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今天来信就不去锻炼了。”
水也全力催动双腿,努力地控制仍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这个状态也不能用剃和月步。啊!!!按照剧情,老师可是从下午一直走到晚上才到了目的地啊。我这,,,唉。希望在天亮之前能到达那里吧。”
水也这么想着,转过了一个拐角,却是看到了一座寺庙。
“???”
一个大写的“?”刻在了水也的脸上:这寺庙这么近吗?
“难道这一路有两座寺庙…..不,不对,就是这一座。”
疑问刚从心底升起,水也的直觉就回答了他。
“这第六感真好用,近乎标准答案一般,要是我上一世有这个能力,那北大、清华还不是顺手拈来。”
水也臆想着,一步步走上了台阶,看到了一颗被斧头钉在树上、正在拼命挣扎的鬼头。
“喂!小子!”
那颗鬼头看见了水也,十分嚣张地吼道:
“快点给我把斧头松开,然后让我一口一口吃了你,听到没有?”
“奥?”
水也挑了挑眉。
“怎么?你这混蛋小子有意见吗?赶紧过来让本大爷吃了你,不然的话…”
“唰!”
一把冰冷的长刀瞬间贴在了鬼头的脖子上,打断了他的话。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阴森的白光。
“不然怎么着?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水也握着刀,一脸玩味地看着鬼头。
感受着脖子处传来的如同被太阳炽烤一般的剧痛,鬼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惊道:
“日…日轮刀!难道你是鬼杀队的人?”
“猜对了一半,也猜错了一半。奖励和惩罚抵消了哦。”
水也微笑着看着它,补充道:
“我不是鬼杀队的人哦,虽然我同样杀鬼。”
说着,水也缓缓把刀刺进去了一点。
几滴冷汗从鬼头的额上滑了下来,它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讪讪地说:
“那个,大人,您看….我就剩个头了,多可怜啊,杀了多可惜啊。”
水也笑的更灿烂了,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那眯着的眼睛,隐隐闪动着渗人的寒光。
“确实很可怜呢,不过…被你杀掉的人,好像更可怜啊。”
听到水也的话,鬼头的心….啊,不是,鬼头的头都凉了一半,它估计自己这是要玩完了。
但出乎它意料的是:水也并没有一刀把它割开,而是拔出了砍在它脖子上刀,并把刀收了回去。
“这样吧,你也确实挺可怜的。那我就不杀你了,你就在这棵树上挂着吧。迎接美丽的朝阳!”
本来鬼头听到水也的前几句话还挺开心的,但水也的最后一句话让它整颗头都凉了。
‘没关系,等他走了,我使使劲,未必不能挣开…..WC。’
看着水也用脚使劲地踹着斧子以及逐渐变得强烈的窒息感,鬼头最后一点小心思也破灭了。它知道:这个人类就没打算让它活。
“好啦,这样你就一定能看到美丽的朝阳了。开不开心?”
水也拍了拍手,笑眯眯地问道。
“咔!”
突然,鬼头整个头抽搐了一下,晕了过去。
“咦?”
水也看着晕过去的鬼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扭头看了看对面的树林,而后把手中的刀收入鞘中,迈步走进了寺庙内。
不一会儿,一个少年领着一个少女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少年满头大汗,而少女则是有些虚弱(想歪的自己面壁去,不送。)。
少年鼻子动了动,转头看到了那颗晕过去的鬼头,说道:
“是生命的味道,还没死吗?”
少年松开牵着少女的手,走到了鬼头的面前,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双手握着短刀,把刀举了起来:
“用这个,应该能杀掉它吧。”
少年双手颤抖,直直的看着鬼头,但手中的刀却一直举在空中。
“那种玩具是杀不死它的,动动脑子,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唉?”
少年扭头,看到一个穿着天蓝色衣服,披着带有波涛纹样的羽织的少年单手握刀,朝着自己走来。
“那个,你是?”
“先不要管我是谁,炭治郎,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搞死它。”
水也用手指了指鬼头。
炭治郎看了看手里的短刀,考虑了一下,把小刀收了起来,从地上搬起了一块大石头,再次举起,却犹豫地说:
“刀没用的话,那就用石头把它砸碎。可是,好像得完全砸碎…..”
炭治郎一直在犹豫,很长一段时间后,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鬼头终于醒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炭治郎,顿时张牙舞爪地说道:
“你这小子,不要以为能打败我,快让我吃掉你!”
可是,面对鬼头的嘲讽,少年依旧犹豫。终于,第一抹晨光缓缓撕开了云层,照在了炭治郎和鬼头上。
“这是…啊!!!阳光!!!是阳光啊…..!”
