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再见了,”他把那枚银币拿了过去,“还以为能靠名字赚你点小钱,没想到你这家伙一点都不好奇,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能在王城活下来了。”
“我这人很擅长控制自己好奇心的,”我笑笑,“再问你个消息吧,赚不赚得到钱,就看你本事够不够。”
“说。”他把书页推过来。
我从其中抽出三张书页,排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单词。
只由三个字母组成的单词,“法师”。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又叫了一大杯酒,“你不会是想去王宫里和那家伙见见面,然后死在里面吧?”
“不一定是王宫里的,”我示意他继续说,“只要和这个词有关系的你都讲讲。”
我倒要看看其他诸王十一国里,哪个国家又发了高额悬赏,以至于会这么快就有刺客来碰运气,我翻了个白眼,想起那个二重箭机关,我就觉得丢脸。
“这真不能怪我,”他叹口气,“除了王宫里那个,没有任何和这个词有关系的新消息,诸王十一国总说要来暗杀,但也没见出现来刺杀的人。”
“没人接单?也没有发现新的人?”我对他不知道“沉默死神”接下这个刺杀的任务并不意外,我接单的向来保密程度很高。
“五百年过去啦,才出现一个,哪那么容易又出现一个,”他看了我一眼,“也没听说有人接这单,你莫非是王宫里那位的手下?我突然明白你独有的保命方法了。”
“只是好奇而已,区区一个法师,还驱使不了我,”我做出冷笑的样子,又拿出一枚银币,“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满足了我对法师的好奇心,你应得的。”
“看样子,我的名字没有法师对你的吸引力大啊。”他笑了笑,拿走了银币。
我没有回答,转身向酒馆门口走去,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在这了,能在这拿到的信息我已经尽数拿……
“让开。”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身边响起。
我一回头,看见那个把自己用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拿着比人高的巨大木盒与我擦身而过,木盒不时发出金属与木头撞击的沉闷声音,像是装了什么大型炼金器械。
“这人居然买了把重型单兵炼金炮带走,真是不要命……”情报商人在我背后嘀咕,“在王城买这种东西,查到可是会不只是完蛋那么简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出了酒馆,我便佯装成散步的路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随意兜了几圈,直到确认没人跟踪才小心进入巷子,把法袍重新披上,向巷子的另一端巷口走去。
今天不用帮塔萝上课,也暂时没有什么事了,我边走边回想有没有遗漏什么事情,调查也陷入了瓶颈。
或许我该找个时间和女王谈谈,作为当时在场的重要人员,无论她能回想起什么之前忽略的东西,对整个刺杀的还原都会有帮助。
“霍顿阁下?您也出来逛街?”肯特的声音突然出现。
“嗯?”我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回了街上,而肯特正坐在他侍从推的轮椅上,向我打着招呼。
“早晨,肯特阁下,”我向他点点头,“刚刚正在回忆出来买的东西有哪些,一时没反应过来,抱歉。”
“小事而已,不必挂心,”他摆摆手,“不知道霍顿阁下是出来买什么的?”
“还不是为了些药剂的药材,怕侍从弄错,只好自己跑一趟了,不知肯特阁下是因为什么事,这么早就出门了?”我从法袍里拿出一袋早就准备好的药材,“昨天晚上晚宴可结束的不早,好多侍从都还没睡醒呢。”
一提到这个,我就想起来,肯特你昨天晚上讲的鬼故事害人不浅。
“我哪里有睡觉,刚从雷诺伯爵的府邸回来,”他苦笑着摇摇头,“雷诺阁下从您这里拿到一首诗,又百思不得其解,就硬拉着我解释给他听……诗哪里能解释明白的,老朽慢慢和他谈,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雷诺伯爵莽撞的性格果然名不虚传。”我附和着笑了一下,打算找个机会从寒暄里脱身。
“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很懂大局的,”肯特似乎和我同路,“说到他,我想问霍顿阁下您一个私人问题。”
私人问题?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私人生活是暴露出来了的,我有些奇怪,但也只好耐下心:“请说。”
“其实这问题由我来问也不太好,但为了大局我不得不问问,”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您是不是真的喜欢女王殿下?”
……怎么回事,肯特你和克希亚串通好的吗?!我努力不让自己嘴角在假面下疯狂抽动:“肯特阁下,您……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女王昨天和您一起消失一段时间之后,您再坐女王选的马车离开这件事,大家可都心知肚明啊,”肯特看着远处,“您可能不知道,雷诺伯爵喜欢女王很久了,这件事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居然还有这种事,我恨不得给当时对女王告白的自己来一耳光:原来如此,劳您挂心了。”
“您打算怎么做?”他偏过头来看着我,“女王殿下这样一个人撑着整个王室确实也不是办法,很多人都希望有国王出现,但我不希望您和雷诺阁下出现争斗,那只会使王国内战。”
“放心,肯特阁下,我自有分寸,”我走快几步,“我能活的寿命可不多……无论女王选择谁,我都会做出最有利国家的选择,并且不会伤到任何一个没有对我犯下错误的人。”
“这是我曾对某人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