬间图形所在的地面上荡起一圈波纹。

事情得从几分钟前说起。

鸦桦和纱遇到了守护者并展开交锋,这一切都被正在善后处理的莎拉看在眼中,莎拉从一瞬间就判断出鸦桦和纱所召唤的Berserker数值在守护者上,获胜是迟早的事情。因此莎拉做出了决定,将这个当做鸦桦和纱的第一次实战训练。做出决定后莎拉在空中构筑了‘镜’观察着战圈的一举一动。

但夜见七月的出现扰乱了她的计划,再之后‘镜’中出现了Lancer的反应,察觉到不妙的莎拉从当做根据地的公寓中拿出一些东西后急忙奔往战场。鸦桦和纱体内被她父母埋下的魔术触发了,那个魔术是当鸦桦和纱受到致死的伤害时才会触发一次,可以将鸦桦和纱所受到的伤紧急止血的魔术,当那个魔术触发的时候身为监护人的莎拉也会有所反应,这一切都是事先做好的准备。

但就算是这样,放着重伤的鸦桦和纱不管不顾,鸦桦和纱也会死去的吧,莎拉在这样的心绪下急忙奔赴战场。

莎拉曾经是魔术师,而且是受到了封印指定的魔术师。在逃离的路上身受重伤的她被鸦桦家的上一任当家,也就是鸦桦和纱的父母捡到。在受到精心照料后莎拉从生死线边逃了过来,为了偿还这份人情,莎拉答应鸦桦和纱父母的请求——代替繁忙的鸦桦和纱父母,成为鸦桦和纱的女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直到鸦桦和纱18岁以后。

当时的鸦桦和纱只有三岁,在几年的共同生活中,虽然莎拉不愿意承认,但她对鸦桦和纱有了感情。

莎拉想着乱七八糟的往事,被月镜的魔术影响了的地面中映射出鸦桦和纱的身影。

莎拉停止了魔术,拉着行李箱向主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夜见七月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后抱着鸦桦和纱躲到一间漆黑的教室中,在他看来就算是魔术师也没有办法在这种状态下找到两人的位置。鸦桦和纱的伤口在之前休息的时候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用随身携带的绷带绕着伤口绑了几圈后好歹不会把血滴到地板上,在这之前不可思议的是明明被那种枪戳了一下但出血也就最开始拔出来的一下比较大,在不知不觉中从伤口处已经没有再出血。

魔术师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夜见七月拉了个椅子在教室门口坐下,当他想要再休息一会儿时从脑内传来一阵少女急促的呼喊声。

“Master,小心。”

夜见七月这次做出了反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先离开当前的位置总是没错的——当夜见七月做出这反应向后跳开的瞬间从上一层落下一支晶莹的箭矢,察觉到这是女魔术师做出的攻击,夜见七月把鸦桦和纱抱起冲开教室门准备冲出教室的瞬间一道冰墙将教室门吞噬,夜见七月狠狠撞在冰柱上。

“啊呀,别跑了嘛。简单快速没痛苦的死去不是蛮好的吗。”

从背后听见久慈川千枝的声音,夜见七月转过身去看到穿着奇特的女魔术师——久慈川千枝笑吟吟的看着他,因为打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中,久慈川千枝在出声提醒他的同时还伸出手上下摆动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嗨的招呼动作。

“别开玩笑了,谁会想就这么死去啊。”

“啊呀,是吗。不过可惜。你的生命已经到此为止了。”久慈川千枝的手指在空中勾画着轨迹,在空中显现出一个冰蓝色的线条构成的魔法阵,勾画完毕后久慈川千枝伸出手。

“那,再见啦。Diamond Dust Fusil。”

随着咒文,从魔法阵中喷射而出的是比之前的箭矢更大更粗,光是看就觉得拥有超常威力的冰之枪,深知自己无法躲开更不可能挡下的夜见七月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伴随砰的巨响,被坚冰牢牢固定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破开,久慈川千枝将冰之箭转移了目标往门的方向投了出去,但在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屏障前可以轻而易举破坏混凝土的冰之枪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在诧异自己的魔术没起到作用的时候久慈川千枝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从门的方向袭击过来的魔术弹,而来自脑海中Lancer传来的危险信号的让她顾不上反击往后跳了一步。

