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菓用余光盯着昏昏欲睡的楚曦，眼神深幽。
楚曦用右手撑着小脑袋，轻瞌着眼，一晃一晃的，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有时倾手臂斜过度惊醒过来，但不到一分钟就会立刻又睡死过去。
皮肤苍白，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时时紧缩，微张的唇传出像是呓语似的呢喃，传统的病美人形象。
苏菓左手微动，似乎是想摸一摸楚曦的脸颊，但瞬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收了回来，莫名地黯然伤神。
她烦躁地将手臂交叠，稍稍用力压在桌子上，制止自己的行动，轻轻转动右手的钢笔，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却不舍得收回偷窥一样的目光。
其实楚曦的情况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楚柒的问题在固定的圈子里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但大家没必要为此去嚼舌根而惹得楚家不快，毕竟楚家资财雄厚，家业繁盛，而楚柒又是楚家独女，能力虽然比不得那些顶尖人物，但行事稳健，将来多半是要继承楚家的家业的。这些事苏菓在初中的时候便从父亲那里有所听闻。
她对此无法说些什么，但内心却无法平复，对于楚曦她总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的内心总是希望能和楚曦的关系在近一些，在见到楚曦和别人聊天接触时总是异常烦躁，或者说，她更希望楚曦能一直陪着她一个人。
她反思这些感情时总是会被这过分的占有欲给吓一跳，再回想起楚柒的行径，在愤怒之余竟带着些艳羡。
苏菓甩了甩头，抛开这些无用的想法，她总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病态了，也许稍微和楚曦拉开点距离会让自己平静些，但看到楚曦的模样却怎么也没法抛开她不管。
她只是在听课的闲暇之余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着楚曦摇摇晃晃的脑袋，老师的目光多次从她身上经过，但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顾着自上自的课。
直到下课铃声叮当响完，提示上午四节课已经全部结束了，楚曦也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只是在半睡半醒间来回反复，恬静的脸上时而皱起眉，时而嘟起嘴。
一定在晚上又被做了过分的事了吧，苏菓有些郁闷地想着，但还是在脸上露出纤细温柔的笑容，并伸手拍了拍楚曦的肩头：“小曦，已经到下课时间了哦。”
掌心传来略微坚硬的骨感，薄薄校服下的身体如外表一样是如此脆弱，这种感觉苏菓经常能感觉到，毕竟楚曦在学校里大概一半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
她在家里每天都是怎样的处境呢？苏菓常常这样想着并随心地向自己发出提问，其实不用多想也能明白，她看着楚曦洁白如玉地俏脸，缺了红晕的点缀，只是一贯皱着眉头。
莫名的对楚柒那个女人又开始羡慕又嫉妒了，其实她的感情简单又明显，只是不想又不敢去承认罢了，她学习那么好，怎么可能想不通呢？
“唔，再让我睡一睡吧，就一分钟。”楚曦嘟喃着小嘴发出含糊的带着孩子气的话语，继续撑着脑袋迷糊着，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最后又归于平静。
“那我五分钟后再叫你哦。”苏菓的手抚上楚曦的发梢，眼中染上一抹着迷的色彩。
时间流逝，教师里的人三三两两地都走净了。显得嘈杂的说话声逐渐消失，只余下楚曦均匀的呼吸声。
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就好了。苏菓有些呆呆的看着楚曦，她恍惚间明白了她与楚柒的些许不同，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差，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连时间过去五分钟了都还不自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