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艾菲尔！是你吗？”
斯瓦娜翻下床，整了整睡衣往门前走去。
她打开门锁，只留了一点缝隙。
“艾菲尔！”
巨大的冲击力想要推开木门，但奈何里面的力量更大。
“让我进去！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姑姑啊！”
这是个听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女性声音，声音并不像其他贵族女性那样高贵，反而更加野蛮。
“记得，现在很晚了，我还要睡觉。”斯瓦娜态度很坚决“要是不太好离开可以让缇娜给你安排住处。”
斯瓦娜瞪了一眼远处的女仆，她用“我拦不住她”的表情回应。
“至少让我抱两下吧！”
我跳下床，走到斯瓦娜身后。
那是个灰头发的女性，穿着深红色的连衣裙，身上带了一些金银珠宝，看起来很贵的样子，虽然脸上有些皱纹，但皮肤保养得很好，单从外貌很难猜出她的年龄。
看她的态度也很坚决，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听话的。
“……就一下，抱完赶紧走。”
砰！
大门突然被推开，感觉门板差点把墙撞碎。
斯瓦娜的姑姑紧紧地抱住了斯瓦娜。
这时这位“长公主？”把目光锁定到了我身上，她愣了几秒钟后露出一副焕然大悟的表情。
她松开斯瓦娜，朝我走了过来。
“艾菲尔，没想到你好这口，还是个女孩。”
她弯下腰握住我的双手，我左手的爪子还差点划到她。
“我叫安琪洛，是斯瓦娜的姑姑，你叫什么？”
“斯，斯托拉斯•奥波西亚。”
“好的，奥波西亚小姐，我先说好，要是艾菲尔欺负你了你第一时间来找我。她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你看起来很弱小，要好好保护自己。”
“还有，艾菲尔她人其实很善良……”
“够了。”
斯瓦娜拽住安琪洛的耳朵。
“你可以离开了。”
“疼疼疼，等一下，让我再和……外甥女的老婆叫什么啊！”
“她才十六岁，我怎么可能和她做些什么？”
斯瓦娜把安琪洛拉了出去。
“那你们怎么睡在同一张床上？”
“关你什么事？”
砰！
可怜的木门……
“你们真的不会做些什么吗？”
“随你怎么想？”
过了一段时间，安琪洛被缇娜劝走了。我们重新躺到床上。
等了很久我和斯瓦娜都没有动静，她好像睡着了？
“斯瓦娜，睡了吗？”
“没有。”
气氛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个……你刚刚说，不会对我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睡觉吧，明天还要去采购物资。”
“……好。”
我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这种感觉形容不上来，就好像是书中的那句话一样“五十年后，当你回首往事，你会后悔没胆量踏上这辆车吗？”。
为什么有点委屈？感觉鼻子酸酸的。
这时斯瓦娜从背后抱住了我。
“那并不是不喜欢你的意思。”
……
“你的内心并不像你外表那样古老，别在意，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你的内心还只是一个孩子，很多事你还要去探索。”
“所以说，在你真正准备好之前，我会保护好你。”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抱在胸前的两只手。
那双手非常精巧，洁白如玉，是双纤细的仙女般的手。
但那只是常人能够看到的，他们看不见手上细微的缝隙，看不见皮肤下面包裹着的伤痛。
暗影物质没有改变斯瓦娜的皮肤，而皮肤下的血液却早已污浊。
我能看到这双手迄今为止所承受的伤，看得见斯瓦娜的内心和她的灵魂。
她喜欢我，是发自内心的。
“你喜欢我吗？”
斯瓦娜突然发问了。
我没有准备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不喜欢她。实际上我的情感产生得比她还早。
我有着一只在森林里生活了十几年的猫头鹰的记忆，还有这无数灵魂扭曲在一起的思绪。
“你知道的，我是怪物。”
实际上我并不是太在意我是不是怪物，但我害怕别人在意。即使斯瓦娜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我也害怕她在意我的身份，哪怕只有一点。
“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内心善良的天使，即使外衣并不洁白，即使你拥有着恶魔的力量。”
“那么，你的回答是……”
我转过身，把头几乎埋进了被子。
我张开嘴但说不出话，嘴唇一直在颤抖。不用想都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脚趾不停地转来转去，全身的羽毛和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感觉有句话在喉咙里打转，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没关系，你已经告诉我你的想法了。”
斯瓦娜把我紧紧搂住，我的脸贴在她的胸口。
不甘心。
艾伦的背影一闪而过。
因为我的顾虑我失去了多少，即使只是一句话。
我不想再后悔了。
我伸出双手，抱住斯瓦娜的脖子，抬起脑袋看着她。
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那几个字终于吐了出来。
“我……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