她的反应非常正确。从校舍半空直冲而下的Rider毫无阻挡的将三层天花板破坏,虽然宝具< Ritual Beast Ambush >的攻击没有直接击中久慈川千枝,但Rider枪尖上附带的雷霆释放出来的游电还是让久慈川千枝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环察觉到不妙的瞬间久慈川千枝对自己的Servant发出了指令,银灰色的骑士在久慈川千枝身旁显形,手中的豪枪枪尖点在半空拦下了Rider紧随其后的攻击,稍微将体内的伤势治愈,久慈川千枝环顾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间教室被人释放了结界魔术,久慈川千枝感觉着身体里的魔力被吸走,察觉不妙的她对Lancer做出了指示的同时甩出几根试管,试管中的液体在久慈川千枝魔术的作用下变成四头猎犬同时扑向Rider、夜见七月和鸦桦和纱,最后一头在两根试管液体作用下形成的比同伴稍大一头的则扑向门口。

“啧”门口传出女人的咋舌声,一个稍小的结界将魔术作成的猎犬包住,接着猎犬变成了一开始的样子。虽然只有一瞬间的阻碍但对久慈川千枝而言已经足够,从久慈川千枝袖子中释放出一团白雾,腐蚀性极强的白雾将墙壁一瞬间侵蚀出一个洞,银灰色的骑士将身为Master的久慈川千枝抱起,在使魔和烟雾的阻碍下Lancer以及久慈川千枝悄然退场。

“让她逃走了吗。”

从原先是大门的地方步入的,是一位身穿黑白女仆装的女性。径直穿过Rider走到夜见七月旁边,然后若无其事的将鸦桦和纱抱到怀里。

“您就是夜见家的少爷吗?”

“哈?我确实是夜见七月……我父母也没除了我之外的孩子。但是我不是什么夜见家的少爷啊。”

“是吗。那我改变一下称呼。你叫夜见七月是吧?”

“是……那个,您是?”

“啊,这么说来还没自我介绍”穿着女仆装的女性将鸦桦和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提起裙摆行了一礼:“我的名字叫莎拉,莎拉·萨茨奇。”

对于这个十几分钟前才刚刚听过的名字夜见七月还是有点印象的:“莎拉?莫非你是…….和纱的女仆?”

“是的,我是和纱大小姐的专属女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要慢慢谈,但显然不是应该在这种场合,能先让我在你家暂住一下吗?和纱大小姐的伤还需要找个地方处理。”

“啊,啊,好的。正好我父母不在,家里还有多余的空房。”

“是吗,那可真是帮了大忙。”

莎拉将鸦桦和纱公主抱抱起,一旁的Rider在自己意识的判断下灵体化跟随在一旁。三人走到外面的街道上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谁都没有察觉到,当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从成为战场了的教学楼旁边,另外一栋稍微更高一些的大楼楼顶悄然出现了一名少女。那名少女静静的站在天台边,惹人怜爱的娇小身躯被一件青色的衣衫包裹,虽然还很青涩的面庞但眼睛中却有一种沧桑的感觉。一头灰发在夜风的作用下微微飘起,露出少女一对异人的红色尖角。黑夜之中少女将双手插进上衣口袋中,静静注视着一切,身为观众的她没有错过今夜的任何一出好戏,在获得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后,少女再次同夜色融为一体。

5

约书亚从桌子上的水晶球中欣赏了整章戏剧,将水晶球丢到一旁,约书亚从沙发上站起绕着房间独自慢步行走,没有在第一天直接参战而是收集情报是对的,在察觉到初战开始的狼烟后约书亚排出了使魔,借着使魔的眼睛在远于千里之外的房间内观赏到了一切。

