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普通地休息了。
……虽然桑德里永在来时说着要进通古斯宇宙泡扎营睡觉，但那似乎只是她的个人想法，被阿芙乐尔和萧源两票否定，正式的日程安排是明天开始。
她们几个老不死的不需要睡觉，但是勘探队员需要啊！
叶加濑于是被喀秋莎带着去了上次待过一小会儿的房间，这次总算是打扫过了，至少不会躺下去腾起一片灰。
因为怕被信号定位，手机留在家里没带过来，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在传送箱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了一包抽纸。
好像是为了预防在外面上厕所忘记带纸而放进去的。
叶加濑抽出一张在桌上抹平，拿笔小心翼翼地写下了几个字。
【我已经在落脚点住下，一切都好】
也没对折，就直接放回了传送箱里。
希望刘若鸢能想到传送箱的这个用法吧。只要她能想起来打开看一眼，肯定可以看到这张平摊的餐巾纸。
弄完了这些，叶加濑就拿出魔法目录看了起来。
这次不是以前那种看个乐子的走马观花式浏览，而是认真寻找能快速学会并派上用场的魔法。虽然叶加濑对现代魔法的态度没有变——就是低端方便的工具，那至少工具之所以能称为工具，也是有它的价值所在。
先把桑德里永推荐的【血箭】、【控血术】和【赫之烙印】学会……
……要割腕啊好像。
反复确认了学习条件。
最后决定躲进淋浴间里，拿伊甸之晨小心翼翼地放血——话说都动脉洗脸了！小心翼翼也没用了吧！这就不是给正常人用的魔法吧！
试想一下，控血术要打出效果，需要场景里有大量施法者本人搞出来的血液，但是超过一分钟就没用了，所以要在短时间内打出尽可能多的血箭然后开爆发收尾，看起来很像恶魔术的套路。
但是叶加濑有一些特殊的经验，说到在场景里到处洒满自己的血，想到了哪件事呢？
在索维尔城打教廷骑士。
当时叶加濑被十个骑士砍得满头是血，到处都喷了些。控血术要打出让火力不足恐惧症也能满意的效果，至少也要那么多血吧？
难怪血法师只存在于历史里了。
就算拼死学会了，单纯射血箭又没什么伤害，大头还是要靠控血术。真打起来也得把自己当沙包用，一边卖血一边垫伤害……
而最后一个最为重量级的【赫之烙印】，更加佐证了叶加濑的猜想。
它的效果第一行竟然明晃晃地写着：
“随着体内血液减少，提升身体能力”。
“随着体内血液减少”。
——这不就是背水吗？
而且还是不带锁血的背水！
没有被学习条件害死，也没有在日常战斗中失血而死的血法师，估计都玩背水把自己玩死了吧……
但是这些正常人会面临的问题，对不是正常人的叶加濑来说都不是问题。
她蹲在淋浴间里捣鼓了半天，总算把三个魔法都学会，忍着贫血的眩晕感躺回床上。
叩叩。
“……请进……”
走进来的人是桑德里永。
“萧源一直在打她那掌机，都不陪我聊天，就顺带来看看你。”
“我是顺带的吗……”
桑德里永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看着用鼻孔冲着自己的叶加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强烈或深沉的悲伤，仿佛很自然地接受了战友死于非命的事实，但要说若无其事，却又明显能看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距离感和空洞感。
“状态怎么样？说真心话。”
…………
“……其实也就这样。”
叶加濑在床上翻了半个身，面朝桑德里永。
“感觉心里被挖了一块，现在去碰可能会痛，但只是放在那里的话渐渐就会愈合，最后变成像疤一样的执念吧。我也不缺这一份执念了。”
“是吗，比我想象得熟练些。”
“熟练？”
“面对身边的死亡。”
叶加濑扯出一个奇怪的笑脸：“又不是第一次送走战友了。”
“你没事就再好不过。但是……执念，最好还是不要背太多哦。”
“为什么？”
桑德里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华夏境内隐居的长生种，除了我和萧源还有一人。如果我们集合起来，至少华夏分部是不在话下。你或许也在心里埋怨过我们，为什么有能力却拒绝承担责任，为什么能容许邪恶组织存在于这仍有希望的世界上。”
“我没有……好吧确实想过，但这是你们自己的权利……”
“因为所谓的长生种，无一例外都是燃烧殆尽的灰啊。”
“……。”
“我们已经在各自的时代燃烧过了，如今残存于世的只是一捧无火的灰烬而已，并且直到将来、永远都不会改变。虽然都还保留着一两个执念，比如说阿芙想复兴龙族，萧源想陪着城市从建立到荒废，我想看看古典炼金术的终极，但是……你的执念太深太重了。到了那时，会很痛苦的。”
“……因为我还没烧过吧。说不定到你们那个阶段，也就只剩摆烂了。”
桑德里永无言地看着叶加濑，走过来抚摸她的头发，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了。
叶加濑冲着她的背影问道：
“还有一人是谁？”
“她叫季夏，活了2400年。”
…………
…………