鬼头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断抵挡,但强烈的阳光很快就烧穿了鬼头,让它化成了飞灰。
看到这个,炭治郎愣愣地说:
“遇到阳光就会变成这样啊….弥豆子!!!”
炭治郎焦急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弥豆子早已躲在了寺庙中的竹篓里,听到炭治郎的呼唤,从篓顶扒开了一道小缝,露出一双粉色的眼眸,就这么悄**地看着他,
“呼~,还好没事。”
炭治郎长出了一口气。
“你太仁慈了!”
身后传来了略微有些严厉的声音,少年回头,看到水也正跪在两座刚立的新坟前,于是炭治郎问道:
“那个,请问你是…?”
“梦泽水也,我是鳞泷左近次老师的一名弟子。”
水也站起身,转过身面对的炭治郎:
“你太仁慈了,炭治郎!你面对着一只杀人无数的恶鬼,竟然犹豫了这么长时间!”
“我…..”
“你来到这,就说明你与鬼有恩怨。怎么,想复仇吗?”
“嗯!”
听到复仇二字,炭治郎缓缓握紧了拳头。
“那你做好觉悟了吗?”
“觉悟?”炭治郎迷茫的看着水也,问道:“什么觉悟?”
“打个比方吧,就比如当弥豆子杀了人后,你能不顾她是你亲人的身份,果断的杀了她吗?你能做到吗?”
“弥豆子是不会杀人的!”
炭治郎坚定地看着水也。感受着炭治郎眼中的坚定,水也接着说道:
“奥?那你的证据呢?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是鬼。她和刚才那只恶鬼的区别可能就是她没杀过人了。但是,那是现在!如果呢?如果她不受控制呢?鬼是以人为食的。经过昨晚的遭遇,我相信你已经清楚了这一点!”
“我…我相信弥豆子是不会杀人的!”
“无凭无据的相信是不会让别人信服的,炭治郎。我再问你一次,在弥豆子杀了人之后,杀了她,你能做到吗?”
“我…我…”炭治郎看了看正在悄**地注视着自己的弥豆子:“我做不到…她…弥豆子是..她是…”
炭治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在心中补充了自己没说完的话:‘她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炭治郎的头上,左右抚摸了几下。
“既然做不到的话,那就换个方式吧。”
“唉?”
炭治郎抬起头,木呆呆地看着水也。水也用温柔的目光和炭治郎对视着,轻柔的说着:
“如果你能保证弥豆子不会吃人,那你就不用向她挥刀了。这个,你应该可以做到的,对吧?”
“这个…我可以做到”
炭治郎依旧木呆呆的,似乎被水也如同翻书一般快的变脸速度惊呆了,忍不住问道:
“那个,水也君,你怎么…”
不待炭治郎说完,水也就用沉重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名字:
“竹雄(炭治郎的弟弟)。”
听到这个名字,炭治郎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眼睛不自主的泛起泪光。但水也并没有因为炭治郎的反应而停止,他继续沉重地念道:
“葵枝(炭治郎的妈妈)。”
“花子(炭治郎的妹妹)。”
“茂(炭治郎的弟弟)。”
…………..
每当水也念完一个名字,炭治郎的眼角就多淌出一些泪水。水也全部念完后,炭治郎已是泪流满面。
“你承受的太多了,炭治郎。”水也心疼地看着他:炭治郎的担子太重了,家人的死亡让他筑起了坚实的心理防线。换做是其他人,在瞬间失去所有至亲的那一刻,恐怕就已经崩溃了吧。而炭治郎却一直把崩溃藏在心里,用阳光的心态去面对他人。估计,把弥豆子变回人以及杀掉鬼舞仕无惨,已经变成他活下去的最后的信念了吧。
只有真正的失去,才会加倍的珍惜。
“男人哭泣,其实并不丢脸哦。”
“水也君…我….啊呜呜!!!”
水也最后的一句话,宛如一根坚硬的攻城木,不仅撞开了炭治郎封闭已久的心门,同时也撞开了炭治郎极力压制的泪腺。
“啊啊!!!”
炭治郎冲向水也,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了水也的衣服里,嚎啕大哭起来。这时,炭治郎彻底撕去了对自己的伪装,把失去至亲的悲痛完全释放了出来。
“哇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啊?”
炭治郎用力抓着水也的衣服,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伤心地大喊着: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啊。为什么我的亲人们会死啊?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啊…哇呜呜~~~”
水也沉默着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炭治郎的脊背,脸上带着悲悯的神情。不过,不知为何,水也的嘴角竟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炭治郎仍在哭泣,水也看着他,在心里感叹道:‘不愧是头柱啊,真硬。还有…’
水也突然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炭治郎,你掐着我肉了,能稍微松一下吗?’
不过这些话水也也就只能在心里小声比比了,这些话要是说出来,那就太破坏气氛了……….