“那个Berserker和Saber的数值……都太超乎常理了……怪物,真是怪物。”

想起Berserker的宝具约书亚就感到一阵胃疼,周围的黑雾毫无疑问是跟最高位的<流矢回避>同等级,或者还要在那之上,从表面上来说Saber射出的弓箭虽然命中了Berserker的翅翼,但是约书亚看出了比夜见七月更多的东西。Saber的武艺确实优秀,接着Berserker的力量后空翻拉开距离的同时在半空射出弓箭,然而Berserker的怪物性却要在此之上。不管是最开始的那支阻碍Berserker后续攻击的箭矢,还是那两支射中Berserker翅翼的箭矢,从最开始都不是要这么做,Saber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Berserker的头部,但是在Berserker宝具的作用下偏离了轨道,之所以命中应该是因为运气补正吧。从眼来看Berserker的幸运只有E的水平,而守护者的幸运是A,这个补正让原本应该射到旁边地面上的箭矢意外产生了效果。

而Berserker的怪物性不止如此,即使是解放了真名的宝具射击也只是击中了Berserker的手臂,将Berserker的手臂击飞只是噩梦的开始,仅仅数秒断臂便完成了再生,那样的再生能力……

约书亚感到了不安。

身为Caster的Master,他很清楚的明白那样的宝具意味着什么。最高等级的<流矢回避>意味着魔术飞弹形如虚设,即使是大量魔术弹的弹幕也会在黑雾的诱导下射到一旁,除非是使用拥有<必中>属性的宝具,或者使用大范围的攻击才可能获得效果。但是对军宝具在那之上的对城宝具对于他来说消耗都是较大的,而且,谁也不知道那怪物的再生力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约书亚嘴角露出了笑容。

如果那个少女——如果那个即使是在自己父母葬礼上都能强装冷漠的少女,知道了那个事实呢,那个‘不幸’的真相。

约书亚舔了舔嘴角,一定会成为最美味的食粮吧。少女的泪水将会成为她圣杯战争结束的信号,少了Master的话,即使是那样的怪物也会……

手持有‘Master情报’这张王牌,约书亚做好战斗方针,只需要先解决掉封印指定的魔术师,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在心中做出大概作战计划的约书亚走出卧室,将书架里其中一本暮光之城取了出来,伴随机关的响声书架从中间往两侧缓缓分开,露出一条阶梯,约书亚漫步而下。

走下阶梯,是一个在工程设计图中没描绘出来的地下室。温度被控制在十度左右,柜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约书亚从其中一个柜子中取出一样物品——一罐红色的液体,将里面的液体倒在酒杯中继续往前。

一名男人站在几个大冰柜前,男人身着黑色的破旧长袍,像是电影作品里出现的中世纪魔法使一般,一件宽大的魔术帽子遮盖住男人的面庞,但从裸露出来的皮肤来看男人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男人的面前漂浮着一册淡紫色的书。

淡紫色的书在男人面前浮空,从摊开的书中飞出几张书页,这些书页像是蝴蝶般纷飞,在散落的书页上都有一个奇特的淡蓝色符文。带着淡蓝色符文的书页飞到一旁与墙壁融为一体,看着这幅景象约书亚发出了感叹。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但在男人面前,只要有了材料和时间这一切都像是游戏一般。

看到约书亚从楼梯上下来,男人停下了动作,走到约书亚身边行了一礼。

“Master,工房的制作已经完毕。”

“看到了,我很满意。Caster。”

男人——或者说职阶为Caster的英灵将书合上,再次检查了一遍后对约书亚说道:

“因为时间的原因,只构筑出了最基础的‘工房’。实在抱歉。”

“不,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身为Caster的你,要在半天内构筑出神殿也有点过了。圣杯战争今天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能感受的到。外面充满了战争的气味。”

“这个”约书亚把手一招,同之前一样的水晶球在约书亚手心中显现,将之前所看到的画面重新播放一遍,约书亚看着Caster问道:“能看穿他们的真名吗?”