第二天叶加濑起床洗漱之后，就一路晃到希德尼亚龙堡的露台。
说是露台不太准确，因为这片屋顶还兼顾着阿芙乐尔的王座这一尊贵职能，所以是……冰封王座？算了。
反正确实挺冷的，寒风冻死我，明天就筑窝。
然而过了五分钟彻底适应了，变成像在吹空调一样。
龙们似乎普遍睡眠时间比较充足，现在露台上的生物只有叶加濑一个。她眺望着四处的景色，发现哪里都是积雪森林的样子，很快就看厌了。
平时的叶加濑现在就已经回房摸鱼去了。
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她却跳到露台边的柱子顶端，蹲下望着森林发呆。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这么望着。
…………
“勘探队在大厅做出发准备了，天枪在给他们阵前演讲。你不去挑一些装备带着？”
萧源走到叶加濑附近，跳到另一根柱子上蹲着。她今天叼着一根棒棒糖。
“小零小碎传送箱里都有。”
“你那箱子确实方便，也给我一个。”
“直接伸手要？”
萧源调整了一下平衡，继续说道：“当然是买。或者说，你想要打听什么华夏民间的消息传闻，我也比结晶那个老宅女知道得更详细。”
“没想到你还是情报商人啊。”
仔细想想确实，萧源虽然是游戏宅，但并不是一天到晚不出门，四处活动时建立起人脉和情报网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唔，一个传送箱能换几条情报？”
“看是什么情报了。”
想要的华夏方面的情报……东方龙是否还有残存个体，以及昨晚桑德里永提到的那位千年老妖怪都挺让人在意的……
“华夏分部有几个干部，战力如何？”
“呼，一上来就这么重量级啊。昨晚结晶还和我说你讨人嫌的假笑不见了，担心你太受打击，看样子没什么问题。”
讨人嫌的假笑……
叶加濑感觉太阳穴有点气得胀起来，深呼吸后继续问道：“所以这条情报你有吗？”
“这可不是一条……不过也行，就当是长期合作的优惠一并给你好了。”
萧源从怀里掏出一个MP3模样的小玩意，隔空扔给叶加濑。接到手里一看，还真是那种十几年前常见的、可以用小屏幕看电子书的MP3。
“都在里面。空闲时间自己慢慢看吧。”
“谢了。”
用这种便携的小型电子设备装载情报，因为根本不存在联网功能所以不会有泄露的危险，危急时刻也能方便地灌入无限力摧毁。很成熟的手段啊。
叶加濑收好MP3，朝萧源轻轻伸出一只拳头：“虽然接触得还不多，但有时我会感觉，你就像是……‘燃烧殆尽’的我。”
“嗯，”萧源应了一声，
“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失去。在这方面，你还缺了一些麻木。”
“感谢建议。”
“可得好好烧一次啊，「破械姬」。”
萧源伸出拳头和叶加濑碰了下，跳下柱子回到室内去了。
烧一次、吗……
“——别用那外号叫我！”
叶加濑大喊一声，追回大厅里。
大厅里挤满了人和龙，但并不显得混乱，井井有序地列着队伍。萧源已经走到桑德里永身旁站定，叶加濑也跟了过去。
“你再不取好称号，「唱导的破械姬」可就真固定下来了。”萧源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原来都是自己取的吗？”
自己取称号也太羞耻了一点吧？要是取的时候中二病发作，过了十几二十年变成了黑历史，结果已经广泛传扬改不了了，恐怕会当场羞耻到自杀吧？
“这、这我必须慎重考虑……”
而且伯恩斯先生那边的回复也是……那可是会印在宣传海报上的，绝对不能随便！
“——我们将在太阳到达最高点的时刻开始行动。战斗员开路，两队一组进入宇宙泡，按计划向各个方向有序展开勘探——那么，请各组暂时解散待命。”
演讲台上的阿芙乐尔说出了结束语般的话。
“本人「冰血的天枪姬」阿芙乐尔，期待着各位的专业表现。”
看来她是对自己的称号很满意的类型。
等到勘探人员一队队退下，大厅里只剩下台上的阿芙乐尔和台下看热闹的三人。
阿芙乐尔扒着演讲台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走了下来：“我们现在就进去，把起始点周围清理一遍。”
这位有一对巨龙竖瞳的斯拉夫人浑身散发着威严感（不是桑德里永那种“威严”），无论见几次都感觉充满了上位者气质。虽然她的脑子不正常行为比大厅里剩下来三个人加起来都多，却不可思议地并没有影响这份气质，反而增添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亲民。
“话说，宇宙泡具体要言怎么进去呢？”
“撕开维度帷幕进去。”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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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取向把人骗进去杀的嫁人文好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