“没问题。”Caster接过了水晶球,低声吟咏着咒文。

“My eyes will see through all,Everything in the world

can’t cheat me eyes.”

结束咏唱后魔术发挥了作用。一圈淡蓝色的波纹在Caster右眼周围扩散,Caster的眼睛在魔术的作用下变成黄金色,非人的瞳孔盯视着水晶球里的景象。

“奥丁之眼么……这种失落了的魔术都汇聚在你的书库中啊……”

“那是当然的”Caster自傲地把一本淡蓝色书举起:“人类从源到现在所有的智慧都收集在我的书库中,任何的知识都会在科瑞森和苏蕾中保存。”

约书亚在内心中回忆起有关‘他’的知识,传闻在世界的夹缝中一群魔法师开辟出了一个空间,在那个远离凡世的空间中建造了一座魔法师的圣地,一座塔。塔的最底下是名为星之廊的存在,吸收着世间所有的知识,星廊收集了所有魔法师的知识。而日之书库苏蕾、月之书库科瑞森就是用来保管这些知识的存在,相对来说比较光明的部分由苏蕾保存,而那些已经被销毁了的禁术则被保存在科瑞森中。

Caster手持的淡蓝色书籍就是他的宝具——<Spellbook of Secrets>,虽然不是书库本体,但这本书是日之书库苏蕾的钥匙,在其链接之上的日之书库苏蕾记载了从远古至今所有魔法师的知识,Caster刚刚使用的魔术<Odin’s Eye>就是记载于苏蕾中的魔术。

“可真让人羡慕。在现代早已失传的魔术,居然在苏蕾中还有吗。Caster,看破他们的真名了吗?”

“Berserker我看不穿,它周围缠绕着的那层黑雾应该是保护自己真名不会被人看破的诅咒或者宝具,Lancer的真名倒是很轻易的就看穿了。”

“哦?Lancer的那具铠甲应该也是保护真名不被看穿的宝具吧。看来Berserker的黑雾等级要在Lancer的那具铠甲上…...Lancer的真名是?”

“Lancer的真名是……Arthur,Arthur·Pendragon,传说中的不列颠王。”

“亚瑟王吗,在现代创作中也是很耳熟的名字。不过居然是作为Lancer而不是Saber显现?”

“亚瑟王曾经远征至法兰西,并得到了一把长枪作为赠品。或许是因为这个典故才会以Lancer的职阶显现吧。”

“是这样吗。但是在跟亚瑟王有关的传说中,还是他的剑比较有名吧,那把Excalibur,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宝剑……其他两个呢?Rider和Saber的真名。”

“Rider的真名…..Lara……”

“蕾拉吗。传说中驾驭着灵兽的灵兽使,原来如此,那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以Rider的职阶显现了,不过传闻中号称最强的圣灵兽骑蕾拉,居然是那样的一个女孩子么…….继续吧,Caster,Saber的真名是?”

“Saber的真名是……等等。”

“怎么?莫非Saber也有妨碍真名被看穿的诅咒吗?”

“不。Saber的真名我已经看穿了,名为Eatos,戴着雄鹰假面手持长弓狩猎的女神,半神半人之体的她不仅是在弓术方面,剑术也有很高的造诣。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她并非是作为Saber,而是以Berserker的职阶显现的。”

“你说什么?Berserker?!”

约书亚发出了惊慌的叫声。

与此同时,位于初战战场附近,海口市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墨川瞳依旧在她小小的王国中。

在空无一人的病房中,一名长着翅翼的女人站在墨川瞳躺着的病床旁边,女人的手将墨川瞳那病态白的小手握住,轻轻抚摸墨川瞳小手上的三道令咒,艾托斯低下身子亲吻了墨川瞳的脸。

她是名为守护者的女神。当认定一个人成为守护者后,她就会永远守护在那个人身边。在凡世彼端的她被墨川瞳的小小愿望唤醒,之后在奇迹的指引下,她在这个凡世得以显现。

将墨川瞳抱紧,艾托斯在内心中订下了永远守